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会伤人,真正的爱,还会杀人。”是你的舅舅狄昂·穆德纳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现在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当初我们三个人不爱得那么执着、爱得那么疯狂,也许就不会落得有人伤心、有人身亡的下场。
可是,最终又有谁能说狄昂爱错了人?我不能,世人不能,若不是碍于世俗、礼教,你的母亲也不能。他毕竟是真实实的活过了自己的人生……
时间,真的舍让人想透很多事。遇上你们的母亲之后,我所有的爱情都已用尽了,她是我惟一的真爱,自从你们离去后,我将剩余的人生都奉献给政治,而我的心和灵魂,没有一刻遗忘过你们。
爸爸一直在思考,将来有一天面对你和卫尔斯的质疑时,我读怎么回答你们。
爸爸不想说谎、也不想再继续隐瞒,你们都是成年人了, 自有判断能力,爸爸无法为我们的行为多作任何解释,只想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追成今日一家离散因为爱,因为一份谁也无力抗拒的真爱。
这世上,有谁能够抗拒真爱?只要你真实的活着,你就不可能抵挡得了那不可理喻的激情,只要,你碰对了人。
有一天你会寻到真爱,也许她并不是最好、最美、最杰出的,但是你爱她,所以她是完美的。因为有了她,你的生命也是完美的——就像你的母亲之于我、和狄昂。
少年时的痴傻,总全令人做出愚昧的抉择。
但如果人生能再重来一次,为了你和你母亲的安全,我还是会送你们离开,即使明知道……你会恨我的无情离弃一辈子。
爸爸是爱你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痛苦的活着总比干脆死去更好……但愿你能在亲身体验迷份痛苦之前,领悟这句话。
永远爱你的爸爸
“我……我好想回到他身边安慰他……但是,我已经杀了他、我已经自动放弃了留在他身边的权利了!”海依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她更忘不了当她对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下手时,他眼里那几乎将她冻伤的深切恨意。
蓓蓓轻叹一口气,小手叠上了海依颤抖不休的柔荚。“别想那么多了,你得先照顾好自己,你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对吗?”
“孩子……”海依抚着平坦的肚腹,挤出一个笑容。“这是我和所的孩子,我当然要留下来。”
“那就对啦。”蓓蓓收回手,将自己冰冷的十指偎人沉默的站在她身后的卫尔斯手里。
“真爱,是需要时间证明的,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会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去只该留在过去,真挚的爱情是足以超越所有丑恶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把你哭哭啼啼的一半时间用来祷告和忏悔,也许有机会博得浪子回头?”坏心眼的卫尔斯吐出的话,马上惹来蓓蓓的一阵捶打。
“你干嘛这样说,很过分耶!”蓓蓓担心海依会受不了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笨蛋的气,急忙想安慰她——
“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海依终于止住了泪水,那双日日溃堤的美眸此刻正绽放着坚定的莹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我不应该再打扰你和蓓蓓了。”
“什么?”卫尔斯简直压抑不住自己语气里的兴奋。
“啧……”蓓蓓狠瞪了他一眼,关心的问道:“海依,你在说什么?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其实很多地方都不错啊,像那个袁誫、卡斯顿、德伦、风飒、傅烨……他们的家都豪华得跟六星级饭店没两样咧!”卫尔斯才不会放弃游说海依“自立门户”的机会,为了他的幸福和“性福”,他要男儿当自强! ’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想再麻烦更多人了。我想住到修道院去,炘就找不到我了吧。”海依知道自己给卫尔斯添了很多麻烦。
“修道院?”蓓蓓想到几天之前,卫尔斯才为了下周某个躲不掉的国际研讨会议,他得飞往美国一趟,却又不肯带她一起去的事吵了一架……“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卫尔斯简直气炸了,这是什么道理?她们俩又不是连体婴,为什么干嘛都要在一块?!“那我呢?”
“你?”蓓蓓偏着头,美艳的小脸蛋皱成可爱的包子样。“你不想离开我?”
“那当然啦。”卫尔斯没好气的说。
“那简单,一起去啰,你这个又酷又帅的风流神父,扮成淫荡修女应该也很美吧?”蓓蓓贼兮兮的漾开了笑,终于逗得海依一笑。
“顾、蓓、蓓!”卫尔斯怒吼震吓了在场所有人士,引来一个好奇又多事的记者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卫尔斯浑然不觉危险的逼近,现在,他满脑子只想着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疯丫头,毫无形象的,他咬牙切齿的吻上她的小嘴。
“要我男扮女装?门都没有!”
在他迷失在她甜美的菱唇前,他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没错!
圣馨修道院
清晨时分,还不到弥撒的时间,修女们各自忙着洒扫庭园、准备早餐的例行工作。寄住在这里的蓓蓓和海依,也是入乡随俗的一早就起床帮忙做些杂务。
啊啾的鸟鸣轻响,山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住进这里已经是第三天了,规律的生活让蓓蓓和海依的J心情调适得很好,每天一大早,就见她们嘴里含着甜美、神秘的笑容。
是啊,住在这世外桃源、最贴近上主的小小修道院里——谁会不快乐呢?
“早安,卫修女。”修道院院长带着三位较年长的修女行经这新来的修女身边时,和蔼的向“她”问候了一声。 这新来的修女什么都好,做事勤快,十分乐意照顾那些家庭不幸、向修道院求助的姐妹们;长得眉清目秀、讨人喜欢,惟独个性孤僻、喜欢独来独往。
“大概是因为身材太高大,所以有点自卑吧?哎,人毕竟不可能十全十美。”院长在心里轻叹。
“咳咳咳……早安,院长。”“街修女”掐着脖子回答,可那低哑的声音就像是被砂纸刮过喉咙的乌鸦怪叫似的。
是的,这位憋着满肚子窝囊气的“卫修女”,正是苦命的卫尔斯。
“嘻嘻嘻……卫、卫修女,早安。”蓓蓓故意嘲笑他,当场惹来卫尔斯的一阵咒骂。
怒火熊熊的卫尔斯扯着一身令人难堪的束缚。“你还敢笑?!要不是为了你,我会搞成这个样子吗?”
“我没有逼你啊,你昨天就该启程去美国了,不是吗?”蓓蓓扮了个鬼脸,但她闪躲的眸子显然已经染上了雾气。
“在我确定你们在这里的安全前,我见鬼的哪里也不会去!”他蛮横的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银灰色的眼瞳,深深的望进她那狭长、柔美的水眸。
“告诉我,你闹什么脾气?没睡饱吗?”他关心她明显的黑眼圈,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个吐个不停的英海依吧?
他的一瞥,让海依识相的站远了些,留给他们更多的空间谈心。
“你要走了!你昨天没有走,不代表你今天不会走、明天不会走、后天不会走……你要走了,可是你不带我一起去!你、唔唔……”她幼稚的抱怨被吞没在他的唇里,那滑溜的舌带着神奇的魔力,轻轻的、顽皮的、渴求着她的配合,但没有半丝侵略性的勾引着她问躲的小舌。
蓓蓓一下子就融化了,她忘情的贴紧了他、整个人腻在他身上,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保守的修道院里,接吻的对象还是个“修女”!
他命令自己在失去控制前停止,卫尔斯深呼吸着解释。“我不带你去的原因有两个,卫纳斯在陆海空的各个出入境处布了眼线要抓你和海依,我不想让我冒任何险;二,你一定放心不下海依一个人留在这里,到时一路皮又吵着、闹着,只会更引人注意!”
“你不带我去,不是因为嫌我烦、讨厌我?不是因为想找其他女人陪你去?”蓓蓓嘟着小嘴问,纤指轻轻拧着他俊美的脸皮,要是答案让她不满意,卫尔期斯就等着吃苦头!
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头,卫尔斯轻咬着她可爱的手脂——“我要的,只有你一个人,感觉到我的渴望了吗?”他拥着他,让蓓蓓贴伏在他身上的粉臀轻抵着下腹粗壮、昂挺的男性磨蹭。
“嗯……”蓓蓓娇娇羞的轻吟,小脸贴上了他的胸膛。
“BONNY,待会连羿会派人来接我,我马上就要走了,别担心,我只去两个星期,可以的话;我会尽量提早回来。”他轻抚她滑嫩的脸颊,依依不舍。
“我会想你的!”蓓蓓搂紧了他,想要牢牢的、牢牢的记住他的心跳声。“噢……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肉麻的小鬼!来,拿着,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不过记得别太张扬了!”卫尔斯拿出一张不限额度的金卡附卡给她,虽然已经打点好一切、确定她们俩在这里衣食无缺了,但蓓蓓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可能拒绝。
蓓蓓点着头,逸出一声叹息。“可以买下你,让你不去美国吗?”
“BONN了,甜心,我曾经以为我是没有爱的,而这颗b,更是非卖品……但是你来了,你在我的心里留下的甜,让我情不自禁想把所有的感情一次出清。”
忍不住的,她拉下他的头,激情的、急切的,给了他一个色情而湿热、几乎让他们当场扒下彼此衣物的舌吻。
直到刺耳的喇叭声将他们溃散的理智唤回,他们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想着我好吗?不要像上次一样,一出门就忘了我,忘了八年!”她跳下他的怀抱时,感觉到发软的双腿根本无力支撑她最基本的站立。
“爱记恨的小笨蛋!”卫尔斯困窘的拉拉修女袍,尽量遮掩住身上那直立突起的棒状物。“听话,试着不要惹麻烦。我很快就回来了!”
望着他的背影,蓓蓓的心突然划过一阵痛楚,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出口觉的一滴眼泪滑下她咖艮角。“卫尔斯——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回来的!”
她的大叫,惹来他一个帅气到令人心痛的邪笑。
蓓蓓站在原地目送他的寓去,心头那无法解释的酸涩愈形扩大,她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只祈求上帝保佑他们每个人!
第八章
身后跟着一批杰出的中研院院士,卫尔斯疾走向登机坪,此时此刻,他的身体仍深刻记得刚刚蓓蓓对他下的热情魔咒。
“院长,不必这么赶,没有等到您上机,专机哪也不会去的。”随行的秘书从没见过卫尔斯这么急迫的样子,就算美国总统要亲自主持开幕典礼的研讨会,也不必急成这样吧?
“早点把这该死的蠢会议解决,我才能早点回来!”卫尔斯踏上通往机舱的阶梯,烦乱的长指穿过俊逸的发,他才离开那诱人的小魔女多久而已,竟如此想念她?!
“早点回来?”卫纳斯冰寒的声音,像道冷箭,由专机内的豪华座位上响起。“这里有值得你留恋的理由吗,我以为你一向痛恨这块土地?” 卫尔斯猛然抬头,面对一脸寒霜的卫纳斯和他身后的天降神兵。选时,卫尔斯真要庆幸自己没有带着蓓蓓她们同行,不然麻烦就大了。
“这么大阵仗,看来你们‘和好’了?”不知道穆德纳的笨蛋们是怎么求回卫纳斯的,不过想一想,他们倒是挺识时务的,知道自己绝不能失去卫纳斯这一张王牌。
“我再问你一次,人在哪里?把人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放过那个姓顾的女人。”卫纳斯交叠着双腿、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优雅的坐姿看来就像个高贵的君王,浑身隐隐燃烧着骇人冰焰,乍看下似无杀伤力,然而一旦愚昧的接近他,保证被烧得尸骨无存。
“再问几次答案都一样。要人,你得自己去找,我没时间陪你在这瞎耗。”卫尔斯疲累的落坐,懒得再听他的废话。“还不走,想跟我到美国?”
“好吧,我走了……”卫纳斯轻叹口气,状似十分失落的模样。
卫尔斯忍不住再劝他一句。“有时间跟你的女人玩躲猫猫,不如好好想想爸的话,再冷静的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你对她到底有没有爱。否则,你就算真的找到她,也不会快乐的。”
耸耸肩,他步过卫尔斯身边。“快不快乐,得由我自己感受。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懂得顺水推舟,将来后果如何,你都怨不得我。”
“你这么笃信‘爱’是吧?”临走之前,卫纳斯冷笑着开口,那口中的警告意味,令在场所有人打了个寒颤。“那我就等着看——你将怎么用爱弥补你自己造成的遗憾!”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卫尔斯的心跳漏了一拍。
抬眸望去,卫尔斯对上的,是一双嗜血的腥红眸子,那其中的冷光着实令人恐惧……
当飞机起飞时,卫尔斯仍能感觉到他那令人窒息的威胁。“不可能,他绝不可能找到她们的……”
但世上,真有不可能吗?
夜已深,微凉的晚风里,海依坐在树荫下,她抚着圆圆的肚腹,一脸崇拜的看着正在射击十字弓打发时间的蓓蓓。
在海依眼里——蓓蓓浑身充斥着女性的吸引力,她美丽得像朵娇艳的野玫瑰,任凭风吹日晒,仍兀自美丽。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无法忽视。
在她身上,海依看见了自己企盼了一生、却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勇气、乐观和坚强毅力。如果没有她的支持,海依真的怀疑自己在明白家里的变故后,是否真有继续活下来的动力?
而她最羡慕的,就是蓓蓓和卫尔斯那甜甜的、令人好奇的感情世界……究竟,他们的爱是在何时萌生?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总以热情的目光互相追逐,却一直都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
海依所认识的蓓蓓,可不是个会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些八股礼教的被动乖乖女呢!
“蓓蓓,”海依见她终于把手上的箭全射出去了才开口。“休息一下吧,卫尔斯离开不到一天久,你看起来好像已经间得快发霉。”
蓓蓓嘟起小嘴,闷闷的把插在树干上的利箭一…拔了出来。“我是真的很想他嘛……”
她小女儿的娇态、绝望的语气,让海依情不自禁的噗嗤一笑。“看得出来,你真的是很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