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掌紧搅着她,在她的身上游移,透过浴袍摸索着她的身体、圆翘的臀,她猛然倒抽一口气,那绝妙的感受令她几近昏厥……
是他抱她上床,还是她自己走路过去的?噢……她全都昏了,反正她现在在他的床上,她昨晚睡过的那张床,而他正脱去她的衣服……
岑海蓝试着将视线偏到一旁,可总又忍不住转回来,他健硕的身躯吸引着她,古铜色的健康肌肤,结实的胸膛,平坦的腹部,一个活生生的诱惑……她屏住呼吸,体温滚烫地开始上升。
他微微一笑,彷佛对她的沉溺十分满意,优雅修长的手指拉开她浴袍的带子,接着伸到她身后去解开她胸罩的勾勾。不是说男人最伤脑筋的就是在女人背后摸索着解那麻烦的小勾勾?可是他解得又快又俐落。
他灼烫的唇迅速在她颊上下印记,开玩笑地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希望我解不开似的。”
然而,等她完美无瑕的娇躯在他跟前展现时,他再也开不了玩笑。她看见他的视线像磁铁一样定在她身上,胸膛因急遽的呼吸而起伏,迷醉的双眸渴望、强烈、狂野。
难耐而激昂的欲望催促着他,他再无法多等一分钟;他的吻落遍她的全身,双手在她胸上流连,他完全不知道体内那股强烈的欲望源自何处,他只知道他要撩起她最大的热情,燃烧她的每一寸肌肤,在她的身体内遨游……
他的唇回到她嘴上,热烈地吻她,他的手掌来到她大腿内侧,带着奇妙的力量爱抚她,像是甜蜜的酷刑,她忘情地呻吟出声,身子僵硬了起来。
“放松。”他以暗哑的声音命令她。
岑海蓝圆瞠着眼,完全不甘心受他指挥地瞪回去。
“小野猫!”他暗骂一声,可她的张牙舞爪却将他心里的欲火挑得更高,他开始把注意力集中,热情地挑逗她,滑溜的舌比什么都性感。他不再小心翼翼,完全是缠绵的攻击前奏。
她的思想被迫停止,失神地在他的爱抚下扭动,她完全无法控制,不敢相信那性感激情的声音来自她自己;她指甲抓着他的肩,深深陷进他肩膀的肉里,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可她强烈的反应更加刺激了他的快感,像匹脱缰的野马,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了。
那一波波淹没人的快感让她几近疯狂,她沉溺地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闭上眼睛,迷失在感官的欢愉里,一声声兴奋难耐的呻吟,火热冒汗的身躯彷佛不再有重量,只是愈飘愈高,而她愈来愈晕……
直到他将她推到一个顶点……如梦似幻、不可思议的一刻。
当最后的悸动终于慢慢流过,岑海蓝有如全身瘫痪,只能静静地窝在他的臂弯里,慢慢平复呼吸,恢复冲智。
“唉!”岑海蓝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挺遗憾似的,“可惜我今天晚上还有演出,得赶回L_A.去。”
“晚一点我送你回去。”他翻过身用舌尖轻舔她的耳垂,温柔而甜蜜。
“你迫不及待想赶我走啊?”岑海蓝爱娇地撒赖起来,握起粉拳就往他的胸膛猛捶。
伊森笑着躲开她的袭击,“别把我讲得那么没良心好不好?我可没赶你,是你说你要回L.A.去的。”
“你的假期到什么时候?”岑海蓝忽然问。
“有两个礼拜,今天才第四天。”伊森有些无奈。
“你才来四天,我自然不能那么狠心要你跟我一起回去,那么……”岑海蓝俏媚的眼中闪着亮亮的光芒。“我不回去了好不好?如果我不回去你高不高兴?”
“当然好!”伊森笑着揽揽她,可是语气十分理智:“不过你的工作呢?这样会下会太任性了?”
“唔,你说对了。”岑海蓝一笑,就是笑得任性。“其实说真的,我在那个乐团是凑热闹的,也不是为了赚钱,没有我,他们一样活得很好。”
“啊,我忘了。”伊森刻意加重语气,“没想到我随便路上捡个女朋友,竟然就捡了个富豪的千金小姐回来。”
“随便捡捡——”岑海蓝眉梢一挑,斜斜瞟他,“你再去路上捡啊,看看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货色。”
“不捡了。”他适时收回玩笑,手指在她圆润的手臂上画弧,那感觉舒服极了。“只不过还好你是个女的,如果是男的,大概肯定是个败家子。”
岑海蓝深深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我倒希望能把我家的家产全部败光,我再重新开始。”
伊森察觉出她语气中异常的低落,他抽起抱着她的臂膀,只手侧撑着头,小心翼翼地看她,“想诉诉苦吗?”
“不想。”岑海蓝回答得极为迅速,避过他善意的视线,调过头望向窗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片湛蓝的大海一览无遗,她忽然说:“你知不知道,我名字中文的意思,就是“海是蓝色的”。”
“真的?”
“可是我觉得,这名字好像应该给你。”岑海蓝转过头来,迎上他的眼神,倩倩一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发现你的眼睛跟大海一样湛蓝。”
“不!”他下意识地拨弄着她胸前的白金炼子,小巧的蓝宝石坠躺在她柔软白皙的胸之上,教他恨不得能化身成那颗蓝宝石。“你知道你像什么?你像一颗最珍贵的蓝宝石,蓝得耀眼、眩目,而且神秘。海蓝,这名字取得真美,谁给你取的?”
“我母亲。”岑海蓝微微一笑,却笑得有些凄凉。
“我可以想像,你母亲一定跟你一样美。”他轻轻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他的语气跟吻同样柔和。
“可能吧,她过世了。”她平静地说,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抱歉。”伊森诚挚地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果我知道,就不会这么说。”
“没关系。”她淡淡一笑,“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虽然她是死于非命……车祸,同车的还有我唯一的哥哥,也死了。”
伊森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一恸——他不晓得他跟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原来有那么多感伤的回忆。他打从心底泛起一股情愫,让他急欲捍卫、呵护她,他重新躺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只想给予她些许安全的暖意。
他刻意转移话题,“啊,你忘了把萨克斯风留下来。”
“可以跟那个Party的主人借啊,他有。只是拿来干什么?”岑海蓝慧黠地附和着他的话语,她当然也知道伊森只是故意截断话题,以免触动她内心的伤……
她静静偎在他温柔的怀抱之中,幸福的感觉像潮水…般涌上来复盖着她,她觉得好满足。
“吹给我听啊!”他笑着把她抱紧,“你忘了你的萨古斯风是诱或男人最有利的工具。”
“光我一个难道就不够看啊!”岑海蓝不服气地噘起嘴。
他看着她的眼光忽然变了,变得暧昧而且耐人寻味,“你知不知道你最好不要再这样对着我嘟嘴,否则我实在是……”
“实在什么?”她胡里胡涂地问。
他漾起一个邪邪的微笑,翻身压住她,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以吻代替了回答,另一只手溜到她的两腿之间,她吓了一跳,却忍不住发出呻吟声,欲火霎时之间又被燃起。
他肿胀的欲望紧贴着她,让她不禁倒抽一口气。
看着她的表情,他不禁笑了,“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你怎么又……”
岑海蓝未说完,伊森随即低头含住她的蓓蕾,惹得她一声惊呼。
“对于你,我永远要不够!”说着,他邪邪一笑,挺身进入她,“你这甜蜜的小妖精。”
在一波波狂喜席卷全身时,她一边享受这情欲滋味,一边想:原来她惯常嘟嘴的习惯,竟然还有这种用处。
× × ×
小岛上的日子对两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了,如果有人告诉他俩天堂在哪里,只怕他们也不会去,因为只要有彼此的地方,就已经是天堂。
白天,他们游泳,让阳光把水分蒸发干,缺水了,再往海里嬉游。他们向租屋的商人订每天从本土运来的蔬果食物,岑海蓝会把它们变成一道道丰盛可口的佳肴,伴着浓浓的爱意,喂进伊森的嘴里。晚上,他们做爱,然后醒在彼此的臂弯之中;早上,突发奇想的岑海蓝会跨坐在伊森腿上,全身一丝不挂,除了借来的那把萨克斯风……用最深情的情歌喊他起床。
一切都似乎完美得教人嫉妒,直到假期结束的前两天,伊森接到了从公司打来的电话。
讲完电话的伊森,望着电话皱紧眉头,懊恼地不知如何对岑海蓝开口。“抱歉,我恐怕得回L.A.去。”
“怎么?发生什么事?”岑海蓝丢下手上切了一半的水果,抬起头来。“公司最近有几个大案子,人手不够,所以希望我回去支援。”伊森的声音有些懊恼,因为海蓝抛下工作在小岛上陪他,然而他现在却为了工作得把假期提前结束……
岑海蓝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些许失望。
她的反应令伊森十足烦闷,他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缓缓地解释:“对不起,可是我非回丢不可,我需要这份工作,不能搞砸。我跟你不一样,你有富裕的家庭做后盾,可是我刚好相反,我家很贫穷,我除了养自己,还得照顾家人……”
这一串诚实而急切的告白,让岑海蓝静默下来。好半天,她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她那双黝黑的明眸里有感动,有赞许,还有更多的心疼。
这是个跟她的成长背景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他那厚实强壮的肩上扛着多少压力,她不能再加重他的压力。
她轻轻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揽着他厚健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你说回去,我们就回去吧。”
“你不生气?”伊森转过身来,她的脸便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气什么?”岑海蓝笑着,“气你的公司好了,放人家假,又不甘心地把假收回去。”“公司也不是故意的。”伊森微叹口气,“如果不是克里昂先生的案子,恐怕我也不用回去。”
“你帮他打官司?你是他的专属律师?”岑海蓝忽然紧张地抬起来。
“也不算是,他的律师有好几个,只是我之前帮他处理过几个税金的案子,他很满意,所以对我还有点印象。”他的眼光变得深邃,十分深沉。“既然如此,我当然得把握机会,加倍努力,否则怎可能出人头地?”
“我知道。”岑海蓝重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叹气。“你是不认输的。不过我怀疑,你所谓的出人头地是到达什么地步?”
他微笑,笑得很自负,带着些许傲气。“至少要让所有人都对我另眼相看吧。”
岑海蓝又叹了一声。“成功的代价,你听过这句话没有?你要是这样一味地只想追求成功,就算得到了,也可能失去其他更多值得珍惜的。”
伊森几乎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海蓝,你是衔着银汤匙出生的,你不会知道我们这种人的辛苦,我对工作、对未来之所以这么积极,绝对是正确的。”
岑海蓝重重一震,忽然全身颤抖起来。怎么了?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是已经预知到未来的什么危机了吗?
“怎么了?你在发抖?”他忧心地推开岑海蓝,仔细瞧着她,“你好像很担心我帮克里昂做事,是不是?”
岑海蓝深吸一口气,不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别瞎操心了。”他微微一笑,以手指亲呢地点点她的鼻尖,“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要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不是黑手党了。”
“我……”岑海蓝盯着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伊森完全不明白她的忧虑,他笑着道:“你要是知道克里昂的女儿还跟我约会过,岂不是要疯了?”
岑海蓝果然惊跳起来,“你说什么?”
伊森大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终于让海蓝有了忧心之外的情绪,“只约会过一次,而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她喜欢你?”岑海蓝皱起眉头,迫切追问着。果然,她刚才的忧心已经被她甩到太平洋去了,跟前她唯一关心的事,是另一个女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伊森挑眉微笑,故意避重就轻。
“你要是敢再跟她约会你试试看,小心我会……”岑海蓝睁大眼,咬牙切齿地威胁他,俏媚的樱唇不自觉又嘟得高高的。
“你要是再嘟嘴……”伊森用手指着她的唇,暧昧地威胁。
这招有用,她立刻不敢再嘟嘴了。
第四章
一个月之后,伊森再度走进Formos,又听见了那悦耳的爵士乐,只不过少了岑海蓝在台上,整个酒吧的气氛都逊色不少。
其实乐团本来对岑海蓝来说,就是玩票性质,纯粹兴,想来就来,不来也罢。这两天,她又去纽约参加她堂妹还是表妹的婚礼,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伊森!”
伊森老远就看见坐在吧台上的乔瑟正朝着他招手,伊森立刻走了过去,坐在乔瑟身边。
“怎么知道这家的?”乔瑟刚从义大利回来,约了伊森下班喝酒,伊森便选了这里。“你不是很少来这区?”
“这里的音乐还满有气氛的。”伊森微笑,这好像是兰斯太太当初的对白。
他看见艾莉,现在两人因为海蓝的关系已经认识了,笑着打了声招呼,艾莉便自动拿他常喝的可乐娜啤酒递到他面前。
“义大利那边怎样?”伊森啜了口酒,随口问。
“算了,还能怎样?”乔瑟闷哼一声,他是克里昂先生的私人秘书。“累死了,一点搞头也没有,把生意移来美国是对的。”
伊森浅浅一笑,乔瑟是个大块头,看上去还有点老实,正正常常的,既不太帅,也不难看,几乎是走在路上无法吸引人多看一眼的平凡男人,唯一符合他身分的,可能只有那对微露精光的双眸吧!
在克里昂家族里,没人不知道提罗塔,克里昂的祖先是义大利黑手党,唯有他眼光远大,十几年前就漂白成了合法企业,事业愈做愈大,以义大利为基础,甚至横跨欧洲来到美国,自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干起一直到现在。跟前的目标,是洛城这片肥沃的商区。
乔瑟,三十二岁的年轻人,就当上克里昂的秘书,他平凡的外表只应验了一句话:深藏不露。
伊森其实也不晓得乔瑟是为了什么愿意和他这个不起眼的小律师交往,只是在一次公司的聚会上,乔瑟代表克里昂出席,也许因为乔瑟有与他一样穷的出身……反正乔瑟与他渐渐就无话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