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爷!五少爷在搞破坏,眼看就快要成功的事全破他给毁了。”他欲哭无泪的报告经过。
电话彼端没有回话,只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照他们如此骚扰监督,想要曼丘理早贵子,以便使所有人提前解脱,那真是痴人说梦哪!
◇ ◇ ◇
接连三天,曼丘家的气氛显得诡谲异常。虽然平时就是这样,但这几日情况似乎特别严重。
只要一逮到空隙,曼丘理便会神秘离奇的失踪,难奈福平尔抱怨罗唆的武真零,只得放弃追缉曼丘理弟妹的行动,把目标转向她这个突然喜欢变魔术的老公。
而出乎意料之外的,她竟指挥不动警备队,也不知是哪根神经不对,队员们两个拒绝合作,二话不说的直接放旁这份收入丰厚的兼差。
为达目的,她只好改变战术,询问曼丘理的去向,希望他们能给点情报,哪知道他们像见了鬼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随便找个借口搪塞,然后吓得落荒而逃。
干嘛!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迎面而来的曼丘映,再次成为上天派来解决难题,拯救教她脱离苦海的救星了。
“老公,有没有看到你大哥?”她趋前询问。
“有!他在东园?”曼丘映猛打了喷嚏,双眼通红,不断流着眼泪,神情极其痛苦难过。“你最好别过去。”
寻夫心切的武真零,没把曼丘映好意劝告的话放在心上,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就怕错失良机,又让曼丘理给跑了。
才到东园门口,武真零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不由自主的收住脚步,驻足在原地发愣。
满天满天俱是花,在灼热的阳光下,显得益发灿烂。
鲜红的玫瑰、深紫粉红色的西亚紫荆、金黄色的金雀花和阿勃勒、白色的安息香和玉玲花、紫蓝色的牵牛花和立鹤花……数不尽的花种,无法详细区分的花色,样样包含其中,争先恐后的盛开艳丽鲜亮的花瓣,散发诱惑醉人的甜香,形成了眼花撩乱,久久难以舍离,而为之昏眩的奇特块异画面。
花海中,站着两个神仙似的人物,一个是她消失无踪的老公曼丘理,另一个却是她从未谋面的美人。
有了曼丘武的恶例在前;她忍不住睁大眼下,充满怀疑的端详她,先见到这美人身着随风飘逸摆动的荷叶裙,她尚不能确定这美人的性别,但把目光往上移,接触到完美无瑕的双峰后,她已经能明白肯定,这人是十足的女人。
隔得老远,又被花影遮挡住,她无法看清女人的面容,但这女人身旁的曼丘理,却完全在她目光有效的射程内,光见他满面笑容,神情和态度全是她陌生、不曾看过的模样,她的心就揪得好紧好紧,没来由痛得好难受。
满天满地的花,美归美,却给她一种无言的压迫感,就如同那一个女人一般,令她忽然心生厌恶,胸口沉闷的仿佛快要窒自己了。
在眼眸泛潮,视线模糊的情况下,她转身想逃离这个令她不舒服的地方。
没走几卡,她便撞上随后赶过来的曼丘映。
“大嫂!”曼丘映没说什么,只把面纸盒递给她。
武真零连抽了四、五张面纸,拭去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珠,声音哽咽的丢给曼丘映一句话。 “我该听你的话的。”语毕,即以跑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现场。
现实真是太残酷了,难怪曼丘映不要她靠近……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看来!又增加一名可怜的受害者了。”曼丘映叹道。
一阵充满花香的微风袭来,曼丘映赶紧用手巾掩住发痒的鼻头,十万火急的逃离病源地,以免那可怕恐怖的花粉症再度猛烈发作,惹得她受害又片刻不得安宁。
没错!这个讨人厌的花粉症,正是曼丘映和警备队员,不要武真零来东园的理由,他们纯粹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欲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的看到不该看的场面,造成了不该有的误会。
“真受不了,像那种鬼地方,普天之下,大概就只有老大和老六这两个怪胎,能够适应而安然无事吧!”
逃到安全地带的曼丘映,自以为是的下了如此结论。
武真零手捧着面纸盒,表情木然,脑中一片空白的在庭园里,闲逛了大半圈,在对曼丘理行为找不出合理解.释,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她,在动物归巢本能的驱使下,开始朝着本馆前进,她想回到令她安心的卧房,好好想想。 。
途经大厅,她瞧见曼丘理和那个女人,以及他的弟弟妹妹,全聚集在厅内,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
她竖起耳朵靠在门边,正好听到曼丘理在说话:
我不想征求你们的意见,我只想告诉你们,我要举行婚礼。”他的态度间,完全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我不反对!但是,老大!你得先和武真零离婚万成,不然会犯了重婚罪。”面对门口的曼丘格,瞥见武真零的身影,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跟她的婚姻不是假的吗?不需要……”曼丘理的话未完,即被武真零的惊叫声打断。
“假的?”她不敢相信的望着所有人,搞了大半天,她跟曼丘理的婚姻居然是假的。
“真零,你听我解释,当初是为了骗老二回来,才举行假婚礼,做戏给他看,它其实是不成立的,所以……”曼丘格欲解释。
“不要说了!”她气愤的猛喊一声,带关受伤的神情转身离开。
“等等!”曼丘理想追上去,却被曼丘格给拦下来。
“老大!我不想阻止你去追大嫂,我只想郑重告诉你一个事实,上次的婚礼是真的,完全合法的。当然!你如果闲得无聊,想再举办一次婚礼,我们乐意尽力配合。”
其他人已经在期待曼丘理大发雷霆了,未料他毫无动静,只是一脸迷惑的看着曼丘格。
“那我在等什么?”他日日夜夜忍受煎熬,万般痛苦的紧守最后一道防线,为的又是什么?
“谁知道你在!”曼丘格心知肚明的微笑。
“可恶!”曼丘理狂暴的吼了一声,气急败坏的以全速追赶武真零,恐怕因为这莫明其妙的误会,而失去她。
“那现在我们要干嘛!”曼丘武环顾所有人。
全部的人,包括被武真零视为情敌的女人在内,全都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不知是曼丘冽带给她的影响,还是她潜意识作祟,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武真零没想到要回以徐家拆苦疗,反而跑到西苑,坐在曼丘冽曾待地的榕树底下,双臂环抱屈膝,望着眼前的景致发愣。
她不知该想些什么,满脑子俱是这些时日以来,她与曼丘理相处的点点滴滴,影像杂踏纷乱交错,把她整个思绪填得满满的,令她没有多余的空问去思考问题出在何处?她仍然无法接受婚姻是假的,曼丘理纯粹耍弄她又打算抛弃她的事实,她真的很难逼自己去面对。
这时,对面的树下来了三只猫,带头的母猫急欲到处散步,后面的小猫却脱离队伍,顽皮的想爬上树干,由于力气不够,再加上技术不够熟练,没爬两步就跌下来了,那可爱的神态,逗弄着武真零忍不住笑逐颜开。
“我还以为你在生气难过呢!没想到你居然在这哈哈大笑,真令我感到伤心哪!”曼丘格的语气中,透露出少许的失望之意。
武真零没有立即回应他,仍旧望着三翻五次滚落树根,却还执意努力爬树的小猫,心里暗自有了决定。
她为什么要认输?为什么不努力争取,而要拱手把他让给那个女人?也许她长得不如那个女人,家世学历也不如.但那又如何呢?她可不认为她爱他的心会输给那个女人。她根本不需要接受那个女人的存在,因为那个女人已不再对她有威胁,她唯一需要确定的,只有一件事c
“你爱我吗?”她仰头问他。
“当然!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他微笑=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呢?
武真零缓缓站起身迎向他,双臂紧搂住他的腰,把身子亲贴着他,让他们之间完全没有空隙,她仰起头,朝他露出诱惑人沉迷的微笑。
“我决定了!不管多困难,我都一定要把倒情敌,把你抢回来。”她发表宣言。
近一个月在曼丘家的生活,把她过去繁杂的思绪简化,将胡思乱想的的空谈,化为积极的攻略行动。
“什么情敌?”他不解道。
“就是方才跟你在东园,不久以后要和你结婚的女人哪!”
“你居然爱我爱到不择手段抢我,我真的很开心,不过,我不希望人儿她起冲突。”曼丘理笑着撩拨她被风吹乱的妇丝。“这家里谁都能惹,就是老六不成,如果你和她对上,你会被她整得很惨。”
“你的意思就是说,她是……”武真零咋舌看着他。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后,武真零不禁松了口气,心口上压着的大石,顿时也落了地,她感到万里晴空,心里的阴霾尽扫。只是又错把他六妹当成情敌,让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会怪我太爱吃醋,随意嫉妒,胡乱惹是生非吧!”她双颊因羞愧而染上一抹红晕,这正是他爱看的。
“怎么会呢!”他轻轻在她唇上烙印一个吻。 “虽然酸劲十足,却是充满甜蜜,回味无穷呢!”
“对了,你方才所提的婚礼是什么意思?”
“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上次的婚礼太过草率随便,我心里直感到过意不去,才想再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曼丘理把武真零带至树根底部坐好,把他手中的物品呈现给她看。算起来,它正是这场误会的肇端呢?
“哇!好漂亮喔!”武真零边欣喜的翻阅他擤的素描本,边问道: “这是要给我穿的礼服吗?”
“还只是草图而已,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告诉老六,她负责由设计到完成的整个过程。”接着,他又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两张机票交给她。“我们的蜜月旅行,不管想去哪里?想无多久?都由你全权决定。”
武真零感动的依靠在他的怀里,她不知该怎么才能回报他给她的爱,她权能在心里暗暗起誓,她要对他更加更加的好,用她的开始来爱他,直到地老天慌。
就在这两个人欢天喜地计划婚礼的同时,一群恶魔正在昏天黑地的商讨如何破坏这场浪漫的婚礼。
“我觉得你们的手段太温和了,我无法苟同,我热切渴望的,是个血肉横飞、极尽残忍爆力的场面。”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老六曼丘绪如是说。
“那把水战改为枪战,使用假血浆来制造效果如何?”曼丘武修正阴谋的内容:“二叔拍戏的道具正好派上用场。”
“可是,就只有我们自己家里的人,有什么意思?”曼丘映泄气不满道。
“老八,想不想向你未婚夫挑战第九十九次?”主谋者曼丘格眯着眼微笑道。
他这句话大厅内顿时生机四起,所有人都充满干劲的摩拳擦掌,准备惊天动地的大闹一场。
◇ ◇ ◇
“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轻声呻吟着的武真零,双手按着微发疼的头,睁开她那双迷蒙、视线不清的眼眸,开始梭巡四周令她困惑不解的摆设。
首先映入眼窜的,是面积宽广的银幕,上面色彩混杂,各种线状和闪烁的光点,不停交杂错乱,形成了纷乱的画面。
接下来,则是周围放置着种种奇形怪状的玻璃瓶和器物,由空气飘散的浓烈化学气味,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学校的生活化学实验室,而她居然躺在手术台上。
“这是哪里?”她怯生生的问道,在搞不清所处环境和形势的状态下,她不敢轻妄动。
“北馆!”坐在沙发椅上,背对她的曼丘格回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说呢?”他仍用惯常似笑非笑的口吻。
武真零带着困惑不解的眼神,缓慢把视线移至自己的身上,当她瞅见穿着那件由珍珠和各色钻石点缀制成的婚纱礼服时,她好像有点顿悟了。
她开始追溯出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
那时,她正穿好婚纱礼服,老八曼丘映在一旁帮她整理收尾和配戴头纱,老六曼丘绪面带甜密温柔的微笑,将自己特制的棒花交给她。那花真特别,不但花形少见,花色过分艳丽,就连道都极极为独特,只闻了一口,她整个人立刻感觉到轻飘飘,没隔多久,就不醒人事了。
她的思绪微微触动,终于发现疑点和不对劲的地方了,经由多日被陷害的经验告诉她,这事绝对和他们这群不良份子的企图有关。
“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想请大嫂看出好戏罢了!”他边说边按遥控器的键,“啪”的一声,银幕出现了影像,一个混乱不堪的场面。
都什么时候了,她哪有心情看戏!
但当她的视线对上银幕!怪怪!这可不得了,他受到的惊吓和震撼,真是非同小可。
她和曼丘理在东园精心盎的婚礼现场,全被毁得一干二净,只见满天落英缤纷,不眨眼的子弹不时穿梭来、呼啸过,构筑成无限凄美且也非常残酷的画面。
一群身着黑色西装,形似黑色乌鸦的警备队员,个个头戴防毒面具,在花阵上冲锋陷阵,和敌方展开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厮杀。不过,他们的对象不是人,而是害他们得到严重花粉过敏不治症的罪魁祸首。
另外一堆装扮怪异,外表如同日本忍者的人,则封上了一睦面容非古非今,却也宜古宜今的人。双方对峙,分 外眼红,没心情说话讲旁白,只想赶快将对方撂到,争取最后胜利,枪林弹雨中,搭配的是血肉横飞,天哪!真是血腥暴力啊� �
“这是在干什么?拍社会档案和黑社会暴力片吗?” 武真零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是曼丘军团上花粉阵,日本忍者太战秦代兵马 俑。”曼丘格忠实的转播实况。
武真零无心观赏,只想在混战中搜寻到她牵挂的人。
当她看到二楼阳吧上,满脸惊愕惶恐、不知所措的徐 均帆一家人时,她的心安了一部分,再看到一旁,一位挺 着大肚子的孕妇怒发冲天,想赶下去助阵,却被她秀气丈 夫手忙脚乱阻邾的好笑情景,她想:这大概是老三了。
随后,她望见银幕上,一群忍着转攻她亲爱的老公曼 丘,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体内的暴力因子全发动了。
“老四!给我武器。”
她准备上阵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