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渺� 】ǘ�
有一天,我穷极无聊地站在公车站牌下,茫然地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揣想他们每天都在想什幺、忙什幺?
而我,又是在想什幺,忙什幺?
这时一群学生从我面前走过,嬉笑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灿烂,扬高的说话声彷佛在炫耀他们的本钱。
记得我也曾经拥有相同的灿烂时光、狂妄的笑声,却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消失。
回想那时是如此放纵、任性,毫不在意地浪费每一分、每一秒,向岁月宣战自己的不在乎;就这样不经意地过着日子,直到现在发现自己的渺小,在岁月里根本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砂粒时,只有懊恼和后悔。
一如张爱玲在《半生缘》里的一句话:我们回不去了!
是啊!
当惊觉岁月无情之后就真的回不去,哪怕是前一秒也回不去,更何况是从指间流逝的岁月,唯有靠着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去回味曾经所拥有的。
我试着仔细回忆每一个曾经拥有的片段,想想自己记住的是喜还是忧,是哀还是乐,其中哪一种居多呢?
不经意的发现,快乐的时光居多,那些曾经令我悲伤忧愁的事当然也有,只是盘据在脑海的时间不长。
有朋友取笑我是一个不生气的女人。
错!错!错!
我只是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了解我的人,只要在我发怒时顺顺我的毛,下一秒我就会很没骨气的大笑。
人生苦短,何苦让恼怒占据生命中的每一分钟呢?别忘了,每天大笑三声有益身体健康,所以请各位别忘了将嘴角往上扬喔!
楔子
日本料理店里,三个好朋友正酒足饭饱聊着天。
「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娶什幺样的女人做老婆?」
唐毅此话一出,把程季常和郭子淳吓了一跳。
程季常虽然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到,但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理想伴侣的条件:
「我将来的老婆一定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而且我说一,她绝不说二;我向东,她绝不会向西;要事事听我,样样依我。」
郭子淳虽然取笑他的大男人心态,却也说出他的理想伴侣是要怎样的女人:
「我的条件很简单,她只要进得厨房,出得厅堂。说穿了,出门像贵妇,在家像主妇,在床上是荡妇的十全十美女人。」
唐毅更是贪心,他要的是程季常和郭子淳所开出条件集于一身的女人,纵然不可能,却还是冀望能是位仙女。
人生际遇无常,一桩瑞典冰酒生意串起三人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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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空心思,拖着精疲力竭的身子完成一个广告,这下子总算可以交差,逮到喘气的机会吧?
郭子淳喜孜孜地打着如意算盘。
推开久违的办公室门,他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椅上,心里琢磨着这趟休假该去哪儿玩才好。
夏威夷的海滩?法国的红磨坊?还是到拉斯维加斯豪赌?
「郭经理,总经理请你过去。」
冷不防的一声叫唤打断了郭子淳的计画,他埋怨地抿一抿嘴,「知道了。」随后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
唐毅真够意思,才刚进公司就急着召见他,到底是好朋友有先见之明,不必等他开口明讲即猜出他想休假的念头。
郭子淳兴匆匆地推开唐毅的办公室大门。
「我来了!」
「你可终于回来了。」
率先开口说话的不是唐毅而是程季常,而且他脸上还有着似笑非笑的邪意。
「咦?你今天怎幺这幺闲,有空跑到这里喝咖啡?」郭子淳不疑有他的发问。
「子淳,恭喜你又完成一个企划案。」唐毅的微笑里也隐含着一丝诡谲。
郭子淳大刺刺地往沙发一坐,身体斜挂在沙发上,支着头道:「既然你都说恭喜,可见你相当满意这次的作品,那可以放我几天假,喘口气吧!」
他故意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懒样,可惜骗不了唐毅和程季常,两人心知肚明地相视抿嘴窃笑。
「子淳,公司上下有谁比你幸福,出差不论吃住全报公帐,说句难听话,连把美眉的钱都是公司出钱。」程季常不怕死的嘲笑他。
「喂、喂!」郭子淳连忙坐直身体,正视口出讽语的好友。「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每一回出差我都累得像条狗似的,你居然说我是去把美眉?」他咽不下这口气的反驳着。
程季常可不想因为一句无心的话就得罪亲如手足的好朋友,「别生气,我只是逗你玩,你当真啰?」
「当然!」他气冲冲地别过头。
「好了,子淳,大家都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你又何必这幺认真?」唐毅微笑着打圆场。
郭子淳噗哧一笑,转回头道:「我才没那幺傻,明知道他是故意气我,我还上当?万一真被他气死,那我有多冤。」
他不改爱开玩笑的个性,常令程季常和唐毅拿他没辙。
「说真格的,唐毅,我可以休几天假呢?」他还是没忘自己最终的目的。
「休假?」程季常抿嘴偷笑。
唐毅不语,唇边的笑意增浓。
咦?他们的表情怎幺都怪怪的,他不喜欢!
郭子淳本能地警戒着,揣测的眼光在他俩脸上徘徊,手指很不耐烦地敲着桌面。「借问一下,你们是在玩什幺花样?」
唐毅脸上漾着一抹嘲讽的浅笑,很干脆地明讲:「这一回你没时间休假。」
「为什幺?」事情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唐毅将程季常签下的合约递到他面前,「这可是件大Case,有劳你了。」
有劳?既简单又冠冕堂皇的客套话,非要累死他才甘心吗?
郭子淳扭曲着俊颜瞪着唐毅硬塞给他的活页夹,不情不愿地翻阅着,脸上的紧绷却随着文件的内容而放松,并讶异地道:「已经签下冰酒的代理权了!」
「所以劳烦你多费心。」唐毅不禁哑然失笑。
此刻就算有千百个不愿意也不能推辞,当初说好这份契约只要签下来,企划就由他去执行。
郭子淳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们,希望他们能体谅他的辛劳暂且放他一马。
「就算下一步是我的事,也请你们行行好,让我喘口气、补个眠吧?」
「不行!时间紧迫。」唐毅和程季常不约而同地说着,并且语气坚定又强硬。
郭子淳睁大眼睛看着两人,讶异于就算亲兄弟同心也不至于像他们能一字不差,在同一时间说出同样的话。「你们两个……」
唐毅和程季常也颇觉得诧异的相视一笑,两人更夸张地勾着肩,目不转晴地直视他。「你躲不掉。」
看来,这下子美梦肯定是泡汤,劫数难逃!
第一章
「不如品尝我这瓶十五年威士忌……」
「好久不见,好酒不见。」
「乎干啦……」
「妈,请将女儿交给我。」
郭子淳很无趣地盯着屏幕上由工作人员剪辑的几段醇酒广告,不禁苦恼地摇头叹气。现今台湾酒类广告越做越精湛,公司要想打入这个市场,必须要下一番苦功。
「各位观众好,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一道法国料理。大家都知道法国料理讲究精致、华丽,所以现在为大家介绍松茸鲈鱼所需要的材料--一毫克的松茸、一片鲈鱼,少许榛果、芹菜和几片笋干提鲜。」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吸引他的注意,他回头找寻声音的来源时,才猛然发现办公室里几位女性职员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电视,个个表情简直就像发情的母狼紧镇着目标伺机而动,甚至忘情地发出赞叹声。
好可怕!
郭子淳痞痞地走到电视机前,马上嘘声四起。
「走开!」
他怔了一下,这群母狼居然狂妄地对他吼着,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他出言批评:「一个大男人做菜有什幺好看。」
「他长得帅。」立刻有人响应。
这群母狼居然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帅?
「我也很帅!」他快气炸,理直气壮地如此宣告。
「经理,你是长得满帅的,只可惜他会做菜,而你……不会。」其中一只母狼很坦白的点出两人的不同,双眼笑谑地瞟着他。
就因为他不会做菜就输给电视里的那个男人?
郭子淳气得瞪视眼前一个个流着口水的职员,「君子远庖厨,厨房本来就属于女人领域。」
「谁规定只有女人才能进厨房,现在哪一家知名大饭店里的大厨不是男人。」拥护者毫不思索就提出抗辩。
他顿时哑口无言,心想这话也没错,放眼天下,知名大厨的确以男人居多。
「这就是我今天为大家介绍的松茸鲈鱼,最后再配上一杯白酒更是相得益彰,希望大家会喜欢,谢谢各位的观赏。」
节目一结束,现场的女性顿时叹声四起,「都是经理,害我们少看了几分钟。」
这也怪我?
郭子淳睁大眼睛看着她们,「喂!我没责怪妳们上班时间看帅哥,妳们反而怪起我来了?」
「上班时间看电视是我们广告企划组的特权,经理,你没理由借题发挥。」
「这……」他再一次被逼得说不出话,只有自己生着闷气。
「好了,别说了,等下礼拜再看。」其中有人出面打圆场,语气却多有责怪。
他气急败坏地坐回位子上,心里暗骂这群没心没肝又没眼光的员工。他纵使比不上传说中的潘安,可也是个令女人眼睛一亮的美男子,至少曾经合作过的女星都是这幺说的!
助理安安瞥见郭子淳的怒颜,不禁抿嘴暗笑,悄然来到他面前,用极轻柔的声音企图化解他的怒气:「经理,你也甭生气,其实你和鲍亮都很帅,只差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
「鲍亮?」他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安安无所谓地笑了笑,「就是电视里会做菜的帅哥。」
「噢,原来他就叫鲍亮。鲍亮,包亮,这名字……」他突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经理……」安安的嗓门略微提高,「可别小觊他,目前电视台的美食节目收视率都比不上他的节目,他可说是当今最ㄏㄤ的厨师了。」
听出她的警告,郭子淳收回讥讽的笑谑,一本正经地看着安安。「妳说他是目前最ㄏㄤ的厨师,那倒要请问他现在是在哪家知名大饭店掌厨?」
安安却出乎意料地摇头,「他并没有受聘于任何一家饭店,不过据说有许多饭店都捧着大把钞票请他入主,却都被他拒绝。」
呃!这挺有趣,居然会有人不愿到饭店掌厨。
「原因?」
她无奈地耸耸肩,「不得而知。」
「既然他会做法国料理,那他一定懂得品酒……」
脑子里蓦地灵光一闪,他突然沉静片刻,为脑海勾勒出的画面兴奋不已。「如果我们请他代言冰酒广告,妳想机率有多少?」
安安震惊地瞪大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呼:「请他代言冰酒?」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安安吃惊的模样,「妳认为机率有多少?」
她用力地抽口气,平息激荡不已的胸口,「你所谓的机率是请他演出的机率,还是将来商品卖出的机率?」
「两样皆有。」
「这要经过市调,我才能答复你。」事关商品成败,安安不敢乱下判断。
「以妳个人来说,妳会注意这支广告吗?」他毫不松懈地咄咄逼问。
她尴尬地浅笑,「一定会,相信不单是我会注意,所有喜爱他的女性观众也不会错过。」她暗示的眼神迅速扫过办公室里的人,「你已经领教过了,不是吗?」
郭子淳不得不承认地哼了一声,鲍亮所向披靡的魅力他的确已经领教过了。
「经理,你当真决定要请鲍亮代言冰酒?」安安质疑地问道。
他抬头看着安安,从她的眼里他看到一种期盼又激动的光芒,心里有些震撼,莫非每一个女人都会出现如安安的冀望?
「我再考虑一下。」
她眼里的光彩瞬间一黯,「噢。」有气无力的语气彰显出她满心的失望。
「去做妳的事。」他现在只想赶她离开,因为她的表情只会令他吃味,毕竟他也是个帅哥。
等到安安闷声不响地离开,郭子淳才认真的思考请鲍亮代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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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以美食节目推广冰酒?」唐毅质疑地皱起眉。
「嗯。」郭子淳坚定地点头。
「妥当吗?」唐毅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样的企划是首开先例。
「不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我认为能收到一定的效益。」郭子淳有十足的信心。
唐毅沉默地站起来,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眉宇之间有着疑惑和不解的纳闷。
「自古美酒一定会有珍馔,只是放眼美酒广告似乎没有一件是以美食为主。」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想变通,广告不能一成不变。」他以认真的黑眸说服唐毅。
「话是不错,我只担心这样的创意能成功促销冰酒吗?」唐毅用优闲的语气不着痕迹地收回方才的质疑。
郭子淳松口气地微笑,「冰酒是一种如同香槟淡而充满气泡的酒,香槟是公认代表成功和高贵的淡酒,深受女士喜爱;冰酒当然也可以拥有这般的待遇,我相信冰酒有天会取代香槟的地位。」
唐毅轻叹一声,「你说的不无道理,但请位名女人代言不是更恰当。」
「不一样。」郭子淳轻佻地摇头,「女人推销给女人,除了化妆品、保养品有说服力之外,其它产品就难上加难。」
唐毅似乎也赞同他的看法,承认地点头,「有道理。」
「开辟美食节目让大厨教观众制作搭配冰酒的料理,一方面女人可以学做菜,一方面也激起她们购买冰酒的欲望。」郭子淳大胆精简地道出构思的重点。
唐毅深深地望着他,「这个Idea是不错,你心目中可有主持人人选?」
「有,他除了主持还亲自下厨。」郭子淳的唇边勾着诡谲的笑意。
「是谁?很有名吗?」事关冰酒成败,唐毅不禁要问。
「鲍亮,一个能令女人眼睛为之一亮而且疯狂痴迷的厨师。」他淡淡的回答。
瞧他瞬间转变的态度和语气,令唐毅质疑地问道:「你好象很不情愿请鲍亮?」
「傻瓜才愿意请他,为了冰酒成败不得不退一步。」他说得好委屈。
「你认识他?还是跟他有仇?」
「不认识,更别说是有仇。」一张俊颜若有似无地抽搐一下,僵硬地笑着。
唐毅露出玩味的讪笑,「我还以为他曾经抢了你的女友,还是倒过你的会。」
「要真有这种事,我早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哪可能让他上我的节目。」他顿时精神百倍地咬牙切齿谩骂。
唐毅瞥见他失控的情绪,强忍爆笑的冲动。「那我倒想请问你,这个叫鲍亮的人是哪里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