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祺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嫣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如果死了,不仅你爹的仇无法报,连老十三都可能跟着你一命呜呼哀哉,知道吗?难道你愿意让老十三一辈子背着乱伦的罪名活下去?”
提起煜颢,卫嫣儿的泪掉得更凶了,她转而伏在煜扔身上呜咽的哭起来,“十三爷,十三爷……”
煜扔眼眶一红,伸出的手犹豫了下,终究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小傻瓜,我十三哥还好好的在宗人府呢!瞧你哭得像个泪人儿,多教人心疼。你一直都这么爱哭吗?真不晓得十三哥一天要替你擦多少次眼泪!”
这话果然让卫嫣儿破涕为笑,但不久,她的眼眶又重新蓄起泪来,“我当然不愿意十三爷为我背上乱伦的罪名,但是皇上根本不准我进京,就算我有充足的证据和理由可以证明我和十三爷不是亲兄妹,那又有什么用?”
煜祺和煜扔两人对看一眼,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因为不准进京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如今可以解释一切真相的人又只有她,这该怎么办呢?
兄弟两人不觉伤起脑筋来。
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快得让他们措手不及,连个准备都没有,所以才会让煜和抢了先机,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洗刷煜颢乱伦的罪名?
想着,两人的目光还是落在卫嫣儿身上。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一切问题,都出在卫嫣儿这美得惊人的小东西身上;所以要解决问题,恐怕也得从她下手。
兄弟俩对看一眼,煜扔潇洒地扯扯嘴,“五哥,你一定想到什么好计策,你先说!”
向来老谋深算的煜祺,又怎么肯透露,他伸出手指头摇了摇,“不,你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论起计谋,你一定比我行,你先说。”
“你先说!”
“不成,你先说!”
两人就这么当场推托起来。
突然,卫嫣儿嘶哑的声音轻轻传来:“爷,我可以说话吗?”
两人同时住口看向她,不约而同说道:“当然,你是正主儿,你先说!”
“我想进宫觐见皇上,可以请两位爷帮我吗?”
煜祺倏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想见谁?”
“我想亲自向皇上说明这一切经过,并把玉玲珑还给皇上。”
煜扔担心地摇摇头,“但皇阿玛正在气头上,你这一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卫嫣儿脸上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是凄美的,“可我没了爹,没了十三爷,也和死了没有两样,所以不如试试,况且我爹说……”
“你爹说什么?”
“爹爹说我和娘长得很像,既然很像,也就一定和姨娘很像,皇上不是很喜欢姨娘吗?说不定他见了我,会想起姨娘而饶了十三爷。”
煜祺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这个法子不错,却也有危险。”
煜扔也同意地道:“没错,万一皇阿玛真把你当成庆妃娘娘,而产生移情作用的话,那就弄巧成拙了。”
“不会的。算起来,我是皇上的儿媳妇,怎么说皇上都应该明白这点,而且皇上不是唐玄宗,他是继圣祖皇帝之后少有的明君,不会做出那种留下后世辱名的丑事的。”
卫嫣儿条条有理的分析,让兄弟两人不由得频点头。其实他们原先的,也是让卫嫣儿进宫见皇阿玛,把一切经过说清楚,但又怕皇阿玛真喜欢上她,反倒惹出另一件风流事,那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略一沉思,煜祺开始一件事一件事交代着:“十四弟,你带着嫣儿先回礼亲王府,让夕颜替她打扮打扮,我去见额娘,请额娘随便弄个什么名义让嫣儿进宫。”
“我知道!”
“对了,老六那里得派人盯着,免得他事先得到风声又搞砸一切。还有,把十三弟府里那个紫霜给我抓来,我想见见她,看看老六究竟给她什么好处!让她说出那种泯灭良心的话来。”
× × ×
养心殿里,乾隆正闭目养神休息着,这几天他让煜颢的事情给气得心疾发作,已经叫太医来过好几次。
其实,他早知道在众多皇子中,难免有几个软弱无能、沉溺于酒色的,但他从不认为煜颢是那种人。他承认,煜颢确实风流了些,打从十四岁开始就女人不断;但他知道煜颢是个风流而不下流,且知所节制的人,所以他也很少管煜颢的事,因为煜颢和煜祺一样,个性内敛沉稳,让他可以很放心把事情交代下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煜颢居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竟先奸后逼,强娶自己的亲妹妹为妻。
该死的小畜生,他非得好好惩罚他不可!
想着,乾隆不由得翻起身,准备让人把煜颢绑来,打算亲自责罚顿。
这时,守门太监的施礼声打断他的思绪。
“奴才参见德妃娘娘。”
“皇上呢?”
“皇上正歇息呢!”
“我想进去看看皇上。”
“皇上才刚刚歇息,请德妃娘娘……”
话没说完,乾隆的声音便响起: “德妃,你进来吧!”
德妃轻轻一点头,拉着另一个女子的手便走进养心殿。
“臣妾叩见皇上。”
乾隆无力地摆摆手,“罢了!你这么晚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德妃莲步上前,细心地为乾隆拉好已经滑落的被子,“臣妾听说皇上因为十三阿哥的事气病了,所以特来瞧瞧。皇上,您不要紧吧?”
乾隆冷冷一哼,“提起那小畜生我就有气!你来的正好,帮我教人把煜颢给绑来,我要亲自痛打这畜生一顿。”
德妃微笑着,伸手顺了顺乾隆气得上下起伏的胸膛,“皇上,先别生气,臣妾今晚来这儿的另一件事,就是为了十三阿哥。”
“喔?你想替他说项?替他求情?”
“如果十三阿哥真做错事,臣妾绝不会替他说话,但他和卫嫣儿的事透着蹊跷,臣妾可就不能不出面。”
“蹊跷?什么蹊跷?事实都摆在眼前,有什么蹊跷可言?”
“皇上,您先别生气,看看那边那个人是谁。”德妃指着站在门边身穿朝服、头戴朝冠的卫嫣儿。
乾隆起先只看到模糊的一条人影,等看清楚后,声音却不自觉颤抖着:“敏儿,是你吗?是你回来看朕了,对不对?”
卫嫣儿缓缓走上前,盈盈下拜,“卫嫣儿叩见皇上!”
乾隆一怔,“卫嫣儿?你是卫嫣儿?你不是敏儿?”
“敏儿是我姨娘的闺名,我叫卫嫣儿。”
“姨娘?你……”乾隆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这怎么可能?你几乎和她十八岁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她怎么可能是你姨娘?”
“皇上,庆妃娘娘确实是嫣儿的姨娘。嫣儿的娘和庆妃娘娘是一对孪生姊妹,两人本就长得一模一样,若是站在一起,平常人根本分不出来。”
“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卫嫣儿从怀中掏出那一对玉玲珑递给乾隆,“皇上,这就是证据。”
乾隆接过玉玲珑一看,整个人轰地愣在当场,“这……这是玉玲珑?”
“没错,玉玲珑本是一对,我外祖父分别给了我娘和姨娘。皇上请看,玉玲珑后面还刻着字。”
他翻过玉玲珑,果然上面都刻着字,一块刻着“敏”,而另一块则刻着“君”。这“敏”自然就是庆妃,那么“君”难道是……
一旁的德妃看了,轻声开口:“皇上,臣妾和庆妃感情最好,这事儿臣妾曾听她提过,确实有一个孪生妹妹叫君儿,只不过因为和家里闹意见,所以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回家过。”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臣妾糊涂,臣妾早忘了钴禄钮家有这么件事,若不是煜祺来提醒,我还根本想不起庆妃有这么个妹妹呢!”
“这么说她根本不是煜颢那小兔崽子的妹妹?”
“要说妹妹也可以,毕竟两人差了七、八岁,又是表兄妹,十三阿哥也算得上是兄长。”德妃技巧性地提醒着。
乾隆不是笨蛋,怎么会听不懂她在暗示什么,当下要人先扶起仍跪在地上的卫嫣儿,“告诉我,你今年几岁?”
“十九岁。”
乾隆一听,顿时明白自己让煜和给骗了!当即怒气中发,准备让人传来煜和,却让卫嫣儿给阻止。
“皇上,嫣儿有一事要请皇上作主。”
“什么事,你说。”
“请皇上先赦了十三爷。”
乾隆一愣,继而抚掌点头, “好,来人!即刻去宗人府,把煜颢给我放出来,顺便把煜祺和煜扔一起找来。”
× × ×
“儿臣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都起来吧!”乾隆摇摇手,唤起三个跪成一排的儿子, “煜颢,你知道朕为什么关你,又为什么放你出来吗?”
“皇阿玛是因为受到小人蒙蔽,才会关了儿臣,儿臣不怪皇阿玛。”煜颢朗朗直言,说出乾隆的一笔胡涂帐。
乾隆阗言,霎时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卫嫣。儿问: “朕问你,你既然早知道她是你表妹,为什么不告诉朕?而要偷偷摸摸的娶回家,惹出这么一场大风波?”
“儿臣不知道嫣儿是表妹。儿臣当初只是想爱她、照顾她、替她申冤,救出她被六哥陷害的爹爹,所以才没有告诉皇阿玛。”
“被煜和陷害?你是说卫啸天的事?”
“没错!六哥为了夺得玉玲珑,拿到传说中的宝藏,不惜逼迫善良百姓,陷害无辜,甚至捏造事实,谎骗皇阿玛,请皇阿玛裁夺。”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卫啸天,错杀了卫啸天?”乾隆说着,音调不觉提高许多。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卫啸天任云龙弄出来的。”
“那么你额娘的事怎么说?卫啸天强占皇妃的罪,难道不该处罚吗?”
一旁的卫嫣儿听见这话,慌张地跪下去,“皇上,我爹爹他是清白的。”
“喔?清白的?你倒说说,如果你爹是清白的,为什么朕让庆妃出宫办事,而她却一去不回,最后还死在卫家?”
“因为姨娘觉得没有脸回来见皇上。”
“没有脸?煜颢,你听听,若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没有脸回宫?”
“不是,姨娘从没有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姨娘之所以不回宫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说!”
“因为姨娘的脸让强盗毁容了。”
乾隆不自觉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姨娘活着时,嫣儿还很小,不过嫣儿记得很清楚,在姨娘脸上还有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几处刀痕。嫣儿以为姨娘生就那样,也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姨娘一定是在半途遇到强盗,让强盗毁了容,自觉惭愧,无颜朝见圣颜,所以就没有再回宫。”
乾隆砰的一声跌坐在床上,“你说……敏儿让人毁了容,所以不敢回来?”
“嗯!姨娘临终前,把我娘的那块玉玲珑交给嫣儿,要嫣儿以后如果有机会要找到十三爷,把玉玲珑给他。
没想到十三爷见了我,反而把玉玲珑给我。现在嫣儿把这对玉玲珑还给皇上,请皇上赦了嫣儿爹的罪吧!”
听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令人心碎,乾隆不觉老泪纵横,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要煜颢扶起卫嫣儿。
“煜颢,朕这就赦了卫啸天的罪,并追封他礼部侍郎;至于卫嫣儿,她是庆妃送给朕的一颗明珠,所以朕封她为庆珠格格,就指婚给你。找个日子,朕亲自替你们完婚。”
煜颢连忙拉着卫嫣儿跪下,大声说道:
“谢皇阿玛!”
“谢皇上!”
“煜扔,你即刻带着兵马,和煜颢一同去煜和那儿抄了他,和煜禄一起关进宗人府,顺便把那个叫什么任云龙的押进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最终回
二个月后
卫嫣儿和煜颢在乾隆的主持下,重新拜堂完婚;这回,煜颢不敢再喝得酩酊大醉。
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煜颢将敬酒、陪酒、谢酒的重责大任,全数交给煜祺和煜扔负责,自己则早早回到新房,一心一意想为心爱的妻子掀起头巾。毕竟上次他醉昏头了,没能替妻子掀头巾,还让她误以为两人是亲兄妹而漏夜逃婚。
想到这儿,煜颢不由得加快脚步来到新房前。
他先屏退一干伺候的丫环奴仆,然后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卫嫣儿正乖乖的坐在床沿,头低低的,两手规矩地搁在腿上。
他胡乱解下身上的彩球,轻轻揭起卫嫣儿的头巾。
头巾下的卫嫣儿,凤冠霞帔,丽若朝霞。艳似桃李,眉宇含情,红唇娇艳欲滴,看得煜颢不由得心跳加速,吞了好几口口水。
他在她身旁坐下,温柔地替她取下沉重的凤冠,“累不累?”
卫嫣儿摇头,伸手替他擦了擦汗,“我不累,你累不累?”
“看见你就不累了。”他轻笑着,从桌上取过酒杯递给她,“喝掉它!上次我醉得不省人事,没能和你喝交杯酒,这回我一定要盯着你喝下。”
“你……”她又娇又悄地瞪他一眼,“你素来知道我根本不会喝酒,还要人家喝,你……”
煜颢面带威胁地摇头,一张口,将一杯酒含进嘴里,然后托起她的小脸,用嘴对嘴的方式把酒一口一口,如数送人她嘴里,还不忘扎扎实实的亲了她好一顿。
卫嫣儿向来是闻到酒味都会醉倒的女人,又如何禁得起煜颢这等蓄意强灌?当下立即涨红小脸,口齿不清地娇嗔:“爷,你……你好坏……”
他不觉低声笑了起来。老天,没想到这小东西如此没酒量,竟然一杯就醉成这样!不过她喝醉酒的模样还真是动人极了,让他忍不住又想灌她酒。
于是煜颢拿起酒壶,一口一口,继续灌卫嫣儿酒,又一口一口喂她吃东西;今夜,他要彻底拥有他的新娘,让他的新娘一点离开的机会也没有,让她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让她从头到脚、从现在到以后,永永远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而不胜酒量的卫嫣儿很快就让煜颢给灌醉,她娇憨地赖在夫婿怀中,不清不楚地嘟哝着:“爷……喝酒……你喝酒啊……”
煜颢宠爱地看着她,“没酒了,酒全让你这小酒鬼喝光了!”
“那……那我们……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脱衣服,做夫妻该做的事。”
醉意朦胧的卫嫣儿不禁瞪大眼睛,似清楚又似迷糊地问道:“会……会不会疼啊?”
煜颢低头边亲着她,两手边忙碌地解开彼此的衣衫,“不会,那是很快乐很快乐的事,一点都不疼的。”
“真……的?”转瞬间,她已然让夫婿剥光衣服,粉嫩的肌肤因着酒的作用而泛着一圈红晕,看上去诱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