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揉揉她发顶,只希望她能早日真对他神魂颠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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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钰伤才刚好,就碰上了“桃花劫”。
古淮天的姑丈奉召人京叙职,“顺路”将两个女儿放在古家,待回程时再“领回”,两个娇娇女成天缠著他要游山玩水也就罢了,偏偏还各有心思,大女儿湘湘早对他情有独钟;二女儿沅沅却对蓝钰一见钟情,害得她也跟著古淮天一起“水深火热”。
“蓝大哥,你吃看看这枣仁糕,我特地差人去买的喔!”沅沅把一盘精致糕点呈到她面前。
“钰哥哥,这是我亲自为你炖的甜品,你先趁热喝吧!”小柔把甜品端到她面前。
“先吃枣仁糕!”
“先吃甜品!”
眼看她们俩四日交接,一场战争即将爆发,蓝钰只好飞快抓了一片糕、舀了一匙甜品,一齐送进嘴。
“嗯……好吃、好吃……”她边吃边点头大赞:“两样都好吃极了!”
沅沅不满意地略皱蛾眉。“这样根本就吃不出味道嘛!”
小柔没半句微词,体贴地轻拍蓝钰的背。
“钰哥哥,你小心吃,别噎著了。”
沅沅见状立刻醋劲大发:“你不是外公家的婢女吗?怎么不去工作,净赖在蓝大哥身边?”
“小柔不亢不卑地挺胸回答:“少堂主将我分配入厨房工作,该做的事我全都做完了,空暇时间我想待哪就待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少堂主允许的。”
“你--”
“你们两个别斗了!”
蓝钰双手一伸,硬将两个愈说愈靠近的女人分开,免得她们真打起来。
“依我说,你们两个都不该在这。”她微红著脸,手指往前划了个半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看清楚了吗?”
练功房里,古野雄高坐在上,气定神闲地喝著参茶;蓝钰的几个
师兄们则憋著笑在一旁装瞎,就她一个人深陷齐人之“祸”,也没半个人肯出声替她解围。
“我可是正在练功,你们两个在这争吵像什么话?”她决定装凶,不再纵容。“东西拿著,全给我出去,以后不准在我练功时进来打扰!”
沅沅噘起唇,小柔则一脸委屈,但两人还算听话,真的捧著食物先后离开。
“哟,挺威风的嘛!”
方亢恒走过来轻撞了她一下,低声调侃她一句。
“唉……”
她沮丧地垂肩长叹,天晓得她早就疲于应付这两个小妹妹了。
“今天大家就练到这了。”古野雄突然出声。“所有人都可以走了,唯独蓝钰留下。”
听见师父这么说,蓝钰心里暗自叫糟,心想一定是为了方才之事要训她一顿了。
“师父,我跟她们俩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他慈祥笑语:“我想跟你谈的是别件事。
”
她松了口气。“那是什么事呢?”
“我想知道,你还能在天威堂留多久?你家人应该有跟你约束过拜师学艺的最长期限吧?”
“一年。”这是她上次回家好不容易求了爹半天才获准的呢!
“一年啊?”他拂须思索。“那么,时间不多了嘛……”
“是很多才对吧?”她伸出八根指头,一脸委屈。“还有八个多月呢,我原先以为三个月就能学成返乡的,可是少堂主偏偏迟迟不肯教我剑术,唉!”
他莞尔一笑。“你就这么想早点回去?”
“当然。”尤其是被沅沅和小柔缠到快发疯的此刻。
“难道在这里没有任何会让你觉得留恋不舍的人、事或物?”
“师父。”她直率地问:“您该不会是希望我说您吧?”
“我?呵……当然不是喽!”他试著提醒她:“比如说你那些师兄们,难道没有谁让你不舍得分开吗?你说说看,在这些师兄中你跟谁感情最好?”
她不加思索地回答:“那当然是少堂主喽,我跟他是好兄弟嘛!而且他还三番两次救我,又亲自为我疗伤,对我还真是有够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迟迟不肯教我练剑……”
怎么听,古野雄都听不出这丫头对他孙子动了情,倒像是只把淮天当兄弟一般。
他略皱了皱眉,淮天对她的付出他可全看在眼,怎么这小丫头半点也没察觉呀?
“蓝钰,你有心学武是很好,但也别忘了多留意、关心身旁的人事,在这世上有比习得一身高超武艺更重要的事,譬如说,觅得一个与自己心灵相契的终身侣,与你携手共度--”
“我懂了!”她突然插嘴:“师父,您说这么多,是不是想要我多留意沅沅一些?”
“啊?”
她像没瞧见他愣住的模样,还自以为是地往下说。
“欸,沅沅是您外孙女,您为她讲情也无可厚非,谁要我貌赛潘安,那么有女人缘呢?”她搔搔发鬓,还挺得意的呢。“但不是我不给您老面子,感情一事真不能强求的,我跟沅沅这辈子就算天崩地裂也不可能凑成一对,您就别奢望我能成为您的外孙女婿了,更何况我本不打算成亲,只打算回乡开个武馆当馆主。”
“当馆主?你?”
这回他可真是听得瞠目结舌了,打从开天辟地以来他就没听过有女子开武馆授徒的。
他这未来的孙媳妇,志向也太远大了吧?难怪她眼里只有武功,没有男人。
看样子他想早点有曾孙抱,不略动一下脑筋可有得等了。
“蓝钰,你想增加一甲子的内力,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最高乘的武功吗?”
“想!”
当她双眼如天际繁星熠熠发亮,已经掉人爱孙心切的他所设的计谋中了。
“你听我说,传说在……”
“表哥!”
一见到湘湘款摆腰肢地朝他走来,古淮天就觉得好像有条巨蟒正在接近他。
“我今天可没空陪你游山玩水。他决心要摆脱她的纠缠,板著一张脸对她。
她鹅蛋脸上堆满笑意。“没关系,今天我们不游山玩水,我们吟诗作对,我知道表哥你是文武全才,不如我去叫下人准备些茶点,我们--”
“蓝钰!”
古淮天根本没细听她在说什么,眼里只见到突然边啃著梨子边走过来的蓝钰。
“少堂主、湘湘姑娘。”
她打完招呼就想走,却在和古淮天错身之时被他一把拉住,还忽然由后环抱住她,害她还吓掉手上没啃光的梨子。
“湘湘,我想是时候跟你说清楚了。”古淮天就这么抱著蓝钰面对著表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的是她。”
湘湘瞪大眼:“他?”
“我--”
“是兄弟就别多话!”他故意打断蓝钰的话,凑近她耳边说:“你要是敢扯我后腿,这辈子都休想要我教你剑法。”
一听他这么说,蓝钰立刻乖乖闭嘴,学剑可比被误会有“断袖之癖”还重要多了。
只是……为什么当他几乎快贴著她的耳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息却让她没来由地脸红心跳呢?
“表哥,他可是个男人呢!”湘湘一副快昏倒的神情。“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快放开他,不然叫别人经过看见,那误会可大了!”
“玩笑?”他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将蓝钰抱得更牢:“我可不是在开玩笑,除了她,我谁都不爱,我想厮守终身的人只有她。”
这一瞬,连蓝钰也不晓得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了。
她的心突然像雨敲铜钟一样“咚、咚”大响,被他紧搂住的身子更是无端发烫。
有男人说爱她哩!
要是被那些看死一辈子没媒婆敢上门为她说媒的家人们听见,肯定会立刻杀鸡宰羊酬谢上天垂怜,外带痛哭流涕吧?
“表哥……”
湘湘又怀疑又嫉妒地打量了蓝钰一遍又一遍,再仔细瞧瞧古淮天俊颜上坚定不移的眼神,完全不信的心开始动摇……
“怎么可以这样嘛……我要去跟外公说啦!”
湘湘说著说著,便瘪嘴哭了起来,又恼又气地跺了跺地就跑去找古野雄了。
“怎么办,她要去跟师父说耶!”
爱孙只爱男人?蓝钰简直不敢想像师父听见湘湘这么说时,会不会气得两眼一翻就驾鹤西归啦?
“随她去说。”
古淮天一点也不担心,反正爷爷早看透他对蓝钰的一片痴心了。
“你不担心吗?万一--”
蓝钰转头想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他,但是一对上他晶亮如星的双眸就莫名一阵心弦震动,立刻又将头转回。
“你可以松手了吧?”
不用她提醒,古淮天也知道湘湘一走就没再抱著她的理由,只是他不舍轻放才故意装作没发觉罢了。
“我先说好,我只喜欢男人的!”
“喔?”
“啊,不对!”她太紧张,脱口而出之后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我是说,我只喜欢女人,没有断袖之癖哦!”
瞧她紧张得连双颊都绯红,头一回看见她终于有些女子该有的娇羞模样,古淮天有些许意外,更贪恋地多凝睇她几眼。
“你听清楚我说的没有?”不知为何,他的眼光头一次让她觉得心慌意乱。“你,少打我主意!要喜欢就去喜欢女人,不然师父一定会伤心死的。”
“我本来就只喜欢女人呀!”他伸指轻抵她眉心,淡淡笑说:“你忘了月老庙的事了吗?刚刚我那么说只是要让湘湘对我死心而已,我要是跟她说我已经有喜欢的对象,好强的她还会想争争看,不如让她误以为我有断袖之癖,那她也没辙了。”
“真是这样?”
“不然还会怎样?”他一副坦荡姿态反问她:“难不成你这小子把我刚才那番话当真啦?”
“当……当然不是!”她马上否认到底。“是你讲得太认真,我担心你弄假成真,好心提醒你别喜欢上男人而已,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对我有兴趣,我们是好兄弟嘛!”
“是吗?那你怎么脸那么红呢?”
“脸红?有吗?一定是太热的缘故吧?”她被愈问愈心虚,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这样。“对了,既然如此也用同一招让沅沅对我死心吧!因为连说我已订了亲她都不理,换你帮我喽!”
她说完拉了他就走,也不管她根本不晓得沅沅此刻在哪里,只想让他别再追问下去就好。
看著她牵牢他的纤纤小手,古淮天不禁会心一笑。
他还以为她一辈子也不会对他有一丝动心,但如今看来,他也不是毫无希望的嘛!
“好,我帮你,那待会我就‘委屈’点让你抱喽,谁教我们是好兄弟嘛!”
“啥?”
快步前行中的蓝钰闻言立刻停步,他没提她还差点忘了除了说那些恶心情话,还要跟他再抱一次呢!
“算了,这件事不急,我们先去练功吧!”她立刻松开他的手。“练功练功,练功最重要!”
瞧她一边喳呼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摆明了因他一番话而心虚,古淮天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她,肯定已不能只拿他当“好兄弟”看待了。
第六章
师父说,在县西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上,有种一生只在月圆之夜开一次白花便枯萎的奇花,若有缘者能摘下只盛开半个时辰便凋谢的花朵吃下,便能让学武者突增一甲子的功力。
“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是半信半疑,但她还是上了山。
为了不想露宿野地,她了马车上山,带了棉被,也备了刀、箭,就怕花没找到,反倒先被老虎找到她,将她给吃了。
其实她很想找古淮天陪她来,可是一想到“过夜”,她就打消这念头了。
“都怪他那天说了那种话啦!”
明知他那番爱不爱的情话全是说来骗他表妹的,可是从那天起,她面对他时就是多了几分不自在,连她自己也弄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啾?”
她愣了一下。“刚刚是有人打喷嚏的声音吗?”
“吁--”
蓝钰勒停马,左看、右看,四周根本毫无人影,虽然太阳还没下山,但她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啾!”
又一声,这回她可听清楚声音是打哪儿来了!
“谁?”
她跳下马车,到车后先拔剑再掀帘,一见到缩在里边朝她浅笑
的人,当场傻眼。
“沅沅?”
像是突然被雷连打了十次一样,蓝钰一见她就快昏了!
“蓝大哥,我们到哪里了?”才十五岁的她揉揉鼻,天真追问。
“到哪里?是我该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才对吧?”蓝钰抚额长叹。“惨了,发现你不见,师父他们一定快急翻天了!”
“不会啦。”沅沅跳下马车,笑嘻嘻地说:“姊姊有看见我跳上你的马车。”
蓝钰感到一片乌云罩顶。“这样更糟,人家还以为我载你私奔了呢!”
沅沅牵起她衣袖,羞人答答地说:“何必私奔呢?只要蓝大哥一声,沅沅愿意嫁给你的。”
听她这么说,蓝钰立刻打起一阵哆嗦,她虽然大胆,但这种话她可是打死也没办法对著男人这么说的。
“总之,我先送你回去吧!”蓝钰不著痕迹地甩开她的手。
“回去?”沅沅一脸失望。“你专程跑到山上来一定有事的吧,等你办完事再回去,我保证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可是--”
“一个时辰!”沅沅抢著接话。“至少让我陪你一个时辰嘛!”
蓝钰犹豫了一下,其实叫她专程跑来这一趟连找都没找就返回,她也挺不甘心的。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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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蓝钰把沅沅拐跑了!”
外出访友的古淮天前脚才刚踏进家门,就碰上湘湘像是一脸焦急地跑上前向他告状。
“你在胡说些什么?”
他一脸淡漠,只当她在挑拨离间。
“我才不是胡说!”她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机会扯蓝钰后腿的。
“我亲眼瞧见蓝钰偷偷摸摸地驾著马车把沅沅载走,是真的!不然你去找,整个宅于翻过来也绝对找不到他们的!”
“就算是又怎样?”他蹲下身轻抚跑来迎接他的爱犬。“就算沅沅是跟蓝钰出去了也无所谓,不会有事的,你用不著担心。”
他毫不在乎的姿态可将故意目睹和男人出去也不阻止的她惹恼了!
“表哥,沅沅她可是你的亲表妹,你怎么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知道你说你喜欢蓝钰只是想气我,根本没那么一回事,难道你就不担心蓝钰其实是人面兽心,会对沅沅--”
“要说人面兽心……”
古淮天站起身,冷然双眸毫不留情地盯牢她。
“你亲眼目睹一个男人将你妹妹载走不大声呼救、亲自追赶,反而待在这等到我回来,你又是安了什么心?你真担心过沅沅会出事吗?”
“我……”
湘湘面红耳赤,一时语塞,心里这才开始有点担心起沅沅。
“还好载她出去的是蓝钰,倘若是堂里其他男人,你就该死了!”
一想到湘湘只顾吃醋、嫉妒,竟然不顾亲妹妹的名节、安危,他话的语气便又加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