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有何魅力吸引他?也不过是个又笨又呆的丑女罢了!
徐兆烈想将她的情影赶出脑海,然她楚楚可怜、委屈无助的表情,就是有办法如烙印般的盘踞在他心中,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
“可恶!”烦躁的吼了声,他一拳往窗户旁的墙壁击去。
正酝酿着情调,欲施展出浑身解数诱惑他的姚雪菁,猝不及防的,被他这极具暴力倾向的攻击着实吓了一大跳,当场目瞪口呆的怔住了。
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却不见那想破坏他好事的该死女人冲进来,这意味着什么?她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拥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所以她没有办法发出能力打开那一道门走进来?
也罢!反正他早已预料她不可能有超能力,更遑论还期望她身上有月型记号。但早已预料到的事,为何他会感到……失望?
呵!他真是愈来愈不正常了,真怀疑他到底还是不是以往耶阴很无情的徐兆烈,怎会受到影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前一刻,他还当她是徐兆焰的人,藉由测试她的理由,故意将她关在外头受寒风的侵袭,以报复徐兆焰当年的见死不救!而这一刻,他那一颗凶狠毒狠的心,竟起了化学变化,慢慢的有了知觉和感受,不再冰冷毫无感觉。
“赫!”短时间内承受不住这么多惊吓,姚雪菁一见他脸色横怒阴沉的转过来时,误以为他要对她不利,下意识的往后退缩而去。
一一将敞开的衬衫钮扣扣好,他面无表情的走至床尾,朝她丢了一张数目一百万的支票,人就有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她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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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自小就知道左媛元身体不好,程岗难抑担忧的情绪,不再遏抑的任由泄漏出来,尤其当看见徐兆烈的身影,更是心急如焚的走向他,欲说服他放过左媛元不要如此的折磨她,谁知,徐兆烈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走进电梯去。
“徐少爷,要回去了吗?请慢走!”脸上挂着一贯的职业笑容,大厦警卫一看到他,立刻站起身恭送他。
“人呢?”原以为她既进不来,会傻傻的待在外面等他,但自四大扇透明玻璃门望出去,根本不见她娇小瘦弱的人影。
“左小姐仍在外……咦?人怎么不见了?”眨了下讶异的双眼,上了年纪的警卫困惑的搔着后脑勾,“大概外头风雨太大,天气又如此的冷冽,所以……可能刚才冒雨拦计程车回去了。”
看不到左媛元的人,徐兆烈根本没时间听警卫在嘀咕什么,冷着一张脸大步越过他,欲回去找她算帐!
没有主子的命令,她竟敢擅自作主的离去?而且在这天昏地暗的黑夜里,一个单身女孩搭乘计程车经过偏僻荒凉的山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危险!
她就祈祷她平安无事的回到山庄,否则他一定要掐死她这个没脑子的笨女人!
“啪!”中间两道玻璃大门开启,他神情忿骛的有如地狱来的鬼魅,欲直奔回山庄索取她的小命。
烈少爷的表情很复杂,混合著愤怒和忧虑,跟随在他身后的程岗,有点微愕、纳闷,这是他头一次见到烈少爷将情绪表露出来,说实在的,他有点被吓到。但虽不晓得烈少爷在气愤、着急什么,他还是拿出大哥大通知在附近等候的哑伯,开车过来接他们。
“砰!”的一声响起,纵使在这滂沱的大雨中,那一记棒击声是显得那么清晰。
事情就发生在令人措手不及的一瞬间,程岗只呆愕一下子,随即本能的反应是保护徐兆烈,攻坚偷袭者,但就在他欲行动时,一看见突然现身在明亮地方的突袭者容貌时,他怔住了。
是全身冷得直颤抖的左媛元!她动也不动的高举着木棍,瞠目的看着僵住尚未倒地的徐兆烈,由她惨白惊恐的表情看来,显然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
她很冷,冷得浑身直发抖没错,但她还有丝力气,而且那一棒,她确定自己的力道下得很猛,绝对足够击昏他。但,他为何没昏倒?
就像是画面突然被人定格般,时间忽然静止不动了,他们三个人眼眨也不眨,身体动也不动的站立成不规则三角形,而以她的视线最佳,她看得见程岗怔仲的表情,也看得见徐兆烈愤怒至极的侧脸。
三个人宛若三尊雕像,立在大厦门前任由冷飕飕的风吹,谁也不敢出声打破这欲逼人窒息的气氛,直至脸色阴森得想杀人的徐兆烈先动了动,另两人才由错愕、惊讶中回过神来。
他从来不会愤怒到想杀人的地步,而这一刻,他真的想杀了她!
恐怖!浑身散发冷冽寒气的地狱阎王,只怕也不过如此,如惊弓之鸟的她,一见他转过身来,凌厉的眼睁迸射出凶狠怒芒,她吓得差点没脚软瘫倒在地。
犹如一头受到攻击负伤的肉食猛兽,徐兆烈没有怒吼咆哮,沉默冷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尤其是他那平静的表情,她知道是危险来临前的前兆。
再也招架不住他释放出的可怕气息,就在他欲反扑猎杀她时,她惊吓得弹跳了起来,完全不顾后果的就将手中的木棍往他扔去,并争取时间转身就跑。没几秒钟,她娇小的身影就隐没在黑暗中的滂沱大雨里。
彷佛后头有着一群青面撩牙的恶鬼在追她,她只知道要拚命的往前跑,否则被捉到她就必死无疑。直至她的体能达到极限,胸口因上气不接下气快无法呼吸时,她才腿软的跌倒在路旁,顾不得疼痛的伤口,大口大口吸着冷冽的空气。
而就这么不经意的转头往后方一望,她脸色倏地刷白。徐兆烈像一缕鬼魅,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她。
稳住惊慌的情绪,她硬是撑起软弱无力几乎走不动的双腿,才欲逃离他的往前跑了两步,忽然,一道无形有如绳索的力量捆绑住她的腰,在她错愕之际,她的双腿飞离了地,整个人就被一股可怕的能力往后吸了过去。
说没被吓到是骗人的,纵使这种事已发生过好几次,应已习以为常,但左媛元仍惊慌得想尖叫,只可惜震惊过度,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来。
“别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字从紧抿双唇中的牙缝间迸出,徐兆烈神情恐怖得连青面撩牙的恶鬼站在他面前都略逊三分,足以显示此刻他有多么的愤怒。
编了个大麻花辫的长发被他拉扯住,逼使她必须顺势仰首望天,头皮才不会被他拉痛,而也因此,她又得承受另一种折磨,来至于斗大的雨水直击睑部的疼痛。
“你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竟敢袭击主子,说!你的目的为何?”胆子小到连只蟑螂都不敢打死的她,是不可能会有这股勇气的,除非她有什么计谋,才会致使她连命都不要的豁出去。
徐兆烈扳过她的身子,要她面对他的老实招来,却没想到她顽固的紧闭双唇不语,怒得他心中那般火焰更炽旺。
左媛元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会怎么样,但她就是无法供出程岗来,毕竟程岗也是为了徐兆焰才提议出这个计画,而真正有所行动的人——却是她。
即使心里非常害怕,她外表仍装出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来,无话可说的欲任凭他处置。
“你到底说不说?!”徐兆烈失控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残酷的欲置她于死地的收紧手,加重力道。
“不……说……没什……么……好说……的……”她难过得无法呼吸了,脑中缺氧使得她意识开始模糊不清,缓缓的闭起双眼,她等死。
他的理智被愤怒所蒙蔽,直至看见她痛苦万分的表情,他才松手放开她。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半眯的犀利黑眸,迸射出令妖魔鬼怪无所遁形的炯亮厉芒来,似乎是在透露,他早已洞悉她为何如此固执不肯供出主谋者的原因。
啊?诧异的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她愣了下。
“咳!咳……”抚着被掐疼的脖子直咳着嗽,她依旧不回应,免得唬人的他设下圈套,让她中计的自动招供。
“你太天真了!以为打昏我,徐兆焰就出得来吗?不,除非他斗得过我,走得过内心世界的黑暗迷雾,否则即使我被敲晕,他依旧夺不回他的身体!”顿了顿,他眼神燃起两道怀疑的光芒,“是谁告诉你这个方法的?说!”
以她的智慧是不可能会想到这一点的,再说她要下手的机会多得是,不会迟至今日才动手,除非是……程岗?
程岗知道自己在防他,所以找不到机会下手的他,才会说服她,趁自己不备,袭击打昏自己,好让徐兆焰再度出来回到这世界,徐兆烈明白的暗忖。
“没有人……是我!这一切都是……”尽管夜色黑暗,再加上滂沱大雨影响了视线,但她不会看错的,一道人影正悄悄的逼近他们。
“别愚蠢得想一肩挑起所有的罪!是程岗,是不是?”浑身无所觉危险已逼近的徐兆烈,这时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但却来不及了,寻着她的视线才欲回头,程岗已不留情的狠狠一棒往他后脑敲击下去。
第十章
这是哪里?怎么她一醒来,睁开眼所看到的全是白茫茫的迷雾?
这种感觉好像是置身在云絮当中,又好像是是误闯进漫无边际的雾中王国。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束东都没有,除了伸手快不见五指的白雾外,还是浓厚得挥也挥不掉的白雾。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是梦境吗?但梦境有如此诡谲的地方吗?
左媛元很害怕,也很恐惧,试着想走出这不知有多大地方的迷雾,却发现怎么走都好像是在原地绕的感觉。
她快哭了,在这几乎没有天地之分的鬼地方,虽不像地狱般阴森黑暗得教人毛骨悚然,但也差不多让她揣揣不安的惊惶起来。
忽然间,她隐约好像听到几句模糊不清的声音,但她怕是错觉不敢确定,再仔细的聆听一下子,她判断出来了,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一发现还有人置身在这迷雾中,左媛元高兴、欣喜得险些没尖叫几声庆贺。
寻着他们愤怒的激烈争吵声,她摸索着朝他们走过去。
“你以为黑暗的迷雾困得住我吗?”冒火的双眼,正显示徐兆焰知道徐兆烈利用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污秽的事。
“即使困不住你,你也休想我会将身体还给你!”这次会再度进来,纯粹是意外,待他出去后,他首要办的事,就是除掉程岗,以一劳永逸。
人类的心态都是狭窄、自私的,很少有人能做到像圣人般那样宽大、无私的胸襟。
分享,即可不用动用武力就可和平的解决,但一旦自私的想将占为己有,就无法避免一场激烈的争夺战。
“念及手足之情,我不想做得太绝、太狠,你别逼我!”徐兆焰愿意与他分享身体,即使他曾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来,自己还是愿意,只要他打消复仇的念头。
“逼你又怎么样?孔融让梨这故事你没听过吗?”运气凝聚一股力量,徐兆烈小人的偷袭击他一掌。
“事到如今,你依旧执意欲霸占我的身体不放,那就别怪我!”他忍让的后退了步,像只蓄势侍发欲反攻的怒狮。
“废话少说!今日我就要让你的魂魄烟消云散,永远的飘荡于这死寂的空间!”能力虽局限受困于这第三度空间,但徐兆烈豁出去了,他放手一搏,欲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
“咻!咻——”两道有如光速般快得令人用肉眼捕捉不到的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射向徐兆焰的胸口,却被他翻身跳跃闪开。
“难道非置我于死地,才能泄你心头之恨吗?”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手足相残。
如果今日他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亲情的包袱,或许他会将身体给徐兆烈,但问题是他不是一个人,他必须得顾虑到父母亲的感受,以及左媛元的想法。他不想让他们伤心难过,所以他必须要有一点点的自私——无法将身体完全的让给他。
“这是其次!重点是,我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我不想与人分享,即使是有着血缘关系至亲的兄弟也一样!”掌掌凶狠无情,徐兆烈再度发出无数道有如利刃般锋利的力量,直攻向足以使他一掌毙命的心脏部位。
“贪心的结果,只会落得两头空,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处于挨打劣势的徐兆焰,依旧只守不攻的再给他一次考虑的机会。
虽然明知他的答案是什么,但徐兆焰仍痴心妄想的希望他会与自己共有身躯。
“那就试试看!”徐兆烈连考虑都不考虑的便以行动来回覆他。
“咻——”宛若箭矢疾速飞越过般,划开了迷蒙浓厚的白雾,形成中空的一道轨迹。
这种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但却是他最不希望见到的结果,但现实终究是现实,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抗拒不接受,他还是得面对这一切。
“如果真要以输赢来定夺,那么我成全你,只希望你别后悔!”不再只守不攻、只闪不击,虽发动攻击,但徐兆焰仍以不伤害到他为原则,连释放出数道惊人的力量,只有喝止的作用,却没有见血的威胁。
“会后悔的人——是你!”只攻他四肢,却不中击他致命弱点,徐兆烈看出徐兆焰的顾忌,再以利用的将体内一股四处流窜的真气,汇集而成一股庞大的力量,倾巢而出的锁定他胸口发射去。
“砰!”受至突然涌来更多白茫茫浓雾所影响,徐兆焰视线出现短暂的障碍,而也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当他发现到一股力量直逼而来,却已闪躲不及的被击中左肩。
严重的冲击,造成他无实质却有如虚幻透明的灵魂,突然间扭曲变形了、像是块任由人随意掐捏揉挤的软汽球,仅一瞬间,人放手,软汽球均匀的回到原状,他恢复正常。
“你受死吧!”如蛇吐信,徐兆烈倾尽全身能力,再朝他发出一道凶猛的力量,欲歼灭他灵魂,让他魂魄烟消云散的永久飘荡于此。
矗立在茫茫迷雾中,面无表情的徐兆焰,有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淡漠的迎视着那股只能凭感觉而知的力量。他不再手下留情,出掌释放出一股足以令天崩地裂的毁灭性能量,正面击向徐兆烈朝他发射来的那股力量。
“砰!”有如火药库被炸掉般的惊天动地声赫然响起,就见两股庞大的力量相击撞出银芒火花来,最后形成一道可怕的力量,笔直的直朝徐兆烈冲去,穿过他胸口,分散消失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