(阿渊,试著敞开你的心房,让那女孩进入你的心里。)虽然儿子说不会爱上她,可就像他说的,他不能勉强爱上她,相对的他也不能勉强不爱上她,所以有希望了,真的有希望。
「妈,我要做事了,下次再聊。」他不想再谈论自己的感情,因为那只是在浪费时间,何必呢?
(好,别太辛苦了,再见。)切断越洋通话,邹荷把方才与二儿子的通话内容告诉正在整理庭院的老公。
这时的尉迟渊开始构思最新一季的服装走向,那认真沉思的模样不知已经迷煞了多少女人。
※ ※ ※ ※ ※ ※
结束两天一夜的知本温泉之旅,他们於星期日晚上回到台北住所。
当车子要开进地下停车场时,有个陌生男人突然冲了出来。
「渊,他是谁啊?你认识他吗?」端木霓儿吓了一跳,幸好尉迟渊及时踩了煞车,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不认识。」他想那男人八成是要制造假车祸来谋取巨额保险金。
「可是他一直不走开,还看著我们耶!」说看是好听,其实是瞪,而且还充满愤怒;只是她不懂,他们都不认识他,他为何有此反应?
尉迟渊把排挡杆拉至R档,不想和疯子浪费时间。
车子倒退,那男人却跟著前进,甚至爬到引擎盖上。
「渊,怎么办?」
「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车上别下来。」
拉上手煞车,尉迟渊离开驾驶座,将那闹事的男人从引擎盖上拉下来。
「臭小子,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滚!」他不想把事情搞大,可若这混帐再不知好歹,他只好给他一些应有的教训。
「我不是找你,我是找她。」
看见那陌生男人突然指向自己,端木霓儿大吃一惊,还有种不祥的预感。
「找她?你找她做什么?」难道这男人跟她有不寻常的关系?
「上星期我和她在嘉义的旅馆过了一夜,她居然偷了我的钱包,我在杂志上看过她,查到她就住在这里。」男人说得咬牙切齿。
「在旅馆过了一夜?该死!」尉迟渊怒火攻心,使劲的揍了男人一拳。
眼见事态严重,端木霓儿急忙下车。「渊,发生什么事了?」
「端木小姐,你把我的钱包拿去哪里了?请你还给我,那晚是我俩心甘情愿,我可没有强迫你。」男人稳住身子,擦去嘴角血丝。
「钱包?什么钱包?我又不认识你,你别胡说八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男人为什么要诬赖她?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快把钱包还我。」那男人大叫。
「没有,我真的没有,渊,我没有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他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会她。
「她的後腰上有个胎记,虽然她偷了我的钱包让我很不爽,但她的床上功夫确实够令人销魂的。」男人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第五章
虽然稍纵即逝,可端木霓儿还是捕捉到尉迟渊一闪而过的愤恨表情。
「我已经证明了,你快把钱包还我。」
端木霓儿的脑子就像被灌了浆糊一样,根本无力为自己澄清,只能猛摇头。
「你少在那里装蒜,快把钱包还我。」
尉迟渊打掉男人差一点就碰上端木霓儿的脏手,出乎意料的说:「小霓儿不可能做贼,更不可能背叛我,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就报警了。」
「你!」男人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算我倒楣,你们给我记住。」
男人害怕真的闹上警局,只好识相的离去。
「渊,你相信我?」那为什么他会出现那样的表情?难道是她多想了?
「你一定累了,回家吧!」相信她?哼,他只是不想这样就结束游戏。
她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心里的不安跟著扩大。
「那个男人肯定是疯子,别太在意。」轻声安抚後,他搂著她走向车子,并体贴的为她打开车门。
「嗯。」他真的相信自己吗?他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吗?
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後,尉迟渊把车子开进地下室。
不远处有双眼睛目睹了一切,气得摔皮包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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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完成一半的设计图,尉迟渊走向酒柜,替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後走到落地帷幕前,眺望远处的阳明山。
轻啜一口顶级红酒,他出色的俊颜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却依旧能够让女人神魂颠倒,为之疯狂。
此时两声敲门声传来。
「进来。」他没有回头。
进来的人是端木霓儿,她是拿上好色的设计图来给他过目的。
「谁?」他高举手中的杯子,声音听来有些慵懒。
「是我,我上好色了,请你看一下。」自从钱包事件後,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不一样了,可又似乎没有改变。
「好,你把图放在办公桌上。」
「知道了。」
喝下红酒,他坐到真皮办公椅上,细看她努力的结晶。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好?」她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不错,你进步了不少,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著画设计图。」他很满意,不吝啬的给予她赞美。
「嗯,谢谢老板。」有了他的鼓励,她会更用心的。
「今晚我有应酬,你自己先回去,到家记得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他从未带她一起去应酬,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觊觎她的美丽。
「知道了,那你别喝太多酒,小心开车,万一喝醉了就叫计程车,千万别酒後驾车,很危险的。」她能够体谅他的辛苦,从不做无理的要求。
「好,听你的。」
「那我出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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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等尉迟渊回家,端木霓儿不小心在沙发上睡著,还险些摔到地上。
「奇怪,都两点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眸,心想他怎么还没回来,平常他就算再忙,也会在十二点之前到家啊!
「应该不会出事吧?」她心慌意乱,频频看表。
「还是打手机给他好了。」她本来不想吵他,但真的很担心。
按下快速键,她感觉他的手机铃声似乎近在咫尺,就在这时,门铃音乐也响起来。
「一定是渊回来了。」她放下手机,快步走向大门。
打开大门,她看到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扶著喝得醉醺醺的他。
「端木小姐,我把渊少交给你了,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喝了很多酒,你好好照顾他,我先回去了。」
「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不会,我先走了,再见。」
目送那人离去後,她用尽全部力气拖著尉迟渊走回主卧室。
「渊,你醒醒,你还可以吗?」他从未喝醉成这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醉眸半眯,然後毫无预警的吐出来,弄脏了床单和衣服。
「天啊!渊,你还好吧?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事出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去拿垃圾桶,或把他扶到浴室。
「好吵啊!」他难受的紧皱眉头。
她先是扯下脏掉的床单,然後忍著恶臭为他褪去上衣。
「你等一下,我去拿毛巾来帮你擦一擦。」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後,她拿著床单和衣服走向浴室。
半响,她回到床边,手上多了条乾净的毛巾,床边矮柜上还摆了盆温水。
「渊,我先替你稍微擦一下身体,你明天酒醒後再好好洗个澡。」她把他扶回房间已经是一大工程,帮喝醉的他洗澡是无能为力了。
就在她要将毛巾放到脸盆时,他猛然把她压到身下。
「渊,别这样,放开我。」她不希望他是在这种情形下占有她。
他扣住她推拒的双手,粗暴的扯破了她的名牌睡衣。
「渊,不要!」她惊恐的睁大美眸,虽然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可她真的不想他是在这样不清醒的情况下要她。
他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不安分的把脸埋在她丰满的浑圆上。
紧闭双眸,她却没有感受到应有的刺激,仔细一瞧,他竟然睡著了。
扶他躺好後,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算了,还是先去把床单和衣服洗一洗吧!」替他盖上被子後,她走向衣柜,拿出另一件睡衣套上。
洗完床单,她接著要洗他的衣服,却在衣领上发现了一个口红印。
「怎么会这样?」她从未用过这种颜色的口红,所以她肯定那唇印绝不是她的,那会是谁呢?是他的新欢吗?抑或只是逢场作戏?
「要问他吗?如果问了,他会老实告诉我吗?如果他真的有了新女友,我承受得住吗?」她毫无头绪的看著那刺眼的唇印自言自语。
「还是别问好了,大概是去应酬时不小心沾上的吧!」说她逃避也好、贤慧也罢,她不想因为一个口红印就跟他闹翻。
甩掉脑中的所有负面思绪,她倒了些许洗衣粉在他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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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尉迟渊宿醉未退而导致身子不舒服,端木霓儿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家,所以也没去上班。
「渊,这是醒酒茶,你喝完看会不会好些?」为了他,她一大早就跑去买了醒酒茶,还替他煮了稀饭。
他接过醒酒茶,一口气灌完。「我怎么回来的?」
「是位先生送你回来的,你好点了吗?」
他想他知道是谁了。
「渊,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呃,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她怕他生气,赶忙加上後面那句。
「没什么,就是想喝。」事实上他是惊觉自己一向冰冷的心正因为她而有所变化,他讨厌这样,所以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她没再追问下去,心想如果他愿意说,自然就会告诉她。
「我饿了,有东西可以吃吗?」
「有,我端给你。」说著,她将稀饭递给他。
而填饱肚子後,他下床准备上班,想用工作来遗忘那不该浮现的异样情愫。
「渊,你要干什么?我帮你,你别下床了,好好休息。」
「我要去工作室,我有份很重要的设计图还没完成。」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工作啊?别去了,好吗?」她扶著连站都站不稳的他,忧心如焚的说。
他拉开她的手,步伐踉跄的走向衣柜。
「渊,你别这样,为什么非去工作不可呢?」他究竟是怎么了?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也就罢了,今天又不肯好好休息,他非这样虐待自己也折磨她不可吗?
因为我不想与你独处,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心!他在心里这么呐喊。
「不管怎样,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出去。」她都是为了他著想,不忍心他连身体不舒服都要工作。
换好衣服,他拉开挡在房门口的她,不发一语的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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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尉迟渊没人照顾,端木霓儿在他到达十分钟後也赶到了工作室。
「霓儿,老板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小君出声告知。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想不透他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她的关系吗?难道他根本不是真心相信她?可若不是,他又为什么不骂她、不怪她,反倒安慰她?
「霓儿,你和老板是不是吵架啦?」
「没有啊,我们没吵架。」她还宁可他们是吵架了,他这样不吭声让她更无所适从、更难受。
哦了一声,小君继续自己的工作。
怱地,尉迟渊的办公室传来一声巨响,端木霓儿心急如焚的冲了进去。
「渊,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谁教你进来的,滚!」看了寿终正寝的花瓶一眼後,他勃然大怒的咆哮。
「你小心别被碎片割伤了,我去拿扫把来扫一扫。」端木霓儿知道他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所以不怪他。
「我不想看见你,滚!」他愈是想要回自己的心,心就愈是不受控制,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真的已经……不,他和她是游戏,只能是游戏。
「渊,你别吓我,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啊!」她没有离开,反倒走到他的身边,因为她相信他是需要她的。
「别烦我,滚开!」他心烦气躁的推开她。
因为反应不及,她被推倒在花瓶碎片上,尖锐的碎片划破了她雪白的藕臂。
他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态度冷漠的背对著她。
「对不起,打扰了。」她忍痛起身,鲜血不停的流出。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退出办公室,落下两行心痛的泪水。
「霓儿,你的手……」小君方才亲眼目睹她受伤的过程,本想上前去扶她一把,却又畏惧怒火当头的老板。
端木霓儿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掉泪。
「霓儿你这样不行,要去医院啊!」小王担心她的伤口会受细菌感染。
芬芬附和的点头。「是啊,我陪你去吧!」
「谢谢你们,我不要紧,擦擦药就可以了。」真正让她心痛的不是手上的伤口,而是他无情的话语。
「不行啦,还是去医院好,走走走,我陪你去。」共事了一段时间,多少有些感情,小君可不希望端木霓儿因为一时疏忽而废了重要的右手。
「好,我去。」
「那快走吧!」
她们离开後不久,尉迟渊走了出来,习惯性的往端木霓儿的座位看去,她却不在位子上。
「老板,小君陪霓儿去医院了。」小陈知道老板一定会问。
「医院?」难道是自己弄伤了她?
「嗯,霓儿的手不小心被花瓶割伤,流了不少血。」
「她们去了哪家医院?」该死的,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应该是路口的……」
小陈话语未竟,尉迟渊已经冲出工作室。
※ ※ ※ ※ ※ ※
万分懊悔的尉迟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并在急诊室找到了端木霓儿。
「医生,她怎么样了?」他焦急询问正在替她缝合伤口的医生。
「端木小姐,你认识这位先生吗?」医生边处理伤口边问。
她别过头,没有回答。
「我是她的男朋友,你快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否则我拆了这里。」他都快急死了,这混帐医生居然净说些废话。
「端木小姐的右手手臂上有一条长五公分、深零点三公分的伤口,缝合好伤口後再施打一剂破伤风针,稍作休息就可以出院了。」说明完伤势的同时,医生也放下了缝合工具。「Miss李,来替这位小姐打破伤风针。」
「知道了,马上就来。」
打完针,医护人员一一离开端木霓儿的病床边。
「老板,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去。」看到老板紧张的样子,小君心想他应该不会再伤害霓儿了。
「嗯,谢谢你送小霓儿来医院。」他匆匆的看了小君一眼後,随即把视线拉回床上人儿明显苍白的病颜上。
小君摇摇头後离开医院。
「渊,你回去吧,我可以照顾自己的。」端木霓儿不想要他的施舍与同情。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情工作?」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不能扔下她不管的原因是为了要继续这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