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趁混乱之中,她偷拿走了他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从手机的电话簿里找到了森田业的公司电话,并通知他立即赶来医院。
看来……濑名雅行说得没错的话,相信下一个遭受生命危险的人,应该会是他曾提起过的森田业。
「不过,我想森田业这个人是圆是扁我们都不知道,妳想他会相信我们所说的话吗?」原裕贵提出自己的质疑。
毕竟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打死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灵异事件。
「谁知道。」永泽樱耸耸肩,一副天知道的神情,「反正等濑名雅行急救完,没生命危险时,让他跟森田业说吧。」解释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还是由当事者来说会比较容易让人信服吧。
原裕贵点点头,了解她的想法,「现在我们也真的只能等了。」目前等濑名雅行急救完,没有生命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一切没事才好。」若是濑名雅行有什么万一,那么一切事情都会变得麻烦。
永泽樱叹息一声,一个抬头,便见一个俊朗却布满阴沉神色的男人,带着匆忙的脚步,快步走进急诊室的大门。
她连忙起身,迎向那名男子。
「森田先生吗?。」她开口问着。
森田业停下脚步,注视着迎面走来的永泽樱,「妳是……」
「我是通知你来医院的永泽樱。」她简单地自我介绍。
「雅行呢?」他沉闷的脸色上,透出些许紧张且关心的情绪。
「还在急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是谁想杀雅行?凶手抓到了吗?」
永泽樱摇摇头,「目前警方还在调查当中。」
森田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雅行不该会和人有结怨的。」真想不透他怎会被人伤害。
凝视着森田业,永泽樱刻意压低了音量,「我赶到之时,濑名先生只是说诅咒成真,然后就昏死了。」幸好有裕贵在,用他的治愈能力暂时稳住了濑名雅行即死的危险,让他的生命不至于太过急险,不然这个森田业现在可是要到太平间认尸,而不是站在这里了。
「诅咒?」森田业一楞,彷佛听到了什么天大惊讶的消息,脸上阴沉的表情顿时换上了惊愕与不敢相信。
「你应该知道濑名先生被人诅咒的事情。」永泽樱一张秀容是凝肃的,「我若是说的没错的话,你、濑名先生还有他的未婚妻,应该都遭受到了诅咒。」
听到她这么说,森田业脸上的神情是更加的阴沉。
「是雅行跟你说的?」许久,森田业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永泽樱撇撇唇,「他没跟我说什么。」
他注视着她脸上似有若无的微笑,又看看站在她身边的原裕贵一眼,思索了一下,才又开口:「你们到底是谁?」面对着眼前陌生的他们,他的心起了防备。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原裕贵开口回答,「最重要的是,你和濑名先生现在的处境。」看他的反应,应该真的是有诅咒这一件事情。
「我们现在的处境?」森田业挑挑眉。
「濑名先生有跟我说过,他的未婚妻是遭受诅咒,在三个月前已经意外死亡,而现在,他人也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所以我相信,下一个遭殃的人,应该就是你。」永泽樱的语调轻轻淡淡,彷佛在说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情般的云淡风轻。
森田业听着她的话,沉默不语。
「森田先生……」
「我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他打断了永泽樱的话,很坚定地否决了,「贵子的死,还有雅行遭人伤害,全都是巧合罢了。」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迷信?这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那件诅咒……不,不可能会发生的,贵子的死和雅行的受伤,应该都是意外。
瞧着森田业一脸完全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态度,永泽樱只是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看来事情麻烦了……当事人只要是不相信这方面的事情,根据往常的经验……接下来可得要花很多的时间,来和当事者取得共识了。
而看这个森田业一身不凡的气势,还有他的姿态……看来真的棘手了。
「濑名雅行的家属。」这时,一名护士从急救诊疗室走了出来,大声唤着。
听到护士的叫唤真,永泽樱三人是快步迎上前去。
「护士,他怎么样了?」森田业抢先问着。
护士只是笑笑,「我们已经尽力了,濑名先生伤得很重,全身上下有十多刀的刀伤,伤口都很深,幸好受伤后有人帮他做了紧急处理,我们伤口处理得很顺利,不过……」
「不过什么?」
「濑名先生致命的伤是在他的肺部,看样子刀子应该是贯穿了他的胸腔……」
「贯穿胸腔?!」森田业低呼一声,讶异得睁大了眼。
然而,一旁的永泽樱和原裕贵只是对看一眼,没有多大的反应。
「照理说,他应该会大量出血,就算当时有紧急处理他的伤,但是应该在送来医院前就会不治了,但是……」护士皱皱眉,一张脸蛋明显写满了不解,「他那个致命的伤口居然出血量是出乎意外的少……照理说,应该是不可能会这个样子的……」说着说着,人便自行陷入了不解的思绪中。
森田业听着护士的说明,也是一脸茫然。
「总之,濑名先生现在是急救完了,剩下的,就是靠他的意志力了。」护士收起了自己的思绪,继续说了下去,「今晚和明天是他的危险期,若是他没事,一切应该都会稳定下来。」
「我知道了。」森田业点点头,「谢谢。」
「你们待会儿就帮濑名先生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结束了解说工作后,护士便转身离去,继续忙着她的工作。
望着忙碌的急救诊疗室,森田业的心里莫名起了与护士相同的疑惑。
雅行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可以这般奇迹似的安然活了下来……
而他完全不会知道,这一切,全是站在他身边,那位也是身为医生的原裕贵,所一手力挽狂澜的结果……
第三章
坐在餐厅里,洪芮仪看着自己爱吃且才热腾腾上桌的咖哩猪排饭,一张脸色没有幸福的表情,反而是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不还般的难看与生气。
「真是气死人了。」她喃喃启语地骂着,「一张十万多块日币的票就这么给浪费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日本鬼子害的。」不想不气,愈想是愈生气。
SHOCK一年才一次,而且还一票难求哪!她好不容易狠心花了十万多块的日币买到一张,而且还是初场的票,兴匆匆地飞来日本看,结果呢?人都还没进到帝国剧场,可怜的脚就差点变残废。
初场的票耶!那根本是要有强盗和不怕饿死的精神本质,才能抢买得到的耶!
现在SHOCK演到中场了吧?不知道演到哪一个桥段?表演一定很精采,堂本光一的舞姿一定好得没话说,他跳舞一向都很棒,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结合了力与美的完美,而且当他飞起来时,他还不吊钢丝,只是用手抓着布条被吊起,在舞台空中和观众席上飞舞而起,完全不怕自己手一松就会掉下舞台,真的比当年大前辈东山纪之的SHOCK还出色啊……
啊……好生气好生气。
一张十万块日币的票,等于自己一个月多的薪水呀!就这么白白地没了……而且更可恶的是那个日本鬼子连一句道歉都不说。
洪芮仪好想歇斯底里地大叫宣泄心中满满的怨气,然而当她才要不顾周遭人的注目眼光,想大声叫出来之时,她不经意的目光,却瞥见到才走进餐厅的三个人影。
那其中一个……
洪芮仪愤恨的目光闪过一丝的光亮。
是那个该死的死日本鬼子!
猛地站起身,她拐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到找到空位要坐下来的森田业身边,接着她纤细的手掌,以着气势万千的姿态,「砰」的一声落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这样子的举动,引得和森田业同行的原裕贵和永泽樱吓了一跳。
他们望着怒意冲冲的洪芮仪,心中一个一个的问号浮起。
他抬眼,用着不屑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是妳?」
「你这个死日本鬼子。」她一见到他,一肚子的气如排山倒海般地涌了出来,「都是你害的,我差点被你撞成残废了。」她一开口就是指控的话语。
他轻哼一声,低头看了一下她那被纱布包得像象腿的脚,「妳的脚伤根本不关我的事情。」
「什么叫做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开车撞我,我现在会是这副狼狈的模样站在这里吗?」自己现在应该在帝国剧场里看舞台剧了!
「我说了,是妳自己不守交通规则,怨不得我。」森田业冷冷的面容中,没有任何一丝对她的愧疚与歉意。
「你……」洪芮仪气得一张脸红通通的,「道歉。」不管怎么样,至少要跟他要一句道歉的话,不然,她怎么样气都无法消掉。
当然,最好他还能补偿她一张票钱,不过……这可能比中大乐透头奖还难吧。
森田业看着洪芮仪一副没话可说的模样,抿抿他薄却有型的唇,对着原裕贵和永泽樱说着,「我们到别家餐厅吃。」说完,他起身想要离开。
眼见他想离开,洪芮仪急忙抓住他,「你还没跟我道歉,你害我浪费了一张十万块的票。」
他的眉挑了挑,「怎么?想趁机向我敲诈?」这个女孩子果然不出他所料,就是想藉车祸赔偿之名,行敲诈之实。
「谁想向你敲榨?」昂起下巴,洪芮仪迎视上他鄙视的目光,「我只不过要你一句道歉有那么难吗?当然,最好是你可以赔我票钱。都是你车速太快,撞得我的脚现在像只象腿,是你害我看不成舞台剧。」
「妳有没有看成舞台剧,关我何事?」森田业一点都没有想赔偿的意思,「是妳自己不守交通规则,看不了舞台剧,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你害我看不到舞台剧的!你……」话才说一半,她的眼光余角瞄到了餐厅外闪过一道奇异的身影,让她顿时呆住。
看着那道身影像道轻烟,穿过餐厅的自动门,飘至到森田业的身后,洪芮仪吓得脸色瞬间都变了。
眼尖的永泽樱发现了她异变的神色,「怎么了?」
「小心!」还来不及回答永泽樱的话,洪芮仪便大声尖叫,反射性的动作将森田业往旁边用力一推。
而她的身子,便因此失去重心的摔倒在地,正好落在也被她推倒在地的森田业的身上。
顿时,现场的情况有着一点小小的混乱。
摔倒在森田业身上的洪芮仪还没爬起身,就看着那道似轻烟的身影没死心,还要对森田业做着攻击。
「不可以!」她狂喊了一声。
接着,那道身影便消失在她的眼前。
确定危险不见了,她全身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妳在搞什么鬼?」森田业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她。
洪芮仪轻喘着气,惊慌的神色还未从刚才的状况中全然退出。
知道事情有异,永泽樱弯身扶起她,「妳刚看到什么了?」刚看她的样子,似乎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景象。
她注视着永泽樱关心的目光,许久,才吶吶地开了口,「我刚看到一个男人,手拿着武士刀,从外面进来……要杀他……」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也才站起身的森田业身上。
自己刚怎会看到莫名其妙的景象?是她气得眼花看错了吗?怎么、怎么会看到这种上古时代的人?还是……还是她气疯所造成的幻觉?但是……刚才那景象好逼真……
「武士刀?」永泽樱微微一楞。
手持武士刀的男人……
「我看他穿过自动门进来……想一刀砍死他。」想着刚才怵目心惊的过程,洪芮仪还心有余悸。
「少说这种无稽之谈的话!」森田业听着她的话,是完全不相信。
「然后呢?」永泽樱没理会他,继续追问着。
「我大叫一声,就看他飘出餐厅外面,然后朝那个方向消失了。」说着,她指指餐厅外右方的位置。
永泽樱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顿时楞了一下,「是医院的方向!」随即对着原裕贵唤着,「裕贵!濑名雅行……」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原裕贵便知道她的意思。
「妳在这里看好他们。」说完,他人便急忙地奔离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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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行动不便的洪芮仪,永泽樱和森田业一同走回到医院,来到濑名雅行所入住的加护病房门口前。
「怎么样了?」迎上才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原裕贵,永泽樱抢先开了口。
他点点头,。「没事。」
「没事吗?」她不确定地再问一次。
「嗯。」
「雅行在病房里,怎么会有事?」森田业不屑地一笑,看看眼前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实在是太迷信了,尤其是这个永泽樱和原裕贵,居然听信一个陌生疯女子的几句话,紧张成这副德行。
「森田先生。」知道他还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永泽樱只是以平常的口吻淡淡地说着,「我不求你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情宁可小心一点,不要因为自己的坚持想法,而导致一辈子的遗憾。」
看样子,对方已经准备要向森田业下手了。
他紧抿着唇,凝视着她的丽颜,「没有根据的事情,妳要我如何去小心?」真是无聊没事做。
面对他的「铁齿」,永泽樱在心底叹息一声。
而就在此时,一个尖叫声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还搞不太清楚事情始末状况的洪芮仪,在听到这尖叫声响起之际,全身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从病房里传出来的!」永泽樱听清楚声源后,便和原裕贵急忙奔进加护病房内。
而似乎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的森田业,在这一阵紧张的气氛下,也趋步跟着进了加护病房,只留下呆站在病房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洪芮仪。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她才被那个似有若无的鬼身影给吓到,现在又有杀猪似的惨叫……
一种莫名的恐惧,立即满满地占据了她的心头,散布在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地也跟着进了加护病房。
至少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比较安心一点。
然而,当她来到一间门口挤满医护人员的病房前,满地满墙刺目未干的鲜血令她胸口一窒,恶心得令她直想吐,甚至想昏倒。
「这次刀子直入他的心脏。」原裕贵站在病床前,仔细地检视了一下躺在病床上,已经没了生息的濑名雅行,做了一个判断,「这次我真的是救不了他了。」轻叹一声,他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遗憾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