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个人当然比较无聊。」
撇撇嘴,她不以为然的吐槽,「妳不是有工作就不会无聊吗?」
「妳非要取笑我吗?明天就要回台湾了,如果我还把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都耗在计算机前面,那也未免太无趣了。」
吹了一声口哨,蓝君纱不可思议的道:「真不敢相信妳会说出这种话。」
「这样不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呢?这至少证明妳不是无药可救。」
言沁欢不在意的耸耸肩,随纱纱怎么说都可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她下喜欢无意义的争辩,「妳今天晚上非去别墅不可吗?」
「人家说不定已经在准备了,我怎么可以临时放人家鸽子?妳老是跟我讲礼貌规矩,妳当然不希望我这么差劲吧!」
「妳当我没问。」
「不如,妳跟我去好了,我想Trachelium应该不在意多请一个人。」
「这是妳的想法,我可不想造成人家的麻烦。」
「妳想太多了,Trachelium是个艺术家,他可没妳那么多规矩。」
「今天晚上我可以整理东西。」
「妳真的不去?不会怪我丢下妳一个人孤零零的度过在这里的最后一夜?」
「妳放心去玩,别忘了明天早上回旅馆就好了。」
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蓝君纱状似无意的问:「如果我忘了回来怎么办?」
「这还用得着问吗?我当然是亲自到别墅把妳带回来,否则怎么上船?」言沁欢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她不会容许她玩任何拖延战术。
看样子,她想借机多待几天的希望落空了,「我知道了,我会记得回旅馆。」
「我去柜台确认明天的船票和机票。」
「喔……不对啊,妳在这里打电话不就行了吗……」瞪着她甩上的房门,蓝君纱很严肃的皱起眉头,这个女人真的不太对劲,她肯定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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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言沁欢在传说之岛最后一夜,她应该边享用晚餐边欣赏夜景,这里的夜
晚有一种神秘之美,令人着迷,也令人畏惧,她很想再一次领略这种奇妙的感觉,可是,一个人坐在餐厅似乎有点寂寞,她要下楼用餐吗?
走过来又走过去,她迟迟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电话响起,她微微怔了一下,迟疑的上前接起,「你好。」
「我请妳吃晚餐。」
终于听见亚德曼的声音,她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没有不告而别,「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
「我住在顶楼的客房,出了电梯往左边的那一间,我在这里等妳。」他是有备而来,准备好当一只打不死的苍蝇缠着她不放。
「我不会去。」她想表现得很强硬,可是语气却一点也不确定。
「妳不会忍心让我一直饿肚子等妳吧!」
「我又没教你饿肚子等我。」
「妳知道一个人吃饭有多无聊吗?」他越说越可怜。
「我……这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算我求妳,妳别那么小气,我会一直等妳,善良的妳不会狠心让我在这里傻等吧!」没等她反应,他立刻挂断电话。
瞪着电话半晌,她无奈的一笑,他说对了,她是狠不下心来置之不理,反正,明天就要回台湾了,今晚陪他吃顿饭又如何?
十分钟后,言沁欢换上一件飘逸优雅的鹅黄色洋装站在亚德曼的房门口前,就在她抬手准备按门铃的时候,房门打了开来。
「我就知道妳舍不得我饿肚子。」亚德曼笑得眉飞色舞。
「你少自以为是。」
「欢迎光临。」非常绅士的一鞠躬,他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你怎么会住在旅馆?」向前走了几步,她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这间客房不但有她们的两倍大,而且拥有壮阔的海景。
「我是来度假,不住这里住哪里?」
「你对这里好象很熟,看起来不像观光客。」
「我每年至少来这里度假一次,我对这里当然不陌生。」关上房门,他推着她走到餐桌前面。餐桌紧邻着阳台,上头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这里是绝佳的用餐地点,「这可是我特地请旅馆为妳料理的中式餐点。」
「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事情。」
「我就是喜欢宠妳。」
不知所措的红了脸,言沁欢慌乱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打开一瓶葡萄酒,亚德曼纯熟的为两人送上一杯美酒,然后在对面的位子落座,他举起自己的酒杯道:「庆祝我们的重逢,干杯。」
「我们的重逢是一个错误。」错误是不值得庆祝的。
「命运的安排绝对不会有错,我相信这是一个弥补,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分开,老天爷借着重逢让我们的生命再一次连结,我们怎么可以不好好珍惜?」
她应该大声的辩驳,可是,她只觉心乱如麻,撤退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对不起,我没胃口了,你一个人慢慢吃。」
不过,她还走不到一半,他就从身后抱住她,「妳不想干杯就算了,非要跟我这么计较不可吗?」
无助的咬着下唇,言沁欢犹豫不决了起来,他三言两语就可以扰乱她的思绪,继续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可是,她真的也不想那么快就结束。
「看在我那么精心为妳安排这些的份上,今天晚上妳能不能撤掉心防,好好跟我吃顿饭?」他的语气有着一丝丝的哀求。
轻叹了声气,她投降了,「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吃饭?」
松开手,亚德曼拉着她坐回位子上。
「我们干一杯,下为什么,就为了今晚。」
这一次,她欣然喝下这杯酒,为了今天晚上,为了他们明日的分离,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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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全身酸痛,言沁欢虚弱的翻个身……
天啊!她是不是眼花了?
颤抖的伸手碰触眼前那片肌肤,她像是被电到似的缩了回来,是真的!
「早安!」亚德曼笑盈盈的声音说明他有多么春风得意。
全身一僵,恶梦得到证实,她却一点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时间回到昨夜,她想起那时他突然起身向她走来--
「你……干么拉我?」虽然喝得醉茫茫的,她还不至于搞不清楚东西南北。
「我想抱妳。」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没有挣扎,她像在自言自语的说:「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害我好痛苦。」
「傻瓜,我不会让妳痛苦,我只会让妳幸福。」
「幸福……好美,我可以要吗?」
「当然可以,不要离开我,妳就会得到幸福。」
「不要离开你……不行……」摇着头,她好象快要睡着似的。
握住她的肩膀,他微微摇晃着她,「妳说清楚,为什么不行?」
瞇着眼睛,皱着眉头,她彷佛陷入思考,可是过了半晌,她却一脸傻呼呼的笑了,「你的嘴巴好性感,我想吻你。」
看见这般天真傻气的她,他忘了追问真相,「我很乐意接受妳的吻,不过,妳一定会后悔。」
「后悔……不会,我要吻你。」她摇摇晃晃的把嘴巴凑上前。
「现在,妳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以狂野的热情迎接她的吻,接着顺理成章脱掉她的衣服,将她抱上床,没有等待,他狠狠的占有她,用激烈的欲望将她吞没……
思绪跌回现实,言沁欢发出无助的呻吟,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没有魔力,没办法将自己变不见,换句话说,她只有面对现实的份。
偷偷深呼吸,她骄傲的抬起头来,「我哪有不敢看你?」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妳离开我一步。」
「你……我……」她已经乱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妳别想再找任何借口离开我,昨晚妳已经证明心里有我。」
「昨晚……我喝醉酒……我胡涂了……」打死她也不能认帐,无关面子问题,而是不能沾惹摆脱不掉的麻烦。
「妳忘了吗?我可以帮妳重温记忆。」亚德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下身,他的唇朝她越逼越近的准备重揭昨晚温存的序幕。
危险逼近,她一时心急的脱口而出,「不用了,我记得。」
扬起得意的笑容,他一副妳再也跑不掉的说:「妳终于承认了吧!」
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亚德曼搁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想置之不理,可是对方不肯善罢甘休,他的攻势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而她得到缓刑的机会。
「费蒙里欧。」
「老板,是我。」
「我希望你有非要打扰我的理由。」他好笑的看着趁机偷偷着衣准备落跑的言沁欢,她以为她跑得掉吗?她可以走出这间客房,但是她走不出他的世界。
对方清了清喉咙,怯怯的道:「老板,我现在可以过去找你吗?」
「现在?」神情一肃,他的口气转为沉重,「你在哪里?」
「我在餐厅。」
「说重点。」
「呃……我在传说之岛,我在旅馆一楼的餐厅。」
「你不是应该待在酒厂吗?」
「这件事……老板,我们可以见面再谈吗?」
「我十分钟后到,你最好祈祷自己有出现在这里的好理由。」
切断电话,他已经见不到言沁欢的身影,算了,他还是先解决另外一个问题再说。
第六章
可恶!亚德曼恨恨的瞪着跟他向来就没有默契的属下,他和言沁欢好不容易打破僵局有了进展,却蹦出这个大电灯泡。
「老板,你的心情不太好哦!」彼特硬着头皮傻笑,不过他的笑容看起来好象快要断气似的,虽然他从来摸不透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他温和有礼,有时候变得冷淡疏离,有时候他很好说话,有时候很拗很难缠,反正不管如何,跟了老板三年多了,他从来没看过老板这么臭的脸。
「彼特,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人家破坏我的假期吗?」亚德曼阴森森的挑起眉。
「老板,我要申诉,如果不是老总裁对我下达命令,我也不想跑来这里当个碍眼的家伙。」彼特自叹是世界上最苦命的助理,他明明受雇于亚德曼,却得听命于整个费蒙里欧家族,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还难应付,又老是跟他过不去,好差事没他的份,坏差事永远想到他。
「可是,我记得你是为我工作,你的薪水也是我在支付。」换言之,唯一有权利拿他开刀的人是他亚德曼·费蒙里欧。
「我也记得,可是老总裁不记得,我怎么可以拒绝一个老人家的请求?」这是事实,他并不完全在为自己的软弱解释。
「你用不着再替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说吧!」
「老总裁要老板回巴黎一趟。」虽然勃艮第距离巴黎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可是老板对巴黎似乎有一种很强烈的抗拒,好象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令他痛苦的事,每次总要老总裁三催四请,他才会不甘愿的在那里现身。
「这种小事他一通电话就可以了,有必要让你亲自跑来这里找我吗?」
「老总裁是怕老板接完电话就忘得一乾二净。」
「他要我回去干什么?」
「他怕你忘了家族聚会,想请你提早回去。」
亚德曼微微皱起眉头,他总是记不得家族聚会是什么时候,他最讨厌那种打着团聚的名义,实际上借机探人隐私的活动,尤其每个人关心的焦点永远是他,他对什么类型的女人比较有兴趣?他有没有交女朋友?他什么时候结婚?他们大概怀疑他是同性恋,烦都烦死人了!
「老板,你该不会连什么时候家族聚会都不记得吧?!」
斜睨了他一眼,他堂而皇之的取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家族聚会的日期就写在上头,他根本用不着记在脑子里,「你回去告诉他,我会记得月底的家族聚会。」
「你好象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每次都忘记,总要人家派直升机去接你。」
「你有意见吗?」
「不敢。」
看了一眼手表,他想跟言沁欢一起共享午餐,「你可以走了,假期一结束我就会回去,用不着你来催我。」
「老板,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很难向老总裁交代。」双手合十,彼特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你跟他说,我现在很忙,忙完了就会立刻飞到巴黎见他。」
「你在忙什么?」度假的人不是都很轻松吗?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吗?」恶德曼的口气听似温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权威。
「不是不是,」彼特又是摇头又是摇手,他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往往忽略沟通需要技巧,「我是怕老总裁问起,如果我没有给他满意的答案,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老板了,老板不想要我了吗?」
「虽然你不够圆滑,倒是很能干。」
「谢谢老板夸奖。」彼特好感动,原来他在老板心目中很能干。
「你告诉我爷爷,我忙着追女人,如果他想看见到我结婚,就别来打扰我。」
「什么?」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彼特的脑袋瓜只装得进「女人」这个名词,他有没有听错?老板是很有女人缘,可是不曾看过他对哪个女人有兴趣。
「好了,你可以收拾行李回去了吧!」
「回去?不不不,老板,你别随便说说,这种事可不能欺骗老总裁。」
「我会随便说说吗?」
抚着下巴,彼特想了好一会儿,「不会,家族聚会例外。」
「你可以放心一个人回去,我会再打电话给爷爷,他不会怪罪你。」
顿了顿,彼特还是决定把事情弄清楚,「老板,那个女人在这里吗?」
「这应该跟你无关吧!」
「怎么会无关?万一老总裁问起那个女人,我总要知道她生得是圆还是方啊!」老板一点也不懂得他的难处,老总裁岂是那种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人?当然,他自己也很好奇。
「你就说不知道,他想知道可以打电话问我。」
不成不成,彼特使劲的摇着头,一问三不知,老总裁肯定说他办事不力,这罪名可不得了,「老板,这样子我不敢回去。」
「你很啰唆。」
「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敢回去。」老板自己觉得老总裁明理好说话,就以为大伙儿也有相同的感受,殊不知老总裁对他的纵容是独一无二的。
「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没见到她,你就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是吗?」亚德曼眼神越来越冷峻,他不会受人摆布。
忙不迭的举起双手,彼特赶紧为自己申诉,「我哪敢威胁老板?只是,老板总要让我回去好交代。再说,我刚刚抵达这里,行李现在还搁在房间没打开来,你就要赶我回去,这也未免太折腾人了,好歹让我住个几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