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多想证明给他看,她不一样了。然她未去思索这证明给他看为何会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大过思念云祈。
“是吗?我不清楚这价值,我想应该是不便宜。”梁净葳说。
蒋云影说谈钱俗气,不过,她深深体会到没钱的痛苦,所以,若有钱她愿意俗气一点。
“好可惜,我要出国了,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聊着聊着,于玲玲突然说道。
“下次吧,反正还有机会。”
“对了,你为什么没出国?我记得你说毕业后就要和男朋友一起出国的呀!”
“我家出了点事。”梁净葳欲盖弥彰的回道,于玲玲人在国外。她应该不清楚梁家的事,但梁净葳还是怕她来打听什么。
“是喔,没想到……我倒是比你先了。”于玲玲的可惜模样不像有假。梁净葳渐渐地松下防备,“也许我没有那福份吧。”
梁净葳不打算告诉于玲玲,有关家境遽变,她还跑去做酒女的事,若不是云影,她今天不会再跟好朋友见面。
但是,云影的帮忙只是让她延缓了“下海”的时间而已,她这是得靠最快的方式将钱还清,那无疑是去做特种行业的女郎。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跟男朋友在俄亥俄州念书?”
“喔,这么巧……那你这次回来,不怕他犯相思病吗?”和云祈一样在俄亥俄州念书?闻言,梁净葳的眸子因兴奋而睁得更大。更圆。
也许是因为这点,才和于玲玲的距离拉近了些,梁净葳甚至忘情的拉着她的手,想知道更多那里的事。
“才不会咧,他说好不容易才追上我,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于玲玲沉醉在男友的热情底下,幸福的表情丝毫不隐藏。
梁净葳的心里难免起了一丝嫉妒,“真好,难怪你这么放心跑回来度假。”
“我们还在热恋期,当然放心罗,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变心,说到驭男术,这你就要好好跟我讨教罗。”
“是是是,拜托师父教我。”梁净葳顺着于玲玲的话接下去。
“也没啦,他一个人在异乡奋斗,很怕孤独的,我只要常去陪他就够了。”于玲玲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是吗?云祈也怕孤独吗?孤独,谁……不怕?
但是有人说,一个人的孤独不可怕,最怕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感到孤独。
那么她的孤独呢?云祈可曾知道?也许。他根本没想过,所以她才会对云影产生一种陌名的依赖,那依赖到……她害怕会变成爱。
梁净葳盯着于玲玲,想着她说的话,但又觉得太沉重,于是梁净葳转移了话题,“你有这种自信就好,对了。他是读什么的?”
“企管。”于玲玲答。
这么巧,云祈也是读企业管理的,不过这是热门科目,念这门科目的人不算少。
“他念什么大学?”
“是OHIOWESLEYANUNIVERSITY。”
“真的?”梁净葳惊叫,“我男朋友也是念这所大学的,说不定他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哇,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巧了。你看,我们是同班,另一半也是同校,想想……”于玲玲也忍不住惊讶,“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有机会一定要一起吃饭。”
“一定。”
她们又聊了很久,直到云影从小房间走出来。
“云影,我在这里。”一看到他东张西望,猜他是在找自己,梁净葳忙挥手引起注意。
“他是……”于玲玲的声音突然变了,但梁净葳没注意到这些微的变化。
“他是我男友的弟弟。”
“不会吧?”于玲玲的眼睛张得老大,要不是知道她有男朋友。梁净葳会以为玲玲对云影一见钟情。
“原来你在这里?”蒋云影走过来,眼中只有梁净葳。
“云影,我来跟你介绍,她是我高中同学于玲玲……”
“你跟蒋云祈是什么关系?”于玲玲插嘴。
“你认识我哥?”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于玲玲喃喃自语。
“玲玲,他们是双胞胎啊,我跟你提过的。”梁净葳浅笑盈盈,仍不知震撼即将来到。
“净崴,”于玲玲的脸色转成苍白,“云祈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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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既予盯着整晚心不在焉的项明蓝,她刚从另一个公共电话亭走回来。摆地摊不再是她专注的一件事。
“你到底要打给谁?”古既予问。
“没有啦,都卖完了吗?”项明蓝神色一敛,拒绝回答遂转移话题。
“嗯,都快一点了,应该没有人会再出来逛夜市了。”
“说的也是,那我们回去吧!”项明蓝帮忙提皮箱。
“我们先去吃点消夜再回去。”他提议。
“这么浪费?回去,我下面给你吃。”
“真的,你要下面?你很久都没有煮东西给我吃了。”
项明蓝睨了他一眼,古既予的表情很奇怪,那像是一种……怀念?“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你多久不曾正视我一眼了?我胖了或瘦了,你一点都不关心。”他好哀怨。
“你胖了瘦了,关我什么事啊?”
“当然关你事,你是我的小老婆呀。”
“喂,别乱说,别坏了我的行情。”
古既予没听到她的话,跑到一个摊子前面,老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老板。这条链子多少钱?我要了。”古既予指着一条项链,坠子是蓝色方形镶着假钻的扑克牌老K造型。
“一百。”
“拿去。”没杀价,将霹雳包打开来,古既予准备付钱。
项明蓝压住他的手,“喂,你在干什么?那是今晚的收人。”
“你放心,今天有几个客人不要找钱,这是多的。”
古既予还是买了那条链子。
“喏,送你。”他拆掉包装。
“送我?”
“对呀,我现在只买得起LBT——路边摊,等以后我有钱再带你去珠宝店慢慢挑。”
“神经。”虽骂着,但项明蓝还是低下头来,让古既予替她套上链子。
“真漂亮。”他赞道。
“神经,路边摊东西哪比得上店里的?下次别再乱花钱。”
古既予笑笑,不知听进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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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边是白天这是夜晚,出了会场,梁净葳匆匆地拨着号码。
“喂,你跟玲玲在一起,你知不知她是我同学?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枉我对你这么……就算是不能和你一起出国,我也不曾改变过我的心意。可你呢?你想过没有,我不能和你一起走,真是因为我爱玩吗?你到底有没有了解过我……?”
当出国前,她突然改变心意,云祈就该观察到的。可是没有,他不但没有观察到,还拉着她到处去添购出国的必需品。
他心里只有自己,他可有想过他走了,寂寞的不只是他?她也一样在受寂寞之苦啊!
现在,一句“我寂寞”,便要她的谅解,哪有这么简单?
“亏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你课业忙……呜,你是交女朋友忙,根本没空理我……”
不理会云祈的任何辩解,那已经没有用了。想到她曾经为了精神上可能的出轨而自责不已,想到云影因她的拒绝而伤心的眸子。想到一切的一切,云祈不会知道,只要回想起玲玲笑得幸福的模样,竞来自于她的男朋友时的激动与震撼,她就无法抑制的痛哭失声。
她的男朋友啊,已经是别人的了。
“蒋云祈,我们完了——”
挂上手机,铃声很快地响起,她意气用事的按了无数个拒绝。然后恨恨地关上手机,断了现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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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再喝了。”蒋云影拿走她手中的酒瓶。在会场外找到她,拗不过她的要求,载她来到红伶园,她便狂饮不止。
梁净葳一把夺回他手里的酒瓶。仰头就灌。
见她这个样子,蒋云影不免生气,忍不住地说道:“你在这里光是喝酒有什么用?我哥也不会回心转意。”
他的话像把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可是,她竟没有淌血,她猜自己的血液已经随着眼泪流干了吧?但,她清楚知道,她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落,落在众人的面前,也落在云影的手心里。
蒋云影轻拍着她的背,心疼道:“别哭了。”
她哭,心痛的人是他。
她痛,他比她更悲苦。
可他却抛不开她,永远抛不开了,那爱情的魔力已经将他紧紧网罗,即使再费力,使劲的挣扎也别想逃开。
“你叫我怎么不哭?为什么,为什么?云祈为什么会这样对我?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跟他一道去美国吗?云影,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云祈才不要我?天!他竟然跟我的同学在一起……同居,呜……”
她脆弱的喊叫,把其他桌客人的视线引了过来,他拥紧她,陪她一起“视众人的目光于无睹”。
“净崴,别这样……”蒋云影安慰道。
这是必然的结果吧,两地的恋情终结在距离之下。
但,他对她的爱,却例外的没有消失在距离之下。反倒是愈陈愈浓烈。
这个心思,他没有说出来,她还在难过着,他怎会在此时在伤口处洒盐呢?他毕竟是爱她的,是以不会这么残忍,可此际若不狠狠地教会她,便是对他的残忍。他心里清楚明白,他宁愿残忍终结自己,也不愿她受半丝半点的苦。
“云影,你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我没有跟云祈在一起,所以他才变心,是不是?如果是,云影,你借我钱,我马上去美国陪他。云影,你借我钱,我马上……”
“够了,净崴,你冷静点,问题如果是这样,那这不好解决吗?但你明知道不是。哥移情别恋了,你飞去美国也不能改变他已经和于玲玲在一起的事实,你若去了,于玲玲怎么办?她难道没有你伤心?”
即使知道云影说的是对的,但她根本没办法冷静,她只知道,云祈和她……结束了。
“事情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为什么注定是我伤心,让玲玲伤心总比我伤心好。”
梁净葳自私地说,她无法阻止自己有这种想法,这些日于以来,她受够了,为什么让步的总是她?
爸走了,她扛起家中所有的责任;没钱了,她下海去陪酒,甚至……差点儿将自己的肉体也出卖;如今,云祈的心不再是她的,她就必须心痛吗?心痛地再让给玲玲?
她如何能办得到?她又不是圣人,没有这么多高尚的情操可以使用。
“你为什么要伤心?你这有我啊。”蒋云影不去想她的自私。他爱她,早倾尽所有。
她的一切,他都要,就算是缺点,他也要定了。这是爱恋她。唯一该有的觉悟。
“你?哼……”她用力推开他,他一时失察,被推得老远,“我不要你,我要云祈,我只要云祈呀……”
酒醉的她,忘了是她自己说要结束。
拿起盛满的酒再饮一口,“再来,再给我来一杯。”
酒保在蒋云影的瞪视下,没为她倒酒。
“再给我来一杯听到没有?”她大吼,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放任了,由心去自主一切了,她再也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了……
“够了,梁净葳!你还要伤心到什么时候?还要伤我的心和自尊到什么时候?该死,该死,该死……”蒋云影咒骂自己不中用,她不要他,已经说了这么明白,他还不肯丢下她。
“走开,你走开,让我喝……喝醉喝死都无所谓,我要喝……呜……云祈不要我……”她打了个酒嗝,拿着空杯在眼前晃呀晃,就是递不到酒保的面前。
蒋云影走上前,一把扛起她,他不该带她进来,不该听她的使唤进来这里,他懊悔莫及。
早知道她连醉死都喊着别人的名,他就该把她丢下,但他不能,也办不到。
“你放开我,放下我。呕……”
她借酒装疯闹了起来,呕吐,哭泣,尖叫,怒骂……
他不为所动,坚定的脚步往外走,却在心中忖道:“她为什么不会认错人呢?”
为什么醉成这样,还不会叫错名字呢?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
他扛着她出了红伶园,黑压压的天空一如他灰暗的心情,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了。
第六章
好热,从躺下来开始,热气由她的下半身开始,跟着,来到了胸前,再经过颈上冲进脑子,最后整个热气围绕着她的全身。
雪白的肌肤被酒精薰染成薄红,白里透红的肌肤带着迷媚、诱惑。
“好热,我要脱衣服。”梁净葳边扯着衣服边喊道。
“嘘,别吵醒我爸妈。”蒋云影忙按住她的嘴,她这个样子若让爸妈看见,一定又会惹来训话。
“不管,我要脱……”梁净葳恍若未闻,任性的硬扯着自己的衣服。
“好好好,我帮你脱。”蒋云影边安抚,边解开她的衣扣,本只是想她安睡,但看到她醉人的模样,他一顿,脑子被情欲氤氲充满。
“好,脱……”梁净葳不知道危险将至,脑子里茫然一片,喃喃自语着。
“净葳,你怕我吗?”蒋云影的喉头发干,吐出来的音调沙哑,低沉。
“呵……不怕。”梁净葳打了个嗝,口里尽是酒气,脸上也是红通通的。
她醉眼迷蒙,神智不清,蒋云影实在是不该乘人之危的,但,想要她的欲望在此际蔓延开来,已到极限。
蒋云影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瓣,分不清是她口中的酒香让他迷醉,还是要她的欲望强烈到令他的脑袋发晕,出匣的情欲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自制力已被封箱。
“唔……”
她柔软的唇瓣贴着他,似在邀他共舞。
她的身体一阵酥麻,八成是醉了。
她不曾那么醉过,醉到四肢无力,但是,醉酒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就算是四肢无力依然是那么地舒服,她想要更多。
他的唇和她的贴合得死紧,他放肆的探出舌头,“唔……好舒服。”两人共同发出抉意的呻吟。
“云祈,我还要,好好喔……”她还想要更多。
闻言,蒋云影全身僵住。从方才轻易地认出他,到现在分不清两个人的模样,他肯定她已经醉了,且醉得不清,若他是个君子就不该……
他该停下,脑子最后一道念头是天杀的,该死的正派。他低咒。若他由着清醒的脑子控制他的感官的话,他会死。
尤其是,她的娇嗔与媚态如此赤裸地横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