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臭男人!
夏绮之暗暗咬牙,却不敢当场发作,只得忍下来,随便找个理由向蒋亦文解释。
「小心点,大庭广众的,多丢脸。」压低声音,蒋亦文低斥。
「是,对不起。」拿起刀叉,她低头继续用餐,却暗暗抬眸,冷冷瞪向那讨厌的臭男人。
嗨,真巧呀!老处女。
他用唇语朝她问候。
紧握着手上的刀叉,撇开眸子,夏绮之当作没看到,见她不理会,堂卸谦撇唇,可不打算这么放过她,昨天泼水的帐,他可还记着,不趁机回报怎行
反正此时无聊,对眼前的娇嗔软语他也有点腻了,还不如逗老处女好玩,他很期待她的反应。
扬起恶劣笑弧,堂御谦站起身。
「谦」他为何突然站起于莉莉不解。
虽强迫自己不理他,可夏绮之还是忍不住好奇,眼角偷偷一瞄,却见他站起身。
他想干嘛
夏绮之疑惑,仔细一瞧,他脸上的恶劣清楚的映入眼中,她一愣,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迈开步伐,堂御谦缓缓走向她,随着他的靠近,夏绮之的眼也就瞪得愈大,心提得高高的。
「绮之」察觉她的异状,蒋亦文皱眉,转头循她的目光望去,却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颜,他一愣,急忙起身。
「这不是堂少吗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蒋亦文又惊又喜的走上前,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堂御谦。
说起堂御谦,商场上的人绝对没有人会不知道这名字,他是飞翔集团未来的继承人,飞翔集团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财阀,资产上亿,在商场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先不论飞翔集团庞大的财势,单堂御谦一人就够传奇了,他十八岁就在哈佛拿到博士学位,二十岁时写了一个程式,这程式可为飞翔集团赚进上亿财富,后来又陆陆续续帮飞翔集团做了几样投资,不管是哪一样都赚了一大笔钱财,他的眼光精辟独到,在商场上可没人敢小觑。
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外乎足他的风流史,完美的外表轻易让他成为女人爱慕的对象,不论他背后的显赫,俊美的容貌让他轻易便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而他也不以为意,三天两头在八卦杂志上露脸,每一篇风流史皆让人谈论许久。
他只是间小小科技公司的老板,平常极难和这样显贵的人搭上边,难得有这机会,他当然得趁机攀点关系。
「你是」堂御谦扬眉,不觉得自己认识眼前这男人,「我是达业科技的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蒋亦文递出名片,斯文的脸露出讨好的笑容。
「喔」看着手上的名片,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再看向眼前的男人,长相斯文,那眼神明白的显现出意图,而这种意图他看多了。
「蒋先生,你好。」堂御谦淡淡一笑,眸子透过蒋亦文看向夏绮之,没错过她眉尖的轻拧。
「不敢不敢,没想到堂少也在这用餐,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坐在一起呢」弯着身子,蒋亦文笑问。
「不会打扰你们吗」正合他意。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见他似乎答应了,蒋亦文高兴得合不拢嘴。
「来来,这边请坐。」
「谦!」见堂御谦没拒绝,于莉莉不高兴的噘起嘴,「乖。」指尖轻抚她的脸,堂御谦安抚一笑,视线却不着痕迹地看向夏绮之。
夏绮之眉尖轻拧,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卑躬屈膝的男人,会是她印象中那趾高气扬的蒋亦文,他在她面前向来不可一世,没想到也会有这一面,而那副讨好的嘴脸,让她下意识皱起眉,觉得有点反感。
不过,那男人到底是谁,竞能让蒋亦文有这种态度。她才想着,眼睛却又与堂御谦对上,她一怔,瞪他一眼才悻悻然别开,被瞪,堂御谦没发怒,兴味反而更浓厚。「不知道这位是……」他问蒋亦文,眼神却直直看向夏绮之。
看着堂御谦美丽动人的女伴,又看向穿着暗沉的夏绮之,蒋亦文不禁觉得耻于启口,只得淡淡带过。「是朋友。」
听到蒋亦文的介绍,夏绮之迅速回头,一双眉皱得死紧。朋友蒋亦文竞这样介绍她
「原来如此。」堂御谦微微一笑,嘲弄隐于笑中,「小姐如何称呼」
他问,轻嘲的视线紧盯着夏绮之。
抿着唇,夏绮之紧绷着身子,不想回答。
「绮之,堂少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见夏绮之没回应,蒋亦文急忙低斥,回头,又是一脸笑意。「堂少,不好意思,她的个性向来如此,没任何意思。」
看着蒋亦文,夏绮之突然觉得他虚伪极了。
「没关系。」看出她眼里的愤怒,一抹玩味掠过眼眸,他让莉莉坐在身旁,自己则坐在夏绮之对面。
「你们怎么吃海鲜这问餐厅有名的是牛排,要不要换一下毕竟来这里不尝尝这的牛排是可惜了点。」想到方才夏绮之食之无味的表情,堂御谦好心提议。
「当然好。」蒋亦文笑着点头,叫来服务生撤下桌上餐点,再另点上新的。
夏绮之不发一语,任由三人的谈话在耳边环绕,而前方的注视却从未离开,如火般,烧得她不安却又气愤。
这男的到底想干嘛原以为他是想找她麻烦,可他到现在却没任何行动,只是以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她,那抹注视明显到连她低着头都能感受到,而另两人呢难道都没察觉到吗
夏绮之有点不安,悄悄扬眸观察,只见蒋亦文滔滔不绝,根本无暇注意其他,而另一各女人只是笑着看着她身旁的男人,也没注意到汁么,见此,她不禁暗暗松口气,却又觉得好笑。
夏绮之,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平凡,对那美丽的女人而言,自己根本没任何危险,至于蒋亦文……
她看向未婚夫,觉得他讨好的模样很刺眼,恶心得今人倒胃口,又想到他方才对她的介绍,细眉拧起,又看向另一名女人,美丽的外表与她恰好成反比,蒋亦文的心态她约略可猜到。
唇角微勾,一抹轻嘲自夏绮之眼里闪过,看来蒋亦文是觉得她让他丢脸,既然如此,他干嘛还要娶她因为她柔顺、听话,可以满足他大男人的掌控欲吗
紧皱着眉,听着三人的谈笑声,还有蒋亦之刺耳的讨好,夏绮之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起身,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快让她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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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吐。
拿下眼镜,夏绮之掬起水泼向脸,深呼口气,才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她的近视不深,才三百度左右,其实并不需时时戴着眼镜,不过她已习惯隔着一层镜片的保护,面对人时,不戴眼镜总会觉得奇怪。
「原来拿下眼镜,你长得还能见人嘛!」突然,身后传来一句轻嘲。
夏绮之一愣,镜面映出一抹修长的身影,还有那张漂亮俊颜。
她轻呼一声,急忙转身,手不经意一挥,放在洗手台上的眼镜不小心被她扫到地上。
「啊——」夏绮之弯身想捡,他却往前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脚正好踩在她的眼镜上。
喀一声,眼镜碎了一半。
「啊——」这次,她叫的更大声。
「啊——」堂御谦也跟着发出轻呼。「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小心把你的眼镜踩坏了。」他的语气很无辜,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你!」夏绮之瞪着被踩断的眼镜,气到结巴。「你明明是故意的!」扬首瞪他,她气到脸涨的通红。
「还有,这、这是女生厕所,你、你怎会进来」这男人是哪根筋有问题竞连女厕也敢堂而皇之进来,他就不怕被当成变态吗
「女厕又如何,我想进来就进来,不行吗」堂御谦无谓地耸肩,他可没兴趣在那听蒋亦文说些无聊的谄媚话,那些话他早听腻了,随便找个藉口离席,他干脆跟过来看她在搞什么,果然,她的反应把他的无聊全打发走了。
「你、你……」瞧他那自大的表情,这人有没有廉耻呀!还、还有她的眼镜……
瞪着断成一半的眼镜,夏绮之气得捏紧拳,奸想骂人,却又气到不知从何骂起。
「只是一副眼镜,何必气成这样大不了我赔你一副,不就得了。」堂御谦好笑地看着她,对她的激烈反应觉得有趣:
「你、你……」又来了,这混蛋又想用钱砸人了。「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她气到用吼的。
「不然呢」他耸肩。
「是道歉!道歉!」夏绮之低吼,「谁希罕你的钱,重要的是对不起三个字好不好」
「哦。」堂御谦不置可否地轻应一声,俊眸玩味地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好看的唇角轻扬。
夏绮之被他看得极不自在,「看什么看」她瞪他一眼。
「我觉得奇怪。」双手环胸,堂御谦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什么」夏绮之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你现在敢对我这么吼,为什么刚刚不敢对你的未婚夫说出心里的不满」她两极化的态度令他玩味。
「我……」被他这么一说,夏绮之也愣住了。在他面前她就是控制不住脾气,一经撩拨便爆发,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是、是你太过分。」她勉强找个理由。
「是吗」嗤笑一声,堂御谦不以为然。「明明是未婚妻却说是朋友,这个就不过分吗」
夏绮之咬唇,没有回话,却又突然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和蒋亦文是未婚夫妻。
「我的耳朵刚好很灵,你们又不巧坐在我附近,所以你们的对话我恰好都听进耳里。」换言之,所有该听的不该听的,他全听了。
夏绮之红了脸,是羞也是怒。「你想怎样来笑话我的吗」咬牙,她扬首,倔傲地看着他。
没有回她的话,堂御谦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低头看向她。「女人,你该把这股气势展现在你未婚夫面前,而不是针对我。」
「这不关你的事。」夏绮之不悦地拍开他的手。
「是不关我的事。」这话他同意,「只是给你个忠告,再这么顺从下去,你只会被吃得死死的,没人会知道你这只猫是有爪子的,而且还很利。」
像他,就曾被抓过一次。
「这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紧捏着掌心,她讨厌他怜悯的口吻,更厌恶方才蒋亦文对他的必恭必敬,那只显出被蒋亦文高傲对待的她的不堪。
「我才懒得管。」堂御谦嗤哼,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值得他管她,他只不过觉得她有点可怜,大发慈悲一下而已。
「那就请你闭嘴!」夏绮之忍不住低咆。「还有,这是女生厕所,请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随你!」好心忠告却自讨没趣,堂御谦耸肩,转身离开。
「对了,再劝你,长得就已经不怎样了,就别再把自己打扮得像欧巴桑,令人倒足胃口,难怪你那亲亲未婚夫会不想承认你的存在。」踏出门口前,他丢下这句。
「滚!」夏绮之气得大吼!
传来的却是堂御谦得意的笑声。
可恶!可恶!可恶的臭男人!
夏绮之气得跳脚。
这次对决,堂御谦轻易胜利,光荣退场。
第三章
没了眼镜,夏绮之发现自己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恶棍的错!
低着头,夏绮之重重踩着高跟鞋,眯眼注视有点模糊的地面,还得小心不要撞到人,而她得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全是那可恶的臭男人害的。
咬牙,她忿忿的在心里臭骂堂御谦。
她只有那副眼镜,昨天却被那可恶的臭男人踩坏,要去重配眼镜也太晚了,害她今天只得眯着眼上班。
而且,少了眼镜,让她不敢抬头挺胸走路,反正视线都是蒙胧的,看地面走路还比较安全,她只要小心不要撞到人就好。
抬头看了下,模糊中,她看到了眼熟的公车站牌,加快脚步,她可不能迟到,放学后她还得去眼镜公司配副眼镜,那副被踩碎的眼镜怕是不能用了。
想到那副被踩坏的眼镜,夏绮之义不免想到那可恶的罪魁祸首,她咬牙切齿,无声地在嘴里咒骂。
可恶的臭男人,遇到他就没好事,他最好离她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叩!
好痛!
突来的撞击打断她的咒骂,捣住额头,阵阵剠痛从额头发出,疼得她快掉下泪
呜,她撞到公车站牌了啦!
揉着额头,夏绮之痛到眼角含泪,而周遭传来的窃笑声,更让她觉得丢脸,好想找个洞钻。
可恶!这都是那可恶的臭男人害的啦!
才想着,一抹熟悉又可恶的大笑声从身旁清楚传来,夏绮之迅速转头,双眸微眯,眼前张狂的俊颜虽然模糊,不过那刺耳的笑声却让她清楚地知道是那可恶的臭男人。
「堂御谦!」她咬牙吐出这三个字,没想到又碰到他,而且还让他看到自己丢脸的画面。
「嗨!真巧。」止住笑声,堂御谦悠闲地看着她,俊美的神采引来旁人欣羡和爱慕。
不想理他,夏绮之转头当作没看见,一只手仍拚命揉菩红肿的额头,恰好公车也来了。
「喂!女人,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堂御谦难得好心。
不理他,没听到。
夏绮之迳自往前走,对他视而不见。
「喂!老处女!」
这人烦不烦呀!「别叫我老……啊——」卡啦一声,正往前的右脚一拐,夏绮之整个人往下跪,右膝直直撞向水泥地。
「好痛!」捣住膝盖,她看着断掉的鞋跟,欲哭无泪,而前面的男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竞还笑得出来。
「女人,你也不用感动的跪下来,我可承受不起。」右手靠着窗,堂御谦撑着俊脸,仍然悠闲的坐在车子里,嘴里说着风凉话。
「谁要跪……啊!我的公车!」夏绮之抬头反驳,却发现她的公车早已出发,完全不等她。
「完了!」车跑了,她的鞋跟还断了,这下怎么办
「噗,女人,你需不需要曼陀珠」对她的狼狈,堂御谦丝毫不同情,反而笑得更开心。
「你闭嘴!」夏绮之气到拿鞋子丢他,可恶!遇到他就没好事。
堂御谦轻松地闪过丢来的高跟鞋,侧头看向落在一旁座位的鞋子,他淡淡扬眉,又转头看向她。
「女人,你的修养真差。」他啧声摇头,唇角却忍不住轻扬,说真的,看这女人失控还蛮好玩的。
「要你管!」夏绮之气到不想理他,想站起来,可一扯到右脚,痛就从脚踝升起。
「奸痛。」紧皱眉,她咬唇瞪着脚踝,冷汗自额头冒出。
「喂!你还好吧」见她似乎很疼,堂御谦下车,弯身看她。
「走开啦!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猫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