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高脸,她不服的回道:“其实你也不用急苦为自己辩解,男人本色是出名的至理名言,就算你老实坦白对何艳心动,只是对她索价一个月一百万的情妇费用有意见,我又不会笑你……唔!”
下嘴唇陡然被啮咬了下,倪书韵闷哼出声,既错愕又难以置信的瞠视在她脸部上方的特写俊颜。
“你咬我?!”半晌,她终于找到声音娇嚷。
“我提醒过你,我会咬你。”骆焱平稳的回答,眼里有抹含蓄的危险。
“什么啊!”她气炸的要抡拳打他。他竟然咬她的唇办……嘴唇被他的碰过,不就等同她的初吻也被他夺走!
他轻握住她的柔荑,她没锤到他,反倒更贴近他。
“听着,我骆焱不可能养情妇。”他无比慎重的告诉她。
“那你养什么?情夫吗?”
回应她不肯相让的呛问语句,是他再次欺叠的袭击,不若之前的一口咬下,这次带着惩罚意味的来回啃啮挲咬,像要咬遍她柔唇的每一处才甘心。
唇上奇异的酥痒直教她不知所措的绋红双颊,一颗心怦跳得乱七八糟,更遑论记得要反抗。
直到他停下对她的轻啮,她在他深邃如潭的眸光中听见他的声明——
“我只养妻子,听清楚了吗?”
“你不知道情妇都是背着妻子养……呀啊!”话还在嘴边,就见他的俊脸倏地朝她俯近,她吓得大叫并推开他,瞬间往旁边跳一大步,“知道了啦!你只养妻子,打死你都不可能跟情妇扯上边,行了吧!”
“若是你早有这层认知,不贸然质疑我的人格,就不会被咬了。”骆焱奸整以暇的抱着胸,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红润水嫩的朱唇上。也许他该老实告诉她,她的唇又软又香甜,他不介意多咬几次。
可恶!分明是他放肆轻薄她,还好意思说得全是她的错。她要不要脱下高跟鞋砸他?
“以后若不幸遇上类似情况,只管帮忙赶人就是,没问题吧?”
谁理你!她很想这么说,可惜不敢,伯又被咬。
“书韵?”他执意听到她的回答。
“没问题,我会拿扫帚轰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句,她转身定向自己的办公座位,忍不住小声的啐念,“要赶人自己不会赶,人家是黏你又不是黏我。”
“书韵——”
“啊!”被近在耳畔的低沉叫唤吓到,她随手抓起文件夹,防备的挡在两人之间,“我告诉你哦,你敢再皎我,我就跟奶奶说,看你怎么对她交代。”
骆焱很难不莞尔,“我没要咬你,只是想问你要不要暍咖啡,我煮的。”煮杯好喝的咖啡请她,或许能让明显生着气的她消消火。
可惜倪书韵半点都不领情,“你会煮咖啡?哈哈!笑死人了。”
见她调侃完,迳自绷着俏脸工作不理他,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潇洒自如的走进小厨房。
她的火气不小呢!他记得思曼在厨房外的阳台上养了株薄荷……
结果,这天,她暍到了从未暍过的美味薄荷咖啡,而且还是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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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一抹黑影蹑手蹑脚的旋开骆焱未上锁的房门,悄悄的潜进去。
就着晕黄的壁灯,黑影走至床前,有点不满的望着在枕中沉睡着,深刻清逸的面容有些孩子气的男人。
皱眉又嘟嘴,半响,黑影对着床上的他吐舌扮个鬼脸,遂走向床尾,小心又轻巧的放下抱在怀里的丝被,坐靠向宽厚的床脚,再拉过被子盖上,调整个舒服的倚靠姿势后,才勉强带着满足闭起眼,缓缓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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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充足的睡眠中醒来,骆焱脸上满是神清气爽的俊洒。然而他此时正静立在卧房中央,神思间有着困惑。
他又闻到空气中隐约飘着清雅恰人的香味。而这股独特的味道,像极书韵身上奸闻的淡柔馨香。
大概是……七天前起吧,每每他清晨中转醒,伸着懒腰做深呼吸时,便嗅到教他讶然的清香,似刚留下,又像就快散尽,舒舒服服的融入他的呼息中。
几乎在第一天闻到这味道,他就立即想到她,想起他第一次睡摆在她房中的八角床,自她枕被中包围住他的宁馨气息,以及与她接触时,她身上恬然可闻的特有芬芳。
但,怎么可能?
别说一个女孩家不会随意进入男人房间,经过上回他咬她的事件,这近两个星期来,她可是对他很感冒,不但在公司会对他做稚气可爱的鬼脸,就算回到家,没事也要皱鼻嘟哼他几声。明显对他很有意见的她,怎可能进他房间,留下属于她的馨香。
除非她故意捉蟑螂、蚂蚁“放生”到他房里报复他。
想着,骆焱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的房里连半只跳蚤都没有,哪来蟑螂和蚂蚁?就当这每天清早的舒徐淡香,是他的嗅觉超厉害,自动将她的味道存留鼻间,反正他不否认,他喜欢她淡而不腻的宁馨味。
带着好心情走入厅中,他猛不期然教眼前所见骇出一身冷汗。
“老奶奶,您在仿什么?”他快步跑向倪黄瑞绸,将站在沙发上,面朝椅背向下弯身,宛如快要倒栽葱的她扶坐下来。
“我在练瑜伽。”倪书韵微喘的说。
他呆住,“练瑜伽?”高站在沙发上?
“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瑜伽老师说练瑜伽对身体不错,初学者要先拉拉筋,我闲\\没事就试试。”
“电视教您站在沙发上弯身子?”怕她拗疼骨头,他轻轻推抚她的背脊。
“是我自己想说一把老骨头了,站在椅子上朝椅背弯身拉筋比较安全,腰酸时刚好可以趴挂在椅背上休息。”
老天,这是哪门子的安全法?骆焱慎重其事的叮嘱,“老奶奶,下次不能再这么做,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栽跌到地上。何况您年纪这么大了,不适合练瑜伽,简单的甩甩手,动动脚,每天多走几步路,身体同样会很健康。”
一双老眼别具深意的审视他,“你是不是伯我从椅子上摔下来,家里说不定会多条冤魂,才这么说?”
“老奶奶,我是真的关心您!”
“好吧,相信你。”这小于眼里的真诚十足清澄,加五分。
他突然有种败给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老人家的感觉。“吕嫂和书韵呢?”
今天是周休假日,不用上班的倪书韵,不大可能由着老人家在厅里胡来的拉筋练瑜伽,她还没起床吗?
“吕嫂五分钟前接到女儿与女婿要回来看她的电话,我要她回家去做准备。至于书韵,一大早就到育幼院去了。”
“育幼院?!”他微讶。
“那丫头很小就失去双亲,或许正因为这样,她对孤儿特别有感情,念书时就常利用时间跑去育幼院做义工,其中她很欣赏一位江院长的无私付出,以后便固定抽空到那间名为‘一家人’的育幼院陪陪小朋友,帮点小忙。”倪黄瑞绸语带疼惜的说。
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隋陵自骆焱心底升起。他知道她的父母已下在人世,但不知是在她很小的时候便离开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提过,书韵从小就想赚很多钱?”倪黄瑞绸忽然一问。
“记得。”当时她反对出租倪家的八角床,老奶奶于是提及她这项愿望,企图影响她的决定。
“她之所以想赚很多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成立间育幼院。”
他又是一惊,“书韵想成立育幼院?”
“那孩子说,孤儿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个容身的避风港,多一处这样的地方,许许多乡不幸的孩子就多一处栖息的所在。虽然这当中所要持续投资的人力与物力难以计数,不是平凡的她能轻易做到,但这对她而言是项很美又有意义的梦想,说不定哪天她就真能办到。”停顿下,倪黄瑞绸半真半假的笑问:—这丫头很不自量力是不?”
“不,她执着的傻劲很令人窝心。”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意思是说,我这孙女还不错?—问句里有试探的意味。
“是不错,只不过……”性感唇边匆现一抹似纵容。似宠溺的笑痕,“她仍然不够温柔。”
打从两人相识,书韵便像小野猫又像小雌虎,老对他张牙舞爪,仿佛只有在他威胁她时,才乖乖听话些。然而她在工作上的杰出表现,倒是十分令他证赏。
“那丫头总是跟你针锋相对,是算不上温柔。”即使他现在是她的上司,书韵还是三下五时就嫌人家两句。“这就奇怪了,书韵的性子虽不若外表那样柔弱,但对人倒也温和,怎么—碰上你,情绪就特别容易激动?难道::”
“老奶奶想到我可能得罪书韵的地方?”骆焱迫不及待的问。八角床的租金与押金他付了,也没破坏八角床,租回床后他更没提过要买床的事,实在不明白坚持维护自家八角床的书韵,为何总用埋怨的眼神瞅他?
当然,咬她那件事是例外,而且在那之前,她就常用水灵大眼控诉他了。
“我在想,难不成书韵也跟你一样,没有八角床就无法沉眠?”
俊眸倏然张瞠,骆焱的震惊非同小可。“老奶奶是说,书韵也是从小就睡惯家里的八角床?”他是晓得他出现前,那张八角床是她在睡,但没想过她的使用年限这么长。
“那丫头没告诉你?”倪黄瑞绸有些讶异,还以为这事孙女早跟他发飘过。
“她只说那张床是她在睡的。”
“确实是如此。就如同你是外婆带大的,书韵也是我一手拉拔大的,从小就和我睡八角床,等到我睡硬板床会不舒服后,那张床就正式搬进她卧房。她是很喜欢那张八角床没错,也睡惯它,只是我想她应该没你这么严重的认床癖,也就不以为意的将床租给你。”
她从来没听孙女说过非家里的八角床不睡,莫非她料错,所以丫头才会那样反对出租她的爱床。
他浓眉轻锁。假使事实真如老奶奶所言,书韵有与他相同的习性,非旧爱的八角床无法沉睡,那么他这些日子的夜夜奸梦,岂不是建筑在她的夜难成眠上。
原来她初到公司上班的前几天,他常在无意间瞥见她揉额抚眉,捣着嘴打哈欠,不是因为适应新工作太累的关系。
“别担心,我想情况不致这样。”瞧他眉头拧着歉疚,倪黄瑞绸急忙说着她认为极有可能的推测,“书韵应该只有前几天会认床,瞧她这阵子精神挺好的,也不曾向我抱怨睡不着。她会对你不友善,八成是小家子气作祟,女孩子嘛,有时一丁点小事都可以气上半天,你就看在我这个老人家的面子上,多担待她一些。”
“我不会跟她计较这个……”
“这样就好啦。”她还有话问他呢!“你今天跟女孩子有约吗?”
骆焱教这唐突的问题愣了下,“没有,老奶奶有事?”
“有,不过我还有问题,你交过女朋友吗?现在几劈?”未了再倚老卖老的加了两句,“老人家问你,可要老实说。”
他顿感啼笑皆非。老奶奶俨然像媒人婆在审问欲相亲的对象,还不输时下年轻人,连几劈的劲爆用语都挂在嘴边。
不能叹瞒老人家是吗,他就详实以告,“我是交过女朋友,不过因为工作忙疏于联络,感情转淡而分手。之后有其他女性示好,可惜我没特别的感觉,无意与她们交往,所以说,现在是一劈也没有。”
听起来这俊小于似乎不是个花花公子,今天的口试就先算他过关,等过些日子仍发现有奇怪女子打电话或上门找他,应该就能确定他真的不是风流公子。
“老奶奶还有问题吗?”骆焱温徐的问这笑得有点古怪的老人家。
倪黄瑞绸精神抖擞的站起身,“有件事想麻烦你。”
他随之也站起来,“只要我办得到的话。”
矍铄老眼里晶光闪闪,“你当然办得到,我只是要麻烦你带我去玩高空弹跳。”
他犹如被雷击般僵定住,“您说高,空,弹、跳?!”
“就是它。我在电视上看人玩时刺激极了,也想去跳一下。”
多么令人胆战心惊的跳一下!
“不行,这游戏不是个八十几岁的老人该玩的。”老奶奶不怕心脏麻痹,他光听她想玩就吓得险些停止呼吸。
瞧出这小子难得严肃的表情,摆明着此事没得商量的坚决,她勉为其难,退而求其次的说:“要不你带个滑扳回来让我在外头的空地上滑,行吧?”
“怎么可能行!那是年轻朋友玩的,老人不宜。”
“再不然,溜直排轮鞋好了。”她随和的再退一步。
“老奶奶!”爬了下头发,骆焱扬高声音喊出他的反对。这个老奶奶怎净属意对她而言,均列为拒绝往来户的危险玩意儿。
“你眼书韵一样不可爱,什么都限制我玩。”兴致勃勃的老脸垮了下来。她就是年老才对刺激的事物感兴趣,想趁孙女和吕嫂不在时,怂恿他带她玩点平时被禁止的活动,岂知他在这方面的“爱心指数I跟书韵一样不及格。
闻言,他既无辜又无奈的笑叹,脑里突地闪现倪书韵双手擦腰,纷脸气鼓鼓的数落说要穿直排轮鞋的老奶奶的想像画面。
奇怪,怎么他就觉得她很可爱。
“老奶奶,”他搂着垂头丧气的老人家道:“我跟书韵是为您好,年纪一大把的人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您说对不对?”
他若答应老奶奶尝试任何一项她刚刚所提议的活动,只怕他觉得很可爱的那个小女人,会拿刀子砍他。
“你跟书韵叨念的都一个样,我说不对也没用。算了、算了,等会儿你吃完早餐,带我这个老太婆去河滨公园骑协力车总成吧!”
“成,”幸好,老奶奶没要他带她去飙车。
第六章
无论何时走在台北街头,随着擦肩而过的络绎人潮,仿佛总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忙碌紧凑感,有些压迫、有点压力,倪书韵不是很喜欢。
唯有她心情愉快时,会将脚下所步行的街道,当或自家门前那条幽静巷弄,步履便显得轻快飞扬。
就像现在,她结束在育幼院的义工工作,准备搭车回骆焱住处。
不经意的发现路边一辆白色轿车,她脚跟一踅,走上前去,“杜大哥。”
驾驶座上的杜中杰循声望向半开的车窗外,满眸惊讶,“书韵!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刚离开育幼院。”杜大哥晓得她偶尔会到院里陪小朋友。“你在等人?”
一丝不自在掠过他的脸,他辙垂眼睫道:“在等一位客户,有笔生意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