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啸宫的大殿上,灵凰正坐在上位听候属下们回报的消息。
“禀二宫主,是的,昨晚有数十只禽鸟飞出禽谷,回来的时候,只只嘴角带血、带肉。”
“这么说来,姐姐没死罗?”灵凰心一喜,悬了大半个月的心终于稍稍落下。“那姊姊在什么地方?”她又问道。
四个护法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禀二宫主,大宫主还没办完事,暂时回不来吧!”月茵猜想着。如果不是这样,大宫主应该会先回来管理宫务,顺道验收二宫主的驭禽心法。
“有没有可能是大宫主被抓了,所以利用笛音向我们求救呢?”这道猜测之声来自于晨光。
“你们两个人说的都有可能。”没见到姊姊回来,灵凰比任何人都来得紧张、着急,她只剩下姊姊一个亲人了,若姊姊发生什么事,那她……
不!她还是下山去看看比较妥当。
“这样吧!我亲自下山察看,你们几个待在宫里等消息。”灵凰最后决定道。
“二宫主,属下怎能让你独自一人去冒险呢?”晨光、旭日、辰音等人都不赞成。
可月茵却表示赞同。“二宫主已经将驭禽心法练成,而且二宫主鲜少出宫,下山去较能掩人耳目,即使是面对敌人也不至于有危险。”
“月茵说得没错,我正是这样打算的。”灵凰想出宫一探,为了姊姊,就算身陷险境她也不怕。
”可是——”
“不用再说了!你们说姐姐是在武当山下失踪的,我就到那儿去找,也许能寻出一丝线索。”
”这……三人还是觉得不妥。二宫主身边没多带个人,这样太危险了。“
“不然我让辰音跟着我,你你三个就留在宫里,要是有什么消息,就以禽鸟联络。”最后,为了安三人的心,灵凰终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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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音,这山下就是不一样,到处都这么热闹,瞧,现在晚膳都过了,家家户户都还掌着灯,哪像咱们宫里终日昏天暗地的。”
其实灵凰并不知道禽啸宫之所以终日暗沉,是为了要配合禽鸟的习惯。禽鸟在夜间出没,为了让禽鸟终日都有足够的精力杀人,故妤凤刻意将禽啸宫弄成昏暗的假象。
灵凰和辰音扮成进城采买的姑娘,午间时分由禽啸宫下山,到了山脚下时,已是晚上了。
“二宫主,说话不要这么口没遮拦的,要是被咱们的对手听,当心小命不保。”辰音在她耳畔提醒道。
灵凰嘟着嘴没回答。
“我们先到客栈休息一个晚上,到武当山最少要花两天的路程,二宫主得好好养精蓄锐才能顺利到达。”
“好啦!”灵凰话方落,便听见位于上方的屋顶竟传来脚步声两人仰头看去,只见一名黑衣人速度极快地在屋顶上行走,背上扛着一个布袋。
布袋里装的可是人?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灵凰立刻拿出一支玉笛吹奏,圆润的笛音如雨露般洒落,在风中悠扬的飘荡着,不消多时。天边即飞来了几只禽鸟,包围住屋顶上的黑衣人。
见成功的阻止黑衣人前进,灵凰便放下玉笛。
“你是什么人?把东西放下。”
“你又是什么人?竟敢挡住我的去路。”
“我是——”
“二宫主!”辰音急忙阻断灵凰的话。来人的底细未知,不宜先泄漏身分。
“你管这么多,先把人放下。”灵凰大声喝道。
“那得看你的本事哆!”黑衣人才不接受她的威胁。开玩笑!就凭几只鸟就想阻碍主子交代他办的事?
“可恶!辰音!”灵风自知武功太弱,遂让辰音出马。
“二宫主,这人交给我,你去救那名姑娘。”
“嗯!”她没细问辰音怎知那布袋内装的是姑娘,只知救人要紧。
“如果你要命的话,最好弃械投降,不要碍了大爷的好事。”
“废话少说!”辰音一个跳跃,纵身飞向黑衣人所立之处。
“看剑!”
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弱,准确地抵挡住辰音的攻势,软剑在空中咻咻咻地比划了起来。
“你这姑娘果真有两下子,我若抓你回去岂不妙哉?”黑衣人故意激怒她。
辰音果然上当了,长剑右一下、左一下,招招失了准头。
这时,救了布袋里昏迷的姑娘的灵凰随即拿起笛子吹了起来,禽鸟一听到笛音,立刻攻击黑衣人。
黑衣人左闪禽鸟、右闪辰音的剑法,渐渐的感到吃力,辰音趁其不备,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划下一道血口子。
禽鸟见状更形兴奋,攻击也愈显凌厉。
“啊!”黑衣人闪避不及,不一会几便由屋顶上跌下,落地之时当场气绝。
“二宫主,我们走吧!”辰音迅速来到灵凰身边。
灵凰收起玉笛,问道:“那名姑娘怎么办?”
辰音将她抱到一户人家门前,然后敲了敲大门。
“谁呀?”
“快走!”听到有人响应,辰音拉着灵凰火速躲在一旁角落偷看。
“咦?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倒在这里?”来开门的是一位大婶。
灵凰和辰音两人直到确定那名姑娘没事之后,才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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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将一群正在睡梦中的人们惊醒。
“不好了!咱们这儿出现杀人鸟啦!”
“什么杀人鸟?老赵,你别吓人了。”
“是啊!这大白天的,哪来的杀人鸟。”
一户接着一户的大门打开,每个人都在抱怨老赵在大清早扰人清梦。
“我说的是真的!昨晚轮到我在客栈当差,我心想,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打尖的客人上门,便开始打瞌睡,谁知突然听见刀剑柏撞、笛音穿脑,还有说话的声音,最后是『砰』的一声,我赶忙跑出去看,便见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倒在咱们客栈门口。乖乖!可吓死我老赵了,我忍着害怕上前一探,你们猜怎么着?那个人的全身有百来处的血洞啊!”老赵连气也不敢喘一下,急着将看到的情景说一遍。
“真的?那你报官了没?”其中有一个人问道。
老赵这才发现,围在他身边听他说话的人愈来愈多了,不禁扬高了音调回道:“当然报了,仵作正在验尸哪!”
“那仵作可有说是怎么伤的?”
“他说是被鸟啄伤的。我老赵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听过有这种食人鸟,真是吓死人了!我看,昨天晚上那个吹笛子的人八成是凶手!”老赵一脸笃定的做下结论。
”食人鸟?”
“不会吧?”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总之,大家小心一点,晚了就别出门了,要是食人鸟再来,可就惨了。”老赵说完便急忙走了,因为他得赶紧去通知邻县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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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下了场雨,也因次耽误了耿剑轩回昭风山庄的路程。
雨落在幽幽青翠之中,像是替它们染上一层薄雾般,迷蒙、清灵、出尘……
耿剑轩带着妤凤奔进山洞中避雨,他还拿起木柴就地升起了火。
“来,你把衣裳褪下,过来烤烤火。”他只想到好凤可能会染上风寒,自已淋得一身湿却不在意。
“你说什么?要我脱衣服?”乍闻这番轻薄的话,难以掩饰的杀意自妤凤心中窜起。
“是啊!若不把衣裳弄干,小心等会儿会着凉。”说完,耿剑轩便径自在山洞中四处寻着木柴,想另外起火煮个热汤替她去寒。
“我这样就好了。”她压根儿也不想褪去衣裳。
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看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她对他的防备仍在,敌意无法稍减。
“这怎么可以呢?”听到她的话,他停下捡柴的动作走了过来,“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偏要这样,不用你管!”她怒视着他。
“不行!”他很坚持,她的身子这么单薄,若染上风寒,他怕她会承受不住。他的嘴唇不悦的抿成一直线。“你不脱,我就亲自帮你脱!”
“你说什么?”她的双眸进射出寒光,不相信他真敢这么做。
空气顿时凝窒,不寻常的气流窜进两人之间,原本是为她好的耿剑轩因为看见到她不信任的眼神而怒不可遏。
她把他当什么了?登徒子吗?
这个想法困住了他,就像一个魔咒般紧箍着他。他气她的不信任,以及她对自己的不了解。
“我再说一次,脱掉!”耿剑轩想以强悍的态势逼她,就像之前那样,但这次却失效了,因为怒火正炽的她径自认定他终于露出真面目,那是淫佚!
“不!”他深吸了口气,为她好的心意不容被抹杀,他要证明给她看,他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种人。
他迅速上前以一手箝制她的双手,另一手则褪去她的外衣,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又褪去她的内衫和裤子,不一会儿,她整个人便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
“你……你竟然敢……”
等他脱去她的衣服之后,他立刻松开她,将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全数瘫开放在竹竿上,不再回头看她一眼。
受到这等屈辱的妤凤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睛和剁了他那双手,他竟然敢碰她的身子!
可恨自己的武功不如他,否则她一定要……一定要……霍地,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会千方百计置他于死地吗?
不!她知道自己不会这样做。
令人费解的是,她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他死在自已的手里。
当初她不是心心念念要杀了他吗?怎地,她现在竟然下不了手?还心甘情愿跟随他,为他曾有的欺骗而气恼……
她不禁怔忡了起刺,心底慌乱如麻。
“我是为你好,没其它的意思。”耿剑轩坐在角落,火苗与竹竿上的衣裳将两人的视线阻隔,他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他。
“没其它的意思?你是说你一点儿也不……”她讶然。难道他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她的魅力?
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他对自己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她竟然矛盾的觉得有些失落……
“我虽不是柳下惠,但也不会趁人之危。”
“你看不上我?”她的自尊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的样子似乎是……不屑?!
“这是两回事。”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方才退去她的衣裳时,触目所及的肌肤白嫩细致辞,晶莹剔透,绝艳的脸蛋浮现因怒而生的绯红色泽,在在触动着他的心,尽管佯装不在意,可那一幕却深深印在他的心版上,挥也挥不去。
“强辩!你明明不喜欢我!”
她发起娇嗔,怪异的举止令他心生戒备。
“你明知道的,何苦为难我?”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她语气中的冰寒渗进他的内心,强烈得让他无法忽略,可他偏偏不忍伤她。
“我喜欢你,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之前,我不会逾矩。”
原来,她果真吸引了他;到底男人的劣根性是千百年除不掉的!她在心底冷哼着。
“你喜欢我,却不肯碰我?”她逼着他。
“你要我碰你?”他瞠大双眸,为她言语中的大胆骇然,“你会肯?”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不肯?”
她这是在挑战他的勇气和意志,他完完全全被她那句“我也喜欢你”给蛊惑住,她不再厌恶男人的触碰令他忘情。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两人纷纷由不同的方向站起。以全部的心神凝视对方,而她的未着寸缕更是点燃情欲的根源。
“你不要我吗?”妤凤诱哄着。
这么寒冷的雨夜,他居然感到闷热?是火光吧!他猜想。
可她的贴近却让他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因为一切的热源全来自于她。
“要我!”她命令着,一如以往的霸道口吻,却深深吸引了他。
他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腰,嘴唇贴近她的颊边,一抹馨香窜进他的鼻尖,迷醉了他。
他的唇找到她的,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一股电流窜过全身,两人皆沉醉在美好的昏眩中。
接着他微微推开她,让自己的唇沿着她的美颈而下,最后埋在她的胸前,折磨着她的感官。
灿亮的火光不住的窜动着,就像静待着什么似的,温暖了整个天地。
他的气息渐粗渐喘,感受着她光洁玉润的肌肤,纤腰不盈一握,虚倒在他的怀里,柔弱的模样像是亟需他的保护。
强烈的占有欲如狂潮向他袭来,他要定了她!
“天!你若再不阻止我,我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别停,我也要你。”她主动吻住他的唇,将自己送进情欲大殿。
他发出一阵低语,似在对她施法,也迷惑了自己……
残月高挂,镶在黑幕中的星子正兀自闪烁着,而雨,早已经停了。
第七章
隔天一早,当阳光透过洞口斜洒而下时,柴火已燃尽,只留下阵阵轻烟,回荡在空气中,为昨夜的美好画下完美的句点……也是一个结束。
妤凤睁开眼,见到耿剑轩的右手放在她身下,另一手则瘫放在她的腰间,占有地搂着她。
她微侧过身,贪看他的俊颜。
他有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剑眉底下的双眸如一潭湖水,时而清澈深幽,时而黑亮神秘,更是她探不进的深地;深刻的五官如刀刻般,组合成一张坚毅性格的脸庞,还有他唇形优美的唇。让他看起来俊秀斯文、气宇轩昂、英挺俊逸……这样结合着无数美好的人,为何会是个男子呢?
多么希望他不是个男人!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男人代表着一切混乱和淫佚的根源……昨夜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是她主动勾引他的,但他可以拒绝,足见男人对于送上门来的女子是一点儿抵抗能力都没有……
想着想着,狂肆的怒火和冷意盈满了整个眸子,偏激的想法深植在她心底。
“你醒了?”耿剑轩一睁开眼,便看见她直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拉起她的柔荑轻吻着,想起了昨夜的缠绵。
“别碰我!”她抽开手,冷冷地说道。
“怎么了?”为何她如此冷漠?
“雨已经停了,我们该走了。”她拿起散落在旁边的衣裳着装就绪,宛如昨夜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我们是该走,但你先把话说清楚。”他无法接受她这样反复的性子,在想什么他也永远猜不到。
“你要说清楚是吧?好!那我就告诉你,不要以为经过昨夜,我们之间就会有所不同。”
“当然不同,我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闻言,她发出一阵冷笑,“笑语!这样就是夫妻了,那被你奸淫的女子呢?你也做她们的丈夫?”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哼!不要告诉我,除了我,你没碰过别的女人,我是不会相信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抽,状似不在意,实则心里在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