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的一番苦心,会不会间接扼杀掉庄主真正的幸福呢?难道他真是做错了吗?
前往凌云山的路程固然艰辛,但是对苏子娴而言,却是充满欢乐的甜蜜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她与左剑辰几乎是天天形影不离、情意缱绻。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会有所闪失,也或许是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左剑辰从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她之于他的意义一如他的生命,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将要如何面对与自处。
明天就是混元洞天洞开的大日子,因此今日的凌云镇内涌进无数欲看热闹,以及夺取四圣宝剑的武林人士。一时间,淳朴的小镇喧闹热闹了起来,镇上的客栈旅店更是挤满了前来住宿休息的客人。
左剑辰一行人乔装成商人,以避开无谓的奉承及纠纷。
“畦!他们在做什么?”苏子们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闪动着好奇的眸光。
大街上不知何时来了一群美丽冶艳的舞娘,正对着他们休息的客栈街口跳起花鼓。貌美如花的容颜立刻吸引住无数惊艳的目光。
是古代的队舞舞者耶!苏子娴兴奋的张望着。
她曾听好友邵之黎提过,宋代的队舞是集体舞蹈之始呢!虽然她对古代的文化演进没多大兴趣,但是对于能亲身体验历史风情,她则相当乐意当个见证者。
“剑辰,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待她把话说完,左剑辰毫不迟地拒绝地的意图。
这一路上,左剑辰几乎快被她尤止境的好奇心逼疯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像上次那般堵上的嘴,还有她的眼。
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懂她,就像现在,她正口沫横飞地卖力说服他,让她亲身见证古代色情或亲手抚摸千年古物,将会让她感到无比的荣耀与兴奋。她的神智还是正常的吧?“灵儿,现在不是千年古朝。”他没好气地提醒她,“而且我也不是古人。”
她的出言不逊常让左剑辰啼笑皆非,而且这种无檀的称呼通常发生在他拒绝她参与“历史见证”的时刻——就像现在。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我的意思是……”苏子娴不知该如何解释。“哎呀!这教人家怎么说嘛?难道你就不能试着体会人家乍到古代的好奇吗?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看见他一脸担忧的神情,苏于娴只好放弃争辩,以免他又唤来盂昭中为她详细把脉诊视。
她没有病,她只有难官的苦衷,却又不知如何向他倾诉起。
不过那个孟暗中也真是个天才,他居然冲着她诡笑不已,然后“好心”地公布他诊断出的病因,原来一切全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时空错乱”,好让左剑辰对她呵护备至、百依百顺。
老天,真亏他想得出来!
对于那场精采的花鼓表演,看来她只有于瞪眼的份了。
闷闷的扒着碗里的饭莱,苏于娴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
左剑履真是对她宠爱有加,老是替她夹了满满一碗的莱后,再逼者她得全部吃宪。
他说他不喜欢太纤弱的女子——很不幸地她就是——所以她一定得长得又“宽”又“大”,以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唉I真是无法想像再这样增胖下去,她在古代要去哪儿找媚登峰呀?
左剑辰默默地向叶擎递了个眼色,他立刻起身朝着喧闹不已的舞队走去。
过了一会儿,叶擎走了回来,神色古怪地附着左剑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左剑辰只是略一钡首,随即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苏予娴狐疑地望着他,却见他投来一个“不关你事”的眼色,她差点失控地将手中的碗砸到他头上。
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他的狂妄自大,老是认为一切全在自己掌握中,她好歹也是个受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知识分子耶!况且她还知道不少“未来历史”哩。
在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那群舞娘却出奇不意的朝着围观的民众拔剑攻击。
一时间,只见街道上刀光剑影,凄疠良声四起,原本热闹喧哗的街市顿时变成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苏子娴惊愕的循声望去,映人眼帘的是一幕幕野蛮血腥的疽狂屠戮,她无法自抑地惨叫出来。
“噢,该死!”左剑辰温怒的低咒一声,随即搂过她轻颤不已的身躯,转身上楼。
他真是太大意了,怎么会忽略掉灵儿会有的惧怕,她并不似他们早已见惯厮杀的场面。左剑辰怜悄地紧搂住她颤抖不止的娇躯。
左剑辰喂她喝下热茶,温柔的抬起她依旧苍白动容颜,她的恍惚及惊悸,让她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昏倒。”他环紧她温柔的安抚着她。
一直到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后,他才微微放开她,柔声地询问:“好些了吗?灵儿。”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柔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也没有忽略掉她眸中飞闪而逝的隐忧。
“是不是避免不了杀戮的发生?”她声音痞痰的问道。
“灵儿,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他低沉的嗓音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觉,因为他就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见他眼中那份关爱及深情,苏子娴心中闪过一阵刺痛。
“剑辰,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们不要报仇了好不好?上天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不要再心心念念着报仇血恨了,好不好?我们退隐江湖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好不好?剑辰,你说好不好?我好怕!我怕我们会……”她哽咽得无法成言。
左剑辰则回她一记令人窒息的热吻,仿佛这样就能挥去她心头对血腥的畏惧般,他温存而缠绵的吻住她,试图吻去她心里的不安。
他该怎么做才能扫除她的苍白,抚平她那颗为他担惊受怕的心?如果是拔剑交战,再难缠狡猾的敌人,他也不会皱一下双眉。可是只要一面对她凄楚柔弱的丽容,他的心便似刀剜般疼痛,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灵儿,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告诉她自己不是个逞强斗狠的人,也不是个让仇恨蒙蔽双眼的冷血之人。他答应她不会任自己轻陷阴诡致命的危险之中,更不会贸然出手挑衅凶残狠毒的敌人,只因他尚未与她跪拜天地洞房花烛,怎可轻易地含恨死去?
“无聊!”
听见他满含调侃的话语,苏子娴不由得俏脸烧红起来。奋力挣开他的怀抱,她只能跺跺脚,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无赖。席。她为他担惊受怕,他反倒有心情开起玩笑,而且还这般露骨肉麻。
“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见她仍呱着唇,一副不肯原谅他的表情,他不禁笑了出来。
“别再噘着唇挑逗我,否则……”他轻轻咬着她的颈项,呼吸急促。
“左剑辰!你……你真是大色狼!”
“大色狼?”
察觉到他眼中的不解,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大色狼”是对你最高的赞美喔!而且你还是最大只的!”她笑得双肩颤抖,差点岔气。
在她来不及反抗下,左剑辰灼热而缠锦的吻住她所有的笑话及抗议。
“是不是像这样?”他霹出邪气的目光,笑问道。
苏子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可以再这样轻薄我了,我们还没有……”她微微红了脸蛋,“反正你规矩点就是了!”左剑辰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轻抚她的长发。“对了,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围观的群众?”
“她们是百花岛的人。至于她们所攻击的群众,全是九星神教的教众。
“百花岛?剑辰,我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星神教是我们的敌人啊。”
她曾听哥哥说过,冷凝香也是百花岛的人,如此看来,他们也可能来到凌云山了,“没有这个必要。”左剑展不以为然的表示,百花岛主一向乖张行事、恣意妄为,她们与九星神教的干戈相向,无形中帮了他们的忙,再加上欧阳炎身边的“紫衣右使”欧阳蓉的相助,他相信很快便能歼灭九星林教、报仇雪恨。
“可是万一未来嫂嫂有所差池,我怎么向哥哥交代才好?”
“你是指冷凝香吗?放心,以她的武功修为,天下间能伤她的,怕不会超过十人。”
“那好吧,不过,欧阳蓉又是谁?”她斜睨着他,轻哼道。
左剑辰见她一副吃醋的娇媚模样,不禁又爱又怜。“怎度,不喜欢她的名字吗?”
“左剑辰!”
“好好好,我说。”他的眼角唇边尽是笑意。“她还有个名字,我想你一定会言欢。”见她悻悻然的转身欲走,他连忙搂住她的肩头,笑着解释道:“她叫左剑曦,是我的亲妹妹。怎么样?有设有比较喜欢她一点呀?”
“你妹妹?”
“死里逃生的亲妹妹。”
“可是她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遭九星神教杀了吗?”
“她没死.九星神教的护轮尊者偷偷救了她,并让她练就一身高强的武艺,看来,上天待我们左家还有一丝怜悯。”
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知晓她身世后的错愕。
欧阳炎最宠爱的紫衣古使欧阳蓉居然会是二十年前已遇害身亡的妹妹剑曦,他甚至还失手打伤她。后来多亏护轮尊者舍命力闯落英别馆,他们才得以兄妹相认,适时阻止了他即将犯下诛杀她的大错。
解释清楚后,苏子娴不禁为自己的醋意感到尴尬不巳,她原不是个猜疑心的女孩,可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的!更何况,他又是个有“重大前科”的人。
见他一脸陶醉得意的乐透模样,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还敢笑?要不是你素行不良,我又怎么会……”
“怎样呢?”他笑得好贼。
“要你管,懒得理你广她困窘地别过身去。
“灵儿,”他从身后环住她,“真不敢相信命运之神会将你赐给我,上天终究是眷顾我的。”
说着,他深深地叹息道:“相信我,灵儿。如果早知道上天会议我遇上你,那么除了你,我左剑辰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苏于娴喜悦地投入他的怀抱中。
她还能再奢望听到他说些什么爱语呢?
这个男人一动怒,就捏得她百骨欲碎,可是每次依偎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她所有的忧惧不安就会一一消散。他不是个体贴温柔的男子,更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她,但她知道他是深爱着她的,一如自己也深深地爱向着他。
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要不然她又怎会穿越千年时空与他相遇相恋呢?
不过,褚婆婆的话却像魔咒般索绕不安,她是想回二十一世纪去救大哥,可是她又怎能狠下心离开他呢?她到底该怎么做?
第八章
这儿就是凌云山巅呀!苏子娴好奇的四下张望着。
四周飘散的雾气随着阳光的照耀反射,不时闪着七彩的晕轮光束,宛若人间仙境般出尘。
她回头望了左剑辰一眼,却见他一脸的冷峻漠然。从一早赶路上山迄今,他就只有这一号表情。
她又没惹他!做什么摆个扑克牌脸来吓她呀?苏子娴不禁有些光火起来。
眼前这等秀晨绝俗的美景正适合他俩捐手同游、好生诉清一番,怎奈他却一点都不明白。他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她的目光看向数尺外的石洞,顺着石壁往上望,“混元洞天”四个字登时映人眼帘。
虽然经过岁月无情的风化侵蚀,但是从那刻痕看来,依旧不难想像出雕搂者巧夺天工的劲道缕刻。只是要在那片坚硬似铁的石壁上刻印文字,怕是得花上不少工夫吧?
苏子娴不禁好奇的猜想着,依照石门少说有九至十公尺的高度算来,难不成,在宋代便已有云梯了吗?
“了澄禅师的并天指法,果真已到出神人化的境界!”一阵赞叹声蓦地自她身后传来。
什么?不会吧!那些字是有人用指力刻上去的!?这未免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难不成他有双雷射手?
苏子娴惊愕地抬眼望向身后赞叹不已的白衣男子。
昨晚他风尘仆仆地赶赴他们下榻的客栈与剑辰会合,听剑辰的语气,他们好像还是师承同门的师兄弟。
他是个很漂亮的男子,温文尔雅、白净俊秀,要不是他有着一双剑眉及锐利的目光,他还真像个俏生生的大姑娘。
她横看竖着,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有半点武功底子。但听叶大哥私下透露,他居然会是与剑辰齐名江湖的“书生剑”齐中白,还真是看不出来。不过倒是人如其名,他真的长得又白又嫩。
“灵儿!”
又被剑辰逮到她在偷窥别的男人了。
苏子娴抬眼见他沉着脸瞪她,只得挽上满脸无辜笑意,企图平意他的妒火。以她目前身着男装的优势看来。他应该不会甘冒断袖之谣来惩罚她吧!
左剑辰只是恶狼狈地盯着她,然后很克制地请她安分点,别再东张西望了。
忽地,不远处一阵震天撼地的巨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苏子娴循声望去,只见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恰巧照在寓石门不远处的一片巨大白石上,白石就像一面平滑的大镜子。将阳光反射到石门另一处的龙形环饰上,跟着就见原先密合的石门缓缓开放。
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她纳闷的揣测着,阳光的能量根本不可能产生足以汗放石门的巨大动力,加上每年阳光均可能会在白石上折射出相同的角度及方位,为何这混元洞天却每隔十年才能开一次呢?
突地,胸前传来一阵闷热感转移了她全部的心思。
苏子娴低眼骛见颈上的碧血地灵石正隔着衣衫闪进着温热的淡红色光芒,直至石门完全开放后,碧血地灵石才不再发出任何光芒。
莫非,这一切关健全在于她身上的碧血地灵石?
她跟着左剑辰一行人进入石洞,不禁低呼了起来。
原来石门后并不是个山洞,而是深不见底的峭壁绝崖,崖边距离石门的莫有数公尺四周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这四圣实剑该不会是放在悬崖底吧?
这时苏子娴身上的碧血地灵石再次闪着光芒,接着发出一道光束直射向松崖下的石壁。
“灵儿,你看!”左剑辰揽住她的肩头低哺道。
“驭剑门!”她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
众人亦纷纷低头看去,霎时惊叹讶异声四起。
想从悬崖上飞落到崖底的驭剑洞门,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得到的,就算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亦不敢贸然行事,若是失足跌落悬崖,必定会粉身碎骨。
众人尚未回过神,却见两条人影淬然自崖边往下飞落,几次纵跃之后,身形已若鬼魅般闪人驭剑洞门内。
苏子娴不禁看得有些呆愣了。
老天!他们不要命了吗?不过,他们的轻功修为也真是了得!但最令她惊讶的是,其中一人居然是她未来的嫂子冷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