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我真的只有看到一点点,没有全部看光光,也不算占了他多少的便宜。」
讨厌,怎么跟别人说这些。完了,待会花千寻一定又会把她念到臭头。
「原来你们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了啊!」聂日生喃喃低语,神情终于恢复自然。「那四弟还矜持些什么?」
「咦?」她又听不懂了。
「是这样的,妳一直跟在四弟身边,应该知道他即将面对的对手,是来自西疆的厉害人物,他和她交手,并无十成的把握。」
颜小晴忧伤的点点头,这也是她昨晚一夜无法成眠的问题。「我知道。」
「如果有办法让四弟安然度过这次决斗,又必须要有妳的参与,妳愿不愿意帮他?」
他知道他很卑鄙,居然这么诱惑一个纯真女子,可是只要有办法能救他的兄弟,昧着良心他也要做。
「我愿意。」颜小晴不问过程,但求结果是他平安无事。
聂日生不禁又瞧了她一眼。「这事其实也不难办,不过对妳倒是有些委屈……」
「我不在乎,只要能救他就行。」颜小晴见他这么为难,心里一惊,「该不会是要我舍命吧?」
「不至于,我只希望妳能陪他一夜,终结他的童子之身。」
聂日生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话,颜小晴全部没听进耳里,她的脑子只接受到一个相当重要的讯息。
他还是童男?那……守了二十四年的贞操并非虚言。
他果真洁癖到无法跟人上床?看来,他还真洁癖到家了。
不过,对她而言,这再好不过了。
颜小晴马上应允了。「成,这事包在我身上。」她豪气千云的拍着胸脯,然后刷的一声打开门板,对正被一千师兄弟压在地上、有些狼狈的花千寻叫道——
「公子,别害羞了,我们来吧!」
***
天哪!这野丫头到底被灌输了什么念头?那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差点没让花千寻的下巴掉下来。
几个师兄弟闹完、笑完,觉得没意思了,便让他们两人在房中独处,七弟在关门之余,还暧昧的向花千寻挤眉弄眼的。
「好好表现哪!」他拋下一句话便走了。
呿!表现什么?他根本没打算糟蹋她啊!
「公子,二少爷说了,只要我们上床,就可以增加你的功力,」颜小晴主动躺在床上。「所以,我们来做吧!」
才想喝口水顺气的花千寻,一口水卡在喉咙要下不下的,害他痛苦的咳了几声,「妳到底在胡说什么啊?」
「二少爷说,你的拈花手受限于你的纯阳之身,威力并未发挥到极限,如果能破了纯阳之身,对你的功力有极大的帮助,决斗之时面对那女人就不怕了啊!」
花千寻蹙紧眉尖。「那只是假设,真实的情况或许没这么顺利。」
「至少是个可行的办法。」
「那是二哥他们把死马当活马医。」
「公子啊!我说你怎么越来越粗野,竟然把自己比成死马了。」
「颜小晴!」他又朝她狂吠了。
「好啦!公子,你就别再啰唆了,现在算得上办法的已经不多了,好不容易你的师兄弟帮你想出这个办法,难道你忍心辜负他们的期望?」
花千寻一怔,一时答不出话来。
「再说,公子不是一直要我对你负责吗?我这不就是在负责了?」
「我不想在这种情形下要妳。」花千寻俊脸微泛羞赧。
颜小晴又想哭又想笑的,「公子终于说出真心话了。」
「妳……」她的神情为何如此怪异?
见他皱了眉,颜小晴开始抽泣出声。「那公子就是嫌弃我啰?没关系,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婢,算不上什么。」
花千寻慌了手脚。「我哪有?」真是冤枉啊!他不碰她,是因为他珍惜她啊!
「哪里没有?都到这种生死关头的时候了,公子还不想要我,不是嫌弃是什么?」颜小晴含泪控诉。
「妳话都听到哪里去了?」他气急败坏的说:「我就是不想这么仓卒的要妳,才不碰妳。」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有可能回不来了。」他的声音淡淡的。
「就是因为可能回不来,我才想把自己给你啊!」
花千寻瞪着她,「万一我真的回不来,妳要怎么办?」她的情绪太激动,他试着跟她讲理。
「如果你要了我,功力会增加,不会回不来的。」她很相信这一点。
「那只是拈花手的一份记载,万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传说……」
颜小晴打断了他的话,「但也有可能是正确的。」
「但是,万一我碰了妳,却又死在那女人的手里,妳要怎么办?」他摇着她,试图让她的脑子清醒过来。「我问妳,那时妳会怎么办?殉情?还是孤单的老死?还是再嫁人?妳会怎么做?」
颜小晴推开他,大声叫道:「我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但这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讨厌这种假设,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再来想该怎么做也不晚。」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小晴,妳这根本是不顾后果的蛮干啊!」他放软了声音。
「公子怎么说都行,我只希望公子别不要小晴就好。」她赖到他身上去了。
「妳……」
「有效也好,无效也罢,只要公子无时无刻的将小晴放在心里,就算逃不过那劫,小晴也认了,最怕的是,公子没有后顾之忧,决斗时义无反顾,那小晴就真的会恨公子一辈子了。」她抬起眷恋深情的眼,黑瞳中溢满了不舍,教人心里难受。
她的死心眼再次让花千寻投降,他将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轻笑不已。「我宁愿让妳恨我,也不要将来让妳怨我误了妳一辈子。」
两人的心意渐渐相通,颜小晴蓦地明白他成年以来不曾跟其他女子苟合的想法了,他既然不愿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就连一丝接触也没有,这不仅是尊重对方,也是珍惜自己,他不要留下让任何女子有纠缠他的理由。
可是,她不是其他人啊!「我们上床吧!」她还是决定这么做。
花千寻怔了下。「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妳怎么还是这么坚持?」
「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强悍的将他推倒在床,整个人扑上他。「我要你平安的回来。」就算让他心里有牵挂也好,若不留下他,她一定会先后悔而死。
「唉!」花千寻无奈的长叹一声,双手摊平,任由她摆布了。「妳知道要怎么做吗?」
「不知道。」不过,她看过狗交合,人和动物应该没两样吧?
剥除碍事的衣物后,她的手像有意识的自动滑上他平滑结实的肌肤。
花千寻呻吟了声。「小晴,让我来主导。」
「不行,这回你得听我的。」她以为他想叫停,连忙压下身子,把他牢牢的压在床上。
他又呻吟了声。「妳又不会,干嘛不让我起来?」
让他起来不就等于放了他?开什么玩笑!颜小晴更加卖力的将他压在身下,双手开始捏玩他的胸膛。
「小晴。」
「不要啦!等我们上床后,我就会让你起来。」
「呃……妳在干什么?」
「我要挑逗你。」
「该死的!妳不是不会吗?」
「我看过一点点。」
又是该死的一点点。花千寻开始咬牙,这青涩的勾引竟然引起他莫大的兴趣了。「妳到底会不会啊?」
「会啦、会啦!咦?真好玩,它居然变大了。」
「小晴!」
颜小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着:「哎哟!它还会动耶!」
「妳到底会不会啊?」他开始咬牙切齿了。
「我看过狗做这种事啊!」很简单嘛!
「嗄?」
「可是……怎么不太一样?」
「狗和人怎么会一样?」他气极了,猛力翻身在上,两人顿时交换位置,由他主导大局。「从现在起,一切都得听我的。」
「嘻嘻,你不也是第一次,笑我干啥?」
「别吵,妳现在得乖乖听我的!」他命令。
「哈哈,明明自己也不会,还摆什么酷?」
「妳会知道我要做什么。」他重新压上了她,蓦地——
「啊……哦喔……」
「如何?」
「过分……啊……」
「这种事,只要顺从本能就行了。」他满意的笑了。
自此以后,房中只闻粗喘的呻吟与暧昧的低喃,他们谁也没有踏出房间半步,直到决斗那日的到来。
***
这日,江南仇家聚集了武林黑白两道的人,他们都是为了查明杀人凶手而来,更有些纯粹是爱凑热闹,或看不惯逍遥门平日的嚣张行径,准备前来落井下石的人。
「聂二侠,一个月的期限未到,你把我们找来是什么意思?」方武首先发难。
以聂日生为首的逍遥弟子一字排开,仍旧是和对方壁垒分明,而花千寻也依旧没现身。
「请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找你们来,自然是有事要宣布。」聂日生挥手让人把冰柜抬上来。
一只冰柜被抬到大厅上,众人皆是一愣。
「请各位武林同道先看看这具尸体。」
大家皆望向棺中,聂日生边说明。
「这是仇家不幸遇害之人,请看他胸口的伤痕,这指爪之力直接穿透筋骨,再取其性命,各位可以从他胸口伤痕的肌肉尽数撕裂看出,这指爪的功夫虽极似我逍遥门的拈花手,但却不是。」
少林高僧沉吟了下,「若照聂二侠的说法,是有人冒用贵派的功夫,却又学得似是而非?」
「也或许是本就极为相似的武功,只是一直教外人误解了。」
天下武学本就源出一脉,相似的武功,本就有可能被众人所用。这样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方武不甘心同门师兄弟的仇无法得雪,于是大声叫道:「你说这不是你们逍遥门的武功,那凶手是谁?」
「我们已经查出杀人凶手,我四弟现在就在和凶手决斗中。」聂日生表面上是若无其事,但心里着实挂念。
「对方是谁?」
「一名来自西疆的女子。」
「哦?江湖上没听过这号人物。」
「这位女子极少在江湖上行走,会对仇家下手,也是因为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日后大家就会明白,恕聂某不便多说。」
「笑话!你们实在欺人太甚,仇家一十七口的性命,岂是一个不能说的理由就蒙骗得过去?」
没啥耐性的逍遥行七已经在干瞪眼了,「二哥,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他仇家的尸体都教人用药化去了,再不处理这尸体,只怕也要腐坏了,到时看他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他的好兄弟?」
「你说什么?」方武对他的话有些感冒。
「唉!就有这么愚蠢的人,话都说得这么白了,还是不懂。」
「你……」
萧之北忍不住低斥,「七弟,这种场合你少开口。」
老七挑挑眉,低下头玩他的脚尖,不再说话。
「我七弟说话莽撞,请勿见怪。」萧之北对他笑了笑。
「哼!」方武别过脸去。
「总之,这事跟我逍遥门有关,就让我们来处理……」
聂日生话还没说完,一名逍遥弟子兴高采烈的从外头跑进来。「各位,四师兄平安回来了。」
逍遥弟子皆欢呼不已,就连少有情绪波动的聂日生也不禁站了起来。
「二哥,我回来了。」花千寻一身白衣,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则跟着一名清秀可人的女子。
「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晏夫人败在我的手下,我已经将她交给武当派发落了。」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他的小婢卖力的迎合,当然,他的天资过人也是不容磨灭的。
「看你一脸的风光得意,想必是赢得很痛快。」
「可不是吗?」花千寻潇洒的一挥扇,拉着颜小晴来到逍遥门这边,对旁人视若无睹。「你们这里的事还没完哪?」
萧之北在他肩上捶了一记,「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在忙吗?一下山就惹出这么多事来,回去后关你个半年不准下山。」
「好啊!顺便把我的婚事办一办。」他的脸上露出俊美的微笑。
他长得本来就美,现在露出这无与伦比的笑容,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已经有人开始后侮无端诬赖他了。
「办婚事?」
「老七,你不会以为我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吧?」
颜小晴瞪圆了眼,「公子……」
「赫!连妳也以为我是那种下流的人吗?」他轻点她的鼻尖。「我都已经被妳夺去贞操了,不娶妳娶谁?」
「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成亲这档事。若是传回幽都去,不知道爹会不会气得拿剑砍人?
「别说了,我说了就算。」
旁观的人有人不相信的问:「花四侠,你要娶的对象是……」
「没错,就是我的小婢,怎么?有意见吗?」
花千寻甜甜的笑着,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何况,干卿底事?
尾声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卧龙山一片寂静平和,虫声唧唧,悠扬悦耳的琴声不断远扬,让人不禁要遐想,这弹琴佳人是何等的绝世脱俗。
果然,弹琴者有张绝世美颜,只不过,他只有十岁。
承袭父亲的翩翩好风采,花少玦小小年纪,就拥有一张令大小女人为之疯狂的容颜。更难得的是,他的个性比他父亲更谦和、更温柔,不论对谁都一视同仁,让逍遥门上下各位叔叔伯伯都疼人心里。
「哥哥,哥哥,哎哟!」
一个童稚的嗓音渐渐由远而近,伴随着声音,一个小小的人影飞快奔来,却在快要接近花少玦时,不小心踩到路上的小石子,重心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倒。
花少玦连忙推琴而起,在她将要跌倒时一把抱起她,半空翻了两圈,稳稳的落到地面。
他怀中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娃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蓦地咯咯笑出声来。「好棒喔!哥哥。」她搂住他的脖子,「来,香一个。」说着就要用嘟嘟小嘴去亲他的脸,他不闪不躲,笑着接受女娃的好意。
「在玩什么?」他爱怜的以白色衣袖拭去女娃满头的汗水。
「在捉泥鳅。」她开心的伸出满是泥巴的小手,浑然不觉她已经把花少玦的白衣毁了大半。
他瞧了沾泥的衣襟一眼。「妳一个人玩?」
「不,还有其他哥哥们。」女娃突然皱起小脸,「哥哥,他们不好,你帮我教训他们。」
「哦!为什么?」他将女娃抱到原本弹琴的聆音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因为他们坏,老是笑蓉儿。」四,五岁大的孩子,感情相当直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虚伪。
花少玦想了想,几位叔伯的孩子都相当豪迈开朗,应该不会做出欺负女孩的事才对,不过,看她的神情也不像作假,于是问:「他们怎么笑蓉儿?」
「他们笑蓉儿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还笑我粗鲁,没家教,而且他们还说我故意缠着哥哥,让哥哥静不下心,将来在比武大会上会丢脸。」蓉儿苦着小脸,将他们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好让温柔的哥哥替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