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的骆焱不假思索的轻捏她小巧鼻尖,“不要紧,没撞扁。”
拜托,撞扁了还得了。她咱的一声拍开他放肆的手。
“你以为在捏面团啊?”为何每次他都未经她的允许,就对她动手动脚!
面团?“你形容得很贴切。”软软柔柔,触感极好。“别瞪,我会突然停下来是因为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昨天换地方睡,所以睡不好,刚刚才会不太高兴的要我别提有关床的事?”
可恶,要他别提他还提,存心害她想起失眠的气人事吗?怎奈她实在提不起劲再讨伐他睡走古董床的事。
“对啦!”她只能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没关系,你今天再睡应该就能睡得很好。”他想不会有人同他一样,非得要睡特定的八角床才得以沉睡。
倪书韵现在能肯定,奶奶没告诉他,她从小就睡那张八角床的事,否则他就会晓得有严重恋床与认床癖的,不只他一个。
问题是床都租给他了,跟他说这些有啥用?
“真想用高跟鞋踹你。”随他走出他的专用办公室,她发泄不平的挤出这句。
外头的接洽室里,郭辰达与王思曼双双愣在座位上。他们见老大终于出来,但未见他开口,便先听到倪书韵教人傻眼的话。之前她先是说要用高跟鞋踩老大,现在竟变本加厉要用踹的?
“你啊,睡不好连形象都不顾了。”骆焱摇头叹道。失眠是会影响情绪,但这个小女人似乎特别爱拿他当出气的靶子,他是无所谓,可这个今天在小郭与思曼面前又要踩、又要踹他的小辣椒,就不怕他们当她是超麻辣椒。
总算注意到屋里其他两人惊愕的表情,倪书韵先是尴尬一笑,才说:“我是跟你们老大开玩笑的。”
两双困惑的眼睛整齐一致的睇向当事人,无言的询问:真的吗?
“你们有看到我被踹吗?”骆焱轻轻将倪书韵推至他身前,“从今天起,书韵将成为我们放心投顾仲介公司的新伙伴。”
郭辰达与王思曼来不及惊呼,倪书韵已转头跟他们老大抗议——
“谁让你喊我名字的?”
“难不成要我叫你大姊头?”
“大姊头引”一直没出声的两人终于进出声音,而后怔怔相视。原来这个柔柔弱弱,一点也不像小辣椒的小辣椒,真正身分是黑街大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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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焱的住处,倪黄瑞绸与吕嫂正准备出门,打算回倪家看看。两人刚接到倪书韵今天开始上班的消息。
“想不到书韵会在骆焱的公司上班,很让人意外呢。”吕嫂可没忘记早上那妮子得知骆焱唾晚时,一副不敢苟同的神情。
“应该是这份工作很对她的味,否则以那丫头目前对骆焱的态度,不会答应待在他公司的。”老实说,倪黄瑞绸也被孙女的来电吓了一大跳。
“不过骆焱倒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真替书韵找到一份工作。”
“嗯,这点可以加分。”
“我也这么认为。”锁好门,吕嫂扶着她下阶梯,“另外,经我的观察,他个人的卫生习惯很好,不是个邋遢男人,这点老太太也可以列在加分栏里。”女孩子都喜欢爱干净的男人,她特别为书韵注意这项细节。
“我看我们找时间做张评分表好了,仔仔细细替骆焱打个分数。”
“也对,要成为书韵的老公,少说也得是个九十分的优质男人。”书韵就像是她女儿,吕嫂自然希望她能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有个好归宿。
倪黄瑞绸猛点头,“虽然骆焱说他没有要好的女朋友,可不代表没有一箩筐的红粉知己。吕嫂,要稍微留意是否有莺莺燕燕打电话来找他,就算他人再奸,若是个花心大萝卜,也得马上判出局。”
“我知道。老太太小心车顶。”吕嫂连忙提醒要上车的她。这台代步的轿车是她女儿买给她的,平时她很少开,这次随老太太搬来骆焱家,刚好派上用场。
“其实我想坐的是驾驶座。”老人家猛然冒出一句。
“那可不行,没有驾照的人不能开车。”吕嫂急忙为她系上安全带,免得这宝贝老人家不一刻就爬到驾驶座去。
“所以我才说要去学开车,书韵硬是不肯。”害她不能尝尝飘车的乐趣。
“书韵是担心你的安全,那孩子很孝顺呐。”吕嫂由车头绕进驾驶座。
“咱家丫头是孝顺,就是对她奶奶我设限多了点。”看着吕嫂在宽广的前庭俐量落的调转车子,倪黄瑞绸忽地兴奋的道:“等一下我们去买个滑板,这里的空地平场又宽广,要好好利用。”
这一刻不得闲的老人家又在出馊主意了。“可以,如果书韵同意的话。”
是啊,除非天下钻石雨,书韵那丫头哪可能同意她这把老骨头玩滑板,不先将她“晓以大义”个够才怪。吕嫂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使得高竿!
微感惋惜的低叹,炯炯老眼里很快闪过一丝精芒。也许改天她该找骆焱试试,瞧瞧他的“爱心指数”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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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我要送几宗完成的投资咨询案给委托人,已经跟老大报备过,如果有不懂的事,你就直接问老大。”挂上内线电话,郭辰达含笑对倪书韵道,而王思曼已经先到银行办事去了。
搞半天终于弄清楚,原来老大租的八角床是书韵家的,两人其实算是承租人与出租人的关系。他和思曼很感谢倪家有能让老大睡好觉的八角床,很自然的便对书韵生出好感,而她的工作能力也确实令他们刮目相看,有她的帮忙,自己手上几件委托的咨询案,完成得格外顺利。
只是有一点就较令他和思曼纳闷,根本不是黑街大姊大的軎韵很好相处,温和又客气,分析投资案时细心又耐心,压根没有半点小辣椒的呛辣脾气,怎么老大会给她小辣椒的封号?
该不是老大无意间得罪人家,以致惹她发辑吧?
“有问题我会请教你们老大,你尽管去忙吧。”倪书韵轻声回道。
“OK,我走喽。”办正事要紧,一缸子的好奇心暂时先收起来。
郭辰达离开后,室内一下子静寂下来。
直至此刻,倪书韵才有机会由积极适应新工作的忙碌中,稍稍放松心情,细细打量新的办公环境。
四张两两并排的原木办公桌,窗前L型的待客沙发组,整齐的档案柜,一间小厨房与洗手间,每个空间都很宽敞,所有摆设有居家般的随意,却不凌乱,整间办公室完全不给人丝毫压迫感,还有老板的专用办公室……
她的视线不禁定在一整片贴着柔和壁纸的隔间墙壁。
一般而言,公司上司跟员工的辫公地方若相连,大都会以透明玻璃作分隔,大方、气派是原因,但上司得以暗中监视部属,让他们不致偷懒亦是其中原因。
意外的是,她记得骆焱办公室里有一大片落地窗,不过却是面向另一边。
“老大说他不喜欢监视员工,也不喜欢员工上班时连一点隐私都没有,所以要设计师设计一面可以让他从八楼观赏台北繁华喧嚣的落地窗就好。托老大的福,我跟小郭要伸懒腰打哈欠,从来不怕被老大看到。”
这是早上她向王思曼提出心中疑问时,得到的回答。
听起来,骆焱似乎很尊重部属,也给予相当的自由。对于这点,她愿意摒弃成见,承认她满欣赏他的。
至于郭辰达与王思曼,是很热心又容易相处的伙伴。但她和骆焱有默契的没说出两人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以免引起他们不必要的联想。
一串响亮的高跟鞋回声拉回她神游的思绪,转过头,一位身着红色低胸紧身迷你短裙,颇具姿色的女子映入眼帘。
“门没开,我就自己进来了。”女子的嗓音有种佣懒的沙哑。
倪书韵站起身问:“请问你是来委托案子或是找人?”也许她是这公司其他三人的朋友。
女子自动自发的坐下,“听说贵公司不仅是投资顾问界,亦是人力仲介方面的翘楚,我想请你们替我介绍个情妇的工作。”
“情、妇?!”倪书韵愕然。
“没错,而且是有钱人的高档情妇。”女子再次强调。
吓!不是她听错,这名十指涂着鲜红蔻丹的女子,确实是要当情妇。打从何时起,情妇竟已跃上枱面成为公然应征的职业?
“抱歉,你稍等一下。”王思曼没告诉她公司连“特种行业”都仲介,自己又是第一天上班,不知如何处理这种惊人的案子,只好找公司负责人了。
叩敲两声门,没等里头回应,她就直接开门而入。
“出了什么状况吗?你看起来有点慌。”没有责怪她的唐突擅闯,骆焱起身走向她。想她是因小郭和思曼不在,工作上有问题。
“你的公司有在仲介人家当情妇吗?”她劈头直问。
他怔住,“情妇?”
“你的反应怎么跟我一样,公司接不接这种Case?外面有个小姐说要请公司帮她找个高档情妇的工作。”天知道情妇也能算工作?
英挺的剑眉微捧,“我来处理。”
第五章
走出专属办公室,骆焱果然就瞧见一名打扮时髦火辣的女子,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
走向她,他在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住,“小姐,我是这间公司的负责人,能否请你再说一次你的来意?”
红衣女子因眼前出色的男人而双眼一亮,“我叫何艳,想请贵公司为我介绍个情妇的工作。”
正倒来茶水待客的倪书韵在心底暗忖,她还真是人如其名,脸蛋与身材都够艳光四射,但也没必要在对着骆焱讲话时,将已经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又往上拉高吧,她想免费请骆焱的眼睛吃冰淇淋吗?
“恐怕要让何小姐失望了,我们公司的人力仲介不包括你指定的项目。”低沉好听的嗓音慢条斯理说着。
“为什么?这个工作轻松,赚钱又容易,我想应该有不少女人愿意做,再说哪个男人会嫌身边的女人少?稍微有几个子儿的有钱人,只怕情妇一养就好几个,难道没人找你仲介不同类型的情妇给他们?”
倪书韵暗自咋舌。何艳说得真实际,多金政商或名流大少包养情妇已不是新闻,出手阔绰的满足委身他们的女人的物质生活,似乎也成为交易的最基本守则。
微瞟向骆焱,她有些好奇他会如何应对。
“有多少女人以及多少男人热中于当情妇或养情妇,进行成人间的禁忌游戏,我不得而知,但此风并不可长,至少我个人的道德评断是如此。纵使有人要敝公司作此种仲介,也会被打回票。”他又不是皮条客,对这事没兴趣。
何艳轻嗤,“男人的道德一和欲望相比,往往只有弃置脚不践踏的份。”
她忽然起身上前,大胆的就偎入他怀中。
倪书韵暗抽口气。看样子何艳有意挑逗她的上司,她这个小助理是要帮忙拉开妖娆的豪放女,还是暂且回避?
就在她还未作决定之际,何艳又说话,“瞧你一表人才又是公司老板,不如我就当你的情妇,一个月一百万,你意下如何?”
“请你马上离开。”低沉的嗓音蒙上一层冷意。
何艳却充耳未闻,反而以纤纤魔手在他背上挑情的游移,“如果你要验收我的身子再下决定,我可以立刻为你宽衣解带。”
“书韵,打电话请大楼警卫上来,将这个跑来公司捣乱的女人揪进警察局!”
没有回答,倪书韵完全教他凛厉森寒的面庞惊愣住。这是他吗?原来他也会发火,气势如此慑人!
何艳同样教眼前猝然丕变的冷然面孔吓住,微颤的逼自己迅速退开他,生怕慢半拍,会教他如冰的眼神射成冰人。
“不、不用你叫人来,我自己会走。”即使她被他吓得发抖,也要说几句才甘心,“要不是我非名牌不用,花费得凶,前任金主又煞到另一位风骚情妇,我才不会来你的鬼公司,想快点找个比较有保障的下任金主。
“哼,连个情妇都无法仲介,我看你的公司也不怎么样,你凶什么!我不会到高级俱乐部去钓凯子呀!”哼出一鼻子不满,火红身子扭头就走,顺道将门甩得砰然作响。
倒楣!原本打算立即成为那个俊逸男人的情妇,先揩点油,那套她稍早看上,价值二十万的香奈儿秋装便能马上穿在她身上,谁知会让她遇上一个八成是性无能的男人。她还有好多名牌用品要买,得赶紧去钓男人。
“真是的,现代人的金钱价值觐怎会扭曲成这样?”骆焱摇头噫叹。而造就地下情妇盛行风潮的,究竟该怪女人的贪婪,还是男人的腐败?
“好像恢复正常了。”倪书韵瞅着褪去冷冽气息的他低喃。回复看似无害温朗的他,令她感觉熟悉,也较习惯。
“嗯?”他没听清楚的望向她。
摇摇头,她冷不防的伸出一只手便贴向他心口。
“你又想对我的心脏做什么?”骆焱摸不着边际的低视胸前小手。不记得刚才有做惹她光火的事,她想像早上那样槌他的心脏玩吗?
她一本认真的凝睇他,“你现在的心跳很正常,接着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对前凸后翘的何艳当真不心动?不想包养她当情妇?”
有型的眉梢隐隐一挑,他微眯起眼,“你信不信我会咬你?”
嘎?咬她?思绪顿然当机。胡里胡涂的被—步步向后逼退。
当背抵着墙壁,她停滞的思绪重新接上线,又惊又讶的发现他双手撑在墙上,离她好近的将她困在他的气息下。
“做什么?突然说要咬人,又把找困住。”两手都贴上他宽阔的胸膛推开他,怎奈推不动他分毫。
“谁教你乱问问题,还想摸我的心跳测谎。”刚才他连手都不想碰何艳,这小妮子居然怀疑他的人格,他不敞点反击怎么行。
“我哪有乱问问题,何艳的确有副教男人喷鼻血的魔鬼身材,你不心动?”
“言下之意是,我该对每个波霸都心动?”
呃……“也不是啦,但她在诱惑你,是男人就会蠢蠢欲动不是吗?”
“错,男人也有选择被诱惑对象的权利,不是每个女人黏上来都照单全收。”
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有愿意委身的现成情妇在眼前,男人多少会垂涎吧?”
“一样错,并非所有男人都如此把持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