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想到和小樱费了工夫,才将濑名雅行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结果居然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他还是逃不了死神的召唤。
永泽樱静静看着已然断气的濑名雅行,一句话都不吭地走到病床的另一边,缓缓闭上了眼,并且伸出手握住他逐渐失温且僵硬的手。
「濑名雅行是被那个男人所杀的。」许久,她睁开了眼,轻声说着。
「妳是说……」原裕贵心里有个底了。
「那个江户武士。」说完,永泽樱转头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森田业。
原裕贵点点头,「照濑名雅行这致命一刀的刀口来看,应该是武士刀才有办法的。」一刀穿心,而且还透过身体,刺进了身下的床褥穿过去。
只是……就算是再锋利的刀,也不可能穿心直透床褥,除非那个人的力气大于一般人好几倍以上。
「看来……那个江户武士真如濑名雅行说的,非杀了他和森田先生不可。」说完她看向森田业,等着他有什么话可说。
然而森田业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好友的惨死状,一句话也不吭。
「我、我不行了……」洪芮仪虚软的说。
她觉得头昏、目眩,太恐怖、太恶心了……
接着下一秒钟,她闭上了眼,整个人昏死过去。
「喂!」森田业眼捷手快的,一把扶住要往地面上倒下的她。
望着已昏去的洪芮仪,永泽樱轻叹一声,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可有得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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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了眼,映入洪芮仪视线里的,是极为宽敞且雅致的房间。
「妳醒了?」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转了视线,迎上坐在床边,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的森田业。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坐起了身,她疑惑地问着。
「妳没用地在病房里昏倒了。」森田业语气极为不屑,「这里是我家。」
「昏倒?你家?」她眨眨眼,一副不太敢相信的反应。
这个自大的日本鬼子会这么好心,把吓昏的她带回他家来?
另一个轻悦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
「别怀疑。」永泽樱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这里的确是他家,是我硬要他带妳回来的。」
「是吗?」
「不然妳以为他这种人会大发善心吗?」永泽樱的语气充满了她对森田业的讽刺。
洪芮仪点点头,表示同意。
森田业瞪了永泽樱一眼,「如果这么不屑我,就全部都给我滚出这里。」被她这么一说,他不悦的神色尽在脸上。
「啧啧啧……你这个人还真禁不起别人激你一、两句。」永泽樱无视于他的不悦,嘻嘻笑着。
「不关妳的事。」
「喂。」她扠起腰,「你少摆架子唷!我告诉你,姊姊我心胸再怎么宽大,可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喔。」
森田业冷哼一声,不再反驳她的话。
「还臭着脸?」她走近到他的面前,依旧是笑容可掬的,「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们的话……那我和裕贵带这位妹妹一起离开好了。」
「妳少威胁我。」森田业硬是撤下脸上的不悦神色。
这个叫永泽樱的女人应该是不好惹的,若她真的带着那个女的走……他可不放心。
再怎么说,现在的情况不明,若是真有危险时,这个永泽樱才没有保护人的本事。
「我可没威胁你。」永泽樱否认着,「我只是想,反正你这么不喜欢我们,那我们又何必强留赖在你这里,面对你的臭脸呢?」
「妳……」
「笑一笑吧。」她伸出双手捏住他的脸,让他抿平的唇角往上拉扬,「多笑一下,可以保持自己的精神轻松不紧绷,也比较不容易老喔。」
「够了。」森田业挥开了她的手,「我笑不笑不关妳的事。」这女人还真烦!连这个也要管。
「当然关我的事。」她响应得很顺,「我可不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必须要天天面对一张臭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是压下自己心中的恼火,「妳别故意老踩我的忍耐极限,不然我会宁可丢了我这条命,也不要妳再出现在我面前。」撂下了狠话,他便起身愤而离开。
「没事了,芮仪妹妹。」望着他气呼呼地离开,永泽樱笑得如花儿般灿烂,并且用着中文对她说着。
洪芮仪微微一怔,「妳怎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会说一口标准的中文?
永泽樱耸耸肩,「妳身上的背包里有妳的护照啊。」看得出她脸上的惊讶,她只是简单地自我介绍,「我呀。在台湾住了五年了,而且我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很努力学中文,所以可以把中文说成这个样子,是很正常的吧?」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
「我叫永泽樱,妳叫我小樱就可以了,我那个同伴叫原裕贵,是个道地的台湾人,至于那个臭脸就叫森田业。」
「臭脸?」听到她那么叫森田业,洪芮仪忍不住笑了。
「难道妳不觉得他的脸很臭吗?」永泽樱轻哼一声,嘴里有着埋怨,「老是摆着一张臭死人的脸,对人一点都不和善。」真是的,比翼还难相处。
「说的是,他开车撞了我,居然一句道歉都没有,还说我想死别找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他撞,没看到SHOCK舞台剧,她的心里就是满满的怨恨。
「我知道。」永泽樱了解地点点头,「他害妳看不成堂本光一的SHOCK舞台剧嘛。」
「妳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而且妳还是花了十万八千元在网络拍卖上竞标买到的票。」
洪芮仪傻眼了。
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才刚认识她,居然什么事情都知道?
「别怕。」永泽樱依然笑如花儿,「我会知道妳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我从妳的手还有妳的随身物品感应,读到妳过去的片段景象。」
洪芮仪楞了楞,显得混沌的脑子,想了一下才明白,
「妳的意思是说……妳有超能力?」不会吧?这种奇能异士通常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看得到,怎么,怎么现在真的会有这种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是在开玩笑唬人,还是在说真的?
「是可以这么说啦。」
「那……」洪芮仪准备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却瞥见森田业去而复返的身影。
「东西煮好了。」对着背对着他的永泽樱,他嘴里像含了颗卤蛋,口齿不清地说。
永泽樱回头望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脸,「怎么?叫我吃个饭需要这么不屑、这么痛苦吗?」真是的,自尊心这么强做什么?
「吃不吃随便妳。」森田业睨了她一眼之后,人便离开了。
「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他一离开,永泽樱的埋怨声音便响了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洪芮仪只是一笑,「是啊。」居然用可爱来形容男人!
「走吧,我们下去吃饭,我肚子饿翻了。」
「嗯。」
第四章
当人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然后有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食摆在眼前,似乎都会非常没有形象地开始狂吃起来,什么绅士、淑女?先喂饱肚子再讲吧。
这样的情景,正活生生地发生在永泽樱和洪芮仪的身上。
看着这两个女人毫无淑女形象地狂吃,森田业有点傻眼了。
「裕贵,好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你的手艺可进步了不少。」吞下口中嚼碎的饭菜,永泽樱开口赞美着。
好吃,真的好好吃。
原裕贵只是一笑,「每天窝在办公室里做消夜给大家吃,手艺不进步才怪。」
永泽樱点点头,「说得也是,真想赶快回去,这样我天天都有口福狂吃。」真是羡慕其它人哪!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会做菜的男人已经不多了,你真厉害。」洪芮仪喝了口汤,也出自真心地赞美着,「我想以后你的老婆一定很幸福。」可以轻松不必天天下厨,因为有他这个超级厨师老公在。
「是啊。」永泽樱赞同她的话,并对着原裕贵说:「我看深雪一定被你喂肥了不少,我们那些人里面,她最捧你的场了,每次都是她把你做的饭菜吃得一乾二净。」深雪根本是厨艺白痴,配他这个厨艺天才,还真的是绝配。
一提到谢深雪,原裕贵唇边的笑变得温柔了,「她是个爱吃鬼,难吃的东西到她嘴里,她还是会吃得津津有味。」
「说的是。」永泽樱并不反对他的话,
他转头看了一眼一直静静吃饭,一句话也没吭的森田业。
「还吃得习惯吧?我特地做日本菜,就怕你吃不惯台湾菜。」他好心一问。
「还能下口。」森田业没有夸赞的话语,只是淡然一说。
听着他的话,永泽樱秀眉一皱,「什么还能下口?你如果不屑吃就别吃了,何必说得好像裕贵做的菜是有下毒的一样。」真是的!一点都不老实的男人。
还能下口?看他吃得比谁都快,也知道他吃得很过瘾,但是嘴里就是吝啬给人家一个赞美。
森田业瞄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她的话。
「真是完全难以相处的怪人。」永泽樱轻哼一声。
「我吃饱了。」一会儿,洪芮仪放下手中的碗筷,满足地露出微笑,「我也得要回饭店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要回台湾,所以得赶快回饭店整理行李了。」
「这么快?」永泽樱微微睁大眼,有些讶异。
「是啊。我这次来日本,只是要来看舞台剧,所以当初就是订三天两夜的行程而已。」她老实地说着。
只不过……这趟三天两夜的SHOCK舞台剧之旅,还真的是令自己的心脏很Sbock。
这根本完全是当一个十足十的败家女,舞台剧没看到地白来一趟,浪费了自己存了好几个月的薪水钱。
想到这一点,洪芮仪又忍不住斜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森田业一眼。
要不是他的出现,也许她现在正在饭店里回忆,沉静在舞台剧里的剧情而兴奋不已。
「不过,妳不是没看到吗?妳这么回去,不是太可惜了?」永泽樱不确定地问着。
一张十万多日币的票耶……
「没看到也没办法了。」洪芮仪撇撇唇,一副只能认命的模样,「过期的票又不能使用,只好认命了。」虽然她很想认命,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着那么极度的不甘心。
「那妳可以看明天的场次呀。我记得SHOCK舞台剧每年不是都整整演一个月?总不会今天是最后一场吧?」应该不是吧?印象中这出舞台剧,每年都是一月底或是二月初开演,而现在也不过是二月初啊。而且她记得昨天坐地铁时,还有看到宣传海报,是说今天开演的吧?
「我不是有钱人。」洪芮仪叹息着,「一张票就要让我存近半年的钱了,我哪还有钱再买第二张?」一年存下来的钱,一半花在票钱上,一半可是花在机票住宿费上,明天回台湾,她又是存款为零的穷光蛋了。
虽不甘心,也只能从后天开始,努力工作再存钱看明年的场次了。
一年努力存下来的钱啊……心真的在滴血,痛死了。
「可是真的好可惜哪。那妳这趟不就白来了?」真是好冤枉来这一趟哪!永泽樱在心里为她惋惜着。
「是啊。」心情真恶劣,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来了,省下那么一笔钱,可以在台湾吃好、穿好过一下奢侈的生活几天,「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来了。」
注视着心情恶劣的她,永泽樱鬼灵精的脑子一转,随即向森田业伸出了手,「拿来。」
她突然的举动,让他微微一楞。
「拿什么?」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什么事都没头没尾的。
「票。」永泽樱只有短短的一个字。
「票?」
「SHOCK舞台剧的门票。」
森田业斜睨了她一眼,虽然他听不懂刚才她和洪芮仪交谈的中文内容是什么,但是看着她的举动,他多少了解了。
「无聊。」舞台剧门票?神经!
「什么无聊?人家千里迢迢从台湾特地来日本看舞台剧,结果却因为你害得人家看不成,你应该赔偿人家才是。」永泽樱说得是理所当然的教训口吻。
「干我何事?」森田业一副不想负责的姿态。
「什么不干你的事?票拿来。」
「妳自己去跟相关单位要,我不是舞台剧里的相关人员。」
「是吗?」永泽樱眼一瞇,唇边露出一抹贼贼的笑,「你确定吗?但我怎么听说……这个舞台剧的周边商品制造商老板,是一个叫森田业的?」
森田业因为她的话,而微微一变脸,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好样的!这个女人连这个都知道……
「他是商品制造厂商的老板?!」同样听到永泽樱这么说的洪芮仪,一张脸布满惊讶,「真的吗?」会有这么巧?
「是啊。」她用力地点点头,「你看他本人都不否认了。」
洪芮仪眨眨眼,没想到一个悲哀的梦才发生,现在又来了一个惊喜!
顿时,惊喜立即赶走了悲哀。
「你真的是制造厂商的老板?」她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地问着他。
森田业抿抿唇,「是又如何?」啧!这个叫永泽的女人,怎么会连这一点都知道?
难不成她真的有超能力?
「快去拿一张明天场次的票赔给人家!」
「我直接向你买周边商品,有没有打折?」
永泽樱和洪芮仪两人是齐声出口,但是所要求的事情却不同。
「嗄?」她楞了楞,转头看着一双眼透着欣喜光彩的洪芮仪,「不会吧?妳难道只要买有折扣的商品,不要票吗?」
洪芮仪用力地点点头,「有票当然好,但是周边商品也很重要啊!」若是有折扣,自己才有省下来的钱再付延住一晚的饭店钱啊。
「真不懂妳。」永泽樱摇摇头。
现在的歌迷都是这么恐怖的吗?能进剧场看舞台剧就已经很好了,还要买周边商品?
「妳不懂啦!今年的周边商品质感看起来都很棒的!」一提到有关SHOCK的事,她的精神全来了,「台湾有很多歌迷想买还没法子买呢!这次的SHOCK周边商品可是超级抢手货哪!」尤其这次的海报……太帅了!
永泽樱翻翻白眼,「受不了妳。」帮她争取一张可以叫价到十万多日币的票,结果她却谈起只有几百、几千元价值的周边商品?歌迷脑袋瓜子里的思想回路果然不一样。
「你到底可不可以给我折扣?」没理会她,洪芮仪催问着森田业,一张脸充满着极度的乞求。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永泽樱轻叹一声,随即摆起一副讨债鬼的模样,「喂!你快点变出一张票给人家,顺便把所有的周边商品也各拿一份给人家。」
听他这么追加赔偿,森田业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妳是在向我敲诈?」真是狮子大开口,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