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诺天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在这个圈子里很多年了,看见许多的起起伏矢,你要习惯它,好的坏的都要接受,现在你正好经历它最坏的部分。”
“可是,我很害怕。”
“我会陪你一起度过。”
“诺天,你猜是谁想让我万劫不复?”她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我比较倾向于认为它是一个巧合,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素来与人无怨,怎会有人要让你万劫不复?”
说得也是,她唯不是八面玲珑,可也处处与人为善,她并不曾刻意得罪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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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案过去了一周,警力也派人来问过雷弦歌,一些问题,但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两件爆炸案与雷弦歌有任何关系。
“我最喜欢在玫瑰园喝下午茶了。气氛一流,茶和甜点都好得没话说。”罗莉莉一脸的满足。
“真羡慕你的无忧无虑。”雷弦歌淡淡一笑。
“谁说的!我也有烦恼啊。”她倒了一花果茶递给雷弦歌。“我只是常常忽略它的存在罢了o”
“你整天不是打球就是收集植物作标本,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太大的烦恼。”雷弦歌喝了一口花茶。
“我的烦恼没有写在脸上,刻在心里。”罗莉莉握住弦歌的手。“也许我们欧洲人比较看得开吧!常常将烦恼抛于脑后,不像你们东方人,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雷弦歌望向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站上舞台。”她无法忘情自己的梦想。
“要有耐心,诺天正在为你努力。”
“我是个大麻烦,或许应该乖乖找个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
“弦歌,我们是女人,不是母猪,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不是错误,你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两件悲剧,我们都不希望你让这样的不幸给击垮了。尤其是在诺天为你辛苦奔波的情况下,你更要振作才行。”
“我会尽力而为的!莉莉。”
“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的,我对你有信心。”
“你呢?你和奥莉佛什么时候结婚?”雷弦歌换了个较轻松的话题。
罗莉莉讶异地睁大眼睛。“刚才说的,我的心事全刻在心里,没想到还是让你看穿了。”她笑了笑,顾左右而言它,“喝茶,喝茶。”
“不是我看穿了你,而是奥利佛和我聊起过你们的事。”
“哦?那呆子和你说了什么?”
“他向我愿不愿意做你们的女傧相。”
“哇!婚都还没求,就先找女傧相,等会儿我得问问他才行。”罗莉莉此刻的心里甜得不得了。
雷弦歌微微一笑。“奥利佛告诉我,他喜欢你很多年了。本来他以为只是单恋,得不到回应,没想到一切比他想像的更美好。”
“男人有的时候就是太骄傲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他们必须再教育,不然个个全都趾高气昂、自以为是,老是想主宰别人,连诺天也不例外。”罗莉莉谈话兴头一开,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诺天?”
“是啊!就拿对你的感情来说,他明明眼里只有你,却不愿承认。”
“莉莉,那是因为你在热恋中,所以满脑子都是浪漫思想,诺天只当我是好朋友罢了。”
罗莉莉啜了一口茶,再次笑了笑。“你被真骗得团团转。”
“我倒觉得唐小姐她才是诺天合适的对象。”
“若真是如此。诺天犯不着大费周章的与曼菲解除婚约,他老早娶她了。”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的开口:“莉莉,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啊!南家大大小小的事,我大都知一二。”
“诺天当年是为了唐小姐而放弃舞台表演的吗?”
“非也!你听到什么传言了?”
“有人说,诺天是为了捧红唐小姐才把心力放在幕后的工作上,并因此不再踏上幕前表演。”
“哈哈!这不是真的。曼菲确实很有演戏天分,但她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她从不高估唐曼菲。
“那是为了什么?”
“原因很单纯。诺天认为幕后工作和经营歌剧院比较符合他的兴趣,所以他放弃了幕前的辉煌成就。只是外界将这件事渲染得太夸张了,媒体都是这样。”罗莉莉耸耸肩,状似无奈地说。
“唐小姐……不如最近好不好?”
“你不用为她操心。她是九命怪猫,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也许过一阵子,你就会在某个媒体上看到她又有新欢的消息了。”
是的,她秘书都自身难保了,唐曼菲的前途又岂是她可以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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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菲的心情真是恶劣到谷底了。
她恨南诺天,恨雷弦歌,他们让她成为社交圈的笑柄。社交圈里的那些巫婆,虽然当着她的面什么都不说;但背着她,则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她在英国被甩的事,米兰媒体也不放过她。任何人都不该这样伤害她的。
“炸弹是你放的吗?”奥利佛问她。
“哼!我没那么无聊。”他约她见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我看你的成份很大。”奥利佛受诺天之托。前来一探究竟。
“你们最好别乱破坏我的名誉,我要报复不会那么没品味。”真讨厌,一个人走霉运时,什么狗屁罪名都与她有关。
“不是你最好,我也想过你没那么狠。”
“不是没那么狠,而是我有我的水平和格调。”
“我和莉莉要结婚了。”正事问完了,奥利佛顺
“啊!你娶那个巫婆?”唐曼菲与罗莉莉一向犯冲,水火不容。
“莉莉不是巫婆,莉莉是我心爱的女人。”
恶心!唐曼菲撇撇嘴,很想好好吐一场。怎么天下的男人眼睛都有问题了吗?她这个公认的大美女,竟然都不知道要追求。
“好吧!祝福你。希望今后你夜里睡觉可不要恶梦连连。”她是会笑破肚皮的。
“去!这是什么祝福!”奥利佛啐了她一句。“改天到南园坐坐嘛!”
“南园已经不再欢迎我了,我才不要自取其辱呢!”她有自知之明。
“没有那么严重。夫妻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嘛!”
“你回去问问诺天,看他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奥利佛点点头,他当然会去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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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一个奇谋。但到底是谁?
奥利佛与唐曼菲分手后,立刻来到南园的书房,与南诺天说明同曼菲相谈的经过。“不是曼菲,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我很高兴此事与她无关。”
“她好像还没从你给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她只是自尊受了伤罢了!我让她很没面子,她一直是个死爱面子的人。”
诺天将新的歌剧院的建筑草图摊在书桌上。
奥利佛凑了过去。
“谁设计的?”
“诺奇的作品。”
奥利佛就借着灯光,仔细看着草图。“诺奇真是个天才,新的歌剧院比旧的更有历史和艺术价值。”
“他不方便回来施工,介绍了另一位建筑师来执行,下个星期应该可以动工了。”
“谁?你们见过面了吗?”
“下午会到南园来,到时你陪我一起见她。”
“她?是女的?”奥利佛没猜到这一点。
“是女的啊!怎么?你有性别歧视吗?”他开玩笑地道。
“不是性别歧视,只是南园已经是阴盛阳衰的地方了,她再住进来……她要住进来吧?”见诺天点头后,奥利佛继续道:“那你岂不住在女生宿舍了吗?”
“管家、保安,都是男的啊!怎么会阴盛阳衰
“你的小仙女、晓佩、莉莉,再加上她,不是女人宿舍,是什么?”
“不然,你也搬来南园住嘛!”
自从爆炸事件之后,雷弦歌和雷晓佩已搬回南园住了。据说是方便照顾。
“搬来南园?我养了四只可卡狗。南园也欢迎吗?”奥利佛爱狗成痴,不会任意离弃它们。
“0K!狗不是问题。”
“还有我的六只小乌龟、三只小白兔也可以一起来南园吗?”
“若你想把南园开辟为动物园,我也不反对。”
“你不怕南园住了那么多人,会妨碍你和你小仙女亲热吗?”奥利佛眨眨眼睛,暖昧地道。
这种有色的问题,南天并不想回答。闺房里的事,他一向不想昭告天下。
“你管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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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和雷弦歌已好久不曾温存了。
她的情绪还很脆弱,并不适合唐突佳人。他希望她心甘情愿,而他愿意配合她的意愿。她已成为他生命的重心,在不知不觉里。
外头又下雨了,伦敦总是雨霏霏。
“雷小姐到哪里去了?”南诺天问管家。
“不清楚,雷小姐没有交代。”
他寻遍南园,不见她的踪影。头一次,他觉得南园太大了。
“晓佩,你知道姊姊到哪儿去了吗?”南诺天问了正在背英文片语的雷晓佩。
雷晓佩摇摇头。“不知道耶!姊姊没有说。”
“诺天,客人来了!奥利佛已经在书房等你了。”罗莉莉跑来通知他。
两人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莉莉问道: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弦歌不知到哪里去了。”他说出他的担忧。
“哎呀!才一会儿不见,不会有事的。她总是有些朋友要见的嘛!出去一下也没什么。”
罗莉莉笑他小题大作。“放心吧!她不会不告而别的。”
“看来我不象你那么有信心。”
“你忘了晓佩还在这里?”罗莉莉提醒他。
“哦!我没想到。来吧!我介绍诺奇推荐的建筑师给你认识。”
“我已经认识了,刚才是我带她进来的。她长得蛮漂亮的,见了她,可不许变心哦!”她调侃他。话中有话o
“什么话,我不会的。”
推开书房的门,房里的年轻女子正好转身。
“嗨!诺天。”
“嗨!”南诺天朝她友善一笑。
“你果然像诺奇形容的那般气宇不凡。”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南诺天吃惊地看着她。
“我叫雀西·摩尔,是道道地地的美国人,很高
兴有机会为你的歌剧院服务。”
雀西.摩尔,金发、碧眼、身材窈窕,是典型的
美国佳丽,她美丽的外表,简直可以参选美国小姐。
“诺奇的构想,需要靠你的执行来让它完成。”
南诺天边说、边用手拉开窗帘,观看外头的雨势。
他的人在这里,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没问题。在英国,我有我的班底,我老爸正好
在伦敦有个建设公司。”
原来是个富家女。
“何时动工?”罗莉莉问。
“歌剧院原址昨天已经夷为平地了,不要的东西
差不多也快清理干净了。”奥利佛刚才从工地回来。
“哦!这几天一直下雨,我想找个晴天动工,你
们觉得如何?”雀西问道。
“在伦敦要碰上大晴天,恐怕不是太容易的事,尤其是在伦敦的冬天。”罗莉莉双手交叉于胸前,不太乐观的开口。
“好吧!这事待会儿再研究。诺天,你在等人吗?”显然有另外一件事更让雀西小姐好奇。
“不是!奥利佛,你们招待一下雀西小姐吧!我出去一下。”
南诺天说完后,便匆匆离去。
“他去哪里?”雀西问。
“去找他的小仙女去了。”罗莉莉回答。
“什么小仙女?”
“晚上吃饭时,诺天会介绍你们认识。”莉莉简单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美国来的雀西,很不得她的缘,看来以后可有的吵了。
稍后,罗莉莉与奥利佛独处时,奥利佛忍不住问起他的疑虑。“你好像不太喜欢雀西?”
“知道就好。”罗莉莉啷哝道。
“为什么?”
“你不觉得她好像一只孔雀似的想吸引诺天的注意吗?看了就令人作呕!”罗莉莉立刻作状干呕了一声。
“你太敏感了。”
“但愿是我敏感了,我可是替弦歌出头!”
“你应该多花些心思在你未来的丈夫身上。”奥利佛意有所指地道。
“谁?谁是我未来的丈夫?”莉莉东张西望,一副寻人的模样。
奥利佛一脸无奈,无语问苍天。
第八章
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柳青烟里。
懋树湿花飞不起。
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水。
九十光阴能有几?
金龟解尽留无计。
寄语东阳沽酒市。
拼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北宋·朱股——渔家傲
“爆炸事件只是巧合,与你根本无关。”周跃升于惨剧之后,头一次有机会与雷弦歌谈及此事。
“但我有罪恶感。”
“傻瓜,你不需要为这件事自揽罪恶。”
“可是——”
“歌剧院不是我的,何况那个歌剧院事后得到高额的理赔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大大地翻修一番。严格说起来,在道义上,我们是该为死伤的观众默哀。但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不该为了这个原因,不再站上舞台。”
“我没有勇气,如果再来一次爆炸案呢?”她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个意外事件了。
“不会的。弦歌,我的音乐剧欢迎你加入。”
“我不能。”她还没准备好。
“你能的,上次的首演,你的表现出色极了,你不再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我会影响你票房。”
“这是我的问题。”
“如果演出名单里出现我的名字,你的音乐剧找不到愿意出租的场地。”她早已想见会有此后果。
“这也是我的问题,你只要答应演出就行了。”他自信满满地道。
她的双手绞握在一起。“我真的不能答应。”
周跃升露出迷惑的表情。“为什么?我这么苦苦哀求你,你都不为所动,是因为他吗?”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她慌乱地否认。其实她拒绝跃升,原因十分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你不相信我可以让你重返舞台?是因为我不够有钱有势吗?”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那种人。”
“那是为了什么?”他只想知道真,好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因为……因为我爱上了南诺天。”这是她第一次承认,第一次正视她的感情。
他们选了一个最糟的谈话场所——一周跃升的吉普车上。
周跃升听到这个他早已隐约猜到的答案,心中十分沮丧。他突然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让她吓了一跳。她想打开车门,逃开可能发生的侵犯。
“我想再吻你一次。我保证除了吻,不会有其他冒犯。”他韵话语轻柔,不具有攻击性。
“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神,我的眼神里只有爱慕没有夺取,我只要一个吻可以让我回味,好吗?”他的微笑看不出任何涵义。
她想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被锁上。
“求你放我走!”
“我只要一个吻,一定放你走。”
他的手指触摸着她的唇瓣和颈下的锁骨。
“不要这样!”她的眼泪已经滑下脸颊,哀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