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没有想我?”司承哲亲了亲她的额头问。
“你呢?”祈蕾蕾不答反问,对于这类问题,她喜欢跟他绕圈圈。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说不说?”司承哲边说边搔她痒。总是这样,他每次问她,她总是跟他绕来绕去。
“你……又为什么……不说?”祈蕾蕾被他搔得咯咯咯地笑起来,躺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
“我怎么没有说?我每天都对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说?”司承哲道。
“我不信。”祈蕾蕾抱着肚子道。
“你为什么不信?”司承哲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信?”祈蕾蕾眨了眨眼睛,并不看他。
“你要怎样才信?”司承哲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
“好啦好啦,我信就是了。”祈蕾蕾举手投降道。
“你在敷衍我。”司承哲撇了撇唇指责。
“我哪有?”祈蕾蕾喊屈道。
“你明明有,都不相信我每天有多想你……”司承哲一脸委屈地道,却被蕾蕾打断他的话。
“我的衣衫都乱了,爷爷他们看见,又以为我们……”祈蕾蕾想推开司承哲,她不想老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他才高兴呢,他恨不得我们马上造人成功,为他生个曾孙让他抱。”司承哲抱着她不放。
“别耐了,要吃饭了。”祈蕾蕾笑着推他。
“我饿了。”司承哲可怜兮兮地道。
“饿还不快起来,我们下去吃饭。”祈蕾蕾道。
“我想吃你不想吃饭。”司承哲吻一下她的唇。
“但我饿了,我想吃饭。”蕾蕾捶着他坚实的胸膛娇嗔。
“好吧!现在放过你,但今晚你要补偿我。”司承哲从她身上翻身下来,扶起她坐在床沿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
二人来到餐厅,司百谦和郑真义已坐在位置上,司百谦瞥一眼二人,眼珠不断在二人身上打转,嘴角露出抹贼笑。司承哲警惕地盯着爷爷,他不会又想搞什么怪吧?
“爷爷,你又准备玩什么把戏了吗?”司承哲把一只河虾剥了壳,放进蕾蕾的饭碗里,一眼看穿老狐狸的诡计。
“把戏?什么把戏?爷爷什么时候玩过把戏?”司百谦披起脸孔道。
“没有?我误会了,看来我得要小心。”司承哲翻了翻眼。
“你这臭小子,全为你好,你竟然……哎!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司百谦啐念道。
“对对对!你都是为我好。”司承哲没好气地道,又剥了只河虾放进蕾蕾的碗里。
“你这是什么话?蕾蕾,你看他居然说这样的话。”司百谦指着司承哲道。
“爷爷,你别气,来!吃虾。”蕾蕾把碗里的虾子夹到司百谦的碗里。
“还是蕾蕾贴心。”司百谦得意地道。
司承哲翻了翻眼,没理爷爷,司百谦露着一抹贼笑,一副不怀好意。
☆☆☆
第二天,蕾蕾留在家里陪司百谦下棋,才不了一局,一阵电话铃响,郑真义去接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蕾蕾。
“少奶,电话。”郑真义道。
“哦。”祈蕾蕾接过来,不经意了“喂”了一声,对方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蕾蕾的脸色骤变。
“在哪儿?”祈蕾蕾紧张地问,握着电话的手不停地发抖。
对方说了个地址,祈蕾蕾神色慌张地站起来,向着外面就冲出去。
“蕾蕾,发生什么事?”司百谦在她身后问。
“少奶,你去哪儿?”郑真义紧跟出来问。
“我要……去……出去。”祈蕾蕾想说要到医院,但猛想起司百谦受不得刺激,她把话打住。
“我送你。”郑真义道。
祈蕾蕾顾不了许多,马上坐上老郑开的车,告诉他去“协和医院”,司承哲出车祸了。
“少奶,是真的吗?”郑真义谨慎地问。
“医院打来的电话,你快开车啊。”祈蕾蕾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她恨不得插翅飞到医院,尘袅不断祷告司承哲没事。
“少奶,你冷静,不会有事的,少爷一定不会有事。”郑真义看着祈蕾蕾急得快掉泪的样子,于心不忍,心里不断叹气。
“你快开啊,为什么还没到医院?”祈蕾蕾看了看路面,心急地道。
“快了,少奶,你别急,转了这个弯就到了。”郑真义道。
终于到达医院,祈蕾蕾以百米赛跑冲进医院,刚巧医院送来一个车祸的病患,病患满身鲜血躺在急救床上,一帮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准备把他推进急救室。
“哲哥哥。”祈蕾蕾冲过去放声痛哭,也不管病床上的伤患者是谁,她扑过去抱着伤者。
“少奶,他不是少爷吧?”跟在后面冲进医院的郑真义看见此情此景,也吓了一跳,不会弄假成真吧?
“小姐,请你让开,伤者要抢救。”一个女孩过来,拉开祈蕾蕾。
伤者被推进抢救室,祈蕾蕾在外面哭得呼天抢地。天啊!这回不妙了,老爷这回开的玩笑太大了,郑真义过去不断劝蕾蕾,但蕾蕾根本听不进耳。
“蕾蕾,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儿?”本来正在巡视医院的司承哲,看见二道熟识的人影,是蕾蕾和老郑,他们怎么会在这?
“你……”祈蕾蕾满面泪痕抬头,相当愕然地看着眼前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承哲问站在一边的郑真义。
“你……”祈蕾蕾指着司承哲,突然晕了过去。
“少奶。”郑真义脸色惨白,不知如何向少爷交待,他已做好心理准备,让少爷砍开十八块。
司承哲把蕾蕾迅速抱起,徐院长带着几个专业医生过来救人。司承哲满面焦虑踱着步,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
“她怎么样?为什么会晕倒?”司承哲看见徐院长扯下听筒,转身向他走来,急忙上前问。
“总裁放心,少夫人是因妊娠反应,又因刚刚受了点刺激,所以才会晕例,她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徐院长道。
“妊娠反应?你是说她怀孕了?”司承哲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而且最好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徐院长道。
“怎么回事?她受了什么刺激?”司承哲坐在蕾蕾的病床上,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她怎么会跑到医院来?她刚才在哭什么?
“总裁,我先告退了。”徐院长道。
“好,医院的事务要你费心了。”司承哲压低声音对徐院长道。
“不要紧,你在这儿陪着少夫人。”徐院长边说边退了出去。
司承哲一手握住蕾蕾的手,一手拨开蕾蕾脸颊上的发梢,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司承哲用指背心痛地轻抚她的俏脸。
祈蕾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司承哲满面关怀地看着她,她有一阵的迷茫,她在哪儿?这儿应该不是司家也不是风家。
“蕾蕾,你醒了?”司承哲高兴地把她一把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祈蕾蕾满眼狐疑地看看周围,医院?她的头仍然有点昏沉,但晕倒前那刹的事情她全想起来了。
“你……你不是发生车祸吗?”祈蕾蕾推开司承哲奇怪地问。
“车祸?”司承哲莫名其妙地反问。
“是啊!医院打电话来说你发生车祸,老郑开车送我过来,我以为……我以为你……呜——”祈蕾蕾放声痛哭起来。
“蕾蕾不哭,蕾蕾乖,我没事,我很好,真的没事。”司承哲见她哭得好伤心,他的心痛死了,他捧着她的脸,擦掉她的眼泪。是谁那么缺德,咒他发生车祸?他非要查出来不可,绝不放过他。
“我到医院的时候,刚巧送来一个车祸的伤患,我把他当是你,所以……所以……”祈蕾蕾想起刚才自己哭得呼天抢地,满面羞愧。
“蕾蕾,对不起,让你哭得这么伤心。”司承哲捉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指。
“你没事就好。”祈蕾蕾抹了下眼睛。
“蕾蕾,你有Baby了,以后不可以再乱哭喔。”司承哲温柔地道。
“真的吗?”祈蕾蕾高兴地抓住司承哲的手问。
“嗯。”司承哲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哲哥哥,你喜欢……吗?”祈蕾蕾看着他问。
“当然!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高兴?”司承哲伸手在她的俏鼻上抚了抚。
“砰”地一声,病房门被人推开,司百谦和郑真义从外面急急走进来。
“蕾蕾情况怎么样了?”司百谦满面焦虑地问,他是从郑真义打回去的电话中知道,蕾蕾有了Baby,他又向徐院长亲自取证,证实蕾蕾有了身孕,而且因受刺激而晕倒。这回他罪大恶极了,马上让司机送他过来。
司承哲倏然半眯起眼睛,难道是爷爷跟蕾蕾开的玩笑?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吧?不过按老狐狸的个性,绝对是他要的花招。
“蕾蕾现在情况很好。”司承哲道。
“都检查过了吗?”司百谦仍然不放心地问,她肚里有他的曾孙耶,他竟然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小曾孙到时从娘胎中出来,会不会先找他算账?
“爷爷,我没事。”祈蕾蕾看着老人一副紧张样,安慰道。
“妇科医生来检查过了吗?”司百谦啐啐道。
“不用了,我没事。”祈蕾蕾浑身不自在地。
“蕾蕾,还是让医生再检查确定一下,刚才你晕倒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浑球,把错误的消息误导给你,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司承哲悻悻地道。
“对对,那浑球真该下地狱。”司百谦说得面不改色。
司承哲真是服了他,居然连下地狱的说话都敢说。
郑真义打电话给徐院长,把医院里最好的妇科医生请来,为蕾蕾再做详细的检查。妇科医生替她检查后,说她的情况很好,开了安胎药,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蕾蕾一听马上要求回家。
☆☆☆
回到司家,司承哲把蕾蕾抱回房中休息,然后把司百谦抓到书房,他百分百可以肯定是爷爷玩的新花样,迫不及待要吼他一顿。
“司老头,你是不是闲得太无聊了?如果真是太无聊,就回司氏去当你的董事长,别有事没事就拿我们夫妇来开玩笑。”司承哲吼道。
“乖孙,这回爷爷的玩笑是开得大了点,爷爷知错,爷爷向你道歉。但你知道的,没有爷爷的绝世好计,又如何探知蕾蕾的真心?”司百谦死鸭子硬撑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你的绝世好计?你不知道你把蕾蕾吓得半死。”司承哲火大地道,要试蕾蕾对他的真心,他来试好了,要这老头来乱凑热闹。
“你这混帐东西,好歹也是我装病把蕾蕾骗回来,否则你想蕾蕾回来跟你结婚,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现在蕾蕾完全被你掌握在手中,你不感激我,还吼我?”司百谦撇了撇嘴,装出一脸委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简直乱七八糟。”司承哲气得咬牙切齿。
“喂,没有我骗蕾蕾回来,你能够骗蕾蕾去结婚吗?不知感恩的臭小子。”
司百谦恨恨地骂。
“不用你骗,我也能把她拐回来,就你有这本事?”司承哲冷嗤。
“你这臭小子,现在过河拆桥是吧?算你厉害,第二天就把蕾蕾骗上手。没有我的骗术,你又如何要得上你的手段。”司百谦仍然不断说。
祈蕾蕾躺在床上,觉得快闷死了。她身体未至于那么赢弱,要整天躺在床上。她情愿跑到花园,或者到蝴蝶标本室。刚才她会晕倒纯粹是受了刺激,他们要她躺在床上休息,根本是大题小作嘛。
祈蕾蕾知道司承哲还没回公司,他大概躲在书房处理事情。她缓步走到书房门外,就听到爷孙二人正得意地说骗她回来,骗她结婚,骗……总之就是一个骗字,好刺耳。
祈蕾蕾倏然推开房门,正说得口沫四飞的司百谦霎时住了口,爷孙二人看着房门外站着的祈蕾蕾,司承哲首先回过神来。
“蕾蕾,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司承哲向她走来。
“大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祈蕾蕾愤怒地冲司承哲吼。
“蕾蕾,你听我说,别听爷爷胡说……”司承哲过来一把将蕾蕾拥在怀里,他知道蕾蕾误会他们了,他试着跟她解释。
“你走开,我讨厌你们。”祈蕾蕾在他怀里不断挣扎。
“蕾蕾,别乱动啊,小心肚里的Baby。”司承哲担心她会动了胎气,又担心她会气坏身体,噢,都是他的宝贝爷爷又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蕾蕾,是爷爷的错,你原谅爷爷吧。”司百谦知道蕾蕾误会他们了,也赶上前来解释。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祈蕾蕾在司承哲怀里捂着双耳气气地道。
“好好,不听,不听。”司百谦苦着一张脸,连他的话丫头都不听了。天!他这回真是开的玩笑太大了,下次他要开玩笑,要先探知他的曾孙是否在她的孙媳妇的肚子中。
“我们回房去休息。”司承哲抱起她就向房间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祈蕾蕾又开始挣扎。
司承哲走没几步,没辙地只有把她放下,但他想到一个最有效最简单让她消气的方法,就是吻她。司承哲迅速地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祈蕾蕾一开始的时候仍然挣扎不休,但最终还是融化在他的热吻之下。
看着她因气恼因热吻而泛上的红云,司承哲把她拦腰抱起回到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你这个流氓恶棍,大骗子,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祈蕾蕾在床上翻了个身,气气地道。
“蕾蕾,你听我解释。”司承哲坐在床沿很有耐心地道。
“我不要听,你还有什么好解释?全都是假的。”祈蕾蕾道。
“不!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说。”司承哲拉住她一只玉手,诚恳地道。
“你的话都是假的,都是用来骗我的、我不听。”祈蕾蕾要起小性子。
“蕾蕾,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司承哲躺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拥在怀里,被祈蕾蕾拚命想摔开。
“我管你为什么。”祈蕾蕾冷冷地道。
“还记得那一年你为了捉蝴蝶摔破膝盖吗?还记得从那次之后,你就对我冷漠得有如陌路人吗?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后悔,真的后悔死了,每次我去找你,你都不甩我,我想向你道歉,想向你认错,但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爷爷和外公都知道我们不和的事,他们二老都急死了……”司承哲慢慢地回忆道。
祈蕾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以为说几句动听的说话,就能让她感动,他就错了。
“后来你也来到我的中学读书,我也千方百计想与你和好,但你仍然不理不睬,你不知我有多伤心,那时候我真正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我耐心地等你原谅,但你一直都不肯原谅我。我伤心难过的在高中毕业时,决定到美国去,决定放逐自己,我以为漂洋过海就能把你忘记,但身处异乡,我更加想念你。”司承哲的思绪飘回到高中毕业那年,远渡重洋去到美国的种种,那段日子孤独寂寞咬啃他的心,校园之中时常看见他身散发的冷凝孤独的气息,独来独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