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些照片全是在季蓉芸没有发现时被偷拍下来的,因为照片的背后都注明了拍 照地点、时间,甚至还有征信社的签章。
这些照片应该是褚凯雇用征信社的人拍摄下来的,这证明了什么?他对季蓉芸的一 片痴心?还是旧情难亡心?
虽然拍摄的时间是在季蓉芸和丈夫雷蒙复合前,可是,她的胸口就是不太舒服,如 同经过猛烈撞击后又归于停摆的地步。
上帝!她不懂这是不是就叫吃醋,但是,她真的好难受。
脚步声传来,她连忙将照片放回牛皮纸袋,深吸了口气上自己冷静一些。
原以为进来的人是亚莉,没想到竟是失踪一夜的褚凯。
海宁儿强按捺住满腔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无异状。
「你回来了?」她本来想说的是--你终于舍得回来,又怕自己的口气泄漏心中的嫉 妒而改口。
「原来妳躲在这儿。」褚凯说这句话时彷佛松了口气,他好象担心她会逃跑似地。
浓浓的疲惫布满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眶还出现了黑影,下巴也长满新胡髭,身上的 衣服也绉了,彷佛才刚打完一场仗似地--
不!千万别心软,恐怕他的疲备心是纵欲过度引起的,海宁儿忿忿地告诉自己。
「妳在做什么?」当褚凯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牛皮纸袋时,浓眉紧紧揪了起来。
海宁儿彷佛做了错事的小孩,有些心虚地将牛皮纸袋放回公文夹中,若无其事地回 答:「我看你桌上十分凌乱,所以就动手替你稍稍整理。」
又说谎了!不过,她也是逼不得已的,毕竟未经同意就擅自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 的,再说,她想看看褚凯会有什么反应,是老羞成怒还是--
「以后这些琐事就让亚莉做就行了,她一向负责清洁屋子的工作,而且她做的很好 。」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高兴,不过,他言下之意好象在嘲笑她多事。
他分明是做贼心虚,他怕她发现他的秘密。
她忽然好嫉妒季蓉芸,明知这是不对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一、二、三……十,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到十,试着让自己愈加起伏的情绪平静 下来,可是,她还是失败了,妒火像洪水般地涌向她--
不!她无法再面对他,否则,她真的会发疯的。于是,她用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 到地上,然后在他的惊呼中夺门而出。
第八章
褚凯像只豹子,十分敏捷地拦住她的去路。
「妳是怎么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她用力地甩开他,她虽然气他对季蓉芸的痴情,但更气 自己产生如此剧烈的嫉妒,难道她爱上他了吗?
有爱才有嫉妒的,不是吗?
天哪!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她怎么可以爱上他?他除了对季蓉芸痴心,他还有一 个欧莱儿。
「我的手脏?」他佯装不懂她的暗示,故意把自己的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很干 净的呀!我有洁癖。」
「你有洁癖,我有怪癖,我讨厌男人碰我。」她像个负气的小小孩,开始找碴。
「别告诉我,我的妻子是个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但我不像你滥交、花心,如果你要我当个称职的妻子,那么,你 就不该和欧莱儿做出--做出--」天哪!她真的是头脑「啪待」了不成?她这不是摆明了 她是在吃醋吗?
「做出什么?」笑意浮上他的唇角,故意地问:「妳以为我和她会做出什么?」
她涨红了脸,「别告诉我,你昨晚不是和她在一起的。」
「我是和她在一起,不过--」他口气有些温柔、有些纵容。不过,最可恶的却是他 唇边那抹坏坏的笑意。「我们绝对没有做出妳所想象的『那种事』,这一点,我可以用 我的人格保证。」
当她瞥到促狭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时,一股热流缓缓从她颈子往上升,不用照镜子 ,她也可以猜想到此时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但他的保证,让她原本阴郁的心霍然开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的人格一点也不值钱。」
「是吗?」他轻笑出声,眼底还闪着她看不懂的古怪神色。
海宁儿跺跺脚,她最讨厌他笑时的这副表情,贼贼的,彷佛可以看穿她心中所有的 想法,天哪!在他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似地,根本没有隐私可言。
「妳还在为昨晚我冷落了妳而生气吗?」他温热的气息让她回过了神,才惊觉到不 知何时,她的身子已贴近他的,而他的大手还正把玩着她有些散乱的麻辫。
「我--哪有!」她打掉他玩弄她的麻辫的手,不料,反被他紧紧握住。「喂,放手 ,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天哪!他真是有够邪恶,居然吻着她的每根手指,那酥麻麻的感觉,正挑动她每根 神经。
「妳在怕什么?妳以为我想做什么?」他以一种温柔得出奇的语调问。
她用舌尖轻舔了下变得干燥的双唇,有些慌乱地盯着他,而他眼眸里传送出的讯息 ,令她的心一阵骚动。
「我知道,我不该在新婚之夜就将妳冷落了,我要好好的补偿妳。」
海宁儿刚要拒绝,他已将她腾空抱起。
「你不要……」她的抗议竟是如此微弱,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心存着期 待。这是相当矛盾的,因为她知道他说的补偿是什么,她该反抗、拒绝,可是,为什么 她却愿意让他抱她回房间?
褚凯把她放倒在床上,看着她迷惘的表情,沙哑地问:「妳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吗?」
「我……我不知道。」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仍无法平息悸动的心跳。
「我知道,妳是愿意的。」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她连忙避开他的目光,他猛地把她 一拉,吻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非常具占有性的吻,他的唇抚过她的脸、喉咙,手指轻揉耳壳,海宁儿忍 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因为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褚凯温柔地解开她上衣的扣子,他的嘴往下移,靠近露在衣服外丝缎般的皮肤,当 他隔着胸罩紧握她的双峰,海宁儿发出愉悦的呻吟。
「不……」她全身酥软无力。
「没事的。」他轻轻佻开胸罩的环扣,温柔的嗓音安抚着她的不安。「我不会伤害 妳的。」
褚凯低下头含住那脉动的尖峰,舌尖来回地舔着那尖挺的蓓蕾。
海宁儿忍不住叫了出来,她感到一阵痛苦与欢愉的感觉贯穿全身。她拱起身来,想 逃避这狂喜,但褚凯的嘴紧抓着她,性欲高涨地抱住她,直到她昏乱地捧着他的头紧贴 她的。
他的手沉重而缓慢地抚着她,热情地在她的唇边倾诉话语。「宁儿,我再也不能忍 受了。」
褚凯的唇好象烈火,快将她融化,此刻,一种强烈被拥有的归属感席卷上她心头。 这种力量就好象鸟儿飞向阳光,飞蛾扑火--排山倒海,不可抗拒。
「爱我,宁儿。」他衔住她的耳垂,热情地轻咬着,他的手爱抚着她每一寸柔滑的 曲线。
她从无这种经验,一种发自体内热情飞扬的刺激,让她不顾一切,直觉地紧贴着他 ,想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强而有力的舌尖令她颤抖得更厉害,她体内的欲望不断升高,他不断地爱抚,激 起她更多热情,当他将身躯覆于她的香躯之上,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喘息。
「放轻松,亲爱的,我已经拥有妳,妳不会再有痛的感觉。」他的唇阻绝了她因感 受到一阵有力的冲撞带来激情与苦痛的哭喊。
褚凯清醒的聆听海宁儿平稳的呼吸声,一股狂喜涌上他的心头。
她是如此美好,比他所有记忆中的她还要可爱。他的手在她裸露的肌肤上轻柔地游 移,沿着她胸部的曲线而下。乳尖在他刷过的手掌下挺起,他的嘴因记起她的滋味而干 涩。
他要了她两次,但仍然觉得不够。不过,他如果再无法控制悸动的灵魂,他就真是 个不折不扣的野兽了。
他的手向下移,刷过她的肋骨,感觉她平滑的腹部。
也许她已孕育了他的孩子,想到他即将有自己的宝贝,不禁感到一股骄傲,终于, 他不再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他有了妻子,也会有孩子,这是他这几年来一直梦寐以 求的,如今,海宁儿让他梦想成真。
她的唇边露出个浅浅的笑,她梦到了什么?为何如此开心?她的梦中可有他?
他忽然好嫉妒,好想知道此刻她梦中的情况。
他的手轻柔地再探向下方的柔软,她的呼吸窒了一下,然后在他手下辗转,在睡梦 中叹息。
褚凯对自己超乎想象的需求感到吃惊,他若再不控制自己,又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情不愿地缩回手,却无意碰触到戴在她手指上的戒指,他原本温柔的面部表情 ,倏地变得紧绷起来。一股冲动,令他毫不犹豫地将戒指从她手指上拔了下来,然后对 准垃圾筒丢了过去。他近乎粗鲁的动作,吵醒熟睡的海宁儿。
「我的戒指呢?!」她发现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着急地向四周摸索。
「我把它扔了!」他一肚子火上不明白,那只又旧又不起眼的戒指为何她会一直戴 在手指上,难道她真的喜欢它?或者是对戒指的主人--安迪念念不忘?
思及此,他全身的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凭什么没经我的同意就把戒指给扔了?你把它扔到哪儿去了?」她气急败坏地 跳下床,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她只希望赶快把戒指找回来。
褚凯饥渴的目光自她面庞往下移,她的身体像白云石般光滑,窗外柔和的光芒似有 若无地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他的嘴变得干涩,理智和肉体在争战着,要求他平息那股 欲望。
他的血液在耳膜上敲击,热流窜过他全身。他奋力移开目光,说话的声音紧绷,显 示出他体内的骚动。
「我不准妳跟我结婚了,还戴着别人的戒指。」他把她拉回床上,「妳若不赶快将 自己紧紧包里起来,我不能保证我会对妳做出什么事来。」
「把戒指还给我。」她理直气壮的回答他,「我虽然跟你结婚了,但有些事,我还 是有自主权。」
「譬如--」他挑眉瞪眼,天哪!他真想把她压在床上,再好好爱她一下。
「我喜欢戴谁的戒指就戴谁的,你不能于涉我。」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我不能?」」抹邪恶的微笑浮上他的脸庞,他双眸闪闪发光地望着她雪白的身子 ,「要不要试试看?」
「你--可恶!」看出他的意图,她连忙将自己赤裸的身子躲回被单,但仍不忘向他 讨回戒指,「请你把戒指还给我,你知不知道,它对我的意义非凡。」
听到她如此重视那只戒指,他更怒不可遏。「好,妳要戒指是吗?我拿给妳。」
他溜下床,从自己的西装外套取出一个心型的红绒盒子,丢给了她。
她疑惑地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只折照发亮的心型钻戒,她合上盖子,把它放到 一边。
「这不是我的,我要的是原本戴在我手指上的戒指。」
褚凯紧绷的神经已达崩溃的边缘,他抓住她的手,将心型戒指取了出来,大力地为 她戴上。
「你他妈的搞清楚,妳是我的老婆,妳只能戴我的戒指,而不是其它男人的戒指。 」
「你说什么?」海宁儿被这突来的炮火轰得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瞪大了眼睛, 重复褚凯的话,「什么是其它男人?」
「妳少装蒜了,我指的是安迪,妳无法释怀对他的情感,所以,妳才会如此重视他 送给妳的戒指。」只要想到安迪,褚凯不自觉的胃中一阵翻滚,就连说的话也有了浓浓 的酸味儿。
「什么?」她还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她忿忿地拔下他为她戴上的戒指,警告 道:「如果你不把我原本的戒指找回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而且,我也不会戴你 的戒指。」
「我说过,我已经把它丢掉了!」他仍不想让步,将被扔在一旁的戒指捡了起来, 准备强行为她戴上。
她誓死不从,反抢过戒指朝他扔去,不料,戒指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泛红的刮 痕。
「SHIT!」他痛得发出咒骂声。
「这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看着他脸颊上的刮痕正沁出血丝,她有些愧疚,但 想到他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愤怒马上淹没了她。「把戒指还我,我要我的戒指。」
「扔了,丢掉了!」他口气里有浓浓的火药味。
「不!」一想到母亲唯一的遗物被扔掉了,海宁儿像只小母老虎般扑向褚凯,对着 他又捶又打,又哭又叫地道:「把戒指还我,那只戒指对我很重要,那是我妈妈唯一留 下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把它扔掉,我恨你,我恨你!」
如雷贯耳、褚凯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握住她的双臂,难以置信地问:「妳说 什么?妳说那只戒指是妳母亲留给妳的?不是安迪送妳的?」
「你胡扯什么?」她甩掉他的手,从衣柜中取出安迪送给她的戒指,扔给了他,「 这才是安迪送我的戒指,我一直收着它。」
该死!他真想揍自己几拳,居然没弄清楚就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他真是罪该万死!
现在,他才明白为何她会说戒指对她意义非凡,她为何如此重视那只戒指。
「现在,你懂了吗?」她泪眼婆娑地叫道:「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把我母亲的 戒指扔掉了,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
「我错了,妳打我,妳骂我吧!」褚凯只觉得心里抽痛着,他无法忍受女人拿假意 的泪水当武器,但海宁儿不同,她总是令他感到心疼。
「打你、骂你有何用,」她幽幽地说,经泪水洗濯过的眼眸,看起来如两潭清澈的 湖水,晶亮无比。「我妈留下的唯一遗物都被你扔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含情脉脉,柔情似水地凝视她那令人眩惑的迷人娇颜,唇角微微的弯起道:「如 果我把它找回来,妳是不是就不生气,就会原谅我?」
「好,如果你办得到!」海宁儿瞪视他,不解他眸中闪烁的诡谲光芒。
褚凯走到垃圾筒,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捡了出来。
海宁儿喜孜孜地将戒指戴回手上,忘了先前对他的不悦,连声道:「谢谢,谢谢。 」
「现在,妳戴回妳母亲留给妳的戒指,也不该忘了让我为妳戴上我的戒指吧!」说 着,他执起她的手,像在许下承诺般,缓缓地为海宁儿戴上戒指,她也不再抗拒。「可 以原谅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