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们曾经是夫妻,以钟高齐的花名,怎么可能没碰过你?”
“阿齐不爱我,他爱的是另一个人。”薛情含蓄的说,不愿意骤然将真相告诉阎凯。
“那些在酒廊对你上下其手的男人呢?”
“我只去那里上班二天,第一天醉得不省人事,一名叫莉娜的小姐怕我受欺负,就把我捡回家了。第二天,我都还没开始上班,你就气冲冲地跑进来,那些男人怎么可能有机会碰我?”薛情一件一件的解释。
她决定听阿齐的话,慢慢把真相告诉他,不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吞,而这些解释便是她的第一步尝试。“而且……而且你是男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阎凯静静听着,漂亮的瞳眸因着薛情的话而变得更幽黑、更深邃。的确,他曾经为她的生涩、紧实而怀疑过,却从没想到根本没有人碰过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薛情一咬唇,“你不相信?”
阎凯低低瞅着她,手指轻抚那红得诱人的唇,“不是不相信,而是很难相信。”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证明给我看。”
“证明?怎么证明?找阿齐来对证吗?”
阎凯轻轻摇头,“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我嫁给钟高齐。”
薛情的身子深深陷入车座椅中,她犹豫着、考虑着,终究没有开口。
这让阎凯原本存有的一丝期待落空了,深吸了口气,他重新启动车子,驶往阳明山的向。
“阿凯,你生气了?”薛情紧张地抓住他的手问。
阎凯一言不发,视线始终集中在路面上,对薛情的话充耳不闻。
薛情矛盾极了,她知道自己又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溜走了!但是她可以说吗?他真的如阿齐所说,因为爱深,所以恨也深吗?
两人就这样一路默默无语回到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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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别墅,薛情便让满屋子的彩带、气球还有花朵给弄得眼花撩乱,更别提那些多到足以绊倒人的礼物了。
丫丫一看到两人回来,小小身子咚咚咚地跑上前,“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丫丫,妈咪回来了,你看妈咪帮你买了什么礼
物?”薛情将那枝捏面人拿出来递给女儿。
“哇!面人!面人!”丫丫高兴地跳着,然后一张嘴,就要把捏面人放进嘴里。
‘不行,丫丫,那不能吃!”薛情好笑地夺下捏面人,轻拍着女儿的头,“这个只能看,不能吃,吃了丫丫的肚子会痛痛,肚子痛痛的话该怎么办?”
“去让医生叔叔打针、吃药药。”
“对,那丫丫要不要打针、吃药药?”
小丫丫拼命摇头,“丫丫不要打针,丫丫不要吃药药。”
“嗯!丫丫好乖,这个捏面人只能拿在手上玩,不能吃,知道吗?”
“知道!”
薛情温柔地笑了笑,拆开钟高齐和杰夫所送的礼物,原来那是一条有米妮坠子的金项炼,真多亏阿齐的细心,知道小女生喜欢这玩儿。
她细心地帮女儿戴上,“丫丫,这是啊齐叔叔送的,你不可以弄坏,也不可以弄掉,知道吗?”
“嗯!”丫丫乖巧地点头,跑到阎凯身旁搂着他的脚说:“爸爸,丫丫漂不漂亮?”
瞪着那条黄澄澄的金项链,阎凯真是一肚子的窝囊气无处发,他抬起头望向薛情,眼里尽是怒意和不满,彷佛在说:你竟然敢把情夫送的项戴在我女儿身上?
薛情顿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阿齐的心意,她又怎能不接受呢?于是她走上前说:“阿凯,对不起,我……”
“不必解释,我都知道了!”阎凯转身对着忙进忙出的管家说:“林嫂,可以把菜摆出来了,对了,顺便看看季盈和慕文来了没。”
“阿凯,你听我说……”
阎凯再度对她视而不见,他弯腰抱起女儿,“丫丫,一会儿展叔叔和朱阿姨来的时候,记得要叫阿姨、叔叔好,知道吗?”
“知道!”
话声刚落,门铃声便响起,小丫丫兴奋地滑下父亲的怀抱大叫:“我去开门!”
阎凯笑着跟随前往,帮助丫丫把厚重的大门拉开,门外正是朱季盈和展慕文两人。
两人还没进门,阎凯便拉着朱季盈的手到一旁说了好半天话,只见朱季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弄得展慕文也一头雾水。
终于,三个人一起进入客厅。
一进入客厅,阎凯先介绍展慕文,“情情,慕文是东联的总经理,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展慕文微微一颔首,惊艳地望着薛情,没想到在灯光下的她更美了!难怪阎凯要为她神魂颠倒。
接着,阎凯亲热地搂着朱季盈的腰,示威般地盯住薛情说:“情情,这是我的未婚妻,朱季盈。”
第七章
薛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楼,又是怎么有力气走上楼的,她简直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了!
将楼下的嘈杂与热闹关在门外,她无助地靠着门,泪水忍不住倾泄而出。
老天!他有未婚妻了!他竟然有未婚妻了!而且他的未婚妻,正是那天送自己离开东联帝国大楼那个亲切、美丽又能干的秘书,朱季盈。
老实说,朱季盈长得并不挺漂亮,充其量只能算中等。她的眼睛是单眼皮而且太小,鼻子勉强称得上挺直,至于她的嘴太薄又太大,笑起来活像美国女星茱莉亚·罗伯兹,只不过多了一副无框眼镜罢了!
但朱季盈虽然长相不迷人,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娴静、智慧的气息,据说她可以单枪匹马和一桌子男人辩论,辩得群雄哑口无言、甘拜下风。而东联有几笔
数额达数十亿的订单,即是靠着朱季盈惊人的反应和口才,以及敏锐的观察力与行动力得来的。
这样一个散发着智慧的女子,别说是阎凯,光薛情自己见过一次就印象深刻,难怪阎凯会爱上她了!
毕竟她有能力、有才气,是阎凯工作上不可或缺的好帮手,不像自己,什么也不会,对阎凯的工作一点也不了解,而美国所拿到的艺术学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加上几年来为丫丫、为生活而奔波忙碌,早把她磨得退缩畏怯,什么雄心壮志早就不见了。
她输得心服口服,输得没话说,但为什么她的心却痛得快要窒息呢?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退让、忍辱,可以唤回阎凯的原谅;她也相信自己可以用爱来重新赢得阎凯,但是她错了!阎凯根本不要她,也不爱她,如果有,那也只是念在过去的一点旧情,还有丫丫的情份上吧。
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阎凯借钱了。说什么钟家不接受孩子,说什么薛家回不得,根本就是骗人的!自始至终,她要的就是阎凯,她爱的也是阎凯,甚至当她不得不走进酒店签下卖身契时,依然想着阎凯会来救自己,所以她才会答应他的条件,甚至于愿意为他生孩子,这一切一切只因为爱他。但现在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有未婚妻,他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又无声无息滴在地毯上,消失无踪,就像她的爱情也消失无踪,再无处寻找。
以前,当她没有和阎凯在一起时,她还可以有丫丫作伴,努力告诉自己,把丫丫扶养长大就是她的责任与目标。
如今,丫丫在阎凯的照顾下日渐成长茁壮,以后也会上学、读书、交男朋友,丫丫将渐渐不再需要她的陪伴,所以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虽然她答应替阎凯再生个孩子,但既然他已经有未婚妻,生孩子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
是的,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想着,薛情从衣橱里拿出行李箱,一件件将衣服放进去,但不知怎地,越放,眼前却越是模糊不清,让薛情越来越看不清楚东西,终于,她忍不住扑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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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瞪着薛情脸色苍白地跑上楼,展慕文终于忍不住一拳对准阎凯挥了过去。
一旁的小丫丫眼看母亲伤心地跑上楼,父亲又莫名其妙被打,当下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揪着展慕文的脚又捶又打,“坏叔叔,坏叔叔,你欺负我爸爸,坏叔叔!”
“慕文,你在做什么?你吓到丫丫了!”朱季盈花容失色地赶紧拉开展慕文。
阎凯毫不在乎地抹去嘴角的血迹,弯腰抱起丫丫,“丫丫乖,爸爸没事,你和林嫂先去吃蛋糕,爸爸和妈咪等一下就来,知道吗?”他挥手示意林嫂过来抱走丫丫,这才转过身对脸色难看至极的展慕文说:“慕文,你误会了。”
“误会?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季盈是你的未婚妻,这叫误会?”他愤然转向朱季盈,“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你不知道他已经有一个薛情了吗?”
如果是薛情,可能就会让这局面弄得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朱季盈可不是薛情,她反手一挥,一巴掌甩在展慕文脸上,纤纤玉指咄咄逼人指着展慕文,“请问你是我什么人?我给过你什么承诺吗?没有,对不对?所以,就算我真的爱上阎凯,也和你展慕文没有半点关系。再说,你不问清楚事情真相,就不分青红皂白当着小孩子的面打她父亲,你有没有一点教育常识啊,你还算读过书的知识份子吗?”
展慕文被朱季盈斥责得一句话都接不上,好像他就是她所说的那种没受过教育、没读过书、不明事理又爱乱打人的无赖汉似的。
当下,他铁青着脸又转向阎凯,“我问你,这到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阎凯微微一笑,眼睛直盯着楼上瞧,“我只是想让她尝尝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去娶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罢了。”
展慕文一愣,“你……你竟然……”
朱季盈双手抱胸,一脸不赞同的说:“好狠的心,对不对?我一直反对他这么做的,可是怎么劝,他还是说得给薛情一个刺激,现在刺激也刺激完了,戏也演完了,该怎么办?”
阎凯依然不在乎地笑笑,但身子慢慢往楼上移,“去替她擦眼泪,然后好好和她疯狂做爱一番,如果我们太晚下来,你们就先切蛋糕吃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替我看着丫丫,别让她吃太多蛋糕,那对她的身体不好。”
展慕文一脸呆滞地目送阎凯上楼。真是他xx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来着?竟然狠得下心看薛情那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伤心掉泪?该死!改天,非得狠狠揍他一顿消消气不可!不过当务之急,是向先季盈赔罪。
“小盈,我……”
但哪来朱季盈的芳踪呢?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朱大小姐,早就不见人影去陪小丫丫啦!急得展慕文也赶紧踏进厨房陪着笑脸道:“丫丫,叔叔来陪你了!”
岂知小丫丫杏眼圆睁,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坏叔叔,你是坏叔!”
朱季盈见状,笑得花枝乱颤。
展慕文无奈,只好拉下脸跟小丫丫赔罪。
但丫丫还是气呼呼地说:“你是坏叔叔,你欺负我爸爸,我不要理你!”
“丫丫,叔叔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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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设想过所有的可能性,但是当阎凯看见薛情哭倒在床上,而床下散落着衣服与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时,却不觉恼怒起来。
“你在做什么?”
薛情没有回答他,瘦弱的肩头依然抖动个不停。
阎凯趋前扳过她的肩膀面对自己,“你又想逃离开我了,是不是?”
薛情摇头,“你不需要我了,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何必来找我呢?”
“但是丫丫呢?丫丫需要你啊!你难道想丢下丫丫一个人离开吗?”
“我……”薛情张着嘴接不上话,是啊!她当真舍得下丫丫离开吗?
阎凯伸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水,低声问:“情情,你爱我吗?”
爱他?她当然爱他,如果不爱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薛情怔怔瞅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不说没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有停止过爱你,即使你那样背叛我,我还是该死地爱着你!”说着,他低下头温柔地堵住她的唇,半晌才放开她。
抚着热吻过的唇,薛情的心悸动了!他爱她,
他说爱她,这是真的吗?
不,一定不是真的,他已经有朱季盈了,怎么可能
还爱自己呢?
“可是你已有未婚妻了,我又算什么呢?”
“你是我的情妇啊!是我最美丽,最淫荡,最神秘的情人啊!”阎凯边说,手指边忙碌地解开她的衣衫。
“但你要跟她结婚了,我……”
“我要结婚,你会难过,是不是?”
“不是难过,而是心痛!”
“因为心痛,所以才会想离开我?”
“嗯!我不想看到你挽着别的女人的手进礼堂,我也不想看到你身边站的人不是我,所以我……”
“所以你就收拾行李,准备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阎凯强按捺住内心想把她摇醒的冲动,继续低声问:“情情,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让你离开?”
“不让我离开?”
“没错,因为我眷恋你的身体,眷恋你的美丽,你的温柔,你的热情如火……我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但我又得娶季盈为妻,你说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娶她为妻不可?”
“你知道我一手创立东联集团,但在创立的过中,也遭遇不少困难,朱家在这方面给我很大的帮助,季盈更是我最重要的左右手,我不能没有她,但是你……你是我最爱的情人,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但是感情世界只能两人行,三人行是行不通的,我不能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这样做。”
“我知道,你忘了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吗?”他起身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情情,我知道你爱我,对不对?
如果你不爱我,又怎么会带着丫丫回来找我呢?如果你不爱我,也不会听到我要结婚就伤心成这样了。”
薛情无言了,她看着阎凯亮晶晶的黑眸,里头有着数不尽的深情还有一个她,于是她点头承认,“是,我爱你,从我们初相见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爱你。”
“既然这样,你想不想永远留在我身边?”
薛情凄然地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永远留在你身边,我……”
阎凯伸手捂住她的唇,“别说,把这东西吃下去。”
“这是什么?”那是一颗白色药丸,闻起来有一股奇异的味道。
“吃了以后,在半小时内就会发作死去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