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事实不是这样子的,我明明听见妈因害怕而放声尖叫的救命声,她不可能有疯病的,她很正常的,你们骗人!”她仍坚信母亲不可能因失足而坠楼的,—定是丧心病狂,没人性想诈取保险金的梁又北所为的,一定是他推她下楼的。
“小姐……”看着她一脸坚决认定是少爷害死夫人的忠伯,忍不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
“你被他收买了吗?忠伯。”理清紊乱不已头绪的她,十分失望且痛心的看着心虚垂下首去的忠伯,她知道他为何要如此袒护罪恶滔天的梁又北了,就只因他想守住梁家的产业,所以他得必须选择被迫的视而不见梁又北所犯下的罪行,甚至得替梁又北撒谎作证。
她真是痛心啊!两条人命居然比不上梁家的产业,他们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梁又北!你真是个没血、没泪、没肝的禽兽!”压抑不住满腔的愤怒、怨恨,她克制不住的朝他咆哮着,同时心寒的望着愧疚的忠伯, “我很失望,忠伯,我对你愚忠的所做所为感到心疼,我不会恨你,但我不会原谅你的。”
“小姐……”忠伯没脸请求她的原谅,只期望她能体谅他的苦心,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梁家好呀!
纵使他这么做错了,但为了守住老爷辛辛苦苦打拚下来的产业,就算是得背负上罪人的名称,他亦无怨无侮。
“小南……”梁又北乞求渴望她原谅的望着他,被迫杀害母亲他是逼不得已的,难道她看不出来,他这么做全是为了梁家好吗?他是为了“环球”才这么做的啊!
“我不想再见到你这张恶魔的脸孔!你休想再想用你那双沾满爸、妈鲜血的手碰我!”一个扭身躲过他急欲捉住她的双手,誓死非离开这里的她,表情十分笃定的瞪着他, “我要离开这充满血腥味的梁宅,纵使我无法出面检举、指控你,但我永远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杀人凶手了!”
“小南——”他无法相信她竟趁着一群警察朝他们迎面走来,再度的离开他。这一次,恐怕她已无法原谅他而会逃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但,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一定会找出她来的,就算是她以死来解脱,化成骨灰,他依然不会放过她的!
因为他们是生命共同体,不能没有彼此,失去了小南,他亦活不了。小南是他的!他绝不会把她交给其他的男人,尤其是王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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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迟了一步!未来得及阻止悲惨的事发生,温锦秀便已被失去人性的梁又北给杀害了。
“为什么不见梁又南的踪影?”陪侧在脸色阴沉着骇人的王世杰身旁的水若男,其实是奉了史彬的命令看住他,以免他做出惊人之类来。
平常看似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模样的他,事实上是一个心机相当阴沉的人,且从不将真正内心的情绪表露出来,常不按牌理出牌,以至于连能洞悉人心的史彬都无法窥探出他真正的想法,遂派遣水若男寸步不离的看住他。
王世杰在找不到她的踪迹后,脸色遽变,太阳穴隐隐鼓动着,浑身因狂烈的怒气而僵硬紧绷的抢起双拳。
她不会有事的!梁又北不是爱她吗?他不可能会对她下毒手的!纵使王世杰冷静且镇定的如同一荨不会动的冰雕,但却难掩内心忐忑不安的焦虑和害怕。
,他的小鬼绝不会有事的,在他尚未向她倾诉、表露自己的爱意时,他绝不准她离他远去,亦不准死神自他身边带走她。
“没有道理她会不见,梁又北不可能会放她走的。”
他们四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根本就不把一道装有警报系统的围墙放在眼里,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轻而易举的在不触动任何警报器之下登堂人室。
“ ‘竹’说得没错!粱又北为了梁又南,情愿得罪、气走知心敏,亦不愿放她走,可见他一定将她藏了起来。”揣测着目前状况的水若男,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毕竟谁也料不准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亲都敢杀害了,难保受到伤害且对他恨之入骨的梁又南,不会因一时的愤怒情绪,而口不遮拦的辱骂激怒他,那么后果就可想而知。
“我要宰了梁又北!”表情恐怖骇人、眼神冰冷的王世杰,紧抿成一直线的双唇,猝不及防的进出愤怒森寒的话语来。
倘若他的小鬼真遭遇不测,那么梁又北也别想活得过明天!
“别冲动!”被他突然爆发出的巨烈怒气震惊住的水若男,连忙按住他的左肩,制止住他激动的情绪, “一切等‘梅’回来再说。”
睨了眼一些不自量力想自围墙外爬进来挖掘独家新闻的记者,因角及到警报器及电流器,每个不是爬到围墙顶端就被震了下去,要不然就是被梁家的下人拿竹竿驱离。
难得严肃冰冷的嘴角会扬起一抹讥笑的黑泽刚,在一外下人感到不对劲,觉得背后有人在看他的回头一看时,迅速的将身子隐埋退进阴暗处。
瞧见身手矫健、动作灵每的自二楼跳了下来的罗伯夫,为了引开那名起了疑心的下人,黑泽刚拾起地上一块小石头,往与他们相反的方面一丢,击中了一棵灌木,适时的转移那下人的注意力,让罗伯夫有几秒钟的时间跑向他们。
“情况如何?”不敢抱任何希望,黑泽刚已有最坏的打算了,只是,他怕王世杰会承受不了打击。
“很乐观。”脸色没他们三个暗沉的罗伯夫,困惑的眯起双眸瞅着他们,有点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是死?是活?”单刀直入间道的王世杰,双眸中尽是隐藏不住狂猛的怒气。
被他以如此方式问话的罗伯夫,着实被他阴寒恐怖的表情怔忡住了。自己不是告诉他,情况很乐观吗?怎么他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根据—名女仆亲眼所见的状况描述,她说梁又南趁着警察进梁宅之际,现场混乱——团日寸,早已逃脱梁又北的摩掌,离开梁家了。”这是罗伯夫以武力威胁那名女仆所得来的可靠消息,应该错不了的。毕竟那名女仆一见到他凶神恶煞的怒脸,只消他一眼瞪眼,便吓得全身发软的将她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他。
一听到梁又南早已逃离梁家,黑泽刚纳闷不解的望着王世杰, “她没与你联络?难不成她逃至梁又东那?”
“不!不可能!她只会掩饰事情,不会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可能会让他为她烦恼的。”他很清楚她的为人,若她此刻会躲在梁又东那,那么当初她就不会厚着脸皮,死缠活黏着他,寻求他的保护。
她对她大哥梁又东有着太多的愧疚和歉意,她绝不可能会让他再卷入这一场是非中,因此,他肯定她非但不会去找他,亦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梁又北再度亲手杀害了他们的母亲。
“既不找你,又不找梁又东,那么此刻她在哪里?她能躲在哪里?她有地方去吗?”曾经历过此痛心疾首之学的水若男,十分能感受得到他内心的着急、担忧,及一股莫名害怕会失去对方的恐惧。
在未真正确定对方平安无事的这一刻,内心会是最惶恐、最忐忑不安的。
“我知道她在哪里。”目前,她唯一可去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乔茵开设的那一家“无聊”DISCU PUB.她一定躲在那里独自舔伤、哭泣。真是该死!她难道不会来找他吗?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气,令他抓狂的握紧双拳,就只因她不信任他,不找他安慰她。
望着王世杰转身疾步离去的背影,想问也地方来的罗伯夫,才开口欲叫住他,但却被身旁的黑泽刚伸手按住肩膀阻止住。
“放心,让他去!”瞟了眼王世杰消失在围墙那的身影后,黑泽刚才转回头看着他们两个, “他不会有事的,毋需担心他,现在我们该注意的人,是梁又北。”
“你的意思该不会说,他会对‘菊’及梁又南做出报复的举动来?”水若男揣测,脸色倏地一沉,心中有股不祥之预兆。
“很有可能,所以我们得严密的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做出疯狂的事来。”
第十章
“喂!你又怎么了?”已数不清自己递了第几杯酒给她的乔茵,十分不高兴的将手中的酒用力的往吧台上一放,制造出一声不小的巨响来。
微醺的梁又南,抬起醉茫茫的双眼望了她一眼,便端起置于面前的烈酒,不理睬叨念个不停的她,继续喝着自己的闷酒。
“又南姐心情不好。”端着一盘装满空酒杯自内场走回吧台的邵琦,看得出梁又南今天与往常不一样,她虽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她可以感觉得到又南姐此刻的心情遭透了。
“她哪一天心情好过?”睨了眼邵琦,乔茵嘲讽似的蹶着嘴,再继续倒了杯烈酒给她,准备打算灌死她这个闷葫芦。
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向旁人倾诉,难怪她会终日邑郁寡欢、闷闷不乐!亏自己还把她当成知己般的对待,而她呢?不对她逼供,她就真一直把困扰的事囤积压抑在心中。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啊?有心事居然不对自己诉说?自己都快被她气死了!
“可是……今天又南姐心情真的很坏似的。”蹙起双眉担忧的看着一杯酒接着———杯酒猛喝个不停的梁又南,从未看过她如此举动的邵琦,着实的被吓到了,一副呆傻的表情愣在那。
“哪一天不是?她天天心情都嘛很恶劣。”赌气似的拚命倒酒给梁又南的乔茵,直到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离大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才紧张且不知所措的停止倒酒,佯装欲拿东西似的快速蹲了下去,不敢看见令她脸红、心跳加速的男人。
“表姐,你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调酒,十五桌的客人等着要呢!”邵琦见乔茵蹲在那不知在搞什么,于是催促的伸手捉住她手臂,忘记自己的手劲,一个劲便粗暴的拉起她。
“死邵琦!放手啦!你拉那么大力干什——”揉着发疼手臂的乔茵,横眉竖眼的怒瞪着邵琦,才欲责备时,男人却已不知何时站定在吧台前,当即她尴尬的恨不得两眼一翻昏倒算了。
呜……呜呜……呜……
完了!她粗鲁、没气质、不淑女的形象,全教男人无意中瞧见,这下子她不仅欲哭无泪,还悔恨的想撞墙。她让男人留下了坏印象,看来想钓他没指望了,谁教她犯下这个败笔呢!
“滚开!”心情坏透的梁又南,以为又。有不知死活的人前来搭讪,不假颜色且厌恶的便一把挥:开搭在她肩上的手。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低沉的噪音缓缓自她身后响起,男人内心的焦虑不安,在看见她安然无恙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一直待在这猛灌着酒的梁又南,虽已醉得一榻胡涂,但在乍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她慵懒的半趴在吧台上的娇躯,猛然为之一僵,整个人也霎时清醒了泰半工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猜得到她会在这里?
纵使内心既激动又欣喜,十分高兴他来找她,出现在她料想不到的这里,但已快崩溃的她,实在不愿让他看到她脆弱不堪一击的真实面貌。
她伪装坚强,佯装不知道他是谁的给予难堪, “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我老子来了,我还未必肯跟他走呢!”
对于她故意给予的难堪,王世杰没动怒,反而冷静异常的盯着她愣住的侧脸,语气虽平淡,但却有着威胁,“你是要识相的跟我走,还是要我给予难堪的拖着你回去?”
想激怒他,反倒被他激怒的梁又南,忍不住怒气的猛然用力将酒杯往吧台上捶放下去。
“我操!你***是我什么啊?凭什么命令我跟你回去?”她愤而旋过座椅瞪着他,仿佛将他当成陌生人般,不认识的仰首挑衅看着铁青脸的他。
“啪!”的-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赫然响起,厌恶她口出脏话的王世杰,猝不及防的便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不准骂脏话!”脸色冰冷骇人的他,双眸倏地燃起两簇怒焰瞪着她。他曾警告过她,则不将他的话一回事,但很显然她又将他的话当耳边风了。
猛然被甩了一巴掌的梁又南,微侧着头望着闪着五光十色的地板,不仅她本人怔仲住了,就连站在吧台后的乔茵和邵琦,全因突如其来的火辣结实巴掌声,而被吓得呆愣来回望着他们两个。
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脑中同时闪过这个问题,将疑惑的视线停留在梁又南表情不变的脸上。
“你打我?!”抚着剧烈疼痛的脸颊,忍住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水,粱又南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愣在那。
他居然打她?!就因她心情不佳发了顿脾气、骂了句脏话,他就出手打她,他难道不能体谅一下她此刻的心情吗?
“我再问:—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脸色愈来愈阴沉的王世杰,火气渐渐冒出头的低吼了起来。
梁又南突然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只想一个静一静,不想此时跟他回去,于是用力的推开他,转身就跑了出去。
“该死的!”低咒了声,王世杰立即跟了出去,完全不理会一副呆蠢模样站在吧台后,因揣测他们的关系而惊愕且看傻眼的愣在那的乔茵和邵琦。
哭着奔出PUB的梁又南,无视于经过她身旁路人怪异的眼神,只感觉得到自己身心受到严重的打击,而引发出一股令她承受不了的剧烈痛苦,完全不知王世杰一直体质距离跟在她身后。
像是想发泄怒气,又像是想借剧烈运动来麻痹痛苦似的,她像发了疯似的一直奔跑着,犹如她身后有着可怕的魑魅魍魉在追她般,非但不减速,反而还咬紧牙根一直撑至极限,双腿才不听使唤发软的一瘫,跌跪在人行道上。
“呜……呜呜……”无法再压抑那股悒郁、愤怒的情绪,她靠着公园的围墙,双手掩脸就放声哭泣了起来。
一些经过她身旁的路人,纷纷投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但她依然不管的继续藉由哭泣,来释放那块积压在胸口的上斤巨石。
这个该死的王世杰!不安慰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打了她一个耳光,难道心情不佳就不能骂脏话发泄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