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尔瑶担心的频叹气;而蓝烈翼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男人的心事,只有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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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上官褆派人送了几套婚纱过来,你来挑挑看可有喜欢的。”纵然不愿,贺尔瑶还是领著仆人把六件风格、颜色不一的婚纱摊在床上。
“随便,大嫂你决定就好。”
贺尔瑶一点也不意外听到蓝宁儿这样的回答,自决定联姻以来,她总是以随便,再不就是请翼或自己替她拿主意。
结个婚都这样痛苦,为何宁儿还要拿自己的终生来开玩笑?
“宁儿,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强迫自己嫁给不爱的人,你会难过一辈子的。”贺尔瑶走上前,把靠在窗户旁眺望前方的蓝宁儿转过身来。
“大嫂,感情可以婚后再培养,你不要担心我们。”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看看你,一天比一天憔悴,任谁都不相信你是即将要结婚的新娘,你既然爱卫紫涛,就别让真爱溜走。”
“不,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不能给我幸福,何况我根本不爱他。”
“宁儿!别再自欺欺人,我和你哥都知道你是为了维护蓝氏金控的名誉,才不惜和卫家仁闹翻;纵然卫家仁有千错万错,那也是他的问题,不能把卫紫涛一并算进去。”
“大嫂,我宁愿自己伤心,也不愿让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是吗?就连卫家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要拿他的终生幸福作赌注,你也没关系吗?”贺尔瑶疾言厉声的说,希望能骂醒蓝宁儿,千万别因为一时胡涂,误了两人的一生。
“我……”蓝宁儿无言,她多想马上飞奔到卫紫涛身边,但是他父亲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所造成的距离,岂是以她和他的力量就能跨越的!
“相信我,和心爱的人分离,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我受过这种苦,只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傻。”
“大嫂,后天就是结婚典礼,我一定会当个最美丽的新娘子。”蓝宁儿苦笑,事情到此也无退路,她会衷心祝福他;而用爱情来换亲情,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交易了。
“你怎么这么固执!我不管你了,你的脾气和你哥一样,又臭又硬。”贺尔瑶气愤的把门甩上。
就在同时,蓝宁儿也封闭自己的心,不再为人开启。
第九章
今天是蓝氏金控和上官家的大喜之日,婚礼在宾客络绎不绝的到场和恭贺下开始。
上官褆和蓝宁儿一早会在有著百年历史的圣雅大教堂举行婚礼,中午则移至五星级饭店宴客。
吉时未到,大教堂里早已人潮如织,美丽的贺篮更是挤满了前往教堂的两旁道路。
蓝烈翼今天穿著隆重的燕尾服西装,扮演把新娘子交给新郎的重要角色。
“宁儿,你今天好美。”贺尔瑶站在蓝烈翼身边,语带哭音的说,她一点也不高兴蓝宁儿要结婚,只因所嫁非人哪。
“谢谢大嫂;哥,这些年辛苦你了。”蓝宁儿感恩大哥在双亲早逝的环境下,一手拉拔她长大。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蓝烈翼大掌拍拍蓝宁儿的肩膀,并替她盖上头纱。
“宁儿,你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当蓝烈翼牵蓝宁儿起身时,贺尔瑶忍不住开口。
蓝宁儿只是回她一个绝艳的笑容,便跟在蓝烈翼身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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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的结婚音乐回荡在偌大的教堂里,典雅的百合花散发著浓郁的香味,更显得婚礼的隆重盛大。
福证过不少对新人的费加尔牧师,精神奕奕的站在圣坛前,等待新娘的到来。
蓝烈翼陪同蓝宁儿走完红毯,把她的手交给上官褆,那一刹间,有个声音在他心底深处响起,这样做对吗?
但他终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傲然的走向亲属座位。
“很高兴各位今天抽空来见证上官褆和蓝宁儿结缡的这神圣一刻,他们经过了许多的磨难,决定在上帝面前结为夫妇,我很荣幸能担任两位的证婚人,希望你们在今后,能同心共享荣华、共度患难。”
费加尔看著眼前的新人,新郎一脸严肃,表情像刚刻好的木头,硬邦邦的,新娘虽然美若天仙,却不见一丝笑容,仿佛快倒下去般娇弱。
他福证过那么多对新人,就属今天这对最特别,来头也最大。
“如果有人反对他们的结合,请在此时提出,否则将永远放弃权利。”按照惯例,费加尔宣示完,等待一分钟的静默过去。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蓝宁儿的心也渐渐死去,过完这一分钟,她就要属于这个她不爱的男人。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以上帝赋予我的……”
“我反对!”
一个坚定的声音打断牧师的话,他的声音在教堂里头回荡,众人纷纷回头朝大门看去。
只见原本紧闭的教堂大门,被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打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偷走他的心,如今却要下嫁给别人的新娘。
贺尔瑶看清是卫紫涛来抢婚,一颗提著的心终于放下。
蓝烈翼的唇角也扬起奇怪的弧度,幸好这家伙没有违背承诺。
蓝宁儿闻声回头,只见怒火中烧的卫紫涛由原先的徐步到快步,再到急促的小跑步,带著漫天的怒气和爱意向她而来。
上官褆冷眼看著卫紫涛,他竟敢跑来破坏他的婚礼,于是向一旁使个眼色,马上有两个保镖出现,拦住他的行动。
众人议论纷纷,对卫紫涛指指点点。
“先生,请问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推推眼镜,费加尔保持镇定的问。
为免卫紫涛被上官褆的人给伤害,蓝烈翼也暗中派人保护他。
“她是我的女人,她属于我。”卫紫涛越过保镖,来到新娘子身旁,伸手抓住她的手。
在场的观众都倒吸一口气。
大婚当天,居然有人跑来说新娘子爱的竟然是别人。
已经有人认出卫紫涛的身分,讨论越来越热烈。
“容我多嘴问一句,蓝宁儿,你是真心要嫁给上官褆的吗?”基于职责,费加尔必须问清楚,不然婚礼怎么进行。
此时费加尔非常佩服新郎,有人来抢亲,他居然面不改色,还是那张冷酷的一号表情。
“我……”蓝宁儿迟疑地看向卫紫涛,他眼中有著不容错辨的深情,再转头看上官褆,他眼里只有深不见底的冰冷。
最后,她将视线放在眼前正殷殷等待她回答的牧师身上。
“很抱歉,我不能,”她摇头,让在场的众人都替她捏一把冷汗,“我不能嫁给你。”蓝宁儿用尽全身的勇气向上官褆说抱歉,并一把扯下头纱。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卫紫涛拉著蓝宁儿转身就跑。
众人只见她提著蓬松的裙摆,上演一出名副其实的“落跑新娘”。
新娘跟别的男人跑了,这场婚礼转眼间成了最大的笑话。
“卫紫涛。”上官褆转身发出恶魔般清冷的嗓音,成功阻止卫紫涛和蓝宁儿离去的脚步。
“上官褆。”卫紫涛气势也不输他,站在教堂的另一边与他对峙,要打要骂他都奉陪,就是不可能要他把蓝宁儿交出去。
“你若敢伤害蓝宁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战帖丢出去,好歹蓝宁儿也“差点”成为他的人,对于所有物,他向来都严格保护。
“我会保护她,以我的命起誓,谢谢你,上官褆。”潇洒说完,卫紫涛抱起蓝宁儿离开教堂。
喔,简直比连续剧还要精辨,新娘被抢,新郎还维持绅士风度,上官褆的名气立刻暴涨十倍。
“很抱歉,没有新娘,这场婚礼取消。”费加尔不得已的宣布。
“谁说没有新娘,我要她做我的新娘。”上官褆再次语出惊人,钦点坐在新郎眷属席的一名美丽女子。
那女子还来不及消化这项震惊的消息,马上就被推上圣坛,在众目睽睽下,莫名其妙晋升为上官家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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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涛将蓝宁儿带回公寓。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我……你竟然……我们居然……”
“又在一起了。”卫紫涛狠狠地搂住蓝宁儿,活像他们分离一世纪那么久,一想到没有她的日子,他的生活除了空虚,还是空虚。
依靠在卫紫涛的肩膀,那股熟悉安稳的感觉重新围绕在她身边,只差一点点,她就永远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
“我该怎么惩罚你,才能消我心头的怒气。”卫紫涛充满爱怜的嗓音,让具威胁性的话语,变成恋人间的亲密爱语。
“对不起、对不起……”蓝宁儿紧紧的抱住他,有好多话要告诉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准你跟我说对不起。”卫紫涛拉开两人的距离,横眉竖眼的看著她,这次他真的生气了,她老跟他道歉,是把他当外人了吗?
“呜……涛……”眼泪不争气的掉下,蓝宁儿这才了解自己做了一个多么傻的决定。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单方面坚持要分手,一错;受了委屈,还选择隐瞒,再错;但千错万错也抵不上你居然想嫁给别人这个大错。”卫紫涛双手捧起她的泪颜,语气虽不善,但动作却是万分轻柔。
“我不可以那么自私地破坏你和卫伯父的感情。”
“所以你宁愿欺骗我,也不告诉我事实,你这折磨人的小魔女。”他选择封住她的唇,狠狠的吻著她,让她明了他有多生气,让她知道她只能属于他。
蓝宁儿惊喘一声,卫紫涛凶猛的情欲教她招架不住。
卫紫涛把她的结婚礼服脱下,也许是不属于她为他披上的婚纱,脱来格外顺手。
“你这辈子只能为我穿嫁衣。”踩过礼服,他抱著她进入房里。
卫紫涛熟练地挑起蓝宁儿潜在的欲望,“宁儿,答应我,你永远不再离开我。”他停下掠夺的动作,狡猾地拿她正澎湃的情欲勒索著。
“我……”蓝宁儿难耐的在他身下轻喘,纤手抓著他宽大的肩膀,努力不让羞人的呻吟逸出口。
倏地,一个用力挺进,狠狠把蓝宁儿的声音给夺走,也让她在他背上留下激情的痕迹。
“还需要考虑吗?”他恶意的在她体内磨蹭却不深入。
“不会……我不会再离开。”眼角微湿,蓝宁儿咬著下唇,心甘情愿的将灵魂与人全部交给他。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在她的唇上低喃。
两人互属交心,一同沉沦在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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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蓝宁儿乏力地动动整夜饱受街紫涛宠爱的身躯,将一只小手从棉被里伸出来,马上被一旁的大手接住,包覆在手掌内。
“早安,亲爱的。”卫紫涛满足的亲吻她。
“早安。”
见到卫紫涛已经换好衣服,精神抖擞的坐在床畔等待她起床的模样,蓝宁儿裹著薄被坐起,享受被情人温暖拥抱的愉悦。
她眨眨惺忪的眼。
“糟糕,我哥一定急死了。”蓝烈翼喷火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蓝宁儿连忙挣脱卫紫涛的怀抱。
“别慌,我刚打电话给你大哥,他很忙,没空找你算帐。”
“都是你害的,这下我哥要赔大了。”蓝宁儿咕哝。
“赔倒是不会,不过他送了一份大礼祝贺上官褆新婚快乐。”那份大礼足够让上官褆不再追究蓝宁儿逃婚的事。
“咦?”蓝宁儿不解,没有新娘,哪来的新婚快乐?
“婚礼上有一个新郎,一个新娘,在牧师的见证和祝福中结婚了,你不必担心太多。”
“涛,你和莫小姐的婚礼怎么办?”蓝宁儿想到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不爱她,怎么可能娶她。”他可不想误人一生。
“伯父一定很生气。”
卫紫涛也很担心父亲的身体禁不禁得起打击,所以早在一个礼拜前就致电给母亲,请她结束假期回来帮他说服父亲。
“涛,我们回你家好吗?”蓝宁儿大胆地做了决定。
“回我家?”他还以为她绝不想再见到他父亲。
“事情都因我而起,我该向你爸道歉。”
“宁儿。”她如此体贴,让他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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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宁儿和卫紫涛打扮轻便,一起回到卫宅。
才刚下车,两人便看到警车和救护车在一旁,庭院前满是装备齐全的警察。
“紫涛,你回来了。”卫母一见到儿子,著急的快步向前。
“怎么一回事?”卫紫涛看著和母亲同来的警官。
“卫先生,令尊向地下钱庄融资一事的消息泄露,歹徒趁夜打算绑票,幸亏莫小姐机警报案,歹徒来不及逃脱被困在屋内,还挟持令尊和莫小姐当人质。”这件事非同小可,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警官,也不敢轻举妄动。
“歹徒的条件是台币三千万,不过令尊一直不肯答应,再这样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紫涛,不论用多少钱,你都要把你爸救出来。”卫母今早才到家,就被这情形乱了方寸,还奸儿子回来,能拿个主意。
“歹徒可持有武器?”卫紫涛衡量情势,打算亲自人内救人。
“两把开山刀。”
警官还来不及和卫紫涛商量,就见两名歹徒用开山刀抵在人质脖子上,从大门走了出来。
“所有人退后。”歹徒大喝。
一见到这么大的阵仗,歹徒心里也有数,但费了那么多心机,他钱要,自由也不想没有。
大批警力警戒的用枪瞄准凶暴的歹徒。
“老公。”卫母看到自己丈夫被歹徒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晕倒。
莫嫣红的脸上也红肿不堪,看来两人在屋内和歹徒有一番搏斗,不过失败了。
卫家仁转头看到被吓得毫无血色的妻子,这才深深后悔,他不该为了登上艺术协会董事长的宝座,铤而走险向地下钱庄融资,这才招来祸端。
早在蓝烈翼控制他的资金来源时,他还坚持不肯认输,加上儿子又不肯回来帮他,拉不下面子的他,宁愿选择与非法的地下钱庄交易,也不肯向儿子开口,更不愿向蓝氏金控道歉;直到这一刻才知道错,还连累了莫嫣红,一切为时已晚。
“钱准备好了没?”歹徒再喝,刀子更抵进卫家仁的脖子。
“要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你们放了人质。”卫紫涛站向前,冷静的与歹徒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