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滚烫的唇舌移到她的耳根边,低沉的嗓音轻扬:“你认不出来我的味道吗?”
努力挣扎的白苹一愣。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扮成一个老态龙锺的老头子?
“谷风告诉……我……说你恢复……记忆了……”他边吻边热情的低语。
还来不及回复心神,白苹微张的嘴又被侵入,紧接着是一只手钻进她的衣服里……然后是一阵阵战栗的快感贯穿全身,她险些魂飞魄散的死在突涌的激情里。
为什么只要一碰到他,她就会失去意识,什么也不能想的任他摆布了?她曾有的冷静和克制力都到哪去了?
终于她逮到空隙,娇喘吁吁的低语:“该……死……你不……先救我出……去……”
“嘘!先别说话。”暗痖的声音夹着如山洪瀑发般的欲望。
够了,该停止了,这会儿不是亲热的时候,他乔装潜进贼窝,是为了救她脱困的呢!糟老头不断的提醒自己。
可是,他担忧她的安危多日,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混进囚牢里来,教他怎舍得放开她?
“只……你一个人……来吗?谷风和……观澜号……号上的弟……兄他们……还有平儿……”白苹仰头承受排山倒海般而来的热情,一边不忘喃喃低问。
他该不会是只身涉险吧?谷风他们……呢?她昏乱的想。
才决定要放弃这段不该奢想的感情,可是,乍见他的出现,还是让她又惊又喜又爱的,忍不住又陶醉在他热情如火的怀抱里。
如巨涛般的激情澎湃,教他控制不住的挤进她的双腿间,将她抱起,令她环住他的腰部……一手急急扯着她的衣裤……
“不、不行……这里……不行……外面有人……”她勉强的唤起理智喃喃拒绝。
像呼应她的话似的,囚牢门口又传来那二个小喽的声音:
“糟老头在干什么?拿个饭进去这么久,要不要进去叫他啊?”他实在没胆靠近那个凶婆娘。
“你最好进去叫,否则若有个什么差错,老大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可怜的小海盗!既怕里头的凶婆娘,更怕外头暴戾的鸭霸老大。
“为什么你不进去,要我进去?”
“那我们在这里叫老头出来好了。”
说着,他们立刻推开牢房门,往里探头叫:“喂!糟老头,快点出来啦!”
囚牢里没有小窗或烛火,里面一片昏暗,即便推开牢房门,光线也照射不到被链在角落的白苹。
这阵噪音终于制止住老头子的动作,他气喘吁吁的放开瘫软迷乱的白苹,然后犹不甘愿的在她早已红肿的唇瓣又印下一吻。
“好了,快放开我。”白苹低声催促。
“不行,现在还不行。”他依然在她小巧的耳窝边轻啜流连。
“你说什么?”白苹杏眼圆睁,他不是潜进来救她的吗?
“嗯!得再委屈你两天。”
因为前不久得到的意外情报,让他当机立断的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事有轻重缓急,他必须先解救领奉皇命前来南洋海域的恭亲王,活捉那个还留在罗什岛的富泰中年汉子,调查京里是哪个达官显贵密谋要谋害恭亲王。
“穆尔莫,你……”她怒火渐升。
“嘘!”他轻按住她蠕动的两片唇。
“按照原计划是要救你出去的,可是临时出了新状况,所以……”
“喂!糟老头,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滚出来。”小喽又叫。
“对了,那老头又聋又哑的,根本听不到咱们叫他嘛!”另一个喽突然想到。
“那怎么办?我可不敢靠近那个凶婆娘,万一又被她修理多倒霉呀!”
“笨蛋,她的手被链在墙壁上了啦!”
“那你自己进去,她的脚可没铁链……”
趁那二个喽交谈的空档,穆尔莫俯在白苹耳边向她解释暂时不救她出去的原因。
“不,我一定要出去,我要杀了鸭霸!”她坚持的说。
什么朝廷命宫、国家大事都与她无关,都不及她替韩老儿一家报仇来得重要。
在韩朱岛上的这段日子,是韩老夫妇的亲情让她拾回了笑容,同时也释放出她禁锢已久的心灵。
她一定要杀鸭霸来回报韩老夫妇的恩情。
“别急,我会让你杀鸭霸的,但必须先等个两天,等我布置完……”
“我一刻都不能等。”白苹满腔的仇恨熊熊燃烧着,她急促的打断穆尔莫。
“你必须等。”他断然的说。
“不!韩老爹和韩大娘不但救了我一命,还把我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他们夫妇给了我亲情、给了我家庭温暖,说什么我都要报答他们的恩惠。”对,她一定要为韩老爹一家子报仇!
“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他安抚的说。
“你根本不了解!”白苹低吼的打断他的话。
是的,她的孤儿心情,不是他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家子弟所能够体会的。
咚!突然肩膀被什么打到似的疼痛了一下,穆尔莫猛地转头——
“糟老头,赶快出来啦!”
原来是站在牢门口的小喽太害怕白苹的凶悍,两人推来推去硬是不敢进囚牢叫乔装聋哑老头的穆尔莫出来,最后竟福至心灵,拿了根柴往里面丢去,这一丢还真打到了穆尔莫。
也实在庆幸囚牢里昏昏暗暗的,什么也看不真切,否则里头如鸳鸯交颈的缠抱在一起的两人亲密样就曝光了。
“你等我消息!”匆促说完,他吃力的起身,蹒跚的走向牢门口。
“天杀的,姓穆的……”白苹咬紧牙关的低喊,一边又用力拉扯铁链。
穆尔莫不理,兀自走向看守在牢门口处的小喽。
“啊……呀……嗟……咿……”他佯装的发出咿咿呀呀的暗痖声。
“好了、好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啦!以后别再来了。”小喽不耐的推着穆尔莫离开囚牢。
天杀的穆尔莫!等我出去一定会好好和你算这笔帐的,白苹恨恨的在心中骂道。
第八章
观澜号
阴霾的天色笼罩整片海洋,凉湿的海风直拍打着大张的船帆,发出啪啪的声响。
舵楼台上护栏边,只见脸色苍白的平儿独坐,愣望着海面发呆。
一旁掌舵的卷毛不时的瞟向她,很想叫她回舱房休息,可见到她那楚楚可怜的忧愁模样,知道她是在担心、思念白苹头领,使他几度欲言又止。
反正,待会儿。一定有个人会来唠叨小女娃儿的。
果不其然,迭串气急败坏声平空响起——
“平儿,你的身子还没好,怎么可以上来这儿吹海风?快跟我下去。”
谷风臭着一张脸的踏上舵楼。
鸭霸那一脚踢得平儿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至今内伤未愈,还在吃药呢!他可是受白苹之托,必须好好照顾小女娃儿的。
他绝不能辜负白苹的托付呀,谷风这样告诉自己。
想起平儿受伤昏迷的情景,他的胸口便像要裂开了般狠狠的抽痛着。
不知为何,这小女娃儿的一举一动竟莫名的牵动他的心?
平儿扫了谷风一眼,然后又面向海洋。
“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他再提高声量。
说也奇怪,原先只道平儿不会说话,可白苹被挟持的那一天,他明明听到小女娃儿对着海洋喊娘的,但这几天下来,她竟又不言不语了,甚至连个笑容手势也没有,想到笑容……谷风这才猛地想起,似乎他从未见过小女娃儿笑过。
“平儿!”喊罢,他欲牵过平儿。
“啪!”的一声,平儿用力挥开谷风的手。
“平儿,你……”
“谷爷,你就别管平儿嘛,她现在心里一定很着急白苹头领的安危!”卷毛出声求情。
“不行,她的内伤还没好,万一受凉更糟糕。”谷风瞪了多嘴的卷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哦!”卷毛立刻噤声。
说的也是,若内伤再加上风寒,那她这辈子大概就得和药罐子为伍了。
“平儿,听话,跟我到船舱去。”他耐着性子再说。
没想到这答话却换来平儿指责的目光,仿佛是在质问他为何不赶快去救她娘回来?
如今,明知不是、也不应该,但平儿还是忍不住当白苹是自己的亲娘。
更令人吃惊的是,谷风竟也能领会,开口解释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你娘的。”
那你赶快去呀!她再用眼光催促。
“公子爷已经潜进海盗窝了,现在必须等他的消息传回来,我们才能采取营救的行动。”谷风又看懂平儿眼里的质问了。
骗人!明明是他们偷懒,不去救她娘的。平儿杏眼圆睁,眼中传达沸腾的怒意。
“平儿……”谷风正欲辩驳,却传来连串叫喊及重重的跑步声——
“谷爷、谷爷,贝勒爷来消息了。”只见小四双手捉着一只传信鸽冲上舵楼。
“快给我看。”谷风急切的接过传信鸽,抽出鸽爪上的卷纸,急急的展开细看。
一旁的平儿也站到谷风身边紧张的仰望着他。
等待半晌,平儿忍不住扯了扯谷风。
“哦!平儿……”看了眼一脸焦灼的平儿,谷风微笑的点了一下头。
“放心,你娘很平安。”说罢,立刻转向小四吩咐。
“小四先送平儿回舱房,然后召集兄弟到甲板上集合,要展开行动了。”
“是,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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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什岛
如墨的深夜,一道影子悄然的潜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囚牢里。
浅眠的白苹蓦地惊醒,不期然的扯动手上的铁链,发出铿锵声响。
来人内力非常深厚,绝不是那些垂涎她美色的小喽会有的。她屏息的想。
她浑身戒备的注意那极轻极轻的蹑足声……由远而近……
“谁?”她竖起耳朵大喝。
还来不及细想,一股体热及男人气息迎面而来——
“唔……”她猛地被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紧接着一张滚烫的唇攫住她的樱唇,火热的舌尖钻进她甜蜜的口内,辗转吸吮……
熟悉的男人气味顿时让白苹松懈了整个紧绷的神经,毫无抗拒的承受狂烈的激情。
这人竟如此胆大妄为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非常时刻不赶快救她出去,还有心情在深夜跑来和她卿卿我我的!白苹昏乱的想。
“别这样,你到底……要不要救我出去?”她喘息的侧头喃喃低问。
即使徘徊在激情边缘,她也不忘报仇一事。
“不急!”他急迫的拉扯她的衣服。
“不行,外面有人看守……”她呻吟的呢喃。
“放心,他们已经被我制伏了。”他饥渴的吻遍她的脸……颈……胸口,然后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到身上,身子一低,正要进入她温暖潮湿的禁地……
浓烈的激情并没有淹没她的理智,她娇喘的阻止他的动作低语道:“不……不……你先打开我手上的铁链……我想抱着你……”声音中夹着如火焰般的热情,若非因牢里漆黑一片,一定可以瞥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嗯……好……”欲火焚身的男人不疑有他的答应。
吐着粗重的呼吸,他急迫的打开她手上的铁链,立刻再紧抱住她,欲将她放躺到地上……
突然,铁链声响起,男人只觉得两只手腕一阵冰凉,再被一个用力拉扯,瞬间,他的双手高举的吊在壁上。
“该杀的,你跟我玩阴的?”男人低声咒骂。
“我想,得委屈你两天了,贝勒爷!”白苹轻笑,用他说过的话来回应他。
没错!这个被欲望冲昏了头的男人,正是那出类拔萃,为佳人出生入死的——贝勒爷穆尔莫是也。
“立刻放开我。”他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声音里已有几分怒火。
“可以,但不是现在。”她轻快的回答。
“该死!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天一亮,鸭霸就要出海劫杀航经罗什岛海域的恭亲王了,他得先去活逮那名中年富商,再混进准备上船的海盗群里,暗地破坏海神号上的几门大炮和弹药房,藉时和观澜号上的谷风里应外合呀!
他原本只是想在行动前再和她恩爱一下嘛!
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真是活该!他愤恨的自骂道。
虽然看不到男人脸上的怒容,但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嗓音,使她不禁想起那次在京城里剪他发辫,他骑马追赶到港回,瞪着站在观澜号上的她时那副气愤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忍不住又轻笑出声说道:“我知道,你要搭救奉旨前来寻找你的恭亲王嘛!”
“那你还不赶快放开我?”他用力的扯动手上的铁链,囚牢里一阵铿锵声响。
“嘘!别这么大动作,小心引来鸭霸那些小海盗。”她连忙说道。
谁教他真的把她丢在这囚牢里不管,不整整他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我再说一次,立刻放开我。”穆尔莫咬牙的道。
该死,他这个堂堂大清皇朝、名满京城的贝勒爷,为何会接二连三的栽在这个女海盗手上?
她不止剪断他的发辫、踹他下床,这会儿竟然还算计他,将他反扣在海盗窝里的小囚牢里!
难道,真如孔夫子所言,唯小人、女子难养矣?抑或她是他的克星?他注定要被她克得死死的?穆尔莫不禁暗忖。“别这样嘛!都说了要你委屈一下嘛!”她居然轻拍他的脸,然后忍不住又多流连了一下。
既然天亮鸭霸便要出海拦截皇家船队,那一定没空过来囚牢,所以暂时把穆尔莫扣在这里应该不要紧吧!白苹心想。
“白苹,你……”
“好了,我得走了。”说着,她倾身轻吻了下他的唇,再起身飞快的离开囚牢。
“白苹……白苹……”他低声迭喊。
可恶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穆尔莫暗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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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天泛鱼肚白色,夜里春梦不断的鸭霸,禁不住体内淫虫乱钻,偷偷摸到了囚牢。
反正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会一会美人应该不会误了他的大事。
唉!虽然那婆娘冷若冰霜、凶悍无比,可是姿色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哈她也哈得够久了,到嘴的肥肉若不吃下肚,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好歹他鸭霸也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有办法教那凶婆娘乖乖就范的。
一想到能上那个凶婆娘,鸭霸就一阵心驰神荡,浑身骚痒难耐。
鸭霸邪笑的走到囚牢门口,却见两个负责看守的手下,竟然大剌剌的躺在地上睡大觉?
他一火,上前给了一人一脚,狠声阵骂:“起来,你们这两个蠢蛋!”
“啊,老大……老大……”两个小喽惊醒的失声迭呼。
“我是叫你们来这儿睡大觉的吗?”鸭霸铜眼大睁,暴戾的神色吓得两个手下直打哆嗦。
“我……我们也……也不知道……怎么会会……睡着的……”其中一个小喽颤抖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