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待会儿再跟你们说。”
“我现在就要知道!”翟正东提高嗓音怒声吼道。
从刚刚听见自个的父母竟然说她是个讨债鬼之后,便一责沉浸在悲痛深渊而无法自拔的叶雨翾,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了,猛然抬起头来,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惊惶而虚弱,让翟霖有股恨不得立刻将她紧紧拥进怀中保护一辈子的冲动。
“翾翾,你来说。”翟正东将目光转向她。
“爸,我已经说了这事我待会再跟你们说……”
“我现在就要知道!翾翾,你告诉翟爸爸,你是不是同时和杰森以及翟霖交往,脚踏那个什么什么船的?”
“脚踏两条船。”陈美芳说。
“爸、妈,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翟霖倏然大叫,他简直不敢相信爸妈会当著翾翾的面前说出这么离谱的话出来。“翾翾,你利理他们,别听他们胡说。”他急忙转头对她说道。
“翟爸爸、翟妈妈,我和翟霖除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她直视著他们,强忍住伤心,认真的说。
“是真的吗?但是刚刚的事你要怎么解释?”陈美芳半信半疑的问。
“妈!”翟霖试着想喝止母亲,但身旁的她已再度开口回答。
“我昨晚因为太过伤心,翟霖只是去安慰我,我们并没在发生任何事。”
“但是你们俩醒来的时候都没穿衣服。”
“这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也想不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么脱掉的。“但是我真的能保证,我和翟霖什么事也没做。”
“怎么保证?”
“妈,够了吧?别再问了。”翟霖再也忍不住的开口道,脸上已隐约有着发怒的迹象。“翾翾走,我们到外头去吃早餐。”他伸手欲拉起身旁的她,却被她伸手推拒开来。
叶雨翾目不转睛的看著陈美芳,迟疑了一下后缓缓地说道:“翟妈妈,我从未做过那件事,如果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不管是在被单上或者是我身上,应该可以发现一些迹象才对。”
翟霖愣住,眼中倏然出现一抹炽热的火花,他压根就没想过她竟还是个处子。
“噢。”陈美芳轻应一声,有些尴尬的看了身旁的老公一眼,只见他早将目光转移到别处去了,不好意思再盯著叶雨翾看。
处女?真是想不到。美国的风气不是挺开放的吗?况且她又已经有了未婚夫,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还没做过。真是难得的乖女孩,可惜,她偏偏和霖儿差了三岁,又早巳和别人订了婚……
不对,他们刚刚说婚礼已经取消了!
“你们刚刚说婚礼取消是怎么一回事?”陈美芳皱眉问道。
翟正东也将视线调了回来,毕竟他们的婚宴是委托飨悦办的,除此之外,为了儿子他也该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妈,暂时别问这件事好吗?”翟霖开口道。
“没关系,反正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叶雨翾白著脸,强颜欢笑的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或许是我不够好吧,所以杰森才会……”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是那家伙花心、没贞操,都已经有了你,却还不知足的在外头拈花惹草,若换成是我,爱你都没时间了,哪还会到外头去搞七捻三,专做些伤害你的事?”翟霖冷然怒声道。
“拈花惹草?搞七捻三?”陈美芳一脸疑惑。
“我们亲眼看见他在PUB里和别的女人亲热,而这还不是最可恨的,因为他们后来竟还跑去开房间。”
“你说的是真的?”陈美芳惊叫出声。
翟霖用力的点头,同时担心的看向终于遏制不住而呜咽出声的叶雨翾。
“怎么会这样呢?”陈关芳眉头紧蹙震惊的说:“那孩子看起来乖乖的,一点也不像会做出那种浑事的人。”
“这大概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翟正东说。
“爸妈,既然翾翾和杰森的婚约已经取消了,那我和她的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翟霖问。
翟氏夫妻对看了一眼,却双双蹶眉沉思了起来。
“霖儿,这个时候似乎不是提起这件事的时机,因为我们若这样做的话,谁知道别人会不会反道是你们俩先对不起人家的?”陈美芳沉默了一会儿,皱著眉头说。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不在乎,至少也要替翾翾著想一下吧?”她语重心长的看著儿子,“女孩家在感情上若遭人批评是很难听的,你难道希望听列别人说翾翾的不是?”
翟霖犹豫的蹙起眉头,这一点他之前倒是没想过。
他知道母亲说的没错,如果他们现在传出喜讯的话,翾翾绝对会被一些爱嚼舌根的人说得极难听,他不能个顾虑这—点。但是该死的,如果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天知道往后还会如他所愿吗?
“爸、妈,以你们在朋友之间的名望,应该可以轻易的制止那些不实的谣言吧?”他希冀的问。
“就算表面上大家刻意不提,但私底下别人要怎么说我们根本管不着,更何况如果我们真去制止的话,那不反倒表示是我们做贼心虚吗?要不然何必多此一举。”陈美芳的眉头始终没行松开来过。
“但是……”
“别说了翟霖,”叶雨翾突然摇着头哑声开口道:“因为我们不会结婚,我不会嫁给你。”
第十二章
喀卡!
用钥匙开门,却在推门而人时发现门内还有一道链条锁阻碍了他的前进,这种感觉还真叫人失望。
“翾翾,来帮我开门好吗?”他从门缝中扬声对屋里的人叫道。
“翟霖?”屋内的叶雨翾从厨房跑向门口,讶然的对门缝里的他微笑道:“你怎么来了?”她先将门阖上,拿下门上的链条后再将门打开,让他进屋来。
“送早餐。”他微笑的将手中的早餐递给她,并趁她不注意时,低头在她脸颊上偷得—吻。
“翟霖?”她有些惊吓的后退一步,愕然的抬头看著他。
“你在美国住了十几年,应该很习惯这种招呼方式吧?”他微笑的说。
叶雨翾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习惯?虽说她在美国住了十几年,但是她思想传统,又是在台湾长大的,怎么可能会习惯这种美式的热情呢?
“翟霖……”她开门想告诉他自己并不习惯这种事,没想到他却抢先了一步。
“不过你习惯,我却没办法每次都这样跟你打招呼,所以我们还是维持—般打招呼方式好吗?”他带着些许腼觍的表情说。
她嘴巴微张,愣愣的看著他;她并没有要求他用那种方式向她打招呼啊,是他自己突然这样,连她都被吓了一跳,不是吗?
“可以吗?”他认真的问。
面对他一脸认真而慎重的神情,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好了,那我们来吃早餐吧,我也还没吃,快饿扁了。”他微笑道,牵起她的手走向茶几兼餐桌的相室桌边,拉着她席地而坐。
“来。”他将她手中的袋子接过手来,一一将袋里的食物摊放在桌面上。“有豆浆、米浆、烧饼油条、汤包,蛋饼和煎饼,你要吃什么?”
“你怎么买这么多?”她咋舌的瞪著铺满整桌的食物。
“昨天才刚搬完家,今天当然要好好的补一补。”翟霖理所当然的说:“昨晚睡得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
昨晚是她独居的首夜,父母的绝情与冷漠让她终究选择了离家独立,原本翟霖是要她住在他那的,但是为了不落人话柄,也为了不让翟霖的父母为难,她还是选择一个人到外头租房子。
第一次一个人住,她什么也不懂,全靠翟霖的帮忙。从找房子、签约、搬家到布置,他就跟她童年的记忆一模一样,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反正只要有问题,找他准没错。
她真庆幸这一切是发生在台湾而不是在美国,因为如果没有他的话,她想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撑过这一切。对他的感谢,她真的是笔墨难以形容。
一阵咖啡香扑鼻而来,让她想起了刚刚在他来之前,白己在做的事。
“我煮了咖啡,你要不要喝一杯?”她起身问道。
“你也学起美国人喝起咖啡来了?”他转头看她,眉头微蹙的问。
“啊?”她愣了一下。
“如果我没来的话,你打算拿咖啡当早餐吗?”
“我在美国习惯了。”
“这里是台湾不是美国,只要打开门下楼去,有各式的早餐任你选,以后咖啡少喝点,尤其是早上空腹的时候不准喝,对身体不好,知道吗?”他霸道的交代道,然后拉着她坐回地板的坐垫上,再把蛋饼塞到她手中。
“快吃,等吃饱了要喝咖啡再喝。”他专制的说。
被他这么霸道的限制这限制那的,叶雨翾不但没有丝毫不悦,心底深处反而有某种情绪正在酝酿发酵着。
“快吃呀,发什么呆?还是你比较想吃汤包?那,好吧,赏你一个。”他从手中的便当盒内夹起一颗汤包送到她嘴边。“来,嘴巴张开来。”
“别……唔!”她一愣,笑著开口想叫他别闹,没想到嘴巴才一张开,他马上就将那颗汤包送进她嘴里。
“很好吃吧?”他得意的眯眼笑道。
她暂时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迅速的咀嚼口中的食物,然后吞下肚。
“你干么啦?”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朝他瞪眼道。不过他说的没错,刚刚那颗汤包还真好吃,她现在胃口大开,恨不得立刻再送一颗进嘴巴里。
[喂你吃呀,很好吃吧?还要不要?”翟霖露齿一笑,笑赛心无城府。
她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到他手中的便当盒,脸上写著垂涎两个字。
“还要不要?”他明知故问的诱惑她道。
她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对着他手中的汤包。
翟霖眼中倏然闪过一抹笑意与精光。“那你先喂我吃一口蛋饼。”他突如其来的要求。
叶雨翾一呆,愣愣的抬头看他。“什么?”
“你先喂我吃一下蛋饼,这样礼尚子来六公平呀。”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愣一下,接著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如果要吃蛋饼,我们俩交换就行了,不是吗?”她将手中的蛋饼递给他。
“不行,我要你喂我。”他将手中的汤包捧得远远的,脱离她身手可及的范围。
“别闹了,翟霖。”她笑不可遏的说。
“我这不是在闹,快点喂我,否则我汤包就不给你吃嵝。”他威胁的说。
她笑着看看手中的蛋饼,又看了看他。好吧,反正他是闹者玩的,喂他一口蛋饼又如何。
“喏。”她拿起筷子,夹了块蛋饼递到他面前。
翟霖心满意足的张口吃。“嗯,好好吃,我还要。”他吞下口中的那口蛋饼后,又张开嘴巴。
叶雨翾哭笑不得。“刚刚你喂我吃了一口汤包,现在我也喂了你一口蛋饼,我已经不欠你了。”
“那我再喂你一个汤包。”他说着立刻又夹了一颗汤包递到她面前。
她急忙笑著将睑避开,不让他再有机可趁。
“我自己吃啦。”
“可是我想喂你。”他深情的凝望著她。
叶雨翾忽然愣住,笑容慢慢地僵在脸上。“翟霖,你……”
“因为这样我才可以以公平的原则,要求你也喂我、你都不知道自从梅兆曳他们三对先后结婚之后,他们每次都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吃东西时不是你喂我就是我喂你的,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好可怜。”他低下头,郁郁寡欢的说。
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消化掉他这突如其来的—席话。
“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她试探的问。
翟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夹着刚刚邪一颗汤包到她嘴前,叶雨翾犹豫了一下,才张口接受。
“我要吃蛋饼。”他张口道。
她无奈的夹了口蛋饼喂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留长发、穿耳洞,还穿裙子的事?”他一边咀嚼著蛋饼,一边缓缓地问。
她点头。
“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翟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原因。”
“你还记得什么原因吗?”
“好像是跟你的身体健康有关。”
“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我记得你小时候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好,而且翟妈妈好象也没有理由骗我。”她说着一顿,反问道:“我该怀疑吗?”
“来,再吃颗汤包。”他又夹了颗汤包递到她嘴边,待她张口接受后,随即张着嘴等她再喂他吃口蛋饼。嗯,幸福原来就是这种味道。
“你还没回答我,我该怀疑吗?”她咀嚼著口里美味的汤包,不忘问道。
“不该。”他给了她两个字,然后夹起一颗汤包往自己嘴里塞。“恩,果然好吃。”
叶雨翾愣愣的看著他,感觉两人共享一双筷子好像太过亲密了点,可是比起刚刚相互喂食的举动……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反正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其间别说共用一双筷子了,连共用一个浴缸洗澡都曾有过,她实在没必要这么忸怩的介意这些有的没有的。
“翟霖,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撇开那无聊的感觉,她盯著他提醒道。
他慢慢地转头迎视她的双眼,一本正经的盯著她说:“因为我在等你。”
叶雨翾瞬间瞠大双眼,一副震惊想逃跑的模样。翟霖他……他……
“我开玩笑的啦,干么一副要被吓跑的模样?”翟霖突然轻笑出声,可是他的心里却是苦涩得可以,她就真的那么不中意他吗?瞧她一副如果他真对她有意思,她便要拔腿就跑的模样,实在是太伤人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啦!”她瞪眼叫道,差点被他吓死。
“干么,被我喜欢这么恐怖吗?”他似假还真的挑眉问道。
她皱起眉头,没有应答。
“真有那么恐怖?”他露出大受打击的伤心表情,乍看之下像是在作戏,但难过是真的。她对他的感情真的连点爱倩的成分都没有吗?
“不是啦。”
“但是你刚刚的样子真的是一副想逃跑的模样,可以解释一下吗?”他改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逼供道。
“我们是好朋友。”
他挑眉。“然后呢?”
“然后什么?”
“好朋友就不能互相喜欢吗?哪一对夫妻情侣,不是从好朋友的关系开热的?”
“话是没错,但是我们的关系……”她稍微犹豫的停顿了一下,思考著该用什么样的字眼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最为贴切。“虽然我们俩性别不同,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不曾意识过你是个男人。在我的认知里,我就和梅兆曳他们一样,都是你的好朋友,你总不会去喜欢梅兆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