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听到他的咒骂声,季诩疑惑地问。
“咱们给锁在里面了。”这一定是阐亍的主意。“没关系,这道锁还不构成威胁,我来将门给撞开。”陆费乜夏说着就要破坏门板寻求出路。
“呃!”季诩捂着胸口,只觉得身子有些许异样产生。
陆费乜夏急忙奔向前去,“你怎么了?”
“不知道。”季诩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泛痒,似有万蚁在血液里钻动,体内有股热劲儿直冒上来。
“这儿好像有点痒痒的。”她指着胸口羞赧地低下头。
“那……我去门边,你将床幔放下好搔搔痒。”陆费乜夏红着脸不知所措地往最遥远的一方移动。
“嗯!”季诩眼见他已退离床边,连忙将垂幔给落下,轻解衣衫好审视究竟怎么回事?
不着寸缕的她发觉身上并无任何异样,可她不自觉地用手一碰,却像着了火一般烧得更猛。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无法压抑那双手往自己的身上抚摸。
“嗯……”不经意出口的吟哦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而等在门边的陆费乜夏却是冒了一身汗,光听那气若游丝的娇吟,他实在很难把持住自己。
可季诩怎么会发出这般淫荡的声音呢?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啊!却又不敢回头任意张望。
“啊!”
季诩的惊声尖叫让他顾不得避讳,一把就掀开床前的纱幔,“没……你没事吧?”
这一幕真可谓是活色生香,那副令人血脉偾张的胴体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眼前,看得他本就黝黑的眼更显得幽然。
“啊!”季诩像怕被他的眼神给灼伤,连忙拉起一旁的簿被遮住她的身子,整张脸也倏地转红。
“发生什么事了?”陆费乜夏掉开头,不敢直视她。
“我……我……”她羞惭地直摇头,“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陆费乜夏总算敢稍稍看向她。
“这……这……”季诩含羞地望着他,一双眼娇媚得似在勾人一般,带着春情。
“是哪儿不舒服吗?”他自行猜测着。
“嗯!”她轻点了下头。
“哪儿?”陆费乜夏紧张地探问。
“这儿好胀、好难受。”季诩怯怯地表情好惹人怜,她不知如何是好地抚着胸脯对他表示。
“呃!”他呆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去帮你请个大夫。”愣愣地看着她呆了一会儿,陆费乜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甭请了,你就是她的大夫。”屋外传来阵阵笑声。
“阚亍,你快点给我开锁,不然我拆了你的松涛院。”陆费乜夏立刻朝外头大喝。
“我不介意。”阚亍大笑着准备开溜,“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点,季姑娘吃了我精心调配的鸡汤,再过一会儿可是会十分需要男人的,如果你不介意大伙儿兄弟替你代劳的话,尽管拆星放她出来。哈哈哈……”
畅快的笑声就这么扬长而去,听在陆费乜夏的耳里可真是无比的刺耳。
“他说的什么意思?”季诩不甚明白阚亍的话。
“他给你吃了什么?”难怪季诩有这些奇怪的举动。
“鸡汤,说是给我赔罪的。”她开始怀疑起那锅鸡汤的内容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被下了春药。”陆费乜夏清楚地知道阚亍在玩什么把戏。
“春药?是什么作用?”她可没听说过这味药材。
“一种需得男女合欢才可解的下流药物。”陆费乜夏十分不齿地婉转解释给她听。
“啥?”怎么她还是没法子搞懂呢?
“你是清白的闺女自然不懂。”况且才刚论及婚嫁,自然还没人指点她夫妻间的房中术。“你放心,我不会辱了你的清白。”陆费乜夏信誓旦旦地对她提出君子的保证。
“清白?”她似乎有些明了了,“你是说……”
“除非做夫妻间才能做的那桩亲密事儿,否则你身上的药根本无解。”这次他解释得可清楚了吧!
“夫妻?”那不也很好?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放弃这个和他做夫妻的好机会。
他真的不想毁了她的闺誉,尤其她的身分很是敏感,“我知道你和笪大夫的婚事已经敲定——”
季诩摇着头按住他出声的唇瓣,“这婚事并不是我的意思,其实……”她微掀眼睫,欲语还休地瞅着他。
“其实……”陆费乜夏屏息地静待着她来证实自己心中方燃起的那一丝怀疑。
她该说吗?自己对他的那种感觉真的构得成情感因子吗?可要不是的话,她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惦着他,只愿意嫁他,甚至只想把自己交给他?
“我……”她实在羞于启齿表白自己的情意,只好垂下头闪躲他炯然的注视。
陆费乜夏极力压下鼓动的心跳,缓缓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硬是要她看着自己,“你不想嫁他吗?”
“嗯!”季诩轻缓地点点头。
“那你……”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曾考虑过我吗?”
季诩考虑良久后,终于深吸口气用力地点了下头,在这种时候也没啥好矜持的了。
“真的?!”他一颗心差点雀跃而出了。
“将军……”季诩轻声唉道。
“别叫我将军,难道你喜欢我叫你季姑娘吗?”陆费乜夏听到这声称呼可感到刺耳了。
不喜欢,季诩马上摇头。
“那我叫你诩儿可好?”陆费乜夏立刻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嗯!”季诩点点头,“可我该叫你什么呢?”
“随你怎么叫都成,只要别叫我将军。”他可不希望被“将军”这头衔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诩随即调皮地问:“那么陆费将军呢?”
“你故意的。”他立即反应过来。
“我可以……和你当夫妻吗?”季诩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她得趁现在两人都摊白的时刻问个清楚。
“但你和笪大夫已有婚约——”陆费乜夏强逼自己记得。
“我……我想嫁的人……不是他。”她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去。
“你会后悔的。”等她药退了,会羞惭得不敢见人的,况且她现在名义上已算是别人的妻子了。
“不……我要和你做夫妻。”若非药物她又怎么提得起勇气来,又如何和他坦承相对呢!
“我不能害你。”他忍痛地别过头去。
“陆费乜夏,你究竟对我有没有心?”还说要娶她,季诩哭丧着一张俏脸,对于体内的欲潮无法获得管道纾解十分不满。
这时候她脑子里哪还有礼教的存在?一个对她有意的男人,和她体内身不由已的燥热,她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
就让她替自己做一次主吧!她不希望未来的人生就这样被底定了,她想当自己的主人。
“我肯背弃我的婚约,你呢?就连爱我都不敢。”她虽然被药物所控而显得行为放浪,但心底却是清明的。
她是一百个愿意将清白葬送在他手上,只因为她那一颗芳心整个都系在他身上了。
“你难道不明白我这是在保护你?若我碰了你,后果是什么你知不知道?”陆费乜夏敛整神色地要她明白。
“早在我被掳上山的那一刻起,舆论就已经不会放过我了,在土匪窝里待上这么些时日,你认为我还有名节可言吗?”季诩像是十分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
“只要你还是完璧,总还有路可走。”对于悠悠众口他是知道的,“若你的清白被玷污了,可就连条活路都没有了。”
“那不正好?我可以不用嫁人笪家,更不会再有人肯要我了。”她是千百个愿意的。
“我要你。”陆费乜夏不假思索地搂抱住她。
“那你愿意成全我了吗?”季诩嘴角挂着笑意地抬起头来。
陆费乜夏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无言地和她请求的眼神交会,交织出一片眩人的情网。
“唉!”最后,他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投降了。
缱绻的夜是这么样的令人迷乱,一出出高潮不断的戏码在黑幕底下火辣辣地上演着。
第四章
陆费乜夏和季诩互诉了情衷后,正手牵着手漫步在瀑布边的小径上头,不时地眼神深情相会。
在昨夜狂肆过后,本该荒废在睡眠中的早晨,他俩却选择了晨间漫步,呼吸林间的芬芳气息。
“咳咳咳!”阚亍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意走了过来,惊醒了正款款相对的一对壁人。
“哟!看来你们俩的感情可真是突飞猛进喔!”阚亍边笑边调侃起他们两人来,“这都要感谢我这个媒人鼎力相助。”
“阚亍!”察觉到季诩的不自在,陆费乜夏对好兄弟白了一眼,没好气地瞪着。
“心疼啦!”阚亍还是不改玩笑的本性嘲弄道。
“你别理他,他就是孩子心性。”陆费乜夏对着季诩低声说道。
“喂!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跟姑娘家介绍我呢?”阚亍不满意地转头对季诩说:“季姑娘,我昨天那锅鸡汤可是真心向你赔罪的,怎样?滋味不错吧?”他语带双关地问。
“啊?”季诩马上面红耳赤,不搭一句。
“阚亍!你说够了没?”陆费乜夏抡起拳头狠狠地往他肚子击去。“今天寨子里都没事吗?”
“喔!”他闷哼一声后才应道:“安啦!”
“等会儿我就送诩儿下山,你帮我准备准备。”他可不希望季诩的失踪引入非议。
“人家季姑娘又没要走,是吧?”阚亍对季诩眨眨眼。
“我……挺喜欢这儿的。”季诩愣了会儿后真心表示。
与其说眼前这粗枝大叶的男人是有心对她好,不如说他是真的关心陆费乜夏的情感依归。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下山。”季家为了她失踪一事早搞得人仰马翻了,这会儿他说什么都得安全护送她回家。
“为什么?”她不懂真需要这么急吗?
“就是嘛!老大。”阚于也在一旁掮风点火,“你不会想吃干抹净就抵死不认帐吧?”
季诩一听,不禁噗哧一笑。
“季姑娘,我们家老大就要抛弃你了,你还笑得出来呀?”阚亍大惊小怪地叫嚷。
“够了!我不想继续听你说疯话。”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费乜夏不悦地怒瞪着他。
“老大,你和季姑娘感情才刚刚稳定下来,就多享受一会儿两人世界嘛!”他难道不知道山下已经流言满天飞了吗?再怎么说,他这提议也是为了他们俩好呀!“我保证除了三餐外,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们的。”多培养感情也是不赖的。
“滚!”陆费乜夏不由分说地下逐客令。
“我这就走。”临走前阚亍还不忘对季诩打暗示,“季姑娘,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真的有必要这么急着赶我走吗?”季诩道出心中的疑虑。
“我是为了你好。”陆费乜夏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解释道:“你在天目岭的事大概没人不知道吧?”
阚亍做事向来欠缺考虑,而他这么一个响叮当的人物,当街掳走王府千金,谁都猜得出季诩人在何处。
“你不就来这儿后才知道的?”季诩好笑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我才刚奉命出兵回来,就被阚亍给强行招来这儿。”不然他也不会到这儿后才知晓此事。
“你想保护的其实是他们吧?”季诩聪明地猜出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来。
陆费乜夏没有否认,这当然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你还没告诉我,他们为什么都叫你老大?”季诩问出她一直以来的疑惑,“一定有缘故。”
“这儿就等于我的第二个家。”陆费乜夏同她交心,缓缓道出他和这山寨的渊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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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一群连面都不蒙的胆大土匪拦住一顶华贵的轿舆。
“你……你们这是干嘛?”坐在轿中的妇人怀中抱着小女婴,掀开一截轿帘微颤地开口问道。
“看不懂吗?这叫抢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留下。”带头的年轻毛头小子一副以老大自居的模样。
“你……你不会杀……杀……”头一次碰上这阵仗的妇人显得不知所措。
“杀什么杀?你把钱留下,我就留下你们的命。”他狂妄地开口。
“好,好。”她吓得连忙剥下身上值钱的珠宝首饰。
“夫人?”一旁的随从试图阻止她的盲信。
“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呀!”那位妇人还不忘要属下也跟着她做。
“这?”众人只得乖乖掏出怀中、袖袋里的碎银子来。
“这才对嘛!”土匪朗声大笑着搜括走他们的随身财物,大队人马这才高兴地昂首离去。
“夫人,你何必纵容这群不事生产的土匪!”随从发难地进言。
“没事,咱们保全了性命,也护住了老爷的黄金不是吗?”好不容易从慌乱中镇定过来的妇人这么对属下说。
“黄金?!”天啊!原来老爷的黄金就在这儿,他还以为这趟行程被分成两路,老爷肯定是带着金子,而夫人带着小姐走;没想到……
嘿嘿嘿!看来他是要走运了,对着一干心腹部属他别有用意地暗示了下,随即有一半的人拍刀围住轿子。
“夫人,既然黄金在这儿,咱们也用不着辛辛苦苦的随着你回卫国去了,你说是吧?”他狰狞的面目顿时露了出来。
“赵敬,你……你们……”这群平常最得信任的部下居然一反常态的对她说话。
“赵敬,你这是干什么?”忠诚的邢冰赶忙捍卫主子,不让不忠不义的恶人得逞。
“这趟老爷告老返乡,王赐的金子不少,夫人就行行好,当我们是刚才那批土匪,乖乖交出金子便成。”被唤作赵敬的小人正拨打着如意算盘,等着不费吹灰之力获得黄金。
“你作梦!”护着主人的邢冰立刻啐他一脸。
“邢冰,趁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咱们一起分了金子。”赵敬提议道。
“龌龊!”他邢冰可非见利忘义的小人。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杀!”赵敬一声令下,双方人马立刻兵戎相见。
“别打了……”妇人在一旁无力的嘶吼,却无法打动杀红眼的战将。
刀剑交锋的金属撞击声在山林间显得特别突兀。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
“夫人!”没料到赵敬居然真敢对主母出手,邢冰防不胜防地眼睁睁看着一个母亲护着孩子被刺身亡的惨状。
“快,搜搜看,看她将金子放哪儿?”赵敬眼看大势在望,高兴地命人搜轿。
“赵敬!”邢冰举着刀就往他奋勇的杀了过去;没料到被他一个闪身躲过,还在腹间补上一刀,当场痛得他晕了过去。
“找死。”赵敬瑞了他一脚后继续忙着找金子。
果然,就在轿底挖出一小箱的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