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妳的想望,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朕都一定替妳达成。」他爱恋地抚着地的足踝。「除了一件事!放弃妳。朕宁可死,也要定了妳。」他张开嘴,吮住她的脚拇趾,挑逗得她如痴如狂。
「啊!」她狂乱地摇着脑袋,奸热、好难过。她快死了,全身的力气都在他的吮吻中消失殆尽。
铺天盖地的快感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纤长十指紧搂着他,让自己的每一寸娇柔都与他深深贴合。
他体内的情火被插扬成冲天烈焰。
「妍妍。」他抱她上长榻,迫不及待脱下她的衣衫,与她合而为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如果凤彗帝曾经期望借着身体的结合和宇文端妍共效于飞,他恐怕要大大地失望了。
她绝对不是那种共宿一夜就会对男人死心塌地的女人。
相反地,当快感过去,在她的理智浮现的瞬间,男人是不存在的,代之而起占据她脑海的是天下万千黎民百姓。
所以一宿激情过去,凤彗帝没有得到任何的温柔体贴,而是被一只纤纤玉足狠狠踹落地面。
他猛然从美梦中惊醒,瞧见她铁青的娇颜,心头一片忐忑。
他强占了她的清白之躯,她一定很生气,他该怎么解释呢?
他可以告诉她,他会负责任,他愿意封她做皇后,母仪天下呢!这是多少女子心中的梦想,她该高兴才是。
当然,他绝不会纳妾,连侍女都不要,一心一意只对她好。
也许文武百官会抗议,但他不怕,他拥有全天下最稳当的靠山——那叠近万张的卖身契。
她可以安心地跟着他,将来她生的孩子就是太子,再大一点便当皇帝。
瞧,多么差丽的远景啊!她一定会欣然接受。
想到这里,凤彗帝稍微安了一下心,不意——
「啊!」她又是一脚踢到。凤彗帝在地上滚了一圈,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比谁眼睛大吗?宇文端妍可不怕,恨恨回瞪他。「皇上,臣上回就说过了,你贵为一国之君,绝不能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离宫四处溜达。你忘了吗?」
「咦?」她怎么问这种事?他……他没准备这个问题的答案啊!
「这回倒好,你堂堂兰陵君主,却假扮太监夜探丞相府,敢问皇上,你置自身安危于何地?」她一步一瞪,几乎把他的身子给瞪穿过去了。
他慢慢往后缩。「妍妍,妳不要朕四处跑,所以……太监就没关系了不是吗?谁会那么无聊去找一个太监的麻烦?」
「所以你就假扮那劳什子萧公公,跑出皇宫?」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垃圾做的 ?她气炸了。「你以为随便掰个名号别人就会信吗?就不会认出你来?」
「朕没有随便乱掰。朕下了圣旨,当堂封『萧公公』为大内总管,这事儿宫里每个人都知道,就算被发现了,他们顶多也只是觉得那『萧公公』长得与朕有几分相似,没人会想到『萧公公』与朕其实是同一个人。」
这个混帐,为什么干坏事特别有脑筋?他就不会把精力用在经世治国上面?宇文端妍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天底下有哪个皇帝会好好的君王不当,却封自己去做个大内总管?」
「可是妳不准朕出来啊!妳又不来看朕,朕……」他好委屈。「朕也是没办法才会这样做的。」
敢情这还是她的错?宇文端妍已经有了被诛九族的心理准备,她想弒君!想宰了这个王八蛋!
「你没事夜探丞相府干什么?你不是重病在床,休养了半个多月,连早朝都无法上?你就好好地在宫里休息不就成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那深沉的怒火中有着对他浓浓的关怀。
「朕什么时候病了?朕怎么不知道?」
「你没病?」
「朕好得很。」
「但你的脸色明明很差。」
「有吗?朕觉得自己很好啊!」昨夜一度欢愉,他感觉自己快乐得要飞上天了呢!
「那你为什么不上早朝?」
「朕出宫了,不在嘛!」
好样的!这下子她什么忧心和怜惜都被怒火烧光了。
「你身为一国之君,却私自离宫,置国家百姓于不顾?」她的脸色随着话语落下,变得比冰还冷。
凤彗帝终于发现情况不对。
「朕出宫是办正事,朕没有置国家百姓于不顾,真的,妍妍,妳要相信朕。」他指天发誓。
「你不值得相信。」她起脚,暴雨也似地踢下去。
「是具的、是真的。」他不敢反抗,任由她发泄。
她踢了好久,好累,好喘。
「说!」终于,她踢不动了。「你到底出宫做什么?」
他委屈地抬起青青红红的脸。「因为妳说被朕迫嫁的那些闺女们有的早有婚约,她们的未婚夫可能很难摆平。朕想了又想,这是朕闯出来的祸,朕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所以朕派人调查那些未婚夫们的现况,并亲自拜访,答应为他们另谋好姻缘,这些人倒都还不错,一个个见了朕都点头如捣蒜地同意了朕的说法。朕昨晚来就是想告诉妳,朕把这件麻烦事解决了,想让妳开心一下。」
她瞪着他,阴寒的目光闪了闪,难怪他如此憔悴,半个月里四处奔波,尤其干的还是他不擅长的收拾工作,那就更累了!
他比较厉害的专长叫——闯祸。
只是他恐怕不知道,早在他亲自出马面会那群未婚夫之前,她已想办法解决了这桩麻烦。
她的方法也很简单,请人搜罗天下佳人,再依那群未婚夫的喜好安排他们相遇。毕竟要治疗失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们再度谈恋爱。
他的心意让她感动,虽然那手段很令人昏倒,可是……他好心做坏事也不是第一欠了。
实话说,他若非这样迷糊,当年在书院她也不会因放心不下而与他长伴左右,最终成为最贴心的知己。
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很多地方还是跟以前一样,她愤怒的同时,不可讳言的,也有一点怜惜存在,他还是需要她的,在某些地方他们仍能成为对等的朋友,而非他卖身契下的奴仆。
「你回去吧!」她挥手赶人。
「咦?」她不要他负责吗?那……经过昨夜,他们之间要如何继续下去?
「还不走?」她骂人了。
才被踢得一身疼,他可不敢再惹地,乖乖地起身往外走。「那朕就回宫了,妳……妍妍,早朝后,妳到御书房一趟好不好?」
她没回答,一声不吭。
看来她还是没有接受他,没关系,这才第一回,他们都还年轻,拥有无数机会,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迷恋上他的身体,进而离不开他。
决定了,回去就让喜怒哀乐多收集些春宫图,他要好好研究一番。
第四章
凤彗帝被狠揍一顿后,又休养了三天才有办法上早朝。
当然,宇文端妍那一番花拳绣腿并没有真正打伤他,但皮肉上的青青紫紫却是免不了的,尤其前回,她还是专挑他的头、脸下脚,让他当场由英武帝王变成猪头一枚。
好险,宫里御医医术都不错,研究出来的化瘀药膏味道虽臭,效果却好。
他脸上的青紫消得一乾二净,半点痕迹不露,也就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夜的风流韵事了。
不过宇文端妍例外,她是当事者嘛!
不管凤彗帝怎么对她示好服输,她始终没给他好脸色看。
看来宇文端妍对他的怒气是有增无减,他要赢得她的芳心是越来越难了。
唉!要怎么做她才能消火呢?凤彗帝高坐龙椅上,垂眸想着办法。
玉阶底下,百官已分成两派争论得热火朝天,而导火线则是近日惨遭海啸侵袭的东南沿海千万百姓。
以宇文端妍为首的官员主张皇上开放国库,提拨金银以赈民灾。另外,他们希望军队可以帮忙百姓重建家园。
反对者是兵部尚书韦大人,和一干皇亲国戚。不过韦大人反对的倒不是赈灾,他是没办法接受军队居然要帮百姓干那些清理家园的骯脏事儿。
在韦大人的心里,军人是无限神圣的,他们为了国家在战场上挥汗流血,应该是被高高供起来尊敬才是,怎么可以像奴隶一样驱使他们?
至于那些皇亲国戚,则是太清楚目前充盈的国库是由谁所贡献,那里面有不少是他们的血汗钱啊!要这样平白捐出去,想都别想。
凤彗帝完全没注意到底下的争论,任由一个早朝由五更鸡鸣直拖过午,时间在吵架中迅速流逝。
而皇上既不出声决断,底下官员又吵不出个结果来,那当然只好听凭辩论……不停地继续了去。
底下几个品级太低、没资格发言的官员心下一片凄楚,早早上朝,饭都没吃,过午还不放人,再这么下去,恐怕大家要饿昏金殿了。
但那些或为理想、或为私欲而争的人又哪顾得及这许多?他们照样吵得脸红脖子粗。
良久、良久——
终于有个小小的声音自金殿角落冒出。「这事儿不如请皇上决断,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正吵得热闹的两派官员们气息不约而同一窒,这才想起,对喔!皇上不点头,任何政令都无法施行啊!就算他们吵翻天又有什么用?
但不能怪他们忘了皇上的存在,凤彗帝……他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你要说他做了什么事,好像一件也没有,每每早朝也是任由百宫去说,他一声不吭。
但要说他啥事也不做,偏偏每回重要决策的制定都与他有关,还老是出现令人讶异的结果。
有这样的皇帝,也不知是兰陵国的幸,还是不幸?
宇文端妍回过神来,抢先开口。「皇上,民为国之根本。东南沿海百姓历年遭受海盗侵袭,生活已经够苦,如今再遇天灾,那更是民不聊生,臣请陛下仰天之悲,怜悯万千百姓,派银赈灾,并令驻扎军队帮助百姓重建家园。」
闻言,凤彗帝双眼登时发光。
但别误会,他不是欣慰宇文端妍的慈悲,而是……她终于肯跟他讲话了,天哪!他太感动了。
韦大人紧跟着说道:「皇上,军队为国家出生入死,乃至高荣誉的存在,如今宇文相爷却要他们去干奴才做的事。皇上,这教他们情何以堪?请皇上深思,万万不可将军队的光荣置于地上踏踩。」他这行的是苦肉计,没办法,满朝文武皆知宇文端妍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要在凤彗帝面前跟她硬杠,那是决计讨下了好,不如以退为进,或有一线生机。
只是韦大人粗豪的嗓音哪里有宇文端妍的婉转动听,凤彗帝只觉耳朵享受被人狠狠打断,不由恼怒地瞪了韦大人一眼。
天威难测啊!那一眼把韦大人那一派的官员吓得心头咚咚乱响。
成王爷赶紧再奏。「皇上,韦大人说得极是。另外,国库好不容易才充盈,若为了些许百姓就要大开,万一这期间有外敌入侵,我们要拿什么对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兰陵倾覆?」
依然不是凤彗帝喜欢的声音,他脸上不豫之色更浓。
宇文端妍进言。「成王爷、韦大人,有一点相信两位都无法反驳,不论是国家还是军队,都是有百姓才存在的,如果百姓尽亡,国家和军队又焉能幸免?」
这或许是真理,但听在权贵者耳中却是何等刺耳?在贵族心里,百姓是贫贱的,怎及得上他们的高贵,那是上天造来给他们奴役、帮他们工作的。
这天底下有哪个主人会为一个仆人的生死多操一分心?仆人死了,再换一个就是了嘛!
成王爷立刻跪下奏道:「皇上,宇文端妍竟将皇上与国家尽置百姓之下,分明有造反的企图,臣请皇上革她顶戴,严加彻查。」
要他削宇文端妍的官?这老王爷脑子胡涂了,凤彗帝猛然大怒。「够了,这件事朕自有主张,诸卿不必再辩,退朝。」
「皇上……」韦大人一派官员还有话要说。
凤彗帝怒眸圆瞪,一股威严隐隐泛出,霎时震得百官无人胆敢再发一言。
皇上怒火冲天地退朝。
金殿最底一班饿得半死的官员,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
但争论未得结果的两派人马却兀自吵个不休,最后决定各自回家,写了奏章,再请皇上定夺。
独宇文端妍既没心回家吃饭,又已无力加入争论。
所谓救人如救火。她本来想今天最少要争取到放银赈灾,不意扯上军队的事,让韦大人火冒三丈,一时间竟与她夹缠不清。
再加上诸皇亲的阻碍,眼看着赈灾一事得继续延宕下去。
再待皇上审完奏章、批下决定,最少得三、五日。
届时,那些危如累卵的百姓们还能存活多少?
她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不,有个法子可行,但……她真不想轻而易举遂了凤彗帝的卑鄙心愿。
「唉,可惜不依又能如何?要我眼睁睁看着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长叹口气,决定入宫去也。
凤彗帝对她还算有心,只要她对他晓以大义,或者……再顺遂一下他的任性,他应该会明白这件事的要紧性。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御书房里,一男一女相对无言。
凤彗帝是太惊讶了,她不是恼他恼得连见一面都不肯,怎么今天会特地来找他?
八成是上天被他的痴心感动,降下神迹软化了她的铁石心肠。
唔!他好感动。
「妍妍……」说话问,他又扑抱上去。
宇文端妍这回前来是有事要求,也不好太给他难看,只是僵着身子任他搂进怀里。
他难得见她如此顺从,心头那股喜啊,几乎要冲上天去。
「妍妍,妳终于肯接受朕的情意,成为朕的人了,朕好高兴啊!」
「皇上,恐怕你是误会了。」她轻轻地挣扎了下。「臣今天来是想请陛下以苍生为念,可怜正在受苦的灾民,救救他们吧!」
「又是这种事!」唉,他是很佩服她的仁慈啦!但想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在她心里始终比不过几个灾民,心头还是不悦。「有没有哪一天,妳会把朕看得比那劳什子军国大事、黎民百姓更重要?」
「这……」说实话,很难。但在这求人的节骨眼儿上,她不想伤人。
他就知道,他永远比不上她的天下苍生,不过……他可以忍耐,反正。只要她心里有他,排第几都无所谓啦!
「朕知道妳事事以苍生为念,朕也不为难妳,妳放心吧!韦大人那里朕已经派人处理,至于赈灾的金银朕也准备好了,妳可以随时去取。」
「咦?」她有些惊讶,他的办事效率几时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