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借着打猎的名义,多次到那山谷寻找密道,找了几次后终于找到,而穿过密道后,竟然是一大片隐藏在群山之间的绿草地,先辈们称呼这个地方为绿庄。
大家不动声包的做着搬迁的准备,又将当初埋藏在山谷间的军中财物挖出来,充实绿庄的财力,他们每次借着出猎的名义,秘密的做着搬迁的准备,然后在一夜之间全搬来,直到今天已在这里繁延了几代。”
何雅云被他说的故事深深吸引,直到他讲完后才回到现实,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她靠近火堆屈着腿坚着,双手环着身体问:“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你们知道密道的人可以和外面的人接触,而外面的人全进不来?”
“没有错。”李世衡回答,望着她诱人的肩膀,他需要很大的抑制力才能忍住不把她抱到怀里,把身上的温暖分给她,让她不再感到寒冷。
那她不是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这不对,他们既然能出去,外面的人也能进来才对。
李世衡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于是他拿下火上已烤焦的鱼,“外面的人进不来的,原先的密道经过几代的努力,改造得更让人找不出来,而且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密道,连找都不会找,所以有谁会去查。”
他已剥掉鱼身上的干荷叶,放到新鲜的荷叫·上,在剥掉焦黑的鳞皮后,露出雪白的鱼肉,他在上面洒了些盐,便递给何雅云。
何雅云双手捧着,她自信的说:
“我表哥、爹爹、舅舅他们会,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找我。”
“等他们找到,你都当上祖母了。”李世衡—副要她认命在此终老的口气,对她催着说:“趁热吃吧,凉了后,鱼腥味太重,怕你吃不下。”
鱼肉鲜嫩、甜美,又有荷叫‘的清香,他们很快的便吃完。
“本想带你到处走走,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方便。”李世衡有些遗憾的道。
“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你的衣服干了以后再回去,你可以轻松的躺下来,睡个觉。”
“不要,承蒙你所赐,我已经睡得够多了。”
何雅云的口气又开始有了一丝不悦。“或者该说是昏迷得够久了?”
今天她问过王妈,知道她最后一次在自己床上睡着,距离今天己十天了。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你能否改变心情,好好的在这里住下来?”若可以改变,他真的愿意用别的方法让她和自己在一起,但现在已无可挽回,他只得强硬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要结婚,而你既是我的妻子,不管我们两人私底下相处得如何糟糕,我请你在有其他人在的场合中,装出一个爱丈夫的幸福妻子,不要在别人面前丢我的面子,而害我不得不惩罚。”
“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却一点都不在乎我怎么想?”何雅云眼里冒火的反问。
“因为你是特殊的。”
李世衡的心中同样也有着无奈,若有人能代替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他又何尝不想放她走?明知道她不要他,心中另有意中人,他还是要留她。
他看起来那么强而有力,高不可攀,真难相信有他要不到的女人,她又反问自己:自己不就是不要他吗?
她挑衅的问:“若我反抗你,你会怎么处罚我?”最好他以七出之条将她逐出绿庄。
“汉初订有妇有七去的律法,不过,在这里不用那一套,很多事的发乍不是妻子—个人的责任,而却要她承担所有的苦果,这是不公平的。”
李世柄明理的说。
听他这么说,何雅云对这里开始有了一点好感,比起外面那些礼教吃人的世界,绿庄显然开明多了。她好奇的问:“那这里如何处理这些事。”
“我们这里的生活简单,家庭也单纯,每个人各尽本份的过着,除了夫妻偶尔斗嘴外,没发生过什么大纠纷,而且,这里的妇女大都是与外面的亲戚隔绝,所以夫妻问若有纠纷发生,因为没有娘家给她们依靠,所以我们处理时,都比较看重女方,处罚男方,所以每个男人都很敬重妻子。”
何雅云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太相信他的话,这里一样是男女不平等,但是偏重女方,倒是很新鲜的事。
“不要不相信,等你住久了,你就会知道。”李世衡站起身,察看她的衣服干了没有。看着她而不碰触她,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折磨。
将干衣服递给她,等她穿好衣服后,李世衡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他真恨不得成亲的日子快点到来。
第五章
几天后,另一批新娘子全到了,李采华兴奋的跑来找何雅云,“姐姐,我们去看新娘子,好热闹哦!”
王妈立刻“啐”了一声, “小姐,新娘子分开了,再见新娘子是不吉利的,怎么可以带她去呢?”
何雅云笑着说:
“哪有这回事?何况我又不是新娘子。”自湖边回来后,她都没看到李世衡,只有李采华来找她,解除她生活上的一些寂寞,现在她一听又来了十几个年轻的姑娘,怎会不想去找她们呢?
李采华听王妈一说,本来还犹豫了一下, 可是看何雅云高兴的表情,不想扫她的兴,便立刻带她去看那些姑娘们,而王妈也跟着她们一起去。
此刻房间里充斥着女人叽叽喳喳的淡话声,她们都是贫家女子,跟着父母过惯了穷苦的生活,但自来到这儿以后,让他们见识到另一种富足的生活,也使得她们的心情雀跃莫名,更对未来丈夫充满憧憬。
当李采华她们来到时,庄里的管家夫人李大虾正在对她们说:“安静一下,听我讲一下话。”
姑娘们的声音立刻消失,大家等着听李大婶说话。
“你们这里有十二个姑娘,但目前只有十一个小伙子要结婚,所以多一个新娘,现在你们来抽签,看是哪一个人暂时不要结婚。”
李大婶扬了扬手上的红布袋又说:
“签都在里面,谁拿到一个划大x x的,就暂时等着,等有机会再结婚。”
姑娘们的心情全都很矛盾,来到这里若没嫁出去,孤单一人将如何过?而虽然刚才还在憧憬未来夫婿,但真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生活一辈子也不知是好或坏?
李大婶催着,“姑娘们,快抽签吧!抽完这个签后,将签留在身上,和抽到同样号码的小伙子们配对。”
大家轮流抽出上面划了记号的竹片。
她们轮流抽的签,李大婶都一一看过,待看到抽到大XX的姑娘后,李大婶要她站到她的身后,等着其他人的签抽完。
李大虾仔细的看着抽到大x x的姑娘,有些同情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雅兰。”
何雅云看王雅兰长相娇美,身材妖娆,心中不禁浮现一个主意。
李大虾安慰她,“你不用担心,虽然暂时没有对象,但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说完又对抽到号码的姑娘们说:“现在你们照号码排好,与你们同号码的小伙子们在门外等你们,你们就一个个的和他们去玩。”
很快的,姑娘们全和未婚夫出去了,她们一走出房门,立刻被等在门外的未婚夫接走。
李大婶处理完事情后,才注意到李采华她们,于是她热络的叫着,“哎哟!这不是大小姐和未来的少主夫人吗?瞧我这老婆子竟然这时候才看到你们,真是怠慢。”
“大婶啊!你就别客气了,你在忙,我们还来这打扰才是不对呢!”李采华笑着说,接着又打趣的问:“为什么会多一位新娘呢?”
“我也不太明白,明明说好连少主才十二个,为什么会有十三个?”
李大婶捉着头说,她猜测,“是不是算错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李大他们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说他们怕万一找不到少主所指定的何雅云,于是只好先找好十二个新娘,好凑数交差,后来找到了,说亲不成,只好用劫持的手段将人快速的送到绿庄来,所以现在才会多出一个新娘来?
“终身大事也会弄错,这不是在整人吗?看到一起来的同伴都嫁掉了,而自己没有嫁掉孤孤单单的,那心里不是会很难过吗?”李采华为这个多出来的新娘打抱不平的说。
“姻缘天注定,姻缘未到的人就会抽到大X X的捡。”李大婶把这个责任推给管姻缘的月老。
何雅云心想,我才是那个姻缘未到,多出来的那一个。她走到王雅兰身边,亲切的问:“你是王姑娘吧!我和你们一样都从西安来的。”
王雅兰看着她疑惑的问:
“你是……”
李大婶热心的说:
“她是我们少主未来的夫人。”
何雅云没有反驳,不过脸上并没有新嫁娘的娇羞喜气,王雅兰微微觉得奇怪。
何雅云间李大婶,“大婶,我可以请她到我住的地方玩玩吗?”
为了讨好未来的少主夫人,李大婶满口应着,“当然,当然!”
于是王雅兰跟在李采华和何雅云后头往何雅云住的地方走,她心里暗暗羡慕她们自然流露出来大家闺秀的气质,自己虽也是出身在读书人的家庭,但是田产早在祖父时代就败光了,全家就靠着父亲教几个学生、帮人代写书信过活,常常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
若不是家里太穷了,也不会把她像卖掉一样,连男方的来历都不清楚的状况下嫁了出去,否则以他们家书香门弟的身份,她嫁个有钱的世家子弟不是难事,可叹的是有钱人娶亲,仍要女方的陪嫁,害得父亲只得接受这个有聘金拿,不必陪嫁的亲事。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王雅兰自认不比别的女人差,长得也漂亮,但为什么自己过的生活不如别的女人?
走进何雅云住的地方,她这种想法更明显了,她们一样都是为了嫁人的原因来到这里,她们却四个人同住一间房间,而这位未来的少主夫人却一个人住在比她们四个人一起住还大的房间,世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何雅云根本不知王雅兰在想什么,她对李采华说:“采华,我想见你大哥,请你帮我去找她好不好?”
“好,我马上就去找。不过你们有什么好玩的,一定要等我来后才开始哦。”李采华边往外走边说。
“王妈,能不能请您去端些茶过来给我们喝?”何雅云支开王妈。
王雅兰狐疑的看着她,猜不出她的用意。
何雅云牵着她往屏风后的书房走去,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你认得字吗?”
“认得,小时候父亲教学生时,我就在旁边跟着学。”
她回答。
“太好了,刚刚我还在担心你不识字呢!”何雅云将手上的书又放回书架。
见状,王雅兰心里更觉得奇怪。
何雅云更靠近她问:
“你知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媒人们列我家提亲,这里的人看过我后觉得满意,送上一笔厚厚的聘礼后,我就跟着大家一起坐马车,来到这里。”王雅兰一脸迷糊,为什么她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们坐了多久的马车?”
“十儿天,除了前三、四天外,后来经过的地方都满荒凉的,没有几户人家。”
何雅云越听心越凉,这不就表示她离家很远、很远了吗?
王雅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想起她们出发第一天,两个英挺的年轻人带着捕快追上她们的情形,难道她是他们要找的人?
“很奇怪的是当最后一天我们进入一个山谷时,那些李叔们用黑布把马车车厢全套住,让我们看不到车外的景物。”她讲的地方应该就是李世衡所说的密道口附近。
何雅云感到离开这里的希望越来越小,但仍不放弃的问:“那你是自愿来这里嫁人的?不是被逼的?”
王雅兰认命的说:“从小我父亲就教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父亲既已收人聘礼将我嫁过来,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你就是要嫁人喽?”何雅云转动着眼珠子,心里打着主意。
王雅兰脸红的低下头不回答,女人长大终究是要嫁人的,不然老了依靠什么?”
见她那棋样,何雅云一看就懂,“太好了!我们两个人可以合作。”
王雅兰不明白的抬头看她,而何稚云也不先说破,只派人叫李世衡来。
李世衡一听说何雅云在找他,立刻放下手边的事赶过来,这几天他故意找很多事做,让自己很忙,连续几天忍着不去看她,等着看她的反应如何?果然如他所料,她自己要见他了。
“雅云!”他在门口叫着、不确定她在不在里面。
何雅云拉着王雅兰从屏风后走出来,李世衡眼里只看到她,几天不见,她的气色比刚来时好很多,更显得娇艳可人,像朵加了粉红色彩的白嫩百合。
而一旁的王雅兰—‘眼就被他所吸引,他是她所见过最英挺,全身充满活力的男子,他是很多闺中少女梦中企盼的未来夫婿影像。
何雅云看着李世衔又看着王雅兰,她将王雅兰推到他面前说:“这是我西安来的同伴王雅兰。”
李世衡随意的看了一眼,他已知道多了一个新娘的事,正在庄中挑选适合的对像和她结婚,他不明白何雅云将她推到他面前的用意是什么?
但仍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何雅云反问,反正她要王雅兰看一看李世衡的用意已达到了。
“能,我随时等侯你的差遣。”李世衡说,又提醒她,“后天我们就要拜堂完婚了。”
“是你们不是我们。”
何雅云故意扭曲他的话。
“你是要找我来吵架的?”李世衡眯着眼问,两道眉毛危险的拢起。
王雅兰马上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随时有剑拔弩张的可能,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你会跟我吵吗?”
何雅云侧着头问,观察着王雅兰的脸色,有把握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吵架也要有旗鼓相当的对手,吵起来才好玩,而且我也没做出半夜掳人的事来。”她故意要激怒李世衡,挑着他的痛脚踩。
李世衡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边,半拖半抱的将她带往另一面屏风的后面,贴着她耳边,清楚又危险的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在外人面前反抗我,你要我再次提醒你吗?娘子!”
“放开我!”何雅云小声又坚决的说,她不希望别人听到他们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