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铁杀我吗?如今我既然落人你手中,你何不干脆点将我一剑了结永除后患?或者,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她居然在游说仇人杀了她!“你是谁?”欧阳世帆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杜水灵。”
“什么?”欧阳世帆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失控的力道扭伤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广手臂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她害怕的想挣开他的掌握,却见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
“再说一遍!”
“放……开我……”
不待他回答,她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完全不在苏子娴的意料之中,她不仅没有被诛杀或关入地牢。反而即将在下月初三嫁给欧阳世帆。
可恶!这可是她的婚姻大事,他们居然完全漠视她这个当事人的祗死抗议,迳自张灯结彩、广发喜帖,这些古代人一点人权观念都没有,尤其是她的“准夫婿”欧阳世帆更是莫名其妙,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地方了?居然甘冒触犯九星神教教规凌厉的惩戒誓死护住她的性命,甚至不惜服下“绝命狂花”以求取欧阳炎应允对她的不杀之诺。
她不嫁,绝对不嫁欧阳世帆!怎么他们就是听不懂?虽然感激他的舍命相救,可是九星神教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欧阳世帆的双手沾满了她杜家的鲜血,她怎么可以嫁给自己的仇人?
更何况她并不爱他呀!
苏子娴在房里踱着步,一拉抬手臂依旧会传来阵阵撕扯般的剧痛。
他下手可真不留情!不过自己也真是的,他这一拉扯居然就脱口受伤,也未免太弱不禁风了吧?
这都头怪左剑辰!她恨恨地想。
要不是他一声不响地转身就走,要不是为了要避开对他的思念,她也不会出去走走,结果碰见那个莫名其妙的欧阳世帆,这一切全都该怪他!
她独坐在梳妆镜前,无心愿影自怜,更无意体会九星教众的钦羡,即使欧阳世帆是如何潇洒不凡。武艺卓绝都不关她的事。倒是那个可恶的左剑辰怎么还不来救她?想必他也接获喜帖了吧他居然能放任她嫁与他人?他吻过她的!怎么可以不负责任?
苏子娴突然有股清然泪下的冲动。
谁说接个吻就得负责任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保守了?她……她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怎么,伤处还很疼吗?”欧阳世帆不知何时进到她房里,她竟丝毫末曾察觉。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她无力的喊道。
“记住,我们成亲之后,你将不再有机会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他坚定的口吻里,充满了警告。
“我不会嫁给你的!”
“这事已成定局,没有你拒绝的余地。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用命挽回来的。”欧阳世帆轻抬起她愤恨不平的倔强脸庞,柔声的说:“水灵,再过十天,你就是我欧阳世机最美丽的新娘。”
待他离去后,隐忍已久的泪水立刻失去控制的夺眶而出,她伤心的趴在梳妆镜前痛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遭遇到这种种变故?从二十一世纪的车祸到宋代的还阳;从社家的灭门到现今的逼婚,为什么要让她独力承受这些巨大的骼痛和不幸?
“灵儿?”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怃上她轻颤的肩头。
相也没想.苏子娴地伸手抽出预藏在怀里的匕首,使劲全力的朝站在她身后的人刺去。
那人动作迅速地闪避开来,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状况,手中的匕苜已被打落地上。
“啊——”是他!他来救她了!
苏于娴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是她日思夜念的他!
下一刻,她已被搂人他宽敞伟岸的胸膛中。
她屏住呼吸,眼里闪着泪光,双唇紧闭拒绝发出仟何声响,直到他低吼一声狠狠地吻住她,她才发出一声模糊的惊呼,热切地回应他那令人窒息的吻。
“噢,左剑辰,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她把脸深埋人他的怀中哭喊着,双手将他环得更紧,生怕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在作梦。
“灵儿……”左剑辰温柔地抬起她那张被泪水温湿的小脸,她低哑的噪泣声蛊惑着他,老天!这个女人左右了他的情绪!
“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她可怜兮兮地说着。
“傻瓜,他柔声地责备她,“你一定又不听话了是吧?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九星神教的人抓来,还连累叶擎被俘?”
其实以叶擎的武功,欧阳世帆要活捉他并不容易,想来定是他们以灵儿的性命相胁,才让他束手就擒吧。
“你还敢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一声不响的不告而别,我又怎么会心情不好的下楼散心……”她原想理直气壮的数落他一番,可惜双颊却无端地燥热起来。
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让他知道她因为他的离去而心情不好。
“反正这全都该怪你!”她下了结论。
左剑辰不置可否的轻笑出声,深邃的黑眸布满怜惜和纵容。
“怪我成就一桩美好姻缘吗?听说你就快嫁给风流倜傥的欧阳世帆了。”爱煞她那又嗅又怒的泼辣模样,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弄她。
果然——“左剑辰!你真是个无聊至极又惹人嫌恶的大混蛋!”
他不可自抑的狂笑起来,丝毫不担心引来九星教众的查探。
“你笑够了没?”苏子娴发觉在他面前要控制自己的怒气真是越来越难。
先前她曾经多次允诺过,只要他能来救她,她一定会收起以往对他的怒目相向,用甜美柔顺对待他。可是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走吧。”
他极力隐忍笑意的模样,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他非要摆出那种欠接的表悄不可吗?“就这么走出去?”她困惑不解地问道。他则丢给她一个“有何不可”的眼神。
“这里是九显神教的夏州分坛哪!”他以为这里是新月山庄吗?
“这里就快成为新月山庄的别庄了。”
“什么?你究竟带了多少人来救我?”
“够多了。”
这算哪门于答案嘛!苏子娴不死心的正想继续追问,不料,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踢开,欧阳世帆浑身杀气的冲了进来。
“放开她!”话声方落,他随即抽出剑攻向左剑辰。
“剑辰,不要杀他!”苏于娴急忙阻止左剑展出剑,眼角余光却譬见欧阳世帆乘机偷袭。
“不——”她尖叫出卖,不假思索的扑向他,替他挡下那一剑,欧阳世帆手中的“银双剑”不偏不倚的刺进她脱臼未愈的左肩肿,鲜血立即像泉涌似的喷洒出来。
左剑辰悲恸万分地朝着惊骇失措的欧阳世帆狂产怒吼。捷耶点住她左肩胭处的穴道,企图止住汩汩流出的鲜血。
“水灵!”老天!他居然刺伤了她。欧阳世帆激动得想上前查看她的伤势,不料左剑辰的剑锋抵上他的喉头。
“这是艰双剑毒的解药,快替她敷上广欧阳世帆悲切的望着她,仓皇地自怀里取出一只白玉瓷瓶。“请不要伤害她!”
左剑辰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手接过向工瓷瓶,然后以剑尖点了他的睡穴。
原以为她早已痛晕过去,却听见她断断续续嚷道:“别……别杀他!剑辰.他曾经……救过我……”
左剑辰柔声地告诉她,他并没有杀欧阳世帆,只是暂时弄昏他罢了,倒是她,倘若再不安静下来,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苏子娴觉得自己真是一团糟,左臂的旧伤尚未痊愈,如今又添上更严重的伤势。再这样下去.她不变成个“独臂佳人”才怪。
她正想向左剑辰开这个玩笑时,却惊觉自己晕眩得难受。
左肩上的伤口囚他敷上药而显得刺痛难耐。她真的要晕倒了!她想大概得等到清醒后,才有力气说这笑话给他听吧。
其实就算她有力气说,只怕他也没心情笑。
在剑辰心疼的望着昏厥过去的她。该死!若不是他声声央求着不要诛杀欧阳世帆。只怕他早巳将他千刀万剐了。
抱起已然晕睡的佳人,左剑辰愤然地朝屋外走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受这种伤真是一点都不值得!
苏子娴忿忿不平地扯着左臂上包裹的布巾,原己结痴的伤口经她这一番胡乱扯弄,立即裂开来,鲜血瞬间将雪白的布巾染红,她也跟着哀叫出声。
喔,真是痛死她了!
她低低的诅咒起来,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眼眶。自己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车祸、溺水、脱臼还有现在的剑伤,不知道下次又会遇到什么倒楣事?
—思及此次受伤的经过,苏子娴就更加委屈地哭泣起来。
早知道一清醒就会对上左剑辰那张冰冷森寒的臭脸,她就不该拼命救他。或者,干脆让欧阳世帆一剑刺死她算了,好教那个铁石心肠的左剑辰亏欠她一辈子。
其实若她早些苏醒过来,那么她所看到的情形就不会是这样了。
自从左剑辰将她带回新月山庄的落英别馆后,她的高烧一直未退,伤口处更是不停淌着鲜血,再这样下去,她不是会让高烧烧坏了脑子,也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送命。这两种结果都是左剑辰无法忍受的。
“皓中,是不是解药有假?”他情绪激动地拉起正为她把脉的白衣男子,急声质问道。
“应该不会。”这个回答却引来左剑辰不满的瞪视,孟皓中连忙改口道:“绝对不会。”
跟随他这么多年,孟皓中从未见过他如此焦躁失措过。现在居然还怀疑他的医术,真是教他有点哭笑不得。
本想询问他的失常,但他知道左剑辰绝对不会回答一个字,只得暂且按下满腹疑云,解释道:“银双剑毒不似普通毒物只消下解药就能完全化解,杜姑娘还得维持目前局烧情况,直到她体内的余毒完全逼出来,才会真正的封血降烧。”
“我要她苏醒过来,现在就要!”
他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不得已,孟皓中只得让她服下自己精心炼制的“九还丹”,希望能让她立即苏醒过来。
服下九还丹不久后,苏子娴果然缓缓转醒,只不过她先吐了口鲜血后才幽幽回神。所以当她睁开双眼时,才会见到一张森冷的大冰脸,只因孟皓中说了一句:“这是服下药后正常的反应。”
不过,左剑辰当然不会向她解释面色铁青的原因,他只是粗声地训斥她的莽撞,更明确地指出自己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苏子娴起初恍惚地听着他的说教,只觉得他真是个罗唆的男人,直到她终于听懂他的话后,登时一股怒气上涌,这个不可理喻的大混蛋!是她救了他耶!他竟然还对她生气,真是岂有此理!
她先做了个深呼吸借以平复满腔的怒气,在脑中“全力复习”大家闺秀该有的举止,只怕她会做出相当不雅的动作,像是高声尖叫直到屋顶塌下来为止。
“我好累,而且我的肩膀好疼!”她看起来真像个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你可不可以让我静一静?”
她满怀委屈的请求正好提醒左剑辰,她还是个病人。
左剑辰狼狈地发觉自己的失态,却更加光火于孟皓中眼底的那抹深思。他匆匆抛下好生厢顾她的命令,随即怒不可遏接地,离开房间。
真是莫名其妙!
见他终于走离她的视线范围,苏子娴再也忍无可忍地对着素昧平生的孟皓中抱怨起来。
“虽然左剑辰曾经救过我的命,但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之劳罢了,哪像我可是对他舍‘臂’相救,结果却救回个狼心狗肺的大混蛋,哼!早知道去救只小狗回来,它最起码也会对我摇尾感激不已而不是像左剑辰样对我狂吠乱叫……”
孟皓中饶富兴味地倾听着眼前这们绝丽佳人,正口沫横飞地用着不少有趣的形容词咒骂着他的好友左剑辰。看来,这将会是一段精采绝伦的好戏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又来了!苏子娴无奈地抚住额头叹息。宁儿就不能换句话对她说吗?
“猜猜看。”她没好气的说。
说真格的,知道宁儿平安无事,她由衷感谢左剑辰的搭救。原来宁儿一直被欧阳世帆囚禁在夏州分坛的地牢内,就为了等她自投罗网。
当然,他万万没料到在温州城巧遇的绝色佳人,竟会是他及欲诛杀的杜家千金——杜水灵。
“小姐,左公于吩咐过,不准你私自下床的。”
什么?她有没有搞错啊?
“到底我是你小姐,还是他是你主人呀?”苏子娴气呼呼地责问宁儿。还有,她又是什么时候“移交”致左剑辰“管理”了?
宁儿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子娴正好乘机“晓以大义”一番,并嘱咐从今以后不许再听从左剑辰的任何命令了。
“那是不是跟小姐有关的事都不准听呀?”
废话!要不是念在她对自己一片忠心的排上,苏子娴早就掐断她的脖子了。
“可是,有件事——”
拜托!你这只烦人的麻雀闭上嘴行不行呀?
苏子娴烦躁的打断她的话,催促她帮忙自己整装下床。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来无所事事,再躺下去她就快变成僵尸了!
昨晚孟皓中已经替她拆掉伤口上的布中,对她伤口愈合的程度相当满意。为了不让她的肌肤留下疤痕,他还替她敷上一种沁凉似水的香液,听说颇具滋润疗效呢。
盂皓中真是个彬彬有礼的俊秀大夫,依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整个落英别馆全是器宇不凡的英雄人物,只除了那个天杀的左剑辰。
苏子娴拖着宁儿走出房门,瞧她那满脸惶恐的神情,真不知左剑辰到底是喂她吃了什么药?居然让她如此死心塌地拿他的话当圣旨。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想起他那张酷脸,的确没有多少人能不被他那冷漠阴狠的眸光吓住。
从仆人口中得知,此刻左剑辰正在大厅中接待贵客,苏子娴定前往一窥究竟。
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他如此大礼以待呢?不过,最不可原凉的是,他居然“省略”去探视她!
其实,她才不是因为躺得发慌才起身下床,而是为了一早宁儿就告诉她,他有贵客临门不便前往探视她,她才满心失望的起床。
“小姐,我们还是回房吧,左公子吩咐过……”
又是左分子吩咐!苏子娴恶狠狠地瞪了宁儿一眼,示意她最好闭上嘴。
宁儿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仍“坚守本分”地说下去:“左公子吩咐过,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准让你下床走动,更何况我们还跑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