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你放心,我想伤她的心大概没那么容易。」他不自觉的看着桌上的手机,她坏了他的规则,他为她可是绞尽脑汁。
抚着下巴,邵平忍不住好奇的道:「我真想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冷冷的一眼,瞿影风几近粗鲁的打消他的念头,「你离她远一点。」
「你不要那么小气。」越说越小声,他好无辜的缩了一下脖子,老板未免太霸道了,人家又不是他的所有物,看一眼也不行。
「你的咖啡喝完了吗?」
「我……马上喝。」拿起托盘上的咖啡,邵平咕噜咕噜的一口解决掉。
「喝完了可以出去工作了。」
一是,老板。」当老板摆出公式化的姿态,他这个属下也只能乖乖的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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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答应那种买卖?她可以不要那幅画,但是绝对不可以出卖自己……可是,每看一次他传给她的简讯,她就气得想抓头发,这家伙每天传简讯的目的何在,她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是存心让她不好过。
他的目的达到了,她忍不住就会想到那幅画挂在他房间的景象,越想,她就越不舒服,无论如何,她都要把那幅画弄回来,可是怎么弄呢?想来想去,恐怕也只有一个方法--偷,既然光明正大的法子行不通,那就只能当小人。
所以,现在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确定那幅画在何处,否则如何下手?
可是,除了瞿影风,恐怕没有人可以告诉她那幅画真正的所在地,换言之……叹了声气,蓝君纱苦恼的看着电话,她实在不想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拿起话筒拨下已经记在脑海的手机号码,她还是认了,谁教她有求于他。
「我是瞿影风。」
「那幅画真的在你手上吗?」她不想跟他废话,可是又怕直接说明来意会惹他疑心,不过,就不知道她拐这个弯行得通吗?
「妳是不是改变主意想跟我谈买卖了?」瞿影风显然很开心听到她的声音。
「我认为谈买卖之前应该先确认对方的诚意,这一点你赞成吧!」
「赞成。」他回答得很爽快。
「虽然他们都说画在你手上,可是谁知道你有没有私下卖掉?」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的口气透着一丝丝不悦,「看样子,我在妳心目中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没说你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顿了一下,他反过来一问:「妳认为我有必要骗妳吗?」
「我可不清楚你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必要?」
喔!他恍然大悟的道:「我懂了,妳想亲眼证实是吗?」
「你不会那么小气,连让我看一眼都舍不得吧!」
他的响应是一阵狂笑。
「你在笑什么?」她讨厌他刺耳的笑声,好象在嘲弄她似的,他会不会已经看出她在玩什么把戏?
「妳是真的想看一眼,还是别有所图?」
不自在的换了一个坐姿,蓝君纱试着装傻的问:「我图什么?」
「也许……妳想偷画。」瞿影风的语气有着猜测的意味。
心脏差一点蹦出胸口,他的敏锐令她心惊。轻吐了口气,她力持冷静的响应,「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我做生意有一个原则--不要看轻对手,这往往是输赢的关键点。」
嗤之以鼻的一笑,她语带嘲弄的说:「没想到你也会害怕。」
「这不是害怕,这是慎重,妳操纵着『蓝氏集团』未来的前途,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不过,我相信妳也没那个本事把画从我这里偷走。」
什么话嘛!先教训她一顿,再贬低她,这个家伙真的很讨人厌!
「我的职业又不是小偷,我是没这种本事。」为了办好事,她还是忍着点,别在口头上逞威风。
「妳真的想看画?」
「你敢吗?」
「我为何不敢?我比妳强壮,妳想打昏我,把画偷走,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先把妳打昏,再把妳抱到床上一逞兽欲,却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教人寒毛一竖。
「你……如果不想让我看画就说一声,用不着故意吓我。」
「如果妳不怕,我可以让妳看那幅画。」
别怕,如果他胆敢干出这种卑鄙龌龊的事,他是不会事先告知,可见,他吓唬人的成分居多。
缓了口气,蓝君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看画?」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怎么样?」
「好,今天晚上。」越快越好,她还是早一点把事情解决掉。
「我七点过去接妳,我们晚上见了。」
「慢着,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浪费时间传简讯给我?」
「我会考虑看看,再见了!」
半晌,她缓缓的挂上电话,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慌,感觉上就像第一次接受心上人的邀约……哎呀!她狠狠的敲了自己脑袋瓜一记,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拜托,清醒一点好不好?她可别忘了真正的任务,从现在开始,她要准备好「作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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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她今晚的目的是确定那幅画的下落,顺道观察地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踏进瞿影风的私人领域,她的心就开始卜通卜通的狂跳,这种感觉很亲密,好象在窥探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继续深入下去,她就无法完全抽身,她的记忆永远会有属于他的角落……Stop!别再想了!
左看看,右看看,蓝君纱一边察看四周的形势,一边调整?乱的心情,这里的摆设简单俐落,很像他的风格。
「满意吗?」瞿影风递上一杯香槟。
喝了一口香槟,她满不在乎的说:「这又不是我的房子,我没有意见。」
「别这么计较,给点意见嘛!」像个渴望得到关心的小孩,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她,那模样揪住她的心,让她好想伸手拥抱他。
不自在的撇开头,她煞有其事的打量着四周道:「这里看起来太冷清了。」
「我一个人当然冷清,如果妳搬进来,这里就不一样了。」他像在开玩笑,又像在乞求她的怜爱。
轻轻一颤,蓝君纱装腔作势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认真一点吗?」
「我只是要妳放轻松一点,妳看起来好象很紧张。」他状似无辜的举起双手,他可别急着吓她,要不然好戏还没来得及上场,她就落荒而逃了。
振作一点,千万别让这个家伙看穿她的不安,「你不跟家人住吗?」
「我家人早就移民到美国了。」
「那你为什么待在台湾?」
「我对这块土地特别有感觉,完成大学学业后,我就一个人跑回来发展自己的事业。」这件事当然引发一场家庭革命,他们认为以他的魄力和才干,怎么可以不为自家的事业效劳?可是对他来说,反正都是做生意赚钱,他当然要挑自己有兴趣的行业。
「你父母放心得下吗?」
「我都已经三十岁了,他们用得着担心吗?」
撇撇嘴,她凉飕飕的说:「他们确实没必要为你担心。」像他这么强势的人,他不把人家生吞活剥就偷笑了,怎么可能吃亏?
「这句话是褒,还是贬?」
「你高兴怎么解读都可以。」
「我就当妳是在称赞我,谢了!妳不是想看画吗?进来吧!」拿开她手上的香槟酒杯,瞿影风带头往主卧房走去。
莫名的,心跳再一次加速,跟在他身后,蓝君纱小心翼翼的保持距离,彷佛如此,他们就不会过于亲密。
走进房里,那幅画高高挂在面对床铺的墙壁上,站在画前,她轻易的找到姚骆云的签名,没错,这是Trachelium向她展示的那幅画。
「现在,妳相信了吧!」
点了点头,她忍不住发出赞叹,「Trachelium画得很棒对不对?」
「如果没有这么好的模特儿,怎么会有这么棒的画?」不知何时,他来到她身后,两人隔着三公分不到的距离,他的气息拂上她耳边。
全身一颤,蓝君纱不自在的往前走一步,「我可不敢居功。」
「我很高兴夕雾发现妳。」两手一伸,翟影风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
吓了一跳,她慌张的想挣开他,可是他的手臂宛如铜墙铁壁无法动摇,「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还以为妳天不怕地不怕,记得我警告过妳吗?」
冷静下来,他们几次相处下来,她不难看出他霸道嚣张了点,可是绝非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知道你只是在吓唬我,你不是当真的。」
「是吗?妳对我还真有信心,可惜,我对自己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妳现在落在我手上,妳喊救命也没有人听得见,妳说,我怎么可以错过这样的机会?」
「瞿影风,你不会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吧!」
「拥着妳的这一刻,我不知道想过几千几万遍,现在我脑子想的全是把妳占为己有,妳认为我还会有理智吗?」他的唇霸气的落在她的耳际,他的渴望透着灼热的气息将她团团围绕。
「你、你别吓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沙哑的道:「我喜欢妳身上的香味,这味道很适合妳。」
咽了口口水,蓝君纱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只手滑至她的下巴,他抬起她的脸,他的唇瓣轻轻刷过她的朱唇,他像在宣誓的说:「如果我要妳,妳就不可能跑得掉。」
「如果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会把你宰了。」现在,她也只能虚张声势。
「这个挑战听起来很诱惑人哦!」
「瞿影风,我是跟你说真的。」
「我也很认真。」
虚弱的闭上嘴巴,蓝君纱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妳只要点个头,这幅画就是妳的,妳何必挣扎?」
「我不会随随便便作贱自己。」
抿着嘴,他彷佛陷入沉思,半晌,唇边滑过几近残酷的冷笑,「也许,我应该考虑把这幅画卖给别人,妳觉得呢?」
惊愕的瞪大眼睛,她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可是很显然的,他早就算计好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松开手,瞿影风往后一退,「我们不妨各自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个月后,这件事再来做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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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在床上打滚,一会儿坐起来看时钟,蓝君纱一刻也静不下来,那个女人到底跑去哪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折腾了一天,再饱受瞿影风的惊吓,她真的有点累了,她可以先瞇一下吗?
还来不及拿定主意,睡神已经将她的意识带走……
「纱纱,妳醒醒。」坐在床沿,言沁欢轻轻拍着蓝君纱的脸颊,她咿咿唔唔了几声,总算睁开双眼。
揉着眼睛,她迟钝的看着言沁欢,显然还搞不清状况。
「妳怎么会跑来我房里睡觉?」
顿了顿,思绪终于在混沌的脑袋瓜里正常运转,像是被电到似的,她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哎呀!妳总算回来了,我等妳等好久了。」
「妳找我有事?」
「我找妳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抓了抓头,她小小声的说:「我决定把那幅画偷回来。」
「什么?」言沁欢眉头都打结了。
双肩下垂,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说:「我知道妳一定不赞成这种小人的行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不管我开出多好的价码,他就是不肯卖我,我只好用偷的啊!」
「当初Trachelium找妳当模特儿,妳心里就应该有数,一旦公开展售,任何人都可能拥有那幅画。」
「我……哎呀!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想一定买得回来嘛!」当时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这全都是瞿影风的错,因为他,她才会意识到画落在别人手上有多么不妥。
「妳要怎么偷?」
「我就是没主意,所以找妳商量嘛!」
「我又不是从事这一行,我会有什么主意?」言沁欢伤脑筋的摇摇头,她只会劝小姐她打消念头。
扯着言沁欢的衣袖,她撒娇的道:「妳擅于谋略,一定有办法。」
「对不起,我的脑子只用在工作上,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我不懂。」
「什么鸡鸣狗盗,干么说得这么难听?」吐了吐舌头,蓝君纱任性的耍赖,「我不管,妳一定要替我想办法。」
「妳……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嘛!」言沁欢头痛的揉着太阳穴。
双手合十,蓝君纱像个小可怜似的道:「小欢,我求求妳,我知道妳最厉害最聪明了,妳一定可以帮我找到门路对不对?」
「这……我去问亚德曼好了,他应该有办法替妳找到门路。」
「亚德曼?这会不会太麻烦了?」远水想救近火,这好象太吃力了吧!
「他现在人在台湾。」
「他怎么会在台湾?」那个家伙怎么老是飞来飞去?
羞答答的低下头,言沁欢唇边含笑的看着肚子,因为她怀孕了。
「妳怎么不说话?」蓝君纱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一次是专程来接我。」
皱着眉,她想不通,「你们的婚期确定了吗?」
「明天他会去找爸爸敲定婚期。」
「这……妥当吗?言伯不是说,等我找到对象你们才可以结婚吗?」上一次亚德曼来家里提亲,言伯还气得拿扫把伺候人家,当然,今非昔比,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可是风险依然存在。
「我想,他会答应让我们尽快结婚。」
顿了一下,她总算意会回来的瞪大眼睛,「妳……有小娃娃了?」
言沁欢含羞带怯的点点头。
「我……我要当阿姨了?」感觉上,她好象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妳还要等上九个月。」
拍着手,蓝君纱兴奋的道:「这太好了,妳终于可以披上白纱嫁给亚德曼了。」
握住她的手,言沁欢希望把自己的幸福带给她,「妳也要加油哦!」
「我……我干么加油?」
「我希望再过不了多久,妳也可以像我一样披上白纱嫁给心爱的男人。」
「我……妳别开玩笑了,我的对象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呢!」
「是吗?」言沁欢似笑非笑的扬起眉。
「我跟那个家伙不会扯上任何关系。」她心急的想跟瞿影风画清界线,却没意识到自己已不打自招。
「那个家伙?」
摀着嘴,蓝君纱又气又恼的瞪着她,「妳很讨厌!」
「我看妳是逃不掉了,那个家伙已经在妳心里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