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是这种态度,薛至礼真被她打败了。
「明天我和大表姊约好了要一起去百货公司,所以不能送你上飞机了,抱歉喽!」她双手合十,抱歉的看着他。
「这……」他竟然不能在临上飞机前再看看她,「没关系,妳忙吧!」他虽然笑着,但脸上的表情却难掩失望。
「不过……」她神秘一笑,凑近他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印下一记响吻,「这个吻能稍微安慰你一下,对吧?」她眼眸晶亮,笑容甜美的望着他。
她的主动,让薛至礼楞了住,他伸手抚摸刚才被她亲吻的地方,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茵茵主动吻他……他傻傻的笑了。
如果不是她认同的人,她是不会主动做这么亲密举动的,也就是说,茵茵认同他喽!
他现在终于明白,很多事情,做比说的更动人。
「好象有点不太够。」他皱着眉头,假装很认真的想着。
「先生,你很得寸进尺哦!」她娇嗔着,小拳头轻搥了下他的肩膀。
「那种蜻蜓点水的吻是不能打发我的。」他真的很不满足,也很懂什么叫得寸进尺。
「真的啊!那……这样呢?」茵茵娇笑着,双手环上他的颈子,踮起脚尖,软软的樱唇吻上他薄薄的唇。
薛至礼大手抱住她娇小的身子,将她提抱起,化被动为主动,让这一个甜美单纯的吻,转为他要的热情拥吻。
他们这样……算是一对恋人了吧!
嘘!别说,很多事情,意会比言传更有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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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礼表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茵茵和众表姊妹们在逛完了一天街后,随便找了间餐厅在外头用晚餐,席间女孩子们笑语不绝,突然,一位表姊提出了疑问。
她的问题让气氛一僵,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八风不动的茵茵身上。
只见她优雅的卷起面条享用,认真享受面前的美食。
「茵茵,妳一点都不担心啊?」大表姊觉得她的定力惊人。
她就这么放心让至礼一个人回台湾,不怕他打野食?她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他有信心?
「担心什么?」茵茵疑惑的问。
「至礼啊!妳有跟他联络吗?」他们不是在热恋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把茵茵和至礼当成一对了,他们不但郎才女貌,连相处时都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暧昧又甜蜜。
加上至礼对茵茵的在乎是那么的明显,就算她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大家也都把他们当成交往中的情侣。
茵茵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微笑。
她不觉得她和薛至礼之间的事有必要说出来让大家知道,所以她选择沉默、微笑,来回答姊妹们的关心。
「茵茵都不告诉我们。」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好象会要了她的命似的,嘴巴跟蚌壳一样紧,害她们这群姊妹们的胃口被吊得老高。
「没什么好说的啊!」茵茵没好气的开口,「还不就那是那样喽。」她一脸没什么的耸耸肩。
「茵茵,妳好象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耶!」她的老神在在让大家急得干瞪眼,终于有一个表姊看不过去,跳出来说话。
「我需要什么危机意识?」她觉得表姊的问题很好笑。
「茵茵啊,至礼不是一般男人耶!」表姊夸张的又道,「他是薛至礼,薛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别因为他对妳百依百顺就觉得他跟一般男人一样。」
「他确实跟一般男人没两样啊!」只是他和一般男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喜欢他,而且他会跟她说心事……好吧,她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她这一番话让众表姊妹们差点没吓掉了下巴。
「茵茵,妳知道不知道至礼是什么样的男人啊?」
「妳好象把至礼看得太轻了。」
「至礼喜欢妳没错,可妳也要表现一下妳的在乎啊!」
「难道妳不知道长得帅、家世又不错的男人,是女人眼中的金龟婿吗?」
表姊们所说的话,茵茵只有听进一句。金龟婿?原来薛至礼那么炙手可热啊!
「至礼非常受女孩子欢迎,他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就交了好几个女朋友,而且都是女孩子主动示好的。」在英国念书那七年,他的生活可谓多采多姿,左搂右抱的好不快活。
「对对对,他的情书和礼物多到柜子塞不下,问他哪个才是他的女朋友,他都不回答,只是一直笑。」
「是啊,至礼当年出国念书的时候,还有女孩子去机场送他,在机场哭得淅沥哗啦的。」
主动示好?茵茵眼一瞇。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主动去讨好一个男人的,她更不可能做写情书那么肉麻的事,且她死也不会在机场哭得像个泪人儿,又不是十八相送。
不过那些令她不齿的行为听起来却倍感刺耳。
「那些女孩子的手段可高了,扮柔弱、装可怜,男人最禁不起女人摆出弱势姿态了。」
「为了嫁入豪门,女人的心机还真重。」大表妹皱了皱眉。
「我有个疑问。」茵茵好学不倦的举起手,「各位美丽的表姊、表妹们,妳们的男朋友都吃这一套吗?扮柔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几招。」
「吃!」众姊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天下男人没有不吃这一套的,女人掉个两三滴眼泪,他们就没辙的什么都说好。」
「哦!这么说的话,薛至礼也吃这一套喽?」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但俏脸已逐渐僵硬。
「没错!」总算开窍了。众姊妹们感动万分。
茵茵太冷静了,一点谈恋爱的正常反应都没有,看得她们好心急啊!
「可是妳们说的那些我都不会做耶。」茵茵假笑的看着她们,「我不可能主动示好,不会写情书,更不可能在机场哭得淅沥哗啦。可是薛至礼还是喜欢这样的我,不是吗?」
她问倒了一干娘子军。
「又如果他真吃那一套,怎么他没喜欢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生呢?」茵茵不解的问,「写情书的也不错啊!很主动,而且好纯情,薛至礼怎么不去喜欢那些女生的其中一个?」
就因为这么做的人太多了,反而引不起他的兴趣,要像她这种有点黏又不会太黏的,他才会心甘情愿的被套住。
「这……」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这一套的嘛,各位亲爱的姊妹们,妳们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啊?想挑起我的嫉妒心吗?」茵茵笑笑的问。
可是,她还真有一点点不舒服。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对过去的事情斤斤计较。
茵茵不愧是哈佛法律系的高材生,问话咄咄逼人,相信以后她执业的时候,在法庭上的表现肯定出色。表姊妹们在心中暗付。
「哎哟!茵茵,妳那么聪明做什么?」
「真是的,笨一点让我们高兴一下会怎样?」
埋怨声此起彼落。
「不过,我们会这么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毕竟至礼工作的地方不乏能力和美貌皆俱的女强人,而且听说有不少美女主管对他很感兴趣。」
茵茵原本想继续吃她的面,但听到这话,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去年至礼征个秘书,内部斗争可激烈了,不少人挤破头想得到那个职务。」
「还是刘秘书厉害,不但得到那份工作,还得到至礼的信任。」
「听说刘秘书是个大美人耶!真的、假的?」没见过刘秘书的某位表妹好奇的问。
「是真的!」见过的人都说赞。
「人美、身材好,工作能力一流。听说刘秘书是从总务部升上来的,真想不到她这种人材竟然被埋没在总务部里,要不是有这个内部升迁的机会,我看刘秘书很难在公司里出头。」
「至礼很信任她,他来美国这么久,工作都交给刘秘书处理,完全不担心她会出错。」
「应该是在工作上有极好的默契才会这样吧!」
「妳们是说,薛至礼身边有一个美女秘书?」茵茵原本不想问,可是心里非常不舒坦,干脆问出来比较痛快。
她明知道大家是在开玩笑,刻意在她面前提起薛至礼的风流韵事,好让她生气抓狂,但她认为过去的事情不需要太在意,虽然心里有点小不高兴,不过还是忍住了。
可是现在表姊妹们却说他身边有一个美女秘书……
这可是进行式,不是过去式耶!开什么玩笑?!
「是啊!」众姊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她们没说的是,这个美女秘书已经结婚了,嫁的还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孩子都一个了。
可是说了就不好玩了,看看,茵茵好象生气了呢!呵呵呵,对嘛,会吃醋才像在谈恋爱的人,这样才可爱。
「薛至礼没告诉我这件事。」她瞇起眼,小手拿着叉子,胡乱戳着盘中的面条。
他身边竟然有一个大美人啊!就连眼高于顶的表姊妹们都说美的女人,绝对有一定的条件。
而他竟然瞒着她!
她现在有一股冲动,想直接飞到台湾,看看他在那边有没有乱来。
要是他敢,她一定会阉了他!
可恶,她可以不黏、不撒娇,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样整天要求腻在一起,因为她知道人生有许多事情比一时的甜蜜重要,可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不生气、不吃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茵茵拿起水杯猛灌,凶狠的模样吓到了一干玩闹的表姊妹们。
「茵茵,妳还好吧?」她这么激动的模样众人还是头一遭看到,茵茵一向冷静自持,从来不曾这么生气过。
糟!她们不会玩过头了吧?
「我很好啊,没事。」茵茵笑咪咪的道,又吃起盘中的面条,「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呢,快吃吧,我们该回去休息了。」她咀嚼的力道大得吓人,像是口中的面条跟她有仇一般。
哦哦,茵茵好象捉狂了,她们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嫉妒心,她现在就犹如一座活火山,一碰就会喷出热烫岩浆。
众姊妹们知道玩过头了,吐了吐舌,不敢再多说,连解释也不敢,就怕惹毛气极中的人儿。
可怜的至礼,只好委屈你一下了。真不知道茵茵会怎么对待他,真令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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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有一个要求。」
一回到家,茵茵便到书房找薛老太爷,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爷爷能办到的一定帮妳。」薛老太爷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
「我想回台湾。」她直接说出目的。
薛老太爷一楞,「台湾?!」
「嗯,我要回台湾。」她涨红着脸说。
「怎么突然想回台湾呢?再两个星期就开学了。」薛老太爷觉得奇怪的问。
「因为我……因为我想去。」她不想告诉爷爷她是打翻了醋坛子,才急着要去台湾找人。
没有亲眼看见,她咽不下这口气。
薛至礼,你等着,不要被我捉到,要是你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我一定阉了你!
茵茵气愤的胸口上下起伏着。
薛老太爷了然于心,「是为了至礼?」
闻言,她小脸立刻烧红,「爷爷!」
「呵呵呵,我才在想妳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开口。」他哈哈大笑。
「我……我才不是因为他而要去台湾。」她严正否认,「佟兰和冠妃都在台湾,前两年她们就找我去台湾玩了,我想去找她们玩几天也好,等开学时再一起回来。」她拿出好友当挡箭牌。
「是这样吗?茵茵,在爷爷面前不用这么逞强的。」他慈爱的拍拍她的手臂。
她觉得委屈,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爷爷……」
「干么哭呢?」她一哭,薛老太爷的心都拧了,「受了什么委屈跟爷爷说,爷爷一定帮妳作主。」
「表姊说至礼有一个美女秘书,他很信任她。」她哽咽的哭诉着。
「刘秘书吗?她的确是个美丽又有能力的女人,一个称职的好秘书。」不过她结婚了,怎么,那些鬼丫头们没跟她说吗?
哎呀!看来是没有,否则茵茵不会哭得这么委屈,看得让人心疼。
不过有人会比他更心疼,嘿嘿!薛老太爷狡猾一笑。
「连爷爷都知道她?」茵茵的心一沉。
连一向少夸人的爷爷都夸奖她,那表示刘秘书真的是个能力的一流人材,那至礼会不会也喜欢她?
之前聊天的时候他说过,他不喜欢笨女人的。
可恶!越想眼泪掉得越凶,她不是爱哭的人,为什么他一离开旧金山以后,她这么容易就被激得哭出来呢?
讨厌,他让她变得好脆弱。
「当然,爷爷虽然退休了,但公司的事情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傻茵茵,先别急着哭,有很多事情,要亲眼见到了才去相信。」薛老太爷并不急着说明刘秘书已婚的身分,如果现在说了,那么她一定会打消到台湾的念头。
这可不行,他宝贝孙子犯了相思病,听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使得工作效率低落,他需要适时补充一下爱情能量。
「爷爷……」
「擦干眼泪,明天上飞机吧!」他拍了拍她皱着的小脸笑道。
他心忖,至礼乖孙,爷爷可是把茵茵送到台湾去了,你可要懂得把握机会啊!
第八章
上午十一点,茵茵抵达台湾。
十年没有踏上这块土地,她心里的感受很复杂,既陌生又熟悉。
她回来了,这个她曾经住了十年的地方。
一出海关,她就看到薛夫人站在出关口,兴奋的对她招手,她想也不想的跑了过去。
「妈。」她亲热的喊了声,抱住薛夫人。
「茵茵,妈好想妳。」薛夫人激动的将她抱满怀,「才几个月没看到妳,妳就变得这么漂亮了。」
两个月前,她才到哈佛探望过茵茵,给她带了些好吃、好喝的,停留了一个星期才离开。
「妈才越来越漂亮了呢!我好想妳哦。」茵茵撒娇的更窝进薛夫人怀里。
从小,薛夫人就把她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对她关怀备至。
茵茵记得,初到薛家的那几天,因为作了被生父追打的恶梦,她常常在睡梦中尖叫哭喊,是薛夫人不辞辛劳的陪在她身边,在她耳边哼着童谣、温柔轻哄,陪她渡过那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疼爱的滋味,从那时起,她对薛夫人的感情就不一样了,她黏着薛夫人,成天跟前跟后的,像跟着自己的妈妈一样,直到她被爷爷带到旧金山。
她还记得,那天在机场,薛夫人哭得好伤心、好难过,一直叮咛她要听话,还保证会常常到美国去看她。
在她心目中,她的妈妈只有这一个,爱她、疼她,并且教她很多道理的薛夫人。
「妳唷,就是这张嘴巴甜,我们都被妳这张甜嘴迷得昏头转向了。」薛夫人慈爱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们先回家里,今天为了来接妳,妳爸爸可是特地放下手边工作来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