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听大牛说寨里出事了。”他们是快马加鞭赶回寨里的,路上大牛也没时间同他说明。
“浣秋姑娘被黑战生绑走了。”阿标将黑战生留下的信函交给莫雩。
“什么?!”莫雩大喝了声,一把拿过那封信打开来看。
莫雩:
若想要这女人的命就前来夺命崖,否则,她的尸体就会出现在宫门前。
记住,只许你一人前来。
黑战生
他一看完,将纸捏于掌中,愤鸷的眼神透露出巴不得即刻取下黑战生人头的想法。
“黑、战、生,你竟胆敢惹我植焰寨!”莫雩语气寒冷如冰,叫人听了直打哆嗦。
“大哥,我们一起去救浣秋姑娘吧!”寨里的兄弟们同声提议道。
“是啊!大哥,我们一起去救浣秋姑娘!”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大家和浣秋多少都有了感情,如今他们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况且,他们也不容黑山寨骑到他们头上来。
莫雩忽然阴冷的笑了起来。
哼,黑战生,你会尝到惹怒我的滋味……
☆☆☆☆☆☆☆☆☆
夺命崖
夺命崖峭立千仞, 严危峻,地势险恶。山崖之下,是怪石嶙峋、汹涌澎湃的大海,海浪波涛起伏,翻滚滔天。此处风号水舞,仿佛是在告诫世人,若大意失足落下,必定命丧九泉,故名夺命。
黑战生将浣秋绑于木架之上,直立在崖边,只要再往后一步,她便会整个人跌下山崖。
“小美人,你很害怕吧?”他在她身旁走绕着,并不时抚着她吓得苍白的脸颊。
“放……放开我……”他们无冤无仇啊!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了她?
“哎——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嘛!你这么乖巧可人,我怎么舍得放你走!”黑战生抓起她的一绺发丝,凑在鼻前合着发香。“你真香,全身上下都香,令我想好好的品尝一下你的滋味。”
黑战生原本就是好色之徒,如今有一名仙姿玉质,如出水芙蓉般的女人在他面前,怎不叫他心痒难耐呢?
“大哥!小弟们也想……”黑战生的部下们也忍不住嚷嚷着,反正平时大哥用过的女人他们也都能插一脚。而且,大哥说这女的就是最近失踪的那名懿赐宫女,他们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宫女呢!
黑战生啐斥了一声,“大哥都还没开始,你们就在那穷紧张,连个规矩都没有!”
“嘿……大哥,下面忍不住了嘛!”
“哼!那么猴急,等等吧!”黑战生开始着手解开自己的裤头。
见他们个个色欲薰心,浣秋几乎吓得胆裂魂飞。不!为什么、为什么莫雩不来救她?若她真要被玷污,那么她宁愿一死——
心一横,她准备要咬舌自尽。
怎知,黑战生却一把捏住她的双颊,迫她张口,然后将腰带塞进她嘴里。
“想咬舌自尽?我说过我不会舍得让你死的,不过,再过不久,你就会欲仙欲死了,哈……”
“嗯……”浣秋这下是想开口都无法,绝望冰凉的泪水滑落她的脸庞,她的心也沉了。
“来,小弟们,给你们一次替姑娘服务的机会,一个人去把她的衣服脱了。”黑战生如神只般的恩准他们。
“是!”三、四名部下一听,争先恐后的连忙向前就要脱了浣秋的衣裳。
“哎,等等!”突然,小喽 里的头头挡在浣秋身前,阻止其他人前进。“大哥说只要‘一个人’替这姑娘服务,所以,由我来就好了。”
闻言,其他小喽 也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用双眼“欣赏”。
“小姑娘,让我好好替你‘服务’吧!”那名男子搓着自己的双手,一对色猪眼流连在浣秋曲线玲珑的身躯上。
她紧闭双眼,心里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就在那只魔爪即将伸向浣秋之际,突地“咻”的一声,一把剑凌空飞来,不偏不倚的刺穿他的手掌。
“啊——”那男子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响彻云霄,他疼得在地上翻滚。
黑战生并没有太大的讶异,他缓缓看向剑射来之处——
“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大爷我正想好好享受一下软玉温香,还是……你也想一起来?”
莫雩一脸铁青,心中所酝酿的怒火,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任何人一近身便会被焚身至死。
浣秋一见到是莫雩,喜悦的泪水马上落下。他来救她了,真的来救她了!
“黑战生,你唯一令人佩服的就是你的勇气,竟胆敢惹怒我!”莫雩语气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你这话说得倒挺吓人,不过,你如果以为这样能唬倒我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我黑战生是何许人也?岂是被吓大的。”
“哼!”莫雩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你若以为这只是我在吓唬人也无妨,只是,我莫雩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这点你可要记清楚。”
黑战生闻言,霎时皱紧眉头,警戒的看了看四周。
“你带了人手来?”
“不。”他淡答道,“只有我一个人。”本来寨里的兄弟是要一起跟来的,但被他阻止了,他要自己解决和黑战生之间的恩怨。
“哼!那你还敢说大话?”黑战生知道他是不会说谎的,但他为何如此自信满满?
“我从不说大话。”莫雩冷言道。
“哈哈哈……”黑战生狂笑的说,“好,你真是好样的,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点,这位姑娘可是在我手上呢!”他抬起她的下巴,让莫雩好好看清楚。
莫雩看了她一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怛快速得叫人来不及捕捉。
“我晓得你捉住她只是为了引我前来,说吧!你到底想如何?”
“聪明!不过,却比不过我。我可是将你们之间的事儿查得一清二楚,她对于你的重要性,我是明白的。”黑战生捧着浣秋的脸蛋,一副好生心疼的模样。
“够了!黑战生,你有话直说吧!”莫雩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好吧!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就不拖拉,我要植焰寨从此销声匿迹。”黑战生说出他的目的。
黑山寨和植焰寨同位于岐岬山上,但两山寨却极大不同。黑山寨专为杀人、劫财、劫色之事。而植焰寨却以招揽兄弟、传授武艺为主。正因如此,植焰寨便常坏了黑山寨的好事,黑战生也才会如此震怒。
“解散植焰寨?”莫雩眯起双眼。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对,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而植焰寨又时时与我作对,先前莫植焰那老头还在时,我还敬重你们三分,现在他死了,我便要你们这植焰寨跟着消失!”说穿了,先前黑战生是惧怕朱植焰武功高强。
“哼!看来,你是自认你黑山寨敌不过我植焰寨吧!”
黑战生脸色一凛,“你说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吧!否则何必使这卑劣的手段?就是因为你黑山寨打不过植焰寨,所以才会用计逼我解散植焰寨,不是吗?”
“你!”被莫雩一语道破,黑战生铁青了脸,“你难道不想要这女人的命吗?”他威胁道。
“她是无辜的,是男人的话,就单独和我好好打一场!”这也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
“好,有趣!就来打一场!”黑战生来到他身前,却暗中使了眼色给站在一旁的部下。
只见两人剑拔弩张,一场刀光剑影就此展开。
莫雩势如破竹一步一步逼退黑战生,人剑合一的劈往黑战生,让他仅能狼狈的闪躲。
眼见莫雩就要得胜了,黑战生的部下们突然一起向前,趁莫雩末注意而攻击他。
莫雩背部被划了几刀,血花飞溅而出。
“黑战生,你……你卑鄙!”这下他得分散注意力应付其他人,攻击黑战生的气势弱了许多。
“哈哈哈……我当然卑鄙,不卑鄙怎么能做黑山寨寨主呢?哈哈哈……”
在受了伤的情况之下,莫雩只得转攻为守,以四敌一,情势开始大逆转,不多时他已被逼到山崖旁。
浣秋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只能干着急而无法帮上忙。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得掉落山崖的!
“大哥!我们来帮你!”此时突然飞进五条人影,是阿标他们。
见到他们,莫雩着实料想不到。他不是要他们留在寨中吗?
“莫雩!你还说是一个人来,你也是小人一个!”黑战生见阿标出现,不禁怒吼出声。
“大哥!先救浣秋要紧!”阿标分神提醒着莫雩。
莫雩见状,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之争,反正黑战生小人在先,他连忙奔至浣秋身旁,替她将口中的腰带拿出来,并为她解开绳子。
“莫雩,你真的来救我了……”浣秋松了口气,也庆幸莫雩没事,只是,他刚刚受伤了,不知伤势如何?
莫雩愣了一下。她……她刚刚叫他“莫雩”,而不是“莫公子”?
他这么一愣,竟没留神到黑战生其中一名部下拿着刀正往他这劈来。
“啊——”浣秋一见,惊呼出声,想都没想一个跨步到他身后护着他,要为他挡下这刀。
千钧一发,莫雩发现后,随即一个转身将她纳入自己怀中紧紧搂着,以左手臂挡下那一刀。
突来的剧痛令他皱了下眉头,他伸脚一踢,那名男子便被踢到丈二远,昏了过去。
但莫雩却没发现,黑战生不知何时避开阿标他们的攻击,迅速的窜到他身后,出其不意的出掌击向他。
一个重心不稳,他抱着浣秋一起坠落夺命崖——
“哈哈哈……”
暗算到莫雩的黑战生乐得仰天狂笑。
跌落这夺命崖是必死无疑了,如今解决掉莫雩,植焰寨群龙无首定成散沙,不消多久便会自动瓦解了,哈……
“大哥!”阿标等人见莫雩和浣秋坠崖,全都不可置信,解决掉了另两位小喽 ,五人一起攻向黑战生——
“哼!我可不和你们这群狗儿打。”黑战生冷言道完又掷下一颗烟幕弹。
“砰”地一声,只见烟雾漫天,而黑战生便没了踪影——
第六章
“不要动。”
浣秋觉得全身酸痛,却因莫雩这一句话而僵直身体,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此刻正位于崖边的小树丛里,她趴在他宽阔伟岸的胸膛上动弹不得,只因情势危急,他们也只能暂且将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条放下。
他们坠落夺命崖后,竟奇迹似的落在这距崖下少说也有百仞高的树丛间,但并非就此安全,因为不知这树丛还能支撑他们多久,倘若支撑不了而摔下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浣秋小心翼翼的轻声问。
这姿势真的是令她十分窘迫,趴在莫雩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和他靠得这么近还是第一次,使她羞赧了双颊。
“抱紧我。”莫雩突然命令她道。
“呃?”她愣住了。抱紧他?!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叫你抱紧我,我施展轻功跃下,否则这树丛可能也支撑不了多久。”莫雩解释道,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喔。”她明白的应了声,双手紧紧的攀住他。
莫雩抱紧她纤细的柳腰,施展轻功自树丛跃下,直至安全的抵达崖下,才放开她。
脚一踏地,她连忙跳离他,但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竟无法站稳,眼看她双脚一软就要瘫滑下去。
莫雩见状,赶忙伸出手钳住她的腰问:“怎么了?”
她攀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
“没……没事,我没事。”她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他。
“你真是笨蛋!”莫雩蓦地咆哮如雷,把浣秋骂得狗血淋头。
她不懂他为何突然大声斥责她,心里百般委屈马上涌现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他继续怒骂,“你不过是个弱女子,竟想替我挡下那一刀?你知不知道若那一刀划在你身上,有可能你这条小命就丢了?!”
方才掉落在树丛上也没那心思去想这事,现在他们平安无事了,那令他心惊胆战的一幕却不断浮现在他脑海,实在叫他不吐不快!
浣秋仍是低垂螓首,不吭一声。
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究竟为何会有那样的勇气,她只是想,她不要他为了她而受伤!就在这样的想法跃上心头时,她的身子便主动护在他身前。回想起来,她也心有余悸。
思及此,浣秋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还流着血,她慌乱的看看四周,然后往海岸边走去。
“你要上哪儿?”莫雩见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蹙着眉问。
她是在赌气吗?他会骂她也是因为他真的非常心急。
心急?他倏地一惊。他怎会心急于她?回想方才的事,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怕她真的……他无法想像那后果。但,他怎会担心起她?这究竟……天啊!他已经搞不清自己了。
浣秋到海岸边摘采了几株野草,将野草洗净后,又迅速奔至莫雩身旁。
他攒起浓眉不解的望着她,不懂她想做什么。
她将野草上的生叶摘下,用手揉软拧出青汁,道:“这种药草治刀伤很有效。我在宫里的朋友,她略懂医术,这是她教我的。我帮你敷在伤处上。”
莫雩闻言便将上衣脱去,以背对她。
浣秋看着他背上怵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鼻头一酸,泪水迅速凝聚在眼眶中打转。
她刻不容缓的将拧出青汁的药草贴敷于他背上的伤口,撕下自己的衣袖将它固定。处理完他背上的伤之后,她绕到他身侧,执起他的手臂为他包扎。
然而,看到他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后,泪水终究克制不住的汜滥成灾,心裹不停的责备着自己。
莫雩看她垂首细心的为他包扎,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蓦地,几滴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引起他的注意。
他拧着眉,托起她的脸蛋,果然,他看见泪水在她的双颊上恣意肆虐着。
“你哭了?为什么?”
她赶紧以手拭去自己的泪水,摇了摇头道:“没有……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为什么哭?”他急急的询问。她的泪使他乱了方寸,他竟在乎起她。
“没有……我没事,你别问了。”浣秋不停的以手拭泪,但泪水却像永无止息的直涌出来。
“难道你受伤了吗?伤在哪儿?”莫雩连珠炮似的问了一长串,心底真正感到着急而非作戏。
“不,我没有受伤,我好好的。”虽然身子有些隐隐酸疼,但还不至于令她哭成这样。受伤的人是他啊,而他竟然还反过来担心她,这叫她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受伤又为何哭成这样?”他边为她拭泪边以轻柔的嗓音问。“告诉我。”
“我……我只是觉得好愧疚……都是我害你受伤,都是我害的……”浣秋哽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