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山 杜宅
爱困的背着一个背包,唐心娃尾随在罗素珍的身后步下轿车。当一挑高的玄关巍峨又壮观的印入眼帘,满身的瞌睡虫全被踹去太平洋冷冻!她简直无法自制的像个乡巴佬似的冲到玄关处东张西望南摸北碰一番,甚至连地板上铺着一系列的花岗岩大理石亦不遗漏,因为这对她的写作非常重要,特别是这种难得一见的豪宅。
「青蛙,妳控制一下好不好?刚刚是谁说不要来参加要在家里睡觉的?」罗素珍见状,忍不住揶揄道。事实上,唐心娃的举止一如其外号,就好似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当然,她本人是无所谓,但在看见杜家的佣人和司机均面露狐疑之色,她还真有点「歹势」。
「该死!我怎么会忘记带照相机。」好不容易将杜宅外观巨细靡遗的深记在脑海中,唐心娃这才勉为其难的转头望向她,并禁不住责怪自己的大意。因为若有照相机,她就不用记得这么辛苦。
「你不会跟杜蕙芸借就好了?你看,管家都来了。」罗素珍顿觉颜面无光的忙拉着唐心娃的手就走进玄关。
「孙少爷,您请慢走。」管家恭敬的声音一响起,两人闻言均吓了一跳的迅速望向正从管家手中接过公事包的硕长男子--杜仕廷。当场,唐心娃忙垂下头,而罗素珍则像被电电到一般的傻盯着他直瞧。
「勇伯。」一瞟见唐心娃仓皇失措的低下头,杜仕廷沉声唤道。难得的周末假日,若非一通紧急电话,他还真不想出门。
「孙少爷,有何吩咐?」勇伯恭敬的回道。
「好生侍候孙小姐的同学们,若有甚么闪失就唯你是问。还有,我刚刚交代你的事,别忘了。」杜仕廷缓缓吩咐。而先前在听见杜蕙芸拜托他的事情中,他非但一口答应,同时心中正有一计划慢慢成型。
「孙少爷请放心,老奴晓得。」勇伯仍是恭敬的回答。
「嗯。」杜仕廷这才满意的朝玄关外走去,眼角余光扫过唐心娃猛摇着罗素珍的手臂,嘴角不禁逸出一丝笑容。嗯,看来这只小青蛙是想装作不认识他,但若真不认识他又何必不敢正视他?这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当然,今晚他就会知道她到底合不合他的口味。
「两位小姐,这边请。」送走杜仕廷,两女仍拖拖拉拉的杵在原地,勇伯祇得恭敬的开口。
「好的,麻烦您了。」唐心娃困窘的放开猛摇着罗素珍手臂的手。真是伤脑筋!哪有人死盯着一个男人吞口水还拉不走的,犯花痴也没那么厉害,而她……幸好杜仕廷真的遵守诺言,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场同学会。
* * *
唐心娃愉悦的走进所安排到的房间。虽然同处于杜宅主翼三楼,不过她房间的位置却在最末间,且正对着一精致的楼梯,楼梯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的起居室。当然,她已经先用向杜家借来的照相机大致拍摄完后才满意的准备大肆补眠一番。因为今天真是玩翻了,而本就缺乏睡眠的她,第一个就挂了,实在太累了一嘛。所以,她痛苦的牺牲掉消夜而先回房。
一进入房间,唐心娃就被屋内的景象给震慑住。一系列水绿色的摆设装潢,而这色系正是她最喜爱的,更不可思诿的是这客房宽敞得令人不禁咋舌。这杜家竟是如此富有!话说回来,今天她所看见、摸过及吃进的每一项事物中,哪一项不极尽奢华?同时也让她深深领悟到自己向杜仕廷所提出的要求有多可耻,所以她决定……放弃吧。和杜家一比,她祇是一个平凡又卑微的人,而杜仕廷……唉!她的要求还真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自嘲的拿起背包就往浴室走去。洗了一个舒服至极的泡泡澡,她才用大毛巾将自己擦拭干净后即打开背包拿出睡衣,而一看见睡衣她就傻了,她的棉睡衣怎么会变成一套崭新的蕾丝睡衣?而这蕾丝睡衣……八成是曼娜姊的。唉,算了,反正都是睡衣,管它是棉质还是蕾丝,再说也没人会看见。无奈的找寻她的棉质内衣裤,直到背包里的东西全被她翻逼亦无踪影,她简直无法相信的大叫:「死素珍!居然没把我换洗的内衣裤放进去,我怎么会答应让她帮我整理,我竟然忘记她这掉三落四的个性,我这个笨蛋!」
狂吼了一阵,偏偏先前的内衣裤她在洗澡前就已清洗过,晾在莲蓬头上。所以,她不能不认命的穿上睡衣,而这一穿上,她不禁惊叫出声,天!我的天!这……这是甚么睡衣!这应该是内衣才是,可问题是这套睡衣在其重要部位全都镂空!妈呀!这究竟是怎样回事?曼娜姊怎么会拿一套这么暴露的睡衣塞在她的背包里?难道她的睡衣裤……天呀!曼娜姊究竟在想甚么?她是来杜家参加同学会,可不是来这里诱惑杜仕廷。再说真要诱惑他,她也不可能会选择在他家。当然,她从头到尾也没有要诱惑他的不良企图,如今……唉,幸好她们是一人睡一间,待会她还是锁紧房门,否则……她脸不丢光才怪。
怨叹的走出浴室,唐心娃赶紧走到房门前上锁,反正谁敲门她一律不开。当然,应该也没人会来敲她的门,毕竟,同学们都玩得累瘫了。有了这层认知,她顿觉心情稍为好一点,嗯,现在就睡觉。
欣喜的转过身,大床上的景象当场令她惊叫出声!杜仕廷!杜仕廷竟然坐在床沿并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她的睡衣!唐心娃顿时面红耳赤的遮掩春光。
真不知道是谁吓到谁?当唐心娃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一套极其性感的蕾丝睡衣,他还不以为意,但在见她未发现他的存在就直接锁门的举动,他仍无所谓, 可是她一转过身,睡衣中暗藏乾坤的景象就一览无遗--雪白的胸脯上那如玫瑰花般粉色蓓蕾,煽情的令他的手有发痒的感觉,还有凝脂玉腿……他顿觉口干舌燥。好一只小青蛙,居然会穿这种睡衣睡觉,他的计划整个都乱了!
「出去!你出去!」唐心娃惊惧又困窘的叫道。他蓦然黑黝的眸光更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裸露,而他为甚么会出现在她房里?他又想要做甚么?
「啧啧!看不出来你瘦归瘦,身材还满迷人。嗯,胸部如果再大上两吋就更完美了。」杜仕廷走下床,并邪恶的上下猛打量唐心娃的春光评论道。
唐心娃闻言,倒抽一口气的望着他,而在发现他那肆无忌惮的眸光时,她第一个冲动就是想逃,但她这身穿着,根本没有勇气夺门而出。偏偏一双手遮得住上面却挡不住下面,挡住了下面又遮不住上面,上帝!她干脆死了算了!如此裸露在一个男人面前,真是羞死人!
「既然你有这种嗜好,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你就开始吧。」杜仕廷一走近她就将她拥入怀中,一股沐浴过后的玫瑰花香更是刺激得他心痒难耐。
「甚么开始?甚么嗜好?杜先生,你在说甚么?为甚么我完全听不懂?」唐心娃大惊失色的欲推开他。刚刚她的手忙着遮挡春光,孰料他竟拥她入怀,而在她可说是赤裸的时候,和一个男人拥抱在一起,这象话吗?
「你还装呀?瞧,你穿着情趣睡衣,分明你也很渴望那种事,如今我已送上门来,就等着让你为所欲为。」杜仕廷附在她耳边促狭的邪笑道。
「甚么?」唐心娃简直无法相信耳中所听见的话语。假装?渴望?为所欲为?这是甚么跟甚么?明明是他潜入她房中意图对她不轨,偏偏她的穿著让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但,无论如何,他所说的话,她可是一概不承认,因为她压根儿没有那种色情念头。
「你该不会是忘了你曾对我提出的要求,而我也答应给你一个机会,这四天来相信你应该也研究过要如何接吻才会让我满意,那今天我就先验收一下--如果不行,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练习。瞧,我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杜仕廷边对着唐心娃的耳际吹气,边抱着她走向大床。温香暖玉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当然,强迫女人又非他所愿为,所以他祇有将帽子扣在她头上,否则他已被撩起的悸动又该如何停止?
「不!不!杜先生,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我已经决定放弃!」一被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唐心娃顿时心惊胆跳的声明。妈呀!他该不会是想……天啊!这都是她先前的要求导致他今日的行为,她能怪他吗?千怪万怪祇能怪自己的疯狂、愚蠢,一个花花公子,当然视上床为家常便饭,而现在她必须阻止他。
「放弃?哈哈哈……唐心娃,我杜仕廷可不是任人耍着玩的。你给我听清楚,当初是你向我提出要求,如果我拒绝,你才能说放弃,如今我已给你机会,事到临头可容不得你放弃,除非我说不。这样你懂了吗?」杜仕廷冷声笑道。他想要的女人就一定要到手,而唐心娃……原本他祇是想试试和她接吻时能挑起他多少性趣,但在看见她那香艳刺激的情趣睡衣,尽管她瘦得像排骨,但整体给人的感觉仍是相当火辣。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杜仕廷何曾被女人当面说NO,更遑论是一只生涩的小青蛙。
尽管杜仕廷脸上带着笑容,唐心娃祇觉得体内泛起阵阵寒意。老天!她怎么会去惹到像他这种大男人主义的花花公子?他的话简直专横又跋扈到了极点。但这一切却是她一手造成。当初在见到他时,她明明就放弃了那愚不可及的计划,结果她还是莫名其妙的对他说了,甚至在他打电话给她时,她就该拒绝他那令人困窘的条件;结果她甚么都没说,完全沉浸在他会考虑和应允的喜悦当中。如今,事已临头,她却不能放弃,难道--她真的会失去她的贞操吗?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或许……或许她该先虚与委蛇,再想办法逃出他的魔掌,最起码别在今晚就失去她的清白。可她办得到吗?
「我想你该听懂我的意思,毕竟,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当然,你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你知道吗?有多少女人会羡慕你此刻的境遇,你居然想放弃。要知道我杜仕廷喜欢的女人,如果在往常,你根本毫无机会。」杜仕廷对她的排拒感到不可思议,有些气愤的表示。看来他是鬼迷心窍才会考虑她的要求,甚且答应给她机会,结果这只小青蛙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在他有性趣时要跟他说 NO,她分明是在耍他!哼!
「幸运?」唐心娃委实无法苟同。此情此景,这叫做幸运吗?被他给箝制在床上不能动弹,而他所撂下的话意,恐怕待会她就要被强暴了。一思及此,她就惶恐不安。幸运?她情愿不要这样的幸运。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小青蛙。」俯望着她那不以为然的神色,再瞧见她因想挣脱他的箝制而双手双脚大张,这幅景象活脱像极在国中实验室欲解剖青蛙的模样,而他们稍后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和解剖青蛙无疑有异曲同工之妙。此一认知,他不禁柔声轻笑道。毕竟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一点都不适合接下来的发展,尤其解剖青蛙和眼前这春光乍现的唐心娃,那感官刺激无疑是天差地远。
「你这样抓着我,我可看不出来自己有哪里幸运。你想强暴我吗?」唐心娃思索着抗议。她需要时间来仔细思考如何逃离魔掌以拯救自己的清白,而男人……特别是像他这种有大男人主义的人,一定无法忍受他的做爱会被冠上「强暴」一词,但问题是她根本没有办法穿着情趣睡衣而逃出房外。噢!曼娜姊,她这回可真是被她害惨了。
「强暴?我可不认为这样抓着你像是强暴,反而是在阻止你企图诱惑勾引我。」杜仕廷邪笑着将整个身躯压在唐心娃身上并不疾不徐的反驳。强暴?她还真懂得如何刺激一个男人骄傲的心理,单凭她这句话,他待会的表现可就得全力以赴。而由她这句话,他才明白她刚刚的言语分明是在请君入瓮。嗯,看不出来她的心机还真深沉,明明想要却装作不要,而她这一身煽情的睡衣,无疑是算准他今晚会找她。否则参加同学会哪可能会携带这种性感睡衣?他不得不佩服她的神机妙算。瞧,他的性趣已因她而起,哪还需要甚么接吻试验?
「我企图诱惑勾引你?」唐心娃简直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做贼的喊抓贼,如此卑鄙下流的指控,他怎么能面不敢色的说出口?一个花花公子,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在室处女,她会企图诱惑勾引他?天!她逃都来不及了。
「难道不是吗?你一直在我身下蠕动,我都被你撩拨得情不自禁起来。若非我先前抓着你的手,你恐怕早就在我脆弱的身躯上大施狠爪。」杜仕廷边说边褪去身上的衣物。他要感受她那白晰的肌肤是否一如视觉般的细腻光滑,而她清丽的脸庞和这身性感的睡衣,就好似天使穿着魔鬼的衣服,挑逗起他浑身的感官渴望。他要她!
「才不是,你胡说!」唐心娃气结又惊慌的望着他三两下就脱尽他的衣物,他的意图实已很明显;而在看见他那矫健的胸膛、结实的腹肌,唐心娃有着片刻的心乱,但在他温热的赤裸身躯紧贴着她时,她不禁为这亲密的碰触而害怕得红了眼眶。
一察觉到她眼里的异状和脸上鲜明的惧意,杜仕廷不禁暗自诅咒。看来他是太过于急切而吓坏她了。她应该还是一名处女,而处女……看来他得先消除她的害怕,否则他的行为真会变成她先前所说的强暴。
痛苦的抑制住燎原欲火,杜仕廷缓缓的俯下头吻去她眼中所蕴含的泪水;当他感觉到她身体为此一震,不禁温柔的说:「心娃,别怕我,我祇要一个吻,好吗?」
「一个吻?真的吗?」唐心娃相当怀疑的问道。一个吻?可能吗?在两人均裸裎相对时,她实在很怀疑他所要求的祇是一个吻。
「真的。当然,吻过后你若仍不愿意,我自是不会勉强你。毕竟做爱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才会契合得完美愉悦,你说是吗?」杜仕廷柔声保证。强暴有啥乐趣可言?而他堂堂的调情圣手还需要靠蛮力来达到目的吗?对付这种生嫩稚涩的小青蛙,一个吻就足够撤去她心中的防御,若否,他真得回房去面壁思过。想他一世花名,岂能毁于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