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的皮包内,你明明收了,如果我张扬出去,你的脸可就挂不住了!”
符蕴曦完全傻眼了,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我拿出来还你就是了!”她想打开皮包,无奈中村野却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还装什么清高,跟我走!”
“不,请放开我——”
正当符蕴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她见到刚刚一直臭着睑的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她不假思索的拉住了他。
“对不起。请你帮帮我。”
叶飞鹏脸色更沉了。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成韵,现在又跑出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缠着他,看来他得去庙里烧香改运了。
符蕴曦不是没看见对方的坏脸色,但是她此刻就像个溺水的人,只能厚着脸皮继续求他。
“求求你。”
“我若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SHIT!他在说什么?他应该把她用力推开,然后掉头走人,干嘛还在这里跟她扯这些有的没有的。
“随便!”符蕴曦此刻也不多想了,她只希望快点摆脱中村野。“这可是你说的。”好一个放荡女子,看来今晚也不是这么无趣了。“是!是!是我说的。”符蕴曦现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根本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小子,这是我跟我女人的事,你少插手。”中村野粗声粗气的警告。
“偏偏我就喜欢管闲事。”叶飞鹏一手用力的推开中村野,一手用力将符蕴曦拉到他的怀中。“而且你的女人现在决定跟我了。该识相的人是你!”
嗄?什么你的女人、我的女人?符蕴曦完全傻了眼,怎么也没料到情况变成这样,怎么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她仿佛变成了某种不正经的女人似的。
“臭小子,信不信我一拳就可以打倒你?”中村野耀武扬威的举起拳头。
“当然不信。”叶飞鹏薄唇一掀。“但我却相信,只要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打倒你。”
“好,那我们试试。”中村野拉松领带。然后朝叶飞鹏挥拳过去,但因为他已经喝醉了,脚步根本站不稳。
叶飞鹏就是抓住他这个弱点,趁着中村野身子失去平衡之际,伸出一只手指往他胸膛用力一戳,中村野马上跌了个四脚朝天。
“中村先生——”符蕴曦再次傻了眼,就在怔忡之际,她已被强拉着往外走。
“等等。”符蕴曦站住脚步。“我们不能抛下中村先生不管。”
“如果你对他这么不舍,那现在回到他身边还来得及。”叶飞鹏放开她的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我的车子就停在那里,你要跟我走就来吧!”叶飞鹏将小费给了泊车小弟,然后迈开大步走向他的跑车。
“等等我!”符蕴曦连忙追过去。
“要走就快点上车。”他冷着声说。女人总是如此摇摆不定,善变!“可是……”
“我叫你进去就进去,除非你想等那个日本酒鬼来抓你回去。”说着,他便坐进驾驶座。
符蕴曦毫无选择的进入了车内,心里却不住的祈祷着希望不要有更坏的运气在等着她。
“你做这行多久了?”叶飞鹏迅速的发动引擎,将车子驶入车流中。“呃……”符蕴曦歪着头有点不知如何回答。
“年纪轻轻的就从事这种行业。你不觉得羞耻吗?”
叶飞鹏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平时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女人,他通常都不想搭理她们这种女人,但现在他竟有种想劝导她的冲动。
“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女人。”虽然素昧平生,不必多加解释,但是她却不想让身边的这名男子误会她。
“你为了钱出卖肉体是为了什么?”他把车换成空档问道:“买名牌衣服、皮包、珠宝是吗?”
“当然不是!”符蕴曦可呕了,好端端的竟被当成为钱卖身的女人。
“那你为的是什么?”怪哉,平常他并不会这么好奇的,他问这些做什么?
“你误会我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好吧,我坦白告诉你好了,我今晚是代替朋友前来赴约的,会弄成这样我也是始料未及。”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他把车子停了下来。“你喜欢装清高、装纯洁,为的是想提高价钱吗?”
“我都说不是了,你这人简直是坟头上插烟卷!”她气得浑身打颧。
“什么?”他怔了怔。“什么是坟头上插烟卷?”
“就是说你缺德还冒烟!”符蕴曦气呼呼地打开车门,嘴里一边念着一堆老人家才知道的歇后语。“你这人根本是洋人看平剧,莫名其妙的很,再跟你说下去,我根本是搬雪填井,白费力,我自己叫车回去,你爱信不信随便你!”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坐入计程车内,叶飞鹏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小妮子简直太有趣了,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她?
第二章
接下来的一个周末,符蕴曦已渐渐淡忘了那段不愉快的经验,但她的记忆却怎么也抹不掉那个陌生男人的影像。
每次一想到他,她就有一种又羞愧又生气的感觉。
她都说了她不是“那种女人”,他却不相信……算了!想它做竹么?反正他们不可能再见面了,他信与不信一点儿也不重要!”蕴曦,你在想什么?”邱淑俐从她身后拍了一下。
“呃,我在想一个男人——”她及时住了口,但已来不及了。“噢,原来你是在思春啊。”邱淑俐取笑她。“来来,快诚实招来,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你朝思暮想?”
“什么朝思暮想,没有的事。”她连忙解释道:“那个男人讨厌死了,我都说了我不是那种女人他却不信,他简直是驴子听不懂人话!”
“什么呀,我好像也变成驴子了,为什么我也听不懂你说的话?”邱淑俐自嘲笑道。
“这事说来话长!”她叹了口气,不知该从何说起。
“没关系,今天我有空,你就慢慢说。”邱淑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符蕴曦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邱淑俐听。
“这么说这个男人也不是太坏。”邱淑俐分析道:“依当时那种情况他会误会你是那种女人也不算意外。”
“可是我跟他解释了——”“你这么在乎他的想法吗?”
“哪有!我跟他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儿,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干嘛在乎他的想法?”
“那你还想着他?”邱淑俐不忘糗她。
“我是一肚子气,呕得要命,哪是想着他。”她气呼呼的说:“这辈子最好不要让我再碰见他,否则——”
“否则怎样?”
“我会让他歪嘴媳妇照镜子!”
“这是什么意思?”邱淑俐早习惯她这种说话的方式.
“意思就是要让他当面出丑!”
※※※
“小曦姐姐,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
符蕴曦趁着星期天早上帮邻居看顾两个小女孩,一来可以赚外快,二来是因为她喜欢小孩,喜欢她们的天真无邪,所以她今天特地带她们到国父纪念馆放风筝。
然而这两个小鬼头可真是精力旺盛,经过一个上午,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但更糟的是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又脏又乱,全身又黏又热,而且衬衫还被她们的冰淇淋弄了一大片污渍,所以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好好的洗个澡。
“你们去玩吧,姐姐休息一会,待会我再带你们去吃麦当劳。”“哇,大棒了!”两个小女孩高兴的欢呼了起来,往前冲过去。“哎,累死了。”符蕴曦找了个树荫准备坐下来休息,就在此时。一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符蕴曦吓得说话都不顺了。
“这里是公共场所。任何人都可以来的。”叶飞鹏的惊讶不少于她。“终于想清楚了,改行当保姆?”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她没好气的撇了下唇角。
“刚才我差点没认出你来,啧啧,你今天可真狼狈!”叶飞鹏嘲笑的注视她。
“你是癞蛤蟆爬在脚面上!”符蕴曦不甘示弱道。
什么?叶飞鹏当场又听得呆住。
瞧见叶飞鹏一脸怔忡,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叶飞鹏沉声不悦道。这女子说起话来古里古
怪,真不明白这会儿她是不是又在拐弯抹角地骂人。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吧?”她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这还得感谢她平时太爱看歇后语这类书籍。
这句话跟当场甩了叶飞鹏一巴掌一样叫他难堪。
虽然他从小就到美国读书,但一直都有学习中文,甚至他还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可是为什么这女的说的话他总是听不懂?
“你别杵在这里碍我的眼,请鸭蛋不生脚吧!”滚蛋去吧!
“你——你——”叶飞鹏冷着脸转身离去,他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女的说的话不可。
HIF企业总部十二楼是总裁的办公室,除非获得批准。否则一般人是无法轻易进入,会有这道规定产生,完全是为了杜绝公司女员工借故接近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叶飞鹏。
“总裁,你最近迷上成语吗?”叶飞鹏的助理陈文生办事效率高,反应灵敏,但是他因举家移民,所以只工作到下个礼拜。
“文生,市面上是不是只卖一种成语字典?”他不明白为何翻看了大半天了,却一直找不到那小妮子说的话。
“市面上卖的成语字典有很多——”
“那你全部买回来!”不等陈文生说完,叶飞鹏便迅速打断他的话。
“总裁,成语字典虽然有很多种,但是内容大同小异。”陈文生解释道。
“这么说她讲的不是成语哆!”叶飞鹏合上成语字典,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陈文生很讶异,是什么事让一向纵横商场、行事果决的叶飞鹏露出这样苦恼的表情。
“总裁,你说的‘她’是谁啊?说了什么?”陈文生关心的问。
“文生,你听过什么叫‘癞蛤蟆爬在脚面上’吗?还有什么是‘鸭蛋不生脚’吗?”他知道那小妮子一定是在骂他。
“这听起来有点像中秋节猜灯谜……”陈文生沉思了一下,突然说道:“不,这应该是歇后语。”
“什么是歇后语?”
“是一种俏皮话。”陈文生说:“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她非常喜欢说俏皮话,或许我可以替你去同问她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总裁喜欢上俏皮话啦。”
“喜欢?”叶飞鹏摇摇头。“我只是好奇这些话的意思,你到书局帮我找这类的书,不管有多少全买回来。”
他从小好胜心就很强,他可不想下次碰到那小妮子时再次吃瘪。“好,好,我叫蕴曦去买,这女孩是这方面的高手,让她去买一定没错。”陈文生一想起带点俏皮又单纯的符蕴曦,唇角忍不住泛起兄长般的宠爱笑容。
“你说的‘韵西’是你的什么人?”叶飞鹏当陈文生如兄长,他很少听陈文生在上班时间提到自己家里的事或是熟悉的朋友。“她是我们公司的一名女职员——”
“我不是规定公司的男职员不能跟女职员有任何纠缠不清的关系吗?”
会有这样的规定不能说叶飞鹏不通情理,而是上一回有个职员在公司内稿婚外情,对方的妻子前来大闹,还差点酿出人命,使得他不得不定这样的规定。
“总裁,你误会了,我跟蕴曦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而是我觉得这女孩是个可造之材,值得拉拔,我正有意推荐她来顶替我的位置。”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让女人在我身边工作。”他有些动怒了。
其实他不用女人为他工作并不是他排斥女性或者他是个同性恋,而是他的经验告诉他,那些跟在他身边工作的女人都另有企图,为的只是想成为他的妻子,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心机重的女人了!
“总裁,请你听我解释。”陈文生敢触犯叶飞鹏的大忌,是因为他对符蕴曦有信心,相信她不会跟那些善耍心机的女人一样,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叶飞鹏沉下嗓音。
“蕴曦她进公司半年,我也是无意间才注意到她的,她十分单纯、率真,而且她不像一般女人那样爱慕处荣,我试探了她好几次之后,发现她的优点,所以才敢大胆向你推荐。”
“说不定她是伪装的。”
“不,就因为她太真、太直率了,所以公司许多女职员都暗地里排挤她。”
“说不定是她人缘不好、难搞,才会受到排挤。”
“不,她工作相当认真,工作能力也非常强,主管都喜欢她,她是去年一毕业就考进我们公司的,上半年度,她的考评很高,这些都不是我捏造得出来的,而是有事实根据的。”
叶飞鹏忍不住有些好奇了,他知道陈文生是个行事相当谨慎的人,可以获得他如此赞赏的人一定很特别。
只是一个女人……
“你真的想推荐她来顶替你的位置?”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也得经过你的同意才行。”
“她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特别?”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与他两次偶遇的女子的影像……怎么会在这时想到她呢?上回她说他误会了她,是真的吗?
“这件事我会好好的考虑一番。”叶飞鹏有但书。“但你得保证她不会像那些女子一样有非分之想才行。”
“总裁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跟蕴曦说个明白,而且我有绝对的信心,她不是个心机重的女子。”
这倒勾起了叶飞鹏浓浓的好奇心了,有机会他倒想见见这个名叫韵西的女子。
唉!唉!唉!符蕴曦烦躁得连叹三声气。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叹气?”叶媚一进屋就忍不住好奇的打量她。“你该不会是大姨妈没来吧?”
“唉!”她叹口气.完全没听清楚叶媚说什么。
“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叶媚惊呼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今天下午嘛。在国父纪念馆。真是烦。哪有这么巧的!”她越想越呕。台湾这么大,台北市的人也这么多,为什么她会连连遇见那个讨厌的家伙,而且两次都在她最糗的时候。
“哇拷!”叶媚眼珠睁得仿佛要掉下来了。“想不到外表看似清纯的你,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时候!唉,就算是天雷勾动地火,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嘿咻呀!不过你不必担心啦,你下午才做,没这么快就知道,你别自己吓自己。”
“媚,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她觉得她跟叶媚好像有点鸡同鸭讲。
“嗄?你不是说你大姨妈没来,你怀疑自己怀孕。你下午跟一个男人在国父纪念馆嘿咻了?”叶媚连珠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