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夜笑着解释,「就是多家家传的那枚玉戒呀,在球球二十岁时,玄音就送给了她,今天球球戴了它。」
飙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笑得像个白痴一样了。」
球球肯戴上那枚戒指,这意味着她原谅了玄音,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哈,这家伙终于也等到这一天了。
霓幻只是站在一旁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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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里居然会发现这种陶片。」采情拾起一枚黑黑黄黄的碎片,正要细看之时,突然听到一旁的人发出惊讶声。
「咦?」
她正拿着陶片的手猛地被人握住。
「威利?」她不解的抬眸望向他。
盯着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指环细看半晌,威利诧异的问:「妳这只戒指哪里来的?」
「这是……人家送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谁?」他进一步追问,看着采情的神情,蓝眸一转,笑瞇了眼,已猜到是谁了,「是那个俊美的小子?」
当作没看见他调侃的神情,她轻哼一声。「嗯,威利,这枚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他神秘兮兮的,也没说什么,只道:「等一下妳跟我回W大宿舍,我拿一样东西给妳看。」他是应W大之邀来台,所以学校方面特别安排了一间宿舍让他暂住。
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她只好点了点头。「好。」
傍晚,她跟着威利回到他住的地方。
威利将带来的行李东翻西找了一遍,终于找到要找的东西,他笑嘻嘻的把那小玩意握在手中,宛如小孩般的伸到她面前笑问:「妳猜猜我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没头没脑的教她从何猜起。
「给个提示吧,威利。」
他笑呵呵说道:「跟妳那枚戒指有关。」
「咦?」
「妳要是看到一定会很惊讶的。」说着他得意的打开手心,躺在上面的是一枚翡翠玉戒,戒指的色泽、款式与采情戴着的那一枚是一样的,连戒指边缘特殊的云纹雕刻也如出一辙。
「这是……」她惊异的拿起戒指,仔细的端详。
「是不是很像?连雕刻的手法看起来都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嗯,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手上戴着的略小一点,而威利你的这只指环大一些。」
「看来当初这名玉匠在制作这两只戒指时是作成一对的,一大一小分别可以戴在一男一女手上。」
「威利,你怎么会有这只戒指?」她好奇的问。
「这是我已经过世的情人送给我的订情物。」忆起早逝的爱人,威利脸上闪过一抹罕见的柔情,年少时的痴情狂爱他也是经历过的。
盯着玉戒,再望望自己手上的指环,采情欲言又止的开口,「威利,你……」
还没说完,就见威利瞅着她问:「妳想要?」
「嗯,你愿意卖给我吗?」
威利状似考虑,接着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这是我心爱的情人留给我的,我不能随便的就将它卖掉。」
采情忙不迭的颔首说道:「啊,是,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要求的,我想它对你应该是有特别的意义。」暗暗责怪着自己,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见她被他唬住了,威利颔了颔首。「没错,这枚戒指对我是有特别的意义,我是不可能把它卖掉的。」
语气一顿,他扬起爽朗一笑,「不过,我愿意把它送给妳,难得这两枚戒指绕过了大半个地球又相遇在一起,怎么可以再让它们分开呢。」
从事考古研究多年,对这些身外之物他一向看得很开,他认为对一个人的怀念,凭借的是心意,而非是外在的物品。
「你要送我?」采情惊喜的看向他。
「我觉得那漂亮的小子很适合戴这只戒指。」
「威利,我又没说这戒指要给玄音。」
看着她脸上难得浮现的羞怯,威利调侃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妳也会害羞,好吧,既然送给了妳,妳爱怎么处置就随妳了。」
拜托,她才不是在害羞,她只是……还没有决定是不是真的要把这枚戒指送给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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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采情回来的车子一停在采梦斋门口,店里的玄音旋即飞奔冲出来迎接。
望见下车的采情笑吟吟的朝车内的男子挥手道再见,玄音脸上那两道好看的眉倏地拢了起来。她居然在对别的男人笑!
他是谁?原本要冲口而出的质问在思及到什么时,又硬生生的把话停在舌尖上,忍住了气,舒开揪起的眉心,挤出一个笑才开口,「球球,我不是说了要去接妳吗?妳要回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明阳说他家也在这个方向,所以我就顺路搭他的车回来了。」
「明阳?他是谁?」隐忍住气的嗓音还是微微的流露出一丝的不快。
「他是W大人类学系的一位讲师。」
「妳跟他很熟?」音调克制不住的拔高了一些。
投去一瞥,采情忍不住在心里轻叹,玄音还是没办法忍受她身边有年龄相仿的异性出现。
「不是很熟,只见过几次面而已。」她决定了,威利送她的那枚戒指,她打算在内侧刻上几个字再送给玄音。
不熟就对人家笑得那么开心,却吝于对他展露笑颜,这算什么嘛。
「以后还是我去接妳吧,又不熟,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她轻蹙秀眉瞅住他。「你没忘记自己还有采梦斋的工作要做吧?」
「没忘,只是去接妳一下又没有关系。」
「我不是小孩,知道怎么回来,你不要再给霓幻他们添麻烦了,认真做好分内的事。」语毕,她举步就要跨进朱红的大门里。
见她要走进去,他拉住她。
「球球,我们去散一下步好吗?」凉凉的夜风吹来很宜人,今晚又是月圆,很适合和心爱的人一起在月夜下手牵着手漫步。
「玄音,采梦斋还没打烊吧?」她刚才的话他都没听进去吗?
他一脸渴望的睇着她,「只一会儿就好,况且召夜和霓幻都在店里,不差我一个。」
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神情,采情瞥见店里霓幻和召夜确实都在,叹一口气道:「好吧,不过,只有这一次,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其实她也很清楚,以玄音的性情,即使让他待在采梦斋里,他也只是无聊的窝在柜台偷懒打盹而已。
他既没有什么狂热的嗜好,也没有对什么事有特别的兴趣,胸无大志的他,唯一所想就是和她腻在一起。
她真的不懂,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这么的吸引他。
玄音握着她的手走往如意公园,垂眼瞥着她手上戴着的那枚翡翠戒指,笑容里洋溢着藏不住的幸福。
「球球,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天涯海角,不管妳上哪去,我都要跟着妳。」
「玄音,考古是我的工作,同时也是我的兴趣,我希望你也能找到一样属于自己的兴趣。」是决定接纳玄音的感情了,可是她还是不太能接受他将她视为生活的全部重心。
他连想都没想的就回道:「那我也跟妳一样好了。」
「玄音,你根本就不喜欢考古,」她停下脚步,思索了下,正色的看着他,「这样好了,我们就以三个月为期,你试着去发掘出自己的兴趣,如果你在这个期限内找到了的话,我送你一样礼物。」
「礼物?」玄音眼睛一亮,笑咪咪的问:「是什么样的礼物?」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就想办法在三个月内找到自己的兴趣。」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打算送他的是什么样的礼物。
「不用等到三个月,我找到了,就画画好了。」
他的话一出,立即招来她两枚冰眸。
「不行吗?妳又没有说不能拿画画当兴趣。」他有些委屈的说。
她蹙眉瞪他。「画画不是不能拿来当兴趣,而是你根本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玄音,你可不可以认真的去思索一下,有什么是你真正喜欢做的事情。」
「当然有呀。」他点头。
「是什么?」
「跟妳在一起。」
采情忍无可忍的嗔道:「这种事情能拿来当兴趣吗?」
见她动怒了,玄音忙不迭的安抚。「好啦,那我回去想一想嘛,妳别生气了。」
注视着他深墨的美丽眼眸,不期然的忆起昏迷时嘴里尝到的咸涩液体,那是他为她流的泪。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没办法再对他板起脸孔,幽叹一声,拉下他的颈子,她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
「喏,这就当作是给你的鼓励,你要认真的想哦。」
惊喜的呆了呆,玄音得寸近尺的指着自己的唇瓣再要求,「那这里也要一个鼓励。」他说着微微的俯下头,等着她烙上她的唇。
在瞥见她眸子一凛时,他识相的赶紧改口,「那脸颊这里可以了吧?」
凝睇他须臾,她捧住他的脸,将微凉的唇瓣飞快的印上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轻触一下即离开,下过已让他喜不自胜的笑开了俊颜。
「球球!」他情不自禁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放开我。」采情嘴上轻斥,却没有任何挣扎的行动。
「球球,我答应妳,我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兴趣。」
「嗯,我等着,」她含笑的道,偎在他肩上的小脸抬起,瞥见一样东西,眸光不由得微微一瞇,「咦,那是……」
暗夜中,但见公园一隅,金灿的发丝飘动。
第七章
采情快步的走过去,只见冰姬被四名男子困住,节节进逼的四人前后包围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凌厉的出招攻击着她。
冰姬脸上沾染了腥红的色泽,看来似乎受了不轻的伤,那双如猫般闪着金芒的瞳眸只是冷冷的环视着困住她的四人。
「只要妳把红灵棒交出来,我们就饶了妳。」四人中有一人和善的开口道。
妖异的眸子盯着围住她的几人,她发出冷残笑声。「休想!你们不怕我再使用红灵棒对付你们吗?」
另一个一脸冷酷的中年男子出声,「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挑今天找上妳?因为今天是月圆之夜,红灵棒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既然她这么冥顽不灵,我们也别再跟她多说废话了,趁今晚一定要夺回红灵棒。」那年轻男子粗声说完,手中的短棍狠辣的击向冰姬。
剎那间五人又动起手。
飞快交错的身影此起彼落,令采情无法看清冰姬的情况,但随着一口血沬飞射而出,她直觉的知道那是冰姬吐出的血。
明白前方激烈的打斗不是仅学了几年拳脚功夫的她能应付得来的,她侧头对身旁的人急道:「冰姬受伤了,玄音,你快点去帮她。」
「不要,我才不要去帮她。」他可没忘记上次是谁害她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还差点有失去性命之虞。
听出他还在记恨冰姬误伤了她之事,她凝眉道:「我都说了上次的事不能怪冰姬,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快点给我去救人。」
可玄音仍是不为所动,冷眼的看着冰姬背后狠狠的挨了一棍。
前两天意外与冰姬相遇,还没来得及跟她算伤了球球的帐,就被霓幻给拦下。
对她的怒气还没消,他怎么可能帮她?还恨不得他们多帮他揍冰姬几下,以消他心头之气。
见夜色中金发女子已处于劣势,还手的机会少,而遭受攻击时多,眼看就快撑不下去了,采情忍不住焦急的瞪住眼前无动于哀的男人。
「玄音!我要你立刻去帮冰姬!」她倏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你去帮她,回来我就再吻你一次。」
玄音笑逐颜开,一改先前袖手旁观的态度,忙不迭的点头。
「好,我这就去帮她,这里危险,妳先回采梦斋等我。」
语毕,他兴奋一跃,加入前方的混战里,替冰姬挡下迎面而来的一击。
有他这帮手,冰姬得以略喘一口气,一头灿亮的金发被夜风拂乱,脸上沾了不少的鲜红更显妖诡。
如猫般的圆眸一瞇,她森冷的问:「你干么来帮我?」
她记得前两天见到他时,他还愤怒的追打着她,今日竟会对她施以援手?奇怪了。
被玄音拦下攻势的年轻男子也出声喝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蹚这淌浑水,这是我们跟她的事,你不要插手。」
「我也不想插手,识相的话我劝你们今晚最好就此罢手。」球球答正等着他。
「意思就是说,你不听我的劝告了?!那你可不要怨我们。」四人分成两边围攻冰姬与玄音。
采情在一旁看着,尽管玄音的加入帮助冰姬分掉了两个人的攻击,但受了伤的冰姬似乎还是不敌。
冰姬的脸上此时泛起了一抹十分诡谲的笑容,睨视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严高,这是你逼我的。」纤纤长指揩去唇畔不断流出的鲜红。
她那冷沉的笑意令采情蹙起黛眉,心上不由得打了一个突,笼上一抹不祥之感,旋即就见冰姬飞扑向对方。
她心惊胆战的脱口低呼,「冰姬,不要--」
她看出冰姬竟然打算用两败俱伤的方式,和对方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严高惊觉到冰姬的意图,却已经来不及收手退开,神色愀然一变,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一道影子飞降落在他和冰姬之间。
艳红的血箭剎那问飞溅而出。
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的停下手,震惊的望向立在冰姬和严高之间的霓幻。
冰姬宛如化为一尊雕像般骇然的站立不动。
须臾,终于有人出声打破静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话的是逃过死劫的严高,他惊疑的注视着代己承受冰姬倾尽全力一击的霓幻。
霓幻脸色惨白若纸,呕出的血染红了他身上淡紫色的长袍,他仅是虚弱的一笑,无法出声回答。
代他回答的是随后到来的召夜。
「严高,你还不明白吗?」平时一向稚嫩的嗓音此刻听来严肃无比,「就像当年霓幻的父亲所做的事一样,当初若是他激活紫灵棒的威力来反击,严高,你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下山。可为了顾全你们的性命,他不惜以自身之力承受红灵棒的攻击,最后力竭而亡。」
闻言,严高驳斥,「不可能,当初商无幻是因为来不及激活紫灵棒,所以才……」
沉睡也来了,墨镜下的眼神巡望了下其它的人,视线最后停在严高身上。
「你错了,紫灵棒的激活方式与红灵棒不同,持有者只要以意念就可以随心的操纵紫灵棒,心念电转只是剎那之间的事,又岂会来不及,他是为了保全你们的性命,所以才在最后关头停下意念,没有激活紫灵棒,否则紫灵棒又怎会损毁,最后紫玉花瓣还迭散涧底。」
听完沉睡的话,严高怔愣住了。
召夜沉重的再说:「商叔叔死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以他的死,化解你心里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可是看来他的苦心似乎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