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酷?赵简忍不住咋舌,薛子楚的主人还是王爷的好友呢!
是是是,他承认自家主子与那家主子都怪了一点,可……不至于拿手下的性命来玩吧?他简直忍不住要替薛子楚哀嚎了。
抚过臂上才刚痊愈的伤痕,一抹冷血的笑意掠过朱策的薄唇。燕南平只是先行布了局,在他接下战书的那一刻,游戏就开始了;但至于怎么玩,就是他的事了,任何人都休想干涉他的玩乐。
至于这个从此唤作「宁绘雪」的女杀手,一旦得知属于「宁绘雪」的一切只是虚幻的局,她的表情一定会很精采吧?!
不过——谁教她遇蠢的先招惹了他!朱策的心里燃起了狩猎的热焰。
一旁的赵简,几乎被主子嗜血的狞笑吓得心脏停摆。心惊之后,对宁绘雪的同情之心不由得更盛了。唉!她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王爷,这下谁都教不了她啰!
她还是白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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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绘雪常觉得头晕,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伤口未愈,还是别的原因,每逢晕眩得厉害,她就躺在床上,静等那阵晕眩过去。
因此,她常不知不觉的睡着,等再睁开眼,时间往往已溜过一、两个时辰。幸好她所处的小院偏僻,每日除了前来打扫送食的下人外,几乎没有旁人。
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好几天,这天、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被屋外传来的嘈杂声惊醒,然后,一群人气势惊人的冲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吗?」宁绘雪懵懵懂懂的坐起身,不明白她这一向僻静的小院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人马?
「大胆!还不快给夫人叩头请安!」喝骂她的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嬷嬷。
「哪……哪个夫人?」宁绘雪睁着一双迷糊的大眼,不解的瞪着来人。
「大胆!」老嬷嬷肥厚的手掌一挥,火辣辣的耳光打得宁绘雪差点跌下床来。
「刘嬷嬷,绘雪还要伺候王爷呢!你把人打坏了怎么办?」被丫鬟们簇拥着的如意终于出声,不过,不是为了解救宁绘雪,而是她有更大的计量等着实行。
「你……」这不是她在大屋里见过的宠妃吗?她记得王爷好像唤她「如意」。
「那日王爷本不愿见你,不过,只要我开口,王爷总会给几分薄面的。」如意永远能让别人对她心怀感恩。
「宁绘雪谢过夫人。」她单纯的相信了。
「咱们都是服侍王爷的人,彼此照顾是应该的。」如意的嘴角上扬,知道自己已不费吹灰之力的征服了一个小白痴。
「妳好漂亮。」如意的绝代风华,使得身为女人的宁绘雪亦不禁为她的美丽所惑。
「妳?!这是一个低等侍妾喊的吗?称『夫人』!」一旁的刘嬷嬷掐住了她臂下的软肉,痛得宁绘雪差点流下眼泪。
「王府不比其他地方,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所以,平日更要记得谨言慎行,」如意含笑解释,「刘嬷嬷虽然严厉,却也是为了你好。」
「绘雪知道,谢谢夫人,谢谢刘嬷嬷。」宁绘雪强忍住眼泪。
「晚一点就要伺候王爷了,我怕你不了解王爷的性子,所以让刘嬷嬷来帮你安排一切。」如意的好意让单纯的宁绘雪感动莫名,看不见如意的算计全隐在一团和气之下。
「谢谢夫人。」宁绘雪感激的说。
「不客气,以姊妹相称就好。」如意刻意的纡尊降贵,只是为了取得更大的胜利。
宁绘雪虽然单纯,却绝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这只是如意的客气话而已。何况,刘嬷嬷那虎视眈眈的样子也提醒了她——贵贱有别哪!
「绘雪不敢。」
「那么,一切就交给刘嬷嬷了。」这正中如意的下怀,就不再提及以姊妹相称的事了。
目送如意在众多丫鬟的簇拥下离开,宁绘雪忍不住自问,在拥有了风华绝代的如意之后,为什么他还要纳毫不起眼的自己为妾?难道真是女人的娇媚痴缠永远敌不过男人的花心?
燕南平刻意植入她内心的恐惧在此刻浮出了头。
「男人嘛!还不都是图个新鲜,新鲜劲过了,就会一脚踢开。」看出了她的疑问,刘嬷嬷在一旁冷笑着道。
「呃……」宁绘雪答不上话来,只能呆怔着。
「可别以为王爷上了你的床榻,你就爬上枝头成了凤凰。王爷宠幸过的女人可多着呢!不过,在这么多女人里,王爷最宠的还不是我家如意夫人!你最好放聪明点。」刘嬷嬷警告道:「我家如意夫人可不比你们这些低三下四的侍妾……」
面对刘嬷嬷连珠炮似的训斥,宁绘雪只有听的份。任由刘嬷嬷成了这屋子的新主人,指使人把一些东西搬来移去的。
「这样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换新的。」看见刘嬷嬷让人把几个上好的雕花柜子扔出去时,宁绘雪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哟!你好大的面子,」刘嬷嬷嗤笑,「也不想想,这寒酸的小屋是王爷待的地方吗?」
原来是这样,宁绘雪倍觉难堪,当下只一味的扭绞着手指头,再也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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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黄昏时分!一切终于弄好了。
宁绘雪看着变得富丽堂皇的屋子,感到极度的陌生。不过,一切总算结束了,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有过男人吗?」刘嬷嬷苍老的声音又响起。
「我……」宁绘雪再次察觉到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我不记得了。」
「原来那些传言是真的,王爷真的弄了个白痴养在府里。」刘嬷嬷尖刻的话语令宁绘雪一阵瑟缩。
「我……我只是失去了记忆,不是……」她小声辩白。
「一样,白痴和你都无法取悦王爷。」恼怒的刘嬷嬷狠命的在她的腰侧一掐,宁绘雪吃痛,忍不住低吟出声。
「哼什么?」刘嬷嬷再掐她一把。
这王府只有如意夫人才配做当家主母,至于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恐怕不到一夜就会被踢到角落里去吧!
刘嬷嬷轻蔑的看着宁绘雪,「以你平庸的相貌,王爷肯将你收入房就已是奇迹了,加上你又没有经验!可别半途触怒王爷才好。」
「那怎么办……」触怒如意王,那不就等于她无法救子楚了吗?
「幸好如意夫人想得周到,喏!拿去。」刘嬷嬷递过一本书册给她。
宁绘雪不解的翻开书页,立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忍不住惊呼,「怎么会这样?!」
她的惊呼换来刘嬷嬷少见多怪的斥责,于是,宁绘雪只得强忍住羞涩继续翻阅,不料才只翻了几页,赤裸裸交缠的男女画像就吓得她连书都丢在地上了。
「这……这这……」好羞人啊!
「真是白痴,你以为王爷看上如意夫人什么?」刘嬷嬷指着她的鼻子训斥,「这全是夫人的不传之密,觉得与你投缘才传授给你,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可……这样好难为情……」
面对重新被塞回到手里的画册,宁绘雪恨不得能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可事实是,她不但无法眼不见为净,还得接受刘嬷嬷的言语伺候,当下让她听得面红耳赤。
好容易等到刘嬷嬷闭上嘴,下一刻她竟又指着她斥责道:「妳身上臭死了。」
「我……」她身上并不臭,那只是敷在伤口的草药受了体热散发出的青草味。
刘嬷嬷才不愿听她解释呢!当下立即命令丫鬟在屋里熏香,更要她去洗澡。
大夫吩咐过,她的伤口得避免碰水,可此时哪有她置喙的份。幸好,刘嬷嬷并未派人服侍她洗澡,也许是她的身分还不配吧!不过,这也意味着,她不必担心背上那些恐怖的伤口会吓坏人了。
洗澡水里飘着厚厚的一层玫瑰花瓣,弄得整个洗澡间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芬芳。
就宁绘雪而言,她并不特别偏爱这种气味浓烈的花,如果一定要选择,她会选择茉莉、百合之类香味淡雅的品种。
不过,她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取悦如意王以救出子楚,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水浸泡到伤口时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但这点疼痛她自觉还能够忍受。只是手指无意中掠过双腿之间,感受到那里柔软的毛发,想起刘嬷嬷刚才说过的那些羞人的话,宁绘雪忍不住绯红了脸,她怎么能忍受他碰触她的这里呢?
还有……
瞪着玫瑰花瓣下时隐时现的蓓蕾,她又怎能忍受——他如画册中所画的那样碰触她呢?!
老天!也许她应该选择与子楚一起死的!
她的十指因为用力握紧而泛白!
第三章
伺候
儿童篱落带斜阳,
豆荚姜芽社肉香;
一路稻花谁是主?
红蜻蛉伴绿螳螂。
——宋 乐雷发
「王爷……」赵简小心翼翼的唤道。
「什么?」朱策的眉头皱得死紧。
「您……您是去锦苑还是流霞阁,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宁绘雪还不知道吗?」朱策的表情显得极为危险。
看得出如意王的心情很糟糕,每逢这时,总有几个倒楣蛋会被他的余怒扫到,而那些个倒楣蛋的下场多半是凄惨无比,赵简暗暗祈祷自己不会是今天的倒楣蛋。
「宁姑娘当然知道。」赵简小声辩白,「属下只是担心宁姑娘无法让王爷放松,所以,也许王爷可以改召别的……」
如意王一向精力旺盛,一夜下来,伺候他的侍妾往往筋疲力尽。每当他心中不快时,即使是最有经验的侍妾也会战战兢兢,深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他,何况是一个新来的失忆杀手!
赵简几乎可以断言,如意王在宁绘雪房里过夜的结果,简直是无法想象。
「不如就请如意夫人……」赵简小心翼翼的揣度着如意王无常的喜怒,以他的经验,如意的出现通常能稍稍安抚他的脾气。
「赵简,你在激怒我。」朱策的声音轻柔得危险。
「属下不敢。」赵简立刻跪地请罪。
「滚下去。」斥退了赵简,朱策的唇畔浮现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宁绘雪,这个失忆的女杀手,此刻己是他最有趣的玩物。
朱策直觉自己会在折磨她时,得到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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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绘雪不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忽然感觉到不寒而栗时,他已出现在门外。
睁大失措的眸子,宁绘雪惊慌的意识到,他居然比她记忆中的更为高大!
「怎么?我以为你已习惯自己的身分了。」朱策的薄唇带笑,「过来!让我看看你。」
他的笑再度引起宁绘雪的紧张,而他凌厉的目光则让宁绘雪意识到,她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外衫,而且它有着过于袒露的领子。
她下意识地遮住暴露在他眼前的颈子。
「作为一个卖身救『夫』的女奴来说,你似乎忘了自己的义务。」朱策的薄唇挂着恶意的讥诮。
「我……」他的强势让宁绘雪倒抽一口凉气。
「不懂得如何取悦我?」朱策恶意的觑着她的无措,「或许我该让如意来接替你的工作。」
「不要!」宁绘雪的惊慌是下意识的,因为,她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她咬着牙,试着回想自己该做什么,可是,她的脑子一团混乱,唯一记得的是那幅赤裸交缠的男女画像。
必须……必须要先脱下衣服!
「还没考虑好吗?」朱策冷冷的问。
他的酷刑将从折磨她的意志开始,他正享受着其中的快乐。
她曾为衣着单薄而窘迫,可此刻……宁绘雪咬着牙,举起颤抖的右手,拉散挽起的衣带结。纱衣自她的肩头滑落,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水红色的肚兜。
京城的冬季很冷,此刻屋外仍然积雪,寒冷让宁绘雪不禁打了个冷颤。可当朱策以目光侵略她时,她又无法确定那只是因为单纯的寒冷了。
「脱掉。」对于一个女杀手,他是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的。
如果能够,她会选择远远的逃开他,但此刻她唯一的选择是拉散肚兜上的带子。几乎是立刻的,宁绘雪赤裸得如同初生的婴儿,他的目光似乎在炙烤着她。
「不要……」宁绘雪喃喃自语着。
虽然知道求饶毫无意义,可她怕他这样的目光,由于承受不住他目光的放肆侵略,她忍不住伸出手交叉挡在身前。
「你在暗示我该爱抚你吗?」朱策紧紧盯着她两腿之间的毛发丛生之处。
他的目光让她觉得羞耻,可她无法将自己拉出这种困境。在她踏入如意王府的一剎那,就已注定了灭顶。因为,他实在是一个太过强大的敌手,在他面前,她简直毫无胜算!
她这副又羞又窘的样子,使朱策得到了全然的快意。这种快意是以往单纯的交欢所得不到的,他很满意于她的惊慌失措与无处可逃,也体会到了燕南平所说的「有趣」所指何事。
他那侵略的目光让宁绘雪更不安了,她杵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你不觉得该先伺候主人进屋吗?」朱策弯起嘴角,却没有笑意。
「我……」宁绘雪才刚迈出半步,就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她仍未着片缕啊!
「还不过来?」朱策的眸中闪着恶意的光芒。
「可是,我不能……」身体的裸露使她感到好无助。
「妳可以穿上衣物。」再次以目光羞辱她之后,朱策微哂的道。
宁绘雪仓皇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顾不得因为急促的动作而扯裂了背后的伤口。
「我以为你是甘心情愿来服侍我的。」和他那些丰腴的侍妾相比,她这瘦骨嶙峋的身体还不能算是完全的女人。事实上,她的不起眼使她更像必须掩人耳目的杀手,而不是以身体取悦主人的侍妾,真不知燕南平当初是怎么想的?
不过,朱策却发现自己极喜爱这种逗弄小耗子的感觉。他邪笑着朝她俯下脸,「你忘记取悦你的主人了。」
「呃!我……我……」他的恶意逗弄使宁绘雪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敏感的嗅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朱策皱起了眉,「什么味道?」
还有草药味吗?没道理呀!她已经很仔细的清洗过自己,她的皮肤甚至为此仍然泛着红色。「我……我没有呀!」她嗫嚅着,只闻到了玫瑰馥郁的香气而已。
「是吗?」他忽然咬上她柔嫩的颈子。
「请不要这样……」她想推拒他的逾矩,可无力的手臂不但推不开他有力的臂膀,相反的还激起了他更狂肆的举动。她的一张小脸立刻涨得通红,却对他的禁锢无可奈何。
朱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谁来过?」
这香气是属于如意的,她此刻的装束也让他很熟悉,那薄得几乎遮不住多少身子的的红纱、那紧紧绾起哟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