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害怕与兴奋的情绪交替出现。
“小姐,你的出现,平息了一场可能的战争。”冷冷的声音突然由后面响起。
她愣了一下,脸色刷白,不知如何反应。
他扳过她的身子。“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和周跃升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我会杀了他。”他失去理智地道。
刚才他看见周跃升开车送她来,还无耻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亲吻。
“你疯了?!”她望进他的瞳孔,轻吼道。
“是的!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一滴泪水滑下了雷弦歌的脸颊。顺着面颊落至她的下巴。
南诺天几乎冲动地想吻去她脸上的泪痕,这样异样的感觉令他心生不安。她很讨厌他吗?为何一见他就流泪?
“你没有必要流泪,我们可以愉悦的相处。在南园时,我记得你还很喜欢我的。”
“你说过,那只是一时的迷恋。”雷弦歌用手背抹去泪水。
“哼!迷恋也好,真喜欢也好,反正你都必须回到我身边。”这听起来确实古怪,南诺天从不开口要求女人回到他身边。这是头一回。
“办不到!”她狠下心来。
他突然收敛起冷笑。“办不到,是吗?你的妹妹现在在南园。”
她的表情急剧转变。“怎么会这样?”
“雷晓佩,你唯一的妹妹,也是你唯一的亲人。我将她从台湾接来南园,她今年刚从初级中学毕业,很想来伦敦找你,只是你舅舅没有这么多钱。”
她瞪着他。“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不是什么卑鄙的手段。我用的是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银弹攻势。你舅舅被银弹打动了。而且我告诉他们,你在我的歌剧院工作,他们很乐意将你妹妹送来英国。”他知道。他为了得到她确实太不择手段了点。但他实在不想失去她,如果他现在不争取,未来的六十年他将沉溺在遗憾之中。
“我要见晓佩。”她要求。
“我会让你们见面,但你必须先搬来我在摄政街上的公寓。”他挽住她的手,当两人肢体一接触,彼此都产生不小的冲击。
走进他位于摄政公园旁的房子,他正色地看着她。“我们心里都有数,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样。”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颈背。“你让我魂牵梦萦。”
她猛地转身。“不要碰我!”
他邪恶地笑着,握住她的手。“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很适合演杜兰朵公主。”
她试抽开她的手,但没有成功。 “你到底想怎么?”
“我要你嫁给我,暖我的床,生我的子嗣。”他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绝美的脸蛋抬了起来。
“求你饶了我。”她再次挣扎。
他拉下脸,苦涩至极地道:“戒毒如戒你。”
世上的人都知道,要戒毒瘾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然而要南诺天忘了雷弦歌,就如同比毒犯戒毒难上千百倍。
他低下头,复上她的唇,两人的舌尖交缠在一起。
突然,她奋力地把头别开,并在他怀中死命的挣扎;南诺天受够了,他将她推倒在俄罗斯地毯上,而她的拳头则不断打在他身上。她不能让他这样对她,但却不敌他的力量。“要做就赶快做!”她全身酥软,一动也不动地准备让他为所欲为。
“嫁给我。”他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尤其是在爱她的这件事上,他只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凡人。
“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她低喃。
他翻身离开她的身体,与她并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我有这么可憎吗?”他生平头一次求婚,不断地遭拒,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想结婚。”她想起唐曼菲关于南家族咒语的警告,无论如何她不能害死诺天。
“留在我身边。如果你不想嫁给我,那么,我也打算终生不娶。”他的语气非常落寞。
“你忘了你们家族的诅咒吗?”她心急如焚。
“若是兄弟真的不能相见,也是上天的安排。”他苦涩地笑道。
“你可以找个你爱的女人结婚,而我……我答应永远留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他转过身亲吻她的颈子。没有任何女人能给他如此大的爱欲,他渴望得到那份她永远也不会给他的爱。
两人双手互握,身体的需要立剧被点燃。两人视线相锁,默默无语,他热切切地吸吮着她,温柔地占有她,大叫着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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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要搬去和南诺天同住?”周跃升无法接受。
雷弦歌掩饰脸上的酡红,颇为不自在地道:“我妹妹到英国来找我,将和我同住在诺天的公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就算是做了情妇,她也不想成为那种理所当然的情妇。
“我没有任何意图,只是希望你告诉我真相。”周跃升伤心的说。
“真相如我所言,我只是想就近照顾妹妹。”她说得非常心虚。
“你的戏剧热情呢?你不想要了吗?”
“不!我的戏剧热情依然炽热。下个星期的登台计划不会生变,我只是住的地方不同,其他照旧。”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自己比同年龄的人老成太多,现在反倒是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心智。不然在她遇到诸如此类成人世界的纷乱,她一定会崩溃的。
“你的心,还有你的身体呢?还是依旧自由吗?”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不让她逃避。
她回避他的目光,假装不在意地道:“当然!没有什么不自由的。”
“好!但愿你今日所说的全是心里想的。”
雷弦歌低下头,提了皮箱便要往外走。
“我送你。”
她摇了摇头。“南先生会来接我。”
“弦歌……我心如往昔。”他在后头低喊。
又是一个痴情的人,若世上有丽个雷弦歌不知该有多好。一人一个,正好公平。不过,这也是一句不切实际的话:怎么样也不会有两个外貌、性情一模一样的人,三角恋注定会有人心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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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英国好漂亮哦!”雷晓佩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
在英国,没有什么人知道她在台湾还有个妹妹。诺天真是神通广大。
“再过几个月,等你待久,新鲜感没了。你就不会这么兴奋了。”她为了明天的音乐剧内心十分的紧张,她很重视这次的登台。
“南哥哥对你真好。”雷晓佩边舔着冰淇边道。
是吗?诺天对她真好?
或许是吧!人人都这么说,她不该不识好歹的。
“他把你从台湾带来这里,难怪你这么喜欢他。”
“才不是他带我来的呢!”
“不是吗?”
“是舅舅主动写信给南哥哥要钱的。上回你写给我的信被舅舅发现了,舅舅猜南哥哥很有钱,所以写了封信跟他哭穷。”
天啊!原来是这样!
“爸爸身后留下的保险理赔金,全给了舅舅。当初说好要作为你的生活花费和教育金的,三百万耶!”雷弦歌无法置信地道。
“全玩股票赔光了吧!我也不敢问舅舅。”
她又欠诺天人情了,看来她还一辈子也还不清。
“姊姊,你怎么了,南哥哥没告诉你吗?”雷晓佩担心地问。好不容易可以和姊姊住在一起,她不要被送回台湾,她不喜欢舅舅一家人。
“不是的,你别瞎猜。来英国后你一定要比在台湾时更用功。知道吗?不要让外国人看不起。”晓佩一向贪玩,她不得不这么叮咛她。
雷晓佩点点头,露出可爱的笑容。“我会的,我的智商很高、记忆力又好,念书难不倒我的。”
“要谦虚些。在外国人的地盘,人缘要好的不二法门就是不卑不亢。”碰到妹妹,她成了爱说教的老学究。
“知道了。姊姊,你和南哥哥是不是会结婚啊?”
“谁这么告诉你的?”
“在南园,大家都这么说啊!难道不是吗?”雷晓佩难掩失望,她日夜祈祷姊姊和南哥哥的婚事能早日成功。
“空穴来风,我并没有要嫁给诺天。”她否认。
“好可惜!我们雷家还想要靠你出人头地呢。不
过不要紧,做个国际巨星也不错啊!姊,你应该拍
电影的,歌剧和舞台剧,我们这种年龄的人根本不
太看。”雷晓佩恨不得姊姊大红大紫,最好成为全世
界的熠熠红星。她也有面子嘛!
“我只想专心演舞台剧,对拍电影没兴趣。”这
是她的执着。
“你还是忘不了爸爸的梦想?”可怜的姊姊,为
了父亲未成的理想,竟着了魔似的去实现。
“不全是。爸爸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否则当
初我也不会壮着胆子,只身前来英国。只有站在舞
台上,我才能真正忘了自己,也忘了烦恼。”“姊姊,你有什么烦恼吗?”雷晓佩好奇地问道。雷弦歌摇头。“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南哥哥今晚会来吗?他好几天没来了。”是的,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第七章
音乐剧“寂寞的夜”,首演当晚的票大概卖了九成。其中有许多是同业来观摩。
全剧进行到高潮时。舞台突然一片漆黑。起初,大家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舞台效果,没有惊慌,也没有逃跑。
“快逃命!这里被人放置了炸弹,三分钟后引爆。”
又来了!歌刻院的惨事又要重演了。
因为这个事件完全是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发生,所以没有任何人能有效地安抚现场乱成一团的观众。
雨果剧团的演员们,在后台漆黑的空间里恐惧、尖叫着,求救之声不绝于耳。有人冲向观众席,因为观众席有微弱的照明;有人干脆放弃逃走,静坐在地上祷告。
雷弦歌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似的不知所措,黑暗之中的她只能借着一位团员的打火机,隐约地看见自己身上华丽的戏服。
罢了,能够死在剧院也不枉此生了。
但是有人不同意她的潇洒。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纤细的手,风也似地赶忙往逃生口冲。
就在他们踏出剧院的同时,爆炸声响起。在一阵沉默之后,南诺天仍紧抓着雷弦歌的手臂,两人的眼里仍闪着恐惧。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请你在危急时懂得逃命。盱吗?“他将她用力地搂进怀里。“你吓坏我了。”
孽警歌喘着气,半晌,才由惊恐中回过神来。他扶她钻进他的保时捷,将剧院外的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远抛在后。 他看着她仍然发抖的身子,心疼极了。他执起她手,放在他的手心轻抚着。“没事了!”
“谢谢你。”她感激的说。
“今晚回南园住吧!”
“晓佩现在应该也在南园了,我请莉莉带她到南园。今晚,我原本就打算首演后带你去吃消夜,然后回南园,所以晓佩我早已安排好了。” 由于晓佩明天早上还要上学,所以并没有参加今晚首演,算是逃过了一劫,不然今晚的爆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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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雷弦歌用冰冷的水,洗了脸、刷了牙,试图想让自己平静些。经过昨晚的折腾,她辗转反侧了一夜,终于在凌晨三点左右入睡。
她缓缓地走进早餐室,发现南诺天、罗莉莉和奥利佛正围着早餐桌翻阅着今日的报纸。
她想,昨晚的爆炸案一定成了报纸的头条新闻。
“这些记者真他妈的混蛋,穿凿附会到了夸张的地步。”奥利佛实在太气愤了,忍不住咒骂。
“是啊!恐怖份子和弦歌也能划上等号。他们也太天才了吧!想像力这么丰富,以后编剧干脆换他们做好了,或许还可以大卖呢。真是低级透顶。”罗莉莉也加入大骂着。
南诺天则是眉头深锁地翻着报纸。
“完了,弦歌这下会被归类为票房毒药,而且是剧毒!诺天,你得想想办法替弦歌解套。”奥利佛叹着气。
罗莉莉先见到弦歌站在早餐室外,尴尬地咳了几声,提醒在座男士立刻噤口。
雷弦歌一语一发地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报纸想看,却被南诺天一把抢走。
“你们不可能瞒我一辈子的,让我看。”她冷静地道。
罗莉莉默默递上她正在阅读的那一份。
雷弦歌快速地瞄了全版。关于她的部分,全是负面的消息;因为实在太巧了,两次的爆炸案里的所有演员名单,只有她是重复的。
她是祸水红颜。
没有人敢请她演戏了;没有人敢买票看她的戏了。
“到底是谁?”南诺天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此刻雷弦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决堤是宣泄情绪的唯一方式。
“不要这样。”见到她的眼泪,他就心疼。
“是啊!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糟,观众都是健忘的。一段时间后,等这个话题冷却了,媒体也懒得再写了,你的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罗莉莉安慰道。
雷弦歌没有答腔。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听见诺天追赶上来的脚步声,她开始用跑的,但在进入房间门口时,让他给追上了。他与她一起进入房内。他锁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静静地看着她。
“我会为你摆平这件事。”他保证。
“不用了。”她冷冷地道。
“弦歌!”他急了。
“你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的。”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发誓。
她摇摇头。“我必须靠自己走出自己的路。我知道有人不准备让我站在舞台,因此处处跟我作对。这次的爆炸案,死了十个人,三十个人轻重伤。下次呢?又有谁会因我而死?我是个不祥的人。”
“胡说,不要钻牛角尖。”他吼道。
“我没有钻牛角尖。我不能再演戏了,只要有我的地方就会再有爆炸案!”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冷静点!”他命令道。
“也许我死了,才能平息所有的悲剧。”她低下身子,将头埋在双手里。
他蹲在她的面前,用温暖的大手包围着她。“这次的爆炸案,只不过是巧合罢了,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我应该要死的,没有死,让那么多人因我而死!”她叫嚷着,完全不听他的安慰。
“看着我。”他温柔地道。
雷弦歌依言看着他。这个男人——她深爱的男人、她无法亲口承认爱他的男人、今生无缘共结连理的男人,正柔情似水的看着她。
他突然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她,她则毫不犹豫的回吻他,回以同样的热情。
良久,她抬起头来,不确定地看着他。“观众全部都不喜欢我了,我再也不可能站在舞台上了。”
“不是全部。有部分的观众情绪反应激烈是正常的,但不是全部。事情有许多面,一定也会有一些支持你的观众跳出来替你说话。民意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双向的制衡,有好恶、有喜怒,才会有舞台。”他的声音像镇定剂一样,让她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