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除非我能离开此阵,否则,我是不会收手的。”千手人屠执意的道,攻势转为更凌厉凶狠,想伤他们其中一人,使阵法露出破绽,自败阵势。
但李腾云他们绵密阴柔的剑影,一一化解了凶狠逼来的招式。
“前辈莫非就是人称西域第一高手的千手人屠?”林乘云出言探问。
“小子,你倒挺有见识的,竟然知道我就是千手人屠。”他再挥出一掌,格开了砍向他肩头的一剑。
“既然前辈是一代宗师的前辈高人,又怎能紧缠著我们两个晚辈比试?传了出去,莫要惹人笑话了。”林乘云想用话激他自动撒手。
“哼,谁敢说我闲话!我老实告诉你们吧!是你们师父让我来一试他的三妙阵法。”
“什么!是师父让你来的!”李腾云惊道,手下微顿,露出了破绽,千手人屠觑见,乘机推出一掌,击到李腾云的肩头,他吃痛低呼,长剑“当”的一声落下。
千手人屠高声大笑道:“哈哈哈,我破了你们的三妙阵法了!”
“啊!大师兄,你怎么样?”林乘云忙奔过去察看他的伤势。
“大师兄、二师兄,是你们!千手人屠,你也在这!”随著这声音,就见方凌云飞跃而至。
“不错,我破了三妙阵法了!快叫你师父出来,我要跟他一决高下。”见到方凌云来,千手人屠以为东方傲情应也在附近。
“我师父还没到。”方凌云一瞥,见到李腾云似乎受伤了,惊呼:“大师兄,你受伤了!”
“我没事,都怪我不好,我一时没注意,才会教他破了三妙阵法。”他自责的道。
方凌云瞅住千手人屠叫道:“三妙阵法其实是该由三人同使的阵法,不要以为你趁我大师兄一个没注意,破了此阵,就可洋洋得意,现在既然我在这里,那么就教你一试真正完全的三妙阵法。”
刚才他们两人同使已是如此厉害,何况是这三人联手,千手人屠望住他们道:“哼!当时我与你师父约定的是走出他们两人所使的这阵式,如今我已破了,东方傲情就必须与我一较高下,我没兴趣再与他的徒弟较量。等你们师父到的时候,告诉他,我随时会来找他一较高下。”说完,他大踏步的离开竹林。
“凌云,他说与师父的约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乘云问。
方凌云将那日在客栈中发生的事告诉他们,还连同师父娶妻的事一并说了,还有他自己如何倒楣,被那师母害惨,被师父在疾风狂雨中赶来阴平的事也一起对他们说了。
“什么!师父娶妻了?”林乘云、李腾云惊讶得张大口,瞠大了眼。
“是呀!以师父的讲法来说,师父娶妻了。”
“师父未免也太草率了,替师母戴上了他的手链,这样就叫成婚了!那不委屈了师母。”李腾云很不能认同的道。
丰方凌云奇怪的瞅了李腾云一眼道:“等你见了师母,再说是谁委屈,可能会好点。”
林乘云听出他话中之意,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新师母配不上师父?”
“这……我不方便评论师母,等你们见了她就知道了。”他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师父竟会选上师母,以师父看女子的眼光来说,别说她被毁了容,就她的性子来说,师母委实也不符合师父的标准。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师母是什么样的人吧。”林乘云好奇的再问。
“她……”方凌云细想了片刻,才委婉的道:“她不是那种温柔婉约的美女,她常顶撞师父,惹得师父生气。”
林乘云好笑的道:“东护法曾问师父,若是娶妻,会选什么样的女子为妻,师父好像说,择妻当然是要选择柔情似水、婉约温驯、知书达礼的女子为妻,总不能娶个悍妻回来自找麻烦吧!但是此时听你这么说来,好像全不若当时师父所说的那样。 ”
“是呀!这是为什么?”李腾云忍著肩上的疼,也好奇的问。
“我怎会知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师父生性古怪,想法更是让人捉摸不定,谁知他是怎么想的。”方凌云摇头耸肩。
“啊!”李腾云再也忍不住疼,低呼出口。
“大师兄,还是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要不要紧。”林乘云赶紧察看他肩头的伤势,不禁皱紧眉道:“大师兄,千手人屠那掌出手如此狠毒,你竟能忍到现在!”
“怎么样了?二师兄,大师兄的伤势要紧吗?”方凌云担忧的挨近看,他们三师兄弟就属二师兄医术最好,最得师父真传。
“伤得不轻,我们快扶大师兄回客栈,我得尽快为大师兄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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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平县原本就熙来攘往热闹的街道上,近来突然聚集了许多的武林中人。此时在阴平县内最大间的青楼“晓翠院”前,汇聚了一群人潮,议论纷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咦,那里怎么这么多人围观,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大师兄,二师兄,我们过去瞧瞧。”
“好。”李腾云三师兄弟好奇的走近围观的人群中,探头望去。“啊!那不是……”三人同声惊呼。
“我是不是看错了?师父竟然在跟一名女子吵架!”李腾云不敢置信的望住林乘云问。
“我想你没看错,那真的是师父。只是,眼前这情况似乎有些诡异,我们过去看看。”林乘云也满眼吃惊疑惑的道。
“等一下,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最好别过去。”方凌云急忙好心的拦住他们。
“为什么?”林乘云不解的问。
“因为现在正在跟师父争吵的那人,正是师母。”他不意外的见到两位师兄震惊的瞠大了眼睛。
“什么?你说那女子是师母!”李腾云惊呼:“看她的年纪,应该比我们还小呀!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吧!怎么可能……”
“大师兄,你别忘了师父的年纪也不大呀!”林乘云好笑的望住正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实在很难相信,那正与师父吵得激烈无比的女子就是师母。
“咱们师母才刚满十六岁没多久。”方凌云含笑瞥著两位一脸惊异的师兄道。
“什么!她还这么小,师父怎么可以……而且她也没梳起髻呀!她真是师母吗?”李腾云还是一脸的不能置信,瞥著因愤怒不已而脸孔潮红的“师母”;她的长发如未嫁的少女披散在肩后。
“一来可能是她久隔人群不知道女子出嫁后就得梳起髻,二来是师父似乎没要她梳起发髻。”方凌云回道。
林乘云不解的问:“那她脸上那道伤疤是谁弄伤的?”若是她脸上没那道伤疤,想来她应该也是个大美人吧!可惜了。
“我不很清楚,好像听说是她舅母弄伤的。”方凌云道:“我看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否则若是让师父知道我们在这看戏,恐怕要倒楣了。”
“这怎么可以,我们怎能看著师父在这丢人现眼,而置之不管。”李腾云不赞同的道。
方凌云望著他好心的警告:“丢人现眼?这话要是让师父听到,大师兄,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好吧!你们若不走,我可要先走了。”方凌云说完果真闪人。
“乘云,我们过去劝劝师父。”李腾云道。
林乘云犹疑了一下,道:“大师兄,我想凌云的话说的没错,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乘云,你怎能这么说呢?我们怎能眼看师父和师母在争吵,而不加以劝阻?”李腾云耿直的道。
“问题是就算我们过去劝阻,你认为我们能劝得了师父吗?倘若师兄自忖可以,那么我绝不拦阻师兄。”林乘云有自知之明的道。
“这……”若是四位护法长老在这,或许还可以稍劝得了师父,但若是他们三师兄弟那可……
“既然我们劝阻不了师父,我们还是走吧!免得惹得师父更生气。”林乘云拉著他要走。
“但是,我们就这么不管师父吗?”
“不然你认为还能怎么办?”
“至少不要让这么多人围著他们看呀!”
细想片刻,林乘云道:“我有一个办法。”他在他耳边说些话,李腾云立刻赞同,便与林乘云一起离开。
没多久对面酒楼突传出:“捡银子哟!捡到就是谁的,快来捡银子,不捡白不捡。”几声吆暍,只片刻,那群围观的人全被由酒楼中洒出的银子吸引过去,走得一空。
而在争吵的两人,仍怒目的在晓翠院前对峙中。
“你胆敢再给我说一次试试!”东方傲情怒视著魂魂。
魂魂也满脸怒潮决然的说道:“我为什么不敢说,只要你去抱几个女子,我也就同样要抱几个男子。”
造成两人此时怒目相向的缘起,是今天他们才一踏进这城里,路上有人说起,今天阴平县各青楼要选什么花魁,于是东方傲情找了一间客栈,安置妥魂魂后,他说有事便出去了。在等他的时间里,魂魂无聊的走出客栈想四处看看,走著走著,就来到了这叫晓翠院的前面,这前面热闹的围观了许多人,几乎都是男子,里面看来也很热闹,围观的人纷纷的问著:“今年的花魁到底选出来了没有?是谁呀?是晓翠院的雪舞,还是红眉阁的紫霞?”
魂魂不解的问一旁的人:“什么叫选花魁?”
那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仍紧盯著晓翠院的大门道:“什么?这你都不懂,选花就是青楼中,每年一次选出县城中最美的妓女。”
“妓女?”她突然想到几天前遇到的那对夫妻,那妻子说她丈夫要纳的小妾就是青楼中的妓女,还说那妓女是狐狸精,这么说来,妓女就不是好人罗!“请问妓女是做什么的呀?”娘不曾跟她提过有关妓女的事,到底青楼中的妓女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男人挤在这里争相目睹呢?
那人闻言好笑的回头看她,瞥见她脸颊上有一道深疤,破坏了她原本姣好的容貌,有些为她惋惜道:“小姑娘,你当真不知道妓女是做什么的?”
“我是真不知道啊!”魂魂认真的回道。
见地一脸纯真模样,不似在说假,那人色迷迷的回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妓女是只要男人花得起银子,就让那人风流快活一夜的女人,我这么说,你总该懂了吧!”
“怎么个风流快活法?”地不解的继续问。
那人眼含色欲瞅著她道:“就是让男人为所欲为,摸逼全身,又亲又搂又睡的,就像这样。”他伸出手想摸上她身子。
魂魂厌恶的后退了几步,避开他的手,直觉的不喜欢让这人碰她。
那男子忽地手上一个吃痛,他抚住突感吃痛的手,望著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东方傲情。
“你最好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否则,我将让你那只手立即烂掉。”东方傲情阴暗的出声。
“你……”他虽想出言怒骂他,但手上传来剧烈的阵痛让他心生害怕,只敢狠狠的怒瞪他一眼,随即快步离开。
他离开后,东方傲情立即怒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魂魂。“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下午是要你乖乖待在客栈里的吗?”
“那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从里面出来!你是不是也是跑来这里找妓女?你说!”她也满面恚怒的瞪著他。他竟然也来找妓女狐狸精!他也想和几天前遇到的那男人一样,也想纳妓女为妾!太可恶了!他答应过她的,怎可以食言昌?她绝不原谅他!
东方傲情不悦的凝著睑道:“我就算是来这里狎妓又如何?我有必要向你禀告吗?这里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立刻给我回去。”她居然在青楼外,挤在一群男人堆里,还差点被人轻薄去了,这件事他尚未责骂她,她居然还先声夺人的质问他!
“我不回去。才几天前说过的话,你现在就忘了吗?你说你绝不会纳妾的,否则就遭天打雷劈。”魂魂仰著脸气极的诘问。
“我没忘记,我是说过我不会纳妾,但这与我来妓院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想说谎骗我!那么你来妓院找妓女做什么?你该不会说只是来看看而已吧?”她激愤的怒问。他有了她,怎么可以还想抱别的女子!
东方傲情倨傲的道:“就算我真是来狎妓那又如何?我需要向你禀告吗?”
其实刚才一进到阴平,听人说起选花魁的事,他纯是好奇,所以才来看看阴平县的花魁生得何种模样,谁知一进到晓翠院里,那迎面扑来的浓郁脂粉味,突然让他心生厌恶,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魂魂身上那无脂粉味的淡淡幽香。他没多待片刻,也不想看那花魁,即走出晓翠院,就见到了她差点被人给轻薄了。
“你言而无信!你会被天打雷劈的!”魂魂气极得颤抖厉声指责。
“我如何言而无信?当日我是说过我不会纳妾的话,但我可没说我不会再找其他的女人。”东方傲情冷然的回道。
纳妾和找其他的女人在她而言指的就是同一件事,他竟然想用这么卑劣的说词来戏要她,魂魂愤慨的道:“你……既然你不守诺言,来这找狐狸精妓女,那么我也要去找别的男子。”
原守在晓翠院外的那群男子,闻言有人纷纷轻佻出声道:“姑娘,那我委屈一点,我陪你吧!”、“姑娘,找我吧!”“姑娘,我啦!我包准教你欲仙欲死。”
“你说什么?”东方傲情闻言登时气得脸色骤变,狠瞪住她。该死的,他竟敢说出这种话来!对于那些口出轻佻淫秽之言的人,他更是投以冷酷一瞥,让人感受到危险的气息,纷纷噤声住了口,不敢再说话。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那么我也要去找别的男人。”
东方傲情气极的咆哮:“你胆敢给我去碰其他男人,哪只手碰男人,我就折断你那只手!”
“你别以为你力气大就能欺侮人,你可以找别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找别的男人?你去抱几个女人,我就要去抱几个男人。”魂魂仰起脸,满是愤慨不平的回道。
“你胆敢再给我说一次试试!”
虽然感觉到他那喷火的眼神几乎想烧死她,但魂魂早被满心涨满的怒潮激得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我为什么不敢说,只要你去抱几个女子,我也就同样要抱几个男子。”
就在这时,原守在晓翠院外的人群突然一哄而散,涌向对面酒楼,而怒目相向的两人完全视若无睹,仍尖锐相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