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将程竹音抛到床上,他的身子紧跟着覆上,紧紧的将娇喘不已的她压在身子底下,炙热的吻探索着她的狂野。
他急切的手滑进她的衣内,覆上她肿胀的胸脯,熟稔的揉搓让柔软的峰尖硬挺,让情场老手的她惊呼轻逸,娇喘连连。
她激情的反应令他再也抑止不了沸腾的欲望。
他慌乱、急切的为自己卸下一身的束缚,伸进她的裙内,拉下她性感的贴身衣裤,贴近自己的身躯,让他昂藏的男性与她的柔软相触。
最激情的时刻,他猛然一抬头,望见床头上的新婚照,那是洋溢着幸福的一对新人,女主角是在他身子底下的竹音,而笑吟吟的男主角则是他的好友,陆放辰。
“你确定放辰不会回来?”他将头埋进程竹音的发丝里,几近为难的嗓音显得有些痛苦。
程竹音高举着纤细的手臂,环着齐风的颈子,凑近她的唇,加深她的吻。她狂乱毫无目的的探求齐风的温存。
在这个时候,不要提起放辰。她只是个女人,一个有生理需求的女人;而放辰……不可否认的,他有令人倾慕的外表,床第功夫也令人满意,但……她承认她是一个贪心不足的女人,除了放辰,她很自然的想去征服其他的男人;这种征服无关乎于爱,她要的只是异性渴慕的眸光,看他们拜倒在她裙下,这让她有超越男人的成就感。
她得承认这样的自己很糟,但她却沦陷在这样的肉欲情爱里挣脱不出来。
当初,她以为如此爱恋自己的她,这一生是甭想找个男人当她一生的依靠了;然而,放辰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以她梦中情人之姿降临在她的生命里。
刚开始认识的那一阵子,她为放辰迷恋。
迷恋他令人屏息的外表,迷恋他出手豪阔的气派,迷恋他对女人无往不利的手腕……她想她是爱上他了。
而她也用自己外表的魅力让放辰臣服在她的裙下,让放辰在日前公布了他们俩的婚约,让他认定她是他这一生的新娘。
就在众人对她钦羡不已、直说她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之际,她却日渐厌烦这种恒久的关系。
她开始厌烦放辰对她万般呵护,她开始怀念他们刚开始交往的那个霸道情人,于是她出轨,背地里背叛了放辰。
她找上放辰的好友,在放辰出门时偷欢。
她悲哀的发现,这样偷偷摸摸的感情竟能激起她异常的兴奋。原来她自始至终只适合当男人的黑市夫人,见不得天日。
像是想将自己最邪淫的一面沦陷到最深,程竹音的双手拉低齐风的身子,让他进入得更深,让吟哦声充斥在她与放辰的新房里。
她想,她是彻底沦陷在变态的爱恋里,泥足深陷而无法自拔了。
***
落入他眼帘的是一幅淫秽的画面。
他的未婚妻竟躺在他们的新床上跟他的好友苟合。
提前赶回台湾的陆放辰,怎么也没想到欢迎他提前回来的竟是如此残酷的事实!
他心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他。
他们让这淫荡的行为、淫秽的吟哦亵渎他对他们俩的真心真意,
陆放辰红了双眼,握紧拳头,揪起正在床上奋力挺进的好友,右勾拳一挥,将齐风揍倒在地。
齐风从床上跌下来,猛一抬头即发现愤怒的好友。
“放辰!”他捧着自己快要碎掉的下颚,喊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企图跟陆放辰解释些什么。“不要叫我、不要解释!”此时此刻他愤怒的只想揍人,不想听他多余的解释或试图澄清他们的情不自禁。
难以压抑的愤怒陡然涌上,溢满陆放辰整个胸臆,他赤红着双眼,抡起拳头,揪着这个打小便跟他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愤怒的右拳高高的举起,儿时往事一幕幕掠过。
他从来就没怀疑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两个人,而他们却同时背叛了他。
“出去!”他颤抖的手指着门外。“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陆放辰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彰显出他心中的怒意。
齐风若再不走,他会失控的想杀人。
“放辰,相信我,我跟竹音不是有心的,我们只是……情难自禁。”
陆放辰将齐风的人连同他的衣服丢出去,奋力的关上门,将那句“情难自禁”锁在门外。
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一个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们竟用一句“情难自禁”就将他对他们的信任打落谷底!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伤他?
陆放辰抬起赤红的双眼,盯住竹音那绝美却无丝毫愧色的面容。
她在伤他最深之后,竟然还可以赤身裸体、面色从容的站在他跟前,像在跟他宣战、挑衅!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深爱的女人!
刹那间,陆放辰猛然悲哀的发现自己对竹音的了解竟少得可怜。
陆放辰拉开门,拿着车钥匙奔了出去。
一向不畏艰难、直向困境挺进的他第一次像只鸵鸟似的选择逃避。
他再也无法冷静面对齐风与竹音两人。
***
时速一百五十公里,陆放辰像不要命似的将油门踩到底。
闪过脑际、落入他眼帘的不是飞驰而过的车流,而是一幕幕的男欢女爱,齐风和竹音背叛他的画面。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待他?怎么可以!
他一次又一次的扪心自问,是多年来自己亏待了齐风?还是自己以前的多情让竹音感受不到他的真心,所以他们选择同时背弃他?
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自问中,陆放辰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因为他不了解若是他曾亏待齐风,那么这么多年的友情,为什么他从来不说?
还有竹音,如果她觉得他的爱不曾给过她安全感,那么她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求婚?
为什么答应他的求婚后,却又在背地里与齐风暗通款曲?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愤怒的仰天怒吼。
一个个问号随着仪表板时速的攀升而跳跃出来,那理不清的疑惑困扰着陆放辰,让他失去理智。
凉夜的冷风随着一百五、一百六、一百七向上攀高的车速灌进车里;陆放辰不在乎坐在敞篷车里的自己几乎就要被灌进车子里的狂风给吹起,他只想用速度来冲去他内心的愤怒。
一个急转弯,一只小猫咪突然出现在车道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放辰向左旋转他的方向盘,紧急的踩了煞车。
砰的一声,那辆宝蓝色的保时捷登时撞进山壁,向内凹了一大块,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弹开来,护住陆放辰的头与胸;安全气囊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鲜血,还有……被鲜血晕染开来的水珠。
第一章
七天前,陆放辰的世界彻底毁灭,自从陆放辰得知他的未婚妻与好友行通奸之实时,陆放辰变成一个易怒的暴君。
短短的七天,他已赶走十位特别看护,而她,冯季苹是那第十一位。
打从当年她进入圣心医院,院长领着这位年轻的负责人巡视医院的那一刹那,她便被陆放辰眉宇间的气魄给慑服,心中的小鹿便这样给它乱撞起来。
她瞧着他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女友,瞧着他最后跟程竹音订了婚,她也曾怨过自己为什么没找个机会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但想想,表白了又如何呢?
“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只会出现在电影上,在平实的生活里,她不该做不切实际的梦。
因为看清事实,所以她循着自己该走的路,踏实的过生活,至于陆放辰……那个年纪轻轻的总裁,她只敢将他放在心里最深处,在夜深无人时再从梦里忆起他的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默默的守着这份暗恋,不会与人分享;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程竹音背叛了陆放辰,陆放辰则出了意外,而她,现在站在陆宅的大门前忐忑不安。
她不以为自己会是特别幸运的一个,能破例让陆放辰对她和颜悦色、不故意挑剔。
她知道她终究会是那第十一个被他赶出陆宅大门的特别看护,可是,她还是来了,这是她唯一能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是只有半天,她也心甘情愿,从此心中了无遗憾。
而今,她就站在陆家大宅前,可她伸出去的手却停在半空中,没有勇气按下门铃。
她告诉自己:逃了,就是弱者!逃了,日后便没有机会再接近他。所以她要勇敢,再怎么样也得见陆放辰一面。
深深吸一口气,冯季苹眼一闭、手一按,寂静的大宅内响起刺耳的门铃声。
没人在、没人在,最好陆家的人全都出去了,那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打道回府,然后再告诉自己,她不是没勇气,实在是时不我予,让这大好的机会就这么从她的小指缝间溜走。
但,她向来就不讨老天爷的喜欢,每两个月一次的统一发票对奖能中个两百块,她都会开心得像中了两百万一样去买三牲四果酬神,所以这回,想不到老天爷还真眷顾她,就在她的祈祷还没结束时,便有人开了门。
是一个灰白头发的妇人,面容是慈祥的,可神情却是焦虑的。
哦噢,大事不妙了,陆放辰在里头发飙是吗?
“是冯小姐吗?”
冯季苹怕事的点点头。
“快随我来,少爷等你好久了。”
那位近半百的妇人急急的提起她简单的行李,神色匆匆的将她带到宅子的最里侧,害她连想反悔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快步跟上那妇人的脚步。
“少爷就在里头等你,你快进去吧。”
妇人帮她敲了门,里头传来沉重带着微怒的嗓音:“进来。”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背后的门砰的一声,让人给随手关上。屋里,又恢复成刚刚的漆黑与寂静;她像陷入地狱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现在是大白天呵,可陆放辰却将自己关在密闭的屋子里,窗子没打开,就连窗帘都是拉上紧闭的,屋内的空气变得混浊,这有碍于他的健康呀!
她想对他说,可是在他凌厉的注视下,她却始终提不起勇气,因为在这一片漆黑里,渐渐习惯黑暗的她已能渐渐感受到陆放辰目光的不友善。
他在打量她。在勘查她合不合格!
下意识的,她挺挺腰杆子,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不能害怕;骗倒了他,那她就能在他的身边当“曼秀雷敦”。
突然间,陆放辰开口了:“为什么迟到?”
该不该说谎?
说迷路了?
还是说她搭的公车半路抛锚,害得她搭“十一号公车”一路“爬”上他阳明山上的家!?
不好、不好,看他的眼神这么锐利,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么愚蠢的谎言。
灵活的眼眸转了一圈又一圈,吞吞口水,她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害怕。”
在静默中,她等待他的咆哮。
但,他没有,没有矣!
他连最基本的“为什么害怕”都没问,像是他之所以问她为何会迟到只因为他必须问;至于答案,他并不是那么真切的想知道。
他的阴沉顿时让她觉得无助,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合他意。
真后悔刚刚进门时,因为太过于害怕以至于没有乘机好好的看他一眼,就这样毫无收获的回去,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陆放辰拉了下床边的铃,只见刚刚的那一位妇人敲门走了进来。
“少爷?”
“带冯小姐去客房。”他冷凝的口吻有着绝对的威严。
她被录用了吗?
这么轻易?轻易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冯季苹随着那位妇人退出去,临出去前,趁着透进的一丝晨光看他的脸。
那是阴鸷没有表情的面容,跟以前她看过的他完全不同。
仓皇的,她飞快的合上门,将那张冷绝的面容关在门内,不让他的阴沉透进她的爱慕里。
她原本喜欢的那个人合该有着阳光一般的笑容,绝非像现在这般冷绝。
心中原来那幅白马王子画像开始碎裂,一片片的从她心中剥落。
***
为了方便她照顾他,她的房间就在陆放辰的隔壁,仅有一墙之隔。他的行动,她听得见,可他的想法,她却无法窥知。
稍早领她进来的刘嫂是从小带大陆放辰的保母,现在则打理陆放辰的一切生活起居。
冯季苹发现她太高估自己。
陆放辰根本就还没决定要录用她,因为她带来的行李仍被搁置在墙角,像是随时可以拎了走人一般。
冯季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阳光透进来,替这间充满晦暗的屋子带来一点点的暖意。
她伸了个懒腰,自动自发的将自个儿的衣物摆进衣橱里;她打定主意,除非陆放辰开口要她走,不然,不管他如何暴怒,她都会隐忍下来。
轻轻的,她嘴里哼着成龙的歌曲“向着阳光走”,告诉自己生命再怎么艰碍难行,她能靠的唯有自己,所以她绝不向困境低头。
她哼的歌曲透过窗户传到了隔壁。
陆放辰的浓眉蹙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小护士!
谁许她在这间屋子唱歌的?
谁准她为这间屋子带来阳光的?
陆放辰拿起挂在墙上的话筒,按了分机号码。
***
冯季苹房里的分机响了起来,打断她的歌声。
“喂?”能接近陆放辰让她心情分外愉快,就连接个电话,她的声音都透着喜悦。
那人不理会她的好心情,低沉的嗓音带着薄怒:“冯小姐,请你马上过来我房里。”
是陆放辰!
曾几何时,她又惹到他了?
吐吐小巧的舌尖,她放下手边的衣物,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门是微启的,轻敲两声,没人回应她,她大胆的推门而入。
一进来陆放辰的领域总让冯季苹精神紧绷,无法放松心情。
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糟了。
她不安的眼神扫射房里一圈。
陆放辰不在房里耶!
可他刚刚不是要她尽快过来吗?
小心翼翼的她又向前一大步,定眼看着这二十几坪大的空间。
书柜占满这间屋子的两面墙,看来,在陆放辰还没出意外之前,这应是他的书房,现在却因为他的行动不便而临时被更改成他的寝居室。
天生爱好自在、爱阳光的她受不了这间屋子的阴暗,她自作主张的往窗子旁移过去。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她嘴角漾着笑,正打算趁着那个暴君不在时,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之际,身后却蓦然传来冰冷的一声:“冯小姐不嫌自己逾越了自个儿的身份吗?”
她惊跳、回眸,对上的是他眸中的冷鸷。
他人虽坐在轮椅上,可气势却依旧硬生生的强压过她。
先天的优越环境造就他的王者气息,他像头豹,一只受了伤的豹,将踏入他领域的每个人都当成他的敌人。
噢!他的脾气真的好糟,看得她好害怕。
“对不起,我只是……”她心慌意乱的指着窗外,“只是觉得外头的天气这么好,你实在不该辜负了这样的好天气。”她试着解释自己并非有意侵犯他,他不该对她的好意怀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