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他身后的三名男子散发出来的气势,分明是同道中人,那架势硬是给他们给 比了下去,这四个人无缘无故到他的地盘来,一副来者不善的神情!红狮担忧地望了望他的兄弟们,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气得吐血!看他们那呆若木鸡的样子,分明是被这四人的气势给震慑住,尤其是被那位率先进来、穿著白色西装的男子给……“你们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我红狮的地盘,你们也不去打听清楚!”红狮硬著头皮怒斥道。再怎么说,这里他最大,他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吗?
“我的女人承蒙你照顾了,你不是百兽之王吗?我倒想见识你如何让我这只狼对你俯首称臣。”程慕岚冷冷地一笑,那笑容令人头皮发麻。
“你的女人?你就是白狼?”红狮惊叫道。烈焰盟的龙头老大居然如此年轻!
程慕岚身后的三名男子已将躺在茶几上的舒碧舲搀扶到一旁。
“不错,连我的女人你都敢碰,我倒想领教领教。”程慕岚冷冷道。瞄了一下脱 离险境的舒碧舲,看著那裸露的肌肤,他不禁皱著眉,并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丢到她的 身上。“披上!”
舒碧舲二话不说地披上外套。那强烈的男性古龙水味道,没来由地使她感到心安,仿佛置身在暴风雨中的船只寻找到一个停泊的避风港口--好温暖啊!
程慕岚快如闪电的身手,令红狮措手下及,一个捶击,他整个人往后摔去,半天爬不起来。
天哪!他宛若被一辆货车狠狠地从身上辗过一般。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位似的,对方……对方才出一拳耶!多恐怖的力量!红狮惊想道。
“快起来呀!我还等著领教你的功夫呢!”程慕岚催促道。这个不堪一击的家伙, 实在令他失望!注视著红狮的手下七手八脚地将他们的大哥从地上扶起及一双双惧怕的眼眸。看来,他是无法再伸展筋骨,好好运动运动了。
“白……白狼大哥,请饶命呀!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女人……” 红狮忍著痛楚,惶恐地哀求道。
“我早就告诉你了吧!谁叫你不识抬举,快把我哥哥放了!”看到情势转变,舒碧舲冲到红狮面前得意洋洋道,压根忘了自己险被强暴的经历。
程慕岚不禁大摇其头。这小妮子差点惨遭被强暴的命运,看看她现在说话的态度,假若他没有跟踪她的话……唉!
“是是是!快去把舒自强给带出来。”红狮连忙吩咐。白狼的厉害他可领教过了, 他可不想再重温一遍。
“这还差不多!”舒碧舲满意地点头。视线一接触到程慕岚不以为然的表情。
糟糕!她都忘了她该如何应付程慕岚,一旦他发现她欺骗了他,她的下场……一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子一跛一跛地从仓库后走了出来,从肿胀的双眼一看见舒碧舲的身影,他欢喜地叫道:“小舲,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哥!”舒碧舲心疼地冲到舒自强身旁。太过分了,居然把她大哥揍得面目全非,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程慕岚眼神阴冷地瞥了红狮一眼。这家伙收了钱还想染指舒碧舲,如此不顾江湖规矩,今日既然让他给碰上了,自然不能轻易饶恕这个家伙 。
程慕岚望了望黑熊和青虎一眼,随后跟著舒碧舲和舒自强走出仓库。
就让他们来处理善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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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白色的宾士轿车后,舒碧舲才注意到轿车内少了两个人,还来不及询问,轿车 已往市区方向驶去。
“能麻烦你先送我去高雄医学院吗?”舒碧舲望著沉默不语的程慕岚。先送太哥去医院吧!爸跟妈也在那里呢!
“小陈,去高雄医学院。”程慕岚面无表情道。
坐在一旁的舒自强暗自打量著小妹与这个具有王者气质的男子。他们是男女朋友吗?好像不大像。
车子就在沉默中抵达高雄医学院,舒碧舲搀扶著舒自强到急诊室,心中纳闷于程慕岚的陪伴。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不解地问道。
“照片呢?”他提醒她。
“照片……喔!对,照片。”舒碧舲恍然大梧。总算明了他千里迢迢地从台北追到高雄来,原来是为了他的照片!就连此刻紧随在她身旁的举动,分明是怕她跑了。
“小舲!”舒母从电梯内走出来,经过急诊室,赫然看见女儿与一名人品出众的陌生男子站在一块,看他俩交谈的模样甚是熟稔,做母亲的立刻将两人的关系猜测为男女朋友,并用审视的眼光将程慕岚从头到脚详细地打量一番。
“妈!”舒碧舲惊叫道。她还没上去病房,舒母就出现了,瞧她注视著程慕岚的神情,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模样,舒碧舲暗叫不妙。老妈的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在她读书的时候她就深受其苦,好不容易考上了北部学校,才得以脱离苦海,现在……程慕岚被舒母那近乎痴狂及古怪的笑容,看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他不太自在地对舒母挤出一丝笑容,这一丝笑容在看到舒母发光的眼眸和灿烂的笑语之后,他的笑容不禁僵在脸上,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妈,大哥在急诊室里,伤得好严重喔!你快去看看。”舒碧舲一看见舒母张嘴欲言的动作,立刻将舒母拉至急诊室内。
一听见爱子受伤的消息,舒母心急如焚地冲到舒自强身边,程慕岚的身分暂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你母亲--”程慕岚将舒碧舲拉到一旁。舒母的眼神令他心惊肉跳,好像自己是她砧板上的一块肉似的。
“嘘……”舒碧舲赶紧打断他的话,趁母亲拉著医师问长问短之际,拉著程慕岚走出急诊室,“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不待程慕岚开口,她又走回急诊室内,“妈,我台北还有事,等我事情解决完了,我再回来。”舒碧舲走到母亲身边道。
如果她还回得来的话!
“你台北还有事呀?那就快点回去吧!你别担心了。你爸和你哥有我照顾著,快回去吧!”将心思放在儿子的伤势上。舒母无暇注意女儿言语的真实性。
“妈,那我走了。”
准备脱身的舒碧舲一走到急诊室的门口时,舒母突然唤住了她:“小舲啊!下次回来,别忘了带你的男朋友一起回来。”声音又响又亮。
站在门外等候的程慕岚闻言,当场愣住。敢情她母亲刚刚那古怪的笑容……居然成了舒碧舲的男朋友?那他也太不幸了吧!
舒碧舲整张脸无法控制地羞红起未,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男朋友?等程慕岚发现她的所作所为之后。母亲恐怕要替她处理后事了!瞧他揍红狮的那副狠劲--一拳,他只出了一拳,红狮就跪地求饶……由此可见,他的功夫有多吓人了,或许她应该先去买个保险,以防万一。
“快走吧!我妈老毛病又发作了。”困窘地望了程慕岚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想法。唉!希望他不会在意。她赶紧快步走出医院大门。
“舒碧舲,我想你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那我的照片呢?”从震惊中回神过来,程慕岚马上记起自己此番的目的。
“照片……”舒碧舲脑中空白一片。她哪来的照片!看他穷追不舍的模样,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表情,唉!反正早晚他都会知道真相的,横竖都是一死,起码这里是医院,她连救护车都省了!地猛地深吸一口气道:“没有照片。”
“没有照片?”程慕岚一愣,随即仰天一笑道:“舒碧舲,你当我程慕岚是三岁小孩,我劝你别耍什么花样,把我惹火了……哼!”
“真的没有照片。”舒碧舲无奈地说。
“没有照片你会敢来威胁我吗?我告诉你,那三百万你不必还我,只要把照片拿来给我,我还可以给你五百万,否则……”
阴狠的口气,他不用往不说明,舒碧舲也知道其所代表的意义。
“真的没有照片,我是骗你的。”舒碧舲著急道。他为什么不相信呢?瞧那穷凶恶极的神态,她的心慌得怦怦直跳。求诸佛保佑,阿门。
“你骗我?”他无法置信地叫道。堂堂烈焰盟的龙头老大白狼,居然被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小女孩给“晃点”,这传出去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冷漠的脸上倏地笼罩上一层寒霜。
“对,如果我不骗你,你怎么可能‘借’我三百万?”既已东窗事发,舒碧舲唯有硬著头皮招了。不过,她的眼睛愈来愈没有勇气注视著程慕岚噬人的脸色。
“哼!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走!”程慕岚火大地抓住舒碧舲的手。
用力之猛差点使她喊叫出声。白狼发火了!舒碧舲决定自己还是识相一点,无谓地挣扎、反抗,白白浪费力气不说,惹恼了他,铁定下场凄凉!总归一句话,她是咎由自取。
程慕岚硬将舒碧舲“拖”上了轿车内,他这番举动令在轿车外等候的阿飞惊愕得张大了嘴。总裁阴郁、晦暗的脸,显示出他正极力压抑著一触即发的怒气;再看向舒碧舲一脸绝望、认命的表情--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口角吗?想归想,他仍然坐上了轿车,识相地闭上嘴后,眼观后座、耳听后座,若有个风吹草动……“小陈,小港机场。”程慕岚冷冷地命令道。
“是,总裁。”
轿车迅速往高雄小港机场奔驰,车内沉默得吓人……
第五章
秋维哲拖著疲惫的步伐走出副总裁办公室,沉重地往专属电梯方向步去。开了一个下午的高层干部会议,烦闷、冗长的业务报告几乎令他发狂,好不容易会议结束,还不能得到解脱,那些急待处理的公文堆积如山地送到他面前,这一切的疲劳轰炸皆因为总裁不在,而他--帝国关系企业的副总裁,就必须责无旁贷地承受下来。
该死的程慕岚,无缘无故地跑去松山机场竟然一去不回头,害他到现在才得以脱身。眼看整栋大楼除了他和保全人员之外,早已杳无人迹,谁会在小周末的晚上还留下来加班呢?毕竟,公司一个星期才上班五天!唉!一思及此,他忍不住又埋怨谊咒起来, 原本他今晚已约好了一位名模特儿,现在他累得只想回到他柔软的床上睡觉。
一阵女人哽咽的啜泣声从总裁秘书室轻微地传了出来,秋维哲不禁一呆。这么晚了,颜彩香还未离去吗?哭泣的声音令他困惑,他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地旋开 门把,偷偷地往内一看--这一看,他傻了、呆了。
一名穿著灰色套装的女子静静地伫立在落地窗旁。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瀑布一般飞扬柔顺,仿佛有股魔力令他想好好地用手触摸;那一双因哭泣而略显迷蒙的眼眸水汪汪、楚楚动人!秋维哲顿觉一股无名的情愫狠狠地揪紧了他的心。隐藏在那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下的,居然是一张绝色、令人怜惜的容颜!
仿佛受到蛊惑般,秋维哲忘情地走了过去,这一刻,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多年平静的心湖从此涟漪四起,浪子的心已无可自拔地陷落了,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谁?”
发现到秋维哲的出现,颜彩香惊慌地举手擦拭掉脸庞上的泪珠;一张醒目的红色喜帖映入秋维哲的眼帘。
“秋副总……”戴好黑框眼镜,认清了来著的身分,颜衫香傻了。
“你……”不知该如何开口,秋维哲怔怔地凝视著颜彩香受惊的小脸,多惹人怜爱啊!
感觉到秋维哲异常的眼神,颜彩香无措地低下头来,手上那张醒目的喜帖赫然提醒了它的存在,她下意识地将喜帖快速藏在身后!这一突兀的举动,反倒引起了秋维哲的注意。
喜帖?秋维哲不禁皱起眉头。喜帖代表的是好事,但颜彩香惊慌失措又布满泪痕的小脸上,很显然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看来这张喜帖大有来头,而且可以肯定的是- -她的哭泣、伤心,分明和这张喜帖脱离不了关系。一对新人的结合……难道……接收到秋维哲若有所悟的眼神,颜彩香惊慌了,她感觉自己脆弱的心在他炽热的注视下,赤裸裸地被剖析著,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洞悉的目光中。他……他知道了什么?猜测到了什么?逃走的冲动涌现脑海,不假思索地,她拔腿便往门口跑去。
“等等!”秋维哲牢牢地抓住了她。惊慌的她,奋力地想挣脱他的钳制。
“放开我……”她害怕地叫道,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这一刻她只想逃,离这个男人愈远愈好,他令她感到害怕。
“别这么激动,我并没有那么可怕吧?”秋维哲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这张喜帖带给她的冲击真是不小。
“请你放开我,秋副总。”试图令自己镇定下来,颜彩香极力克制著颤抖的声音。
“为什么哭泣?”秋维哲忍不住开口道。当然,他的心中早有一个答案。
“我……”颜彩香一怔。“这不关你的事。”
“谁说的!从现在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秋维哲声明道。颜彩香,他可是要定了,他不容许她的心里再有别的男人的影子,好不容易找到今生所希冀的女人--颜彩香是逃不掉了。
“什么?你莫名其妙!”颜彩香一头雾水,不解地望著秋维哲。他这番话代表了什么含意?那闪闪发亮的眼眸认真地凝视著她,没来由地令她心悸了一下。
“你不说,我大概也猜得出来--新郎结婚,新娘却不是你吧?”残忍地说出他的猜测,在看见颜彩香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秋维哲的心微微地刺痛著。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事情的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不过,他庆幸那个曾在彩香心中驻足的男人出现在这张喜帖上后已经丧失他的资格,否则,他还要费一番心机来打败他;但看彩香此刻的反应,那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该占有举足轻重的分量,他仍然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