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榭点了点头。
望着她急急消失的身影,塞西突然勾起一抹笑。“我还有点私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在这里享受。”语毕,塞西大步离开。
安琪惊惶地走出饭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
不久,一辆黑色跑车亦尾随其后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这只小小狐狸再从他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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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皮卡多关切地迎了上来。
“没、没什么。”安琪虚弱地靠在门上。回家的路虽不长,但她却如坐针毡。
皮卡多严肃的望着她,眼有着不赞同的责备。
这些年来他们亲如姐弟,彼此间一向没任何秘密,两人共同承担着生活上的忧喜。
“我现在不想说,也许等会儿告诉你。”安琪越过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皮卡多叹了口气,倒了杯热茶给她。
一会儿,安琪平复激动的情绪之后,缓缓开口道:“我看见他了。”
“谁?”
安琪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清澄的瞳眸望着皮
只一瞬间,皮卡多便明白她说的是谁了。
和她在一起这么些年,他只有在西西里那最后一夜,见过她这种苍白又带着些许惊惶的脸。
“你确定没看错人?”
“我的男伴已经为我们互相介绍过了。”
“他可还记得你?”
安琪回忆起那一双恶魔般的蓝眸。“也许。”
“你不确定?”
“他并没有当场揭穿我。”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皮卡多走向窗户,向外望了一望。
“你放心,他不会追过来的。”
皮卡多回过头来,视线落在安琪的脸上。“我不这么认为。”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安琪无疑是个极吸引人的大美女。
“别多心,我只不过是他众多战利品之一,他不会花费心力来追一个小扒手。”她语气间仍带一丝苦涩。
“你太小看自己了。如果有男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我是绝不会怀疑他脑筋有问题的。”他对她眨眨眼。
安琪却突然笑了起来。“我现在不也在搜刮男人们的一切吗?”
皮卡多看着她,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不一样,你并未对那些男人付出感情。”
安琪冷笑一声。“他们要的也不是我的感情、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相等的代价。”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这样?”
“等我捞够了钱,我准备搭游轮环游世界,高兴了我就下船玩玩,累了就住在游轮上。”
“玩一辈子?”他从来不知道安琪有这种想法。
“当然不,当我倦了时,我会找个环境优美的乡间住下,过着恬淡宁静的生活。”
“男人呢?你不结婚吗?”
“在我未来的计划里没有男人的存在。”安琪顿了一下,丢给他一抹甜笑。“当然啦!亲爱的皮卡多老弟你例外;不过到时你可能已经是一位有名的建筑师,没空理我这个老女人了。”
皮卡多目前重拾学业,准备在一年后申请大学。
“不过我一定不会忘记为你设计一座美丽的墓园的。”说完他立刻就跑。
“啊,你这小子找死。”安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追着皮卡多满屋子跑。
两人并没有察觉,在不远处,一辆熄了灯的黑色跑车上,一个男人正冷冷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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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一觉醒来已近中午。
昨晚和皮卡多喝了点红酒,以致现在头仍有点痛。
来到厨房,安琪看见皮卡多贴在冰箱门上的留言。
算这小子有良心,一早起来就买菜去了。
突然,门铃声响传来。
安琪勾起笑自语道:“小子老改不了忘记带钥匙的毛病。”皮卡多曾有多次将门反锁、把自己关在屋外的纪录。
“死小子,又忘记带钥匙了吧。”安琪笑嘻嘻地打开门。
但她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冻结,下一秒她立即将门甩上。天……
塞西早有防范,他用力一顶,将门推了开。
安琪往后跌坐在地。
“这就是你对待老朋友的方式吗?”塞西长手一伸,将她拉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有机会好好的端详她……
她长高了,圆润修长的身躯上只穿了件无袖半截T恤和……内裤!
她居然穿了件内裤就来应门,想必她认为门外是她那个年轻的男朋友。
该死!自从昨晚看见她和那个年轻男人同居之后,他心里就一直觉得不舒服。
是嫉妒吗?他拒绝承认。
塞西·贝里尼从来不为女人吃醋。
“你……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安琪用力的想挣脱他有力的钳制。
塞西浓眉上扬。“不认识我?不会吧!我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让女人忘记的男人。”薄唇勾起一弧邪笑。
“你出去,不然我要叫了。”安琪威胁道。
“你叫啊,反正这附近只有你这幢房子,你想叫就叫吧!”
安琪张口结舌,脑子气得一片空白。
这无赖!
“把嘴巴闭上。”他伸手抬起她的脸,并以指腹轻轻刷过她粉嫩的唇瓣。“我不是跟你说过,一个美女要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千万不可露出呆样,那会教男人倒尽胃口的。”
安琪气得全身发抖。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跑到她家来羞辱她,真可恶!
“不过,这一次,我却不介意。”出其不意地,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早在昨晚看见她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安琪心头一惊,用力挣扎着。
塞西放开她的唇,粗嗄地低喃:“难道你不知道挣扎只会增加我的乐趣?”说完,他再次狠狠地攫住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他的手也没空着,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则伸进T恤里握住她一只丰盈,熟练的挤压、并轻蹭着柔嫩的蓓雷,使它挺立……
安琪在他霸道的挑逗之下忘了要挣扎,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颈项,全身窜起一股难以遏止的燥热。
蓦地,一阵机车声远远地传来,安琪顿时清醒,再度奋力挣扎。
塞西勾起邪笑,在她耳畔开口:“还敢说不认识我吗?很显然的,你的身体要比你的嘴巴诚实得多。”
安琪气得脑子一片空白,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塞西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眯起眼阴鸷地道:“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这一巴掌,我下次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说完,他放开她,大步走出屋子。
不一会儿,皮卡多走了进来,他见到安琪傻傻的坐在地上,立刻走上前。“怎么了?”她似乎有点不对。
安琪的视线落在皮卡多俊逸的脸上。“我打了他。”
皮卡多一怔,随即明白她所指何人。
“那他有没有打你?”他立即拉起她,急急地检视她的身体。
“没有。”安琪怔怔地回答。
没有!?这个男人似乎有点意思,说不定他还在乎着安琪。看来往后的日子有得瞧了。
“你休息一下,今天换我做饭给你吃。”皮卡多将安琪拉到沙发前便走入厨房。
安琪坐在沙发上,表面上看来没事,但她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天!以后她该怎么办?
“喂,沙拉酱放在哪里?”皮卡多的声音由厨房传来,打断她纷乱的思绪。
安琪叹了口气,随即开口:“在烤箱右下方的抽屉里。”她的心神渐渐稳定。
该来的总是会来。
安琪告诉自己,下一次再面对他时,一定要比现在坚强。虽然她明白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厨房传来一阵锅铲掉落地上的声音——
“为了待会儿还有锅碗可用,我看还是由我来做饭吧。”安琪边说边走入厨房。
不管如何,一切等吃饱后再说。这三年来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她的好胃口了。
第七章
安琪站在一间美丽的大房子前。她在门旁的密码锁上按下一连串数字,然后转动门把打开门。
“小子,开始了。”她拿起对讲机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将对讲机挂回腰间,走上二楼。
她先走到主卧室,取出抽屉里的所有珠宝放入背袋中,继之拿起床头边一个古董塑像。
接着,她来到书房的保险柜前施展她的拿手绝活
两分钟后,她成功的打开保险柜,取走三万五千美金和一枚钻戒。
安琪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知道这枚钻戒的价值比抽屉里那些通的珠宝来得更高。
今天收获算是不错,可以收工了。
她背起包包,肆无忌惮的走进厨房喝了一杯果汁后,才从容离开。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回来,因为屋主今天要到苏黎世开会,明天晚上才会回来。
为什么她会知道?
因为屋主是她的客户。这些年来,伴游女郎只是个烟幕,实际上,她专门盗取那些觊觎她身体的男人的财物。
不道德吗?她可不这么认为。
那些男人们要的不也是她最宝贵的身体吗?
每一次,只要客户对她有更进一步的要求时,她便会狠狠地刮他一顿。
“小子,发动车子吧!”她拿起对讲机嘱咐着,一面绕过泳池由后门走出去。
皮卡多的吉普车已等在门外。
安琪立即跳上车,两人迅速地离开。
这就是他们这三年来赖以为生的生活方式。
两人一路来到一家咖啡厅。
“嗨,两位,好久不见了。”老板比尔笑嘻嘻地道,圆圆的脸上布满笑痕。
安琪和皮卡多拣了个角落的子坐下。
“喝什么?”比尔走了过来。
“卡布基诺。”安琪回答。同时将背包交给他。
比尔接过背包离去。
十分钟后,他端了两杯咖啡走来。“五千。”他低声开口,他们一向以美金交易。
安琪扬起眉。“那颗淡黄色的方钻就已不只五千了。”对珠宝她可一点也不含糊。
比尔狡诈地笑了笑。“最近查得比较紧,这样吧!八千。”
“一万五。”安琪还价。
“最多一万。”
“一万二,如果不行,我相信史蔑夫那儿也许会有兴趣。”她对自己手上的货了若指掌,这一次的货可不是次级品。
“算你狠,成交。”比尔从口袋里掏出钞票递上。
安琪点过钞票之后,这才展露甜笑。
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女孩。
为了生活,她不断在失败中记取教训;时日一久,遂成个中高手。这是她的成就,也是悲哀。同样是双十年华,别的女孩还在校园里念书,而她却得成天周旋在男人之中。
人各有命,也许她注定如此。
“我要走了,待会儿还有个约会。”皮卡多起身。
“玩得开心点。”她拍拍他的手:“这三千美金你拿去吧。”
皮卡多笑了笑,退回两千。“太多了。”他一向知足。况且日常生活开销以及他的学费全是安琪一手包办,他不应再加重她的负担。
皮卡多走后,比尔踱了过来。“有个客户介绍给你,接不接?开价特高哦!'’
安琪看着比尔。“你知道我一向不做特别服务。”
“客户没有这么要求,他只需你陪同出席一个商业晚宴。”
“什么时候?”
“明晚。”
安琪点点头。
也许,又多了一头肥羊。
第二天晚上,安琪开着车来到市郊的一座豪邸。
透过比尔,她和客户直接约定在举办晚宴的地方碰面。可是,她并没有如预期的看见其他赴宴的人。
奇隆,是她找错地方了吗?可是比尔给她的地址明明是这里呀!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她走到门前按铃。
不一会儿,一名男仆前来应门。“快请进,老板等你很久了。”
安琪微微讶异,她还没有自我介绍呢。
“你知道我是谁?”
男仆笑答:“老板告诉我将有一名美丽的女子前来。”他的态度不卑不亢。
安琪看他一眼,多么精明圆滑的仆从。由此可知主人也必不是普通人物。
走进屋内,安琪对这屋子主人的好感增加不少,屋内的摆设全是名品,其中更不乏有价值百万以上的名画及雕塑。
果真是一头肥羊。她已经等不及要搬走它们了。
“老板在书房等你。”男仆边走边道。
安琪一路走来更是兴奋不已,她可以肯定这里是个宝库。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书房门口,男仆为她打开门。“请进。”
她决定对这头肥羊下手。
她一向非常谨慎地挑选对象。待来住过一晚、她熟悉一切后才会伺机下手。她至今尚未失败过。
走进书房,她看见一个男人背着她而坐,面向窗外。
“我叫贝芙,是比尔介绍来的。今晚府上不是要办一场商业晚宴吗?”她开口问道。
“取消了。”男人刻意压低嗓音。
“那么今晚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她再问。
“听说你的舞技一流,可以跳给我看吗?”
安琪在心中冷笑。‘那必须另外付费。”她知道他指的是哪一种舞。
“可以。”男人爽快地答应。
“你不问我开价多少吗?”她最恨这种花钱买乐子,把女人当玩物的男人。
“只要你敢开价,我一定照单全收,不过……必须值得那个数目,你明白吗?”
安琪勾起笑。“在这里吗?”
“是的,在这里,”男人转过椅子。
幽暗的光线令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无妨,长相并不重要;只要对方付得起她开的价码,她就会为他“服务”
她走到音响前,随意挑了张唱片。
音乐缓缓地流泻一室,安琪随着乐声轻柔地摆动身躯,然后一件件褪去衣裳,到最后身上只剩下一袭红色蕾丝内衣与底裤。
她婀娜的曲线随着音乐的起伏而舞出撩人的动作,令人血脉偾张……
“你真的长大了,安琪。”男人打开灯光,露出他一贯戏狎的英俊脸庞。
是他!
该死,早该想到的。她在心中暗咒不断,立即拾起地上的衣裳。
“咦?跳完了吗?我还没看过瘾呢。”塞西轻笑。
“很抱歉,今天到此为止。”她头也不回地答道,笨手笨脚地准备穿上衣裳。
不必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身后两道灼热的蓝光正锁在她身上。这令她非常紧张,甚至有手足无措的感觉,仿佛又变回当年那个小女孩。
真气人,这些年来她什么男人没见过?为什么唯独面对塞西时就一切都不对劲。
“不准走!”塞西的声音低沉而挑逗地传进她耳里。
安琪一惊,猛地回头,迎上他炽热的蓝眸。
天!这对眸子邪恶依旧……不,是更甚。想必这些年来栽在他手上的女人又多了不少。
一思及此,她不由得怒气高扬。“我偏要走,你又能怎样?”她勇敢地迎着他的注视。
她可绝对不能留下,否则很有可能会再被他伤害一次,就像她离开巴勒摩前的那一夜。
那样的痛,她一直极力的想遗忘;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忘了,除了有时仍会在梦中哭醒之外。她外表看来似已痊愈,但内心的伤痕……她自己知道,今生是再难完好如初了。
曾经,她是那么的爱他,而他却离弃了她。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不但不伸出援手,还将她推向痛苦的深渊,她永远忘不了当时的他有多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