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不就好了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至少要再等上一个小时才可以清洗。」从旅馆返回别墅,少说也要花上四、五十分钟的车程。
「妳可以在旅馆清洗干净再回去。」
白了他一眼,她不得不说男人还是比较粗心,「我没有衣服可以换。」
「我的衬衫很乐意借妳。」他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接着打趣道:「我的衬衫足够当妳的洋装。」
半瞇着眼,她的口气带着警告的意味,「你在暗示我太矮了是不是?」
「不是,是我太高了。」
「你说得真好,不过,」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的偷了一吻,「你真的好帅好帅,我最喜欢你了!」
咦?他眉一挑,「妳这张小嘴越来越甜哦!」
「不喜欢吗?」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梁浣浣满意的咧着嘴笑,再度转回主题,「我倒是不介意穿你的衬衫,可是,我总不能穿你的衬衫回去吧!」
抚着下巴想了想,韩拓人又有一个好主意,「我看,妳就留在这里过夜好了,衣服可以送洗,我会请旅馆洗衣部的服务生在妳明天工作之前送回来。」
不是她故意想歪,而是他的提议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跟你睡同一间房?」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胡思乱想,不由得笑道:「妳别紧张,套房备有两间卧室,当然,我也不介意妳跟我挤同一张床。」
两颊绯红,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我干么跟你挤同一张床?」
「现在距离睡觉时间还早得很,妳不妨再考虑看看是否跟我同床共眠。」
「你别作梦!」
「这可是欣赏我裸体的好机会,妳真的不考虑?」
惊愕的瞪大眼睛,梁浣浣几乎失声尖叫,「你光着身子睡觉?」
「光着身子睡觉特别舒服,妳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万一半夜有小偷闯进来怎么办?」这可不是开玩笑。
「这一点,妳确实挺麻烦的,不过,我倒不是什么问题,小偷瞧见我的裸体只会吓得落跑。」
「为什么?」
「因为太自卑了,无地自容嘛!」
怔了一下,银铃般的笑声随即响起,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太自恋了,就是故意逗她笑,不过,还真亏他说得出口。
「不信的话,妳可以亲自鉴定。」韩拓人一脸无辜的样子。
她连忙摇手回拒他的建议,「不用了,我相信。」
「是吗?」
勾住他的手臂,她可不想再跟他讨论裸体,「走吧,我现在只想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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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旅馆的按摩浴缸里面,梁浣浣放松自己四肢瘫平,让玫瑰精油透过水气钻进毛细孔,真的好舒服哦,她都快睡着了。
「浣浣,妳没事吧?」韩拓人突然推开浴室的门冲进来。
失声尖叫,她连忙蜷缩成一团,惊愕的瞪着他,「你干么跑进来?」
她现在的模样实在太挑逗人了,他失神的忘了自己闯进来的目的。
在他火热的目光下,她不禁羞红了双颊,「你、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我……我敲了门,妳没有响应,我还以为妳昏倒了。」他还恍惚的处在心跳加速状态,他对她的渴望正在持续加温。
「我怎么没听到敲门声?」
「我真的敲过门,妳洗太久了,我担心妳睡着了。」
不可否认,她差一点就睡着了,如果他不来吵她的话。
「因为太舒服了,我想多泡一会儿咩!」
「妳泡得脸儿红通通的,还是赶快起来吧。」
她是有点头晕,应该起来了,可是--「你站在那里,我怎么起来?」
「噢,我先出去了。」不过,他却怔了半晌才转身退出浴室。
瞧他离去的样子,她甜蜜蜜的笑了,看心上人为自己如此失魂落魄,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当韩拓人也沐浴完毕,两人一起用过晚餐,他们转移阵地窝到沙发上。
头枕在他腿上,梁浣浣全身舒畅的闭上眼睛,「拓人,我好幸福。」
「妳太容易满足了。」
「你不知道吗?女人本来就很容易满足,有个深爱的男人陪伴一旁,就会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天塌下来也不怕。」
「我会永远陪伴在妳身边。」
纤指轻轻戳着他的胸膛,她像在警告,又像在调侃似的说:「先生,永远可是一辈子,不可以随便乱承诺哦!」
眉一皱,他严重抗议,「妳这是什么态度?妳应该趁机向我索讨承诺。」
「不--要!」
「什么?」眼睛半瞇,他阴森森的面孔在她眼前渐渐放大。
梁浣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吓不了我。」
「是吗?」韩拓人突然笑得像只大淫虫似的,嘿嘿嘿……
气氛陡然一变,温度急速攀升,她笑不出来了,心跳如小鹿乱撞,呼吸急促紊乱,「你、你想干么?」
「我要把妳当点心吃进肚子里面。」
「我……我不好吃……」
「这得等我吃了之后才知道。」他终于堵住她的嘴,热烈缠绵的吸吮她甜美的滋味,先前已经蠢蠢欲动的渴望这会儿找到宣泄的出口,他没办法压抑自己,解开衬衫的扣子,爱抚她年轻富有弹性的肌肤……
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躺平在他身下,急促起伏的胸口透露出她的紧张,看着他,她像一只误闯丛林的小白兔,极度慌乱无助。
欲望正在他体内沸腾叫嚣,她细致滑嫩的娇躯如此令人眷恋,然而,他清楚的看见她的害怕……狼狈的退下沙发,韩拓人侧身对着她,「我想,妳还是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还要工作不是吗?」
「晚安!」连敞开的衣襟都顾不得,梁浣浣落荒而逃的冲进比较小的那间卧室,虽然不清楚他为何喊停,可是她真的松了口气,进展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准备好,不过她也知道,如果他执意继续下去,她无法狠心阻止他。
第五章
持续加温的恋情让浓情蜜意的男女一有空就腻在一起,他们常常哪里也不去,就待在旅馆的套房,看电视、聊天、欣赏落日、亲吻……说起来都不是新鲜事,他们却快乐得像神仙似的,不过,每当欲望得不到满足,那滋味可就难受了。
其实,她并没有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而是他总在最紧要关头踩煞车,如果不是看得出来他压抑得很痛苦,真教人怀疑他性无能,不过,也正因为他如此珍爱她,她觉得自己更爱他,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用过晚餐,两人站在阳台上享受海风吹拂的畅快。
「我的假期快要结束了。」韩拓人像是在叙述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对梁浣浣来说,这有如在她面前丢下一颗炸弹。
四肢僵硬,全身发冷,她已经幸福到忘了他是来度假,终究有离开的一天。
「我有工作,我有责任,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我知道。」这是不是表示他们结束了?
「妳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祝你一路顺风。」
他的脸马上拉得又臭又长,「就这样?」
迟疑了一下,她下安的看着他,「要不然,我应该说什么?」
状似无奈的一叹,韩拓人转而握住她的手,目光很专注,好象在宣誓似的,「我要妳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嫁给我。」
张着嘴好一会儿,梁浣浣抖动的唇瓣终于吐出话来,「嫁、嫁给你?」
「妳不愿意嫁给我?」
「我、不是,我没有不愿意嫁给你,而是我爸不会同意。」
「如果妳父亲同意,妳就会心甘乐意为我披上白纱是吗?」
看着韩拓人半晌,她终于点点头。不管如何,她至少确定一件事,如果她要嫁人,他将是她唯-的选择。
「这件事交我给我,我保证他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他要去见她父亲……「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爸一定会刁难你。」
「妳放心,没有我不能摆平的事情。」
「你对自己还真有信心。」她是不是应该把自己逃家的原因告诉他?
「这就是我做事情的态度,我可不会轻易认输。」
「这一点我已经领教过了。」连她自己对那门婚事的由来都摸不着头绪,她又如何向他说清楚?
「我们后天一早离开。」
「后天一早……会不会太快了?」梁浣浣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虽然离家这段日子她一直不定时传简讯回家报平安,可是回去一定免不了挨骂,而且还带了一个男人回家,老爸不气炸了才怪!
「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早一天或晚一天,有什么差别吗?」
「没什么差别。」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韩拓人充满渴望的说:「我觉得早一点面对比较好,事情一尘埃落定,妳就可以准备嫁给我了。」
看这样子,她是不可能说动他改变主意,「你说得对,早一点面对,早一点松口气,我们后天一早回去。」
至此,他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忐忑,「浣浣,不管我是谁,妳都不后悔选择我是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妳还没回答我。」
;强退用得着说吗?既然已经选择你,我就不会后悔。」况且,他可是传说之泉为她带来的幸福!
不过,她的话并不能消除他的不安,「妳不要忘了自己现在所说的话。」
「我从来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微微偏着头打量他,梁浣浣觉得好笑极了,「你是怎么了?突然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怕妳回台湾,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她抗议的皱了皱鼻子,「我像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这可难说。」
想了想,她必须说世事难料,就好象当初,她也没想到自己逃来这里会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好吧,如果我真的不小心忘了,你会放弃我吗?」
「不会。」
手一摊,梁浣浣脸上明摆着--这不就对了吗?「所以,你根本没什么好怕嘛!」
「是啊,我是没什么好怕。」
「我看,今天晚上还是早一点回别墅,我得整理行李。」
「好,我现在就送妳回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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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大和老二不在家,而向来睡到自然醒的老幺早餐总是缺席,所以,今日一早姚家的餐桌只剩下姚骆馨和梁浣浣,不过,早餐还是一样的丰盛,姚家的厨子吉娜希望让所有用餐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对料理的热情。
「Agapanthus,我决定明天早上回台湾。」昨晚回到别墅的时候,姚骆馨已经睡着了,所以梁浣浣只好拖延到现在才告诉她。
「怎么突然决定回去?」不过,姚骆馨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在她看来,梁浣浣来到传说之岛的「目的」已经完成,是应该回去了。
「我已经储满了勇气,我想应该可以回去面对困难了。」
「我想,这一定是爱情的力量。」
「妳在取笑我。」她羞赧的扭绞手指。
「不是,我是在恭喜妳。」
「关于旅馆的工作……」
「没关系,这件事我会处理。」其实那份差事原本就是无中生有,那种小旅馆哪需要专人帮客人开门。
「Agapanthus,我真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妳的感激,如果不是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说过了,这都是缘分使然,妳别一直耿耿于怀。」
「这些日子因为我的打扰,带给你们诸多不便,请帮我向大家致歉,如果有机会,下次请你们当我的贵客,让我回报你们。」
「妳用不着这么客气,以后别再逃家就好了。」
「是,对了,我想请妳代我向Gentiana说声谢谢好吗?我说想要工作,就跑到旅馆凑一脚,这会儿说走就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不便。」
「我会代妳向他说声谢谢,不过回到台湾之后,妳偶尔记得写封Mail跟我们联络。」
「这是当然。」顿了顿,梁浣浣一脸难为情的接着问:「Agapanthus,如果我结婚的话,妳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妳要结婚了?」
「不是,还不确定,这还得看我老爸愿不愿意点头。」
「那妳自己呢?」
没想到姚骆馨有此一问,梁浣浣一时怔住了。她自己呢?说真格的,她心情很混乱,她是很确定自己唯一想嫁的人是他,可是,她又觉得太快了,他们两个前前后后认识不过一个月,她真的还没有嫁人的准备,还有,当时办休学是逼不得已,如果困扰她的婚约不再是问题,她认为自己应该先完成大学学业。
「其实,妳并不想那么早结婚对吗?」姚骆馨的目光彷佛可以看透她的灵魂,深入她的思想。
抿了抿唇,梁浣浣有些力不从心的道来,「我想再多谈几年恋爱,我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
「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其实结婚以后还是可以继续谈恋爱,真正的细水长流应该是从婚前到婚后。」
「这么说也对,可是……」
「我懂,妳太年轻了,对未来难免会感到犹豫彷徨,我认为妳不妨静下心来好好问自己,他是否让妳看见幸福?他值得妳为他走进另一段人生吗?」
沉思了半晌,她的心情总算开朗许多,「Agapanthus,谢谢妳,妳真好,总是在我迷惑无助的时候给我最需要的帮助。」
「我很高兴自己可以帮得上忙。」
「我今天还想去旅馆上班,我想向大家辞行。」
「这样也好。」
「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晚上我想留在旅馆过夜,可以吗?」
「当然可以,待会儿妳把行李搬下来,我让司机送妳到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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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土地,梁浣浣当然是很开心,尤其身边还有个深爱的男子相陪,可出关后,看到原田一郎带了两名属下前来接机,她突然觉得有一股风暴正在酝酿,不太对劲,她遗漏了什么事情吗?
虽然有满腹的疑惑,一路上她却什么也不问,因为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因为后果很可能是她无法负荷的,直到踏进家门,韩拓人说了一句,「伯父、伯母,我把浣浣带回来了。」她终于知道解答。
这是一个玩笑吗?从头到尾都是虚假的吗?如果是,他也未免太可怕了,竟然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报复她的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