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了?”他看到苡芯手上有个明显的伤口,还没有结疤,应该是个新伤,非常心疼。
江苡芯把手抽回来。“大惊小怪!你没受伤过吗?是我晚上帮安养院修理马桶时,不小心被怀掉的马桶割伤的。紧张兮兮!”
“伤口不小,擦过药了吗?”谢景佑关心得很,不放心地又拉回她的手仔细端详一番。
“擦过了。”她觉得景佑不免太小题大作。
“要记得少碰水,多擦药,知道吗?”
“景佑先生,你好像忘了我的职业是医生吧!我比你还清楚该怎么处理。”她觉得景佑好像更怪了,怎么从昨晚帮他介绍女朋友开始,他就这么奇怪?
“对,江大医师,你当然清楚怎么处理,但我更清楚你会认真处理的机率是微乎其微。我认识你又不是只有两三年,是二十年,说不定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他实在不放心:“苡芯,跟你房东讲一声,请她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帮你包扎。”
“不行。我们房东最讨厌男生,你若上去,她准会立刻赶我走。”江苡芯紧张地拒绝。
“大不了你再换个地方住,为什么一定非住这里不可?”
“这边的警卫很尽责,而且房租便宜,上班又有直达公车可搭,这种地点很难找。”她随便编个理由。
“我家的警卫也很尽责,房租全免,而且就在你们医院旁边,为什么不考虑我家?”谢景佑从念高中起,他爸爸就帮他在台大医院附近买了一问四十多坪的房子,从苡芯念大学以来,他就一直邀苡芯一起住,苡芯一直没答应。
“人在屋檐卞,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你听过吧!如果我住你家,万一你欺负我怎么办?这怎么可以!”江苡芯知道第一个反对的一定是妈妈,当然不敢答应景佑的邀请。
“我哪敢欺负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哪一次被欺负的不是我!”谢景佑翻起旧帐。
江苡芯笑了笑,的确是这样。
“我再看一下你的伤口。”他又拉起苡芯的手。
“哎呀,没事啦!”她把手一挥,不小心打到景佑的眼睛。
“糟糕!要不要紧?”江苡芯把景佑扶到一旁的行人休息椅上坐着,用手捧住他的脸,仔细检查他被打到的眼睛。
谢景佑看着跟他相距不到十公分的苡芯,朱唇微启,长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朦胧的美眸,专注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神经紧绷,几乎把持不住,想一亲芳泽。他的内心高喊着:“苡芯,你不要再考验我的定力了!”
江苡芯似乎听到他心底的声音,及时缩回她停留在景佑脸颊上的双手,向后退了一步。
“幸好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会受良心谴责。”
“本来就没怎样,换你大惊小怪了。”谢景佑笑着,不过,眼睛倒真是有点痛。
“你还能开车吗?”
“不然怎么办?你肯收留我吗?”
“你慢慢等吧!”
江苡芯抛下一句话,就掉头走了。留下谢景佑痴痴回味着刚刚苡芯抚摸过的余温。
不远处的角落里,潘宇恒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原本他要到安养院接江苡芯,因为最近这一带很不平静,有几个色狼在附近频频出没,警方虽然大力搜索,但仍无所获,老百姓只能自求多福。潘宇恒担心她遇到不测,撇下公事来到安养院,没想到晚了一步,正巧看到她坐上谢景佑的车。
他好奇地跟随他们回到巷口,只见两人有说有笑,状似亲密。潘宇恒已过来人的经验,单瞧那男孩的眼神,就知道他没将江苡芯当成普通朋友看待,只是江苡芯似乎只以平常心对他,并无特别之处,难道他们真的不是男文朋友?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不能任由他们继续交往,江苡芯无权享受快乐时光,她要跟他一样生活在痛苦的地狱!她是他的杀妻仇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只会将她当成情妇对待,百般折磨她,让她痛苦,才是他找上她的目的。
没有人可以破坏他的计划,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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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的江苡芯,躺在床上听她最喜欢的古典乐,一边翻翻旧杂志,一边吃水果,尽情享受自由自在的一刻。真好,潘宇恒又有一阵子没回来,这里就好像天堂一般。
“江苡芯,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潘宇恒像一阵旋风般,未经允许就进入房内。
江苡芯嗅得出空气中正弥漫着一股战火,她整个人随即进入备战状态。
“这是我目前的家,为什么不回来?”她警觉地站了起来。
“你跟你男朋友这么如胶似漆,为什么还答应当我的情妇?”
“潘宇恒,你又跟踪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请尊重我的隐私权。而且,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看你们打情骂俏的模样,谁会相信你们不是情侣!”
“潘宇恒,你不信就算了,我没必要跟你多作解释。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江苡芯转身背对着他。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清香,令人倍感舒适与温馨,潘宇恒知道,这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不由自主伸出双手,轻轻将江苡芯转过来面对他。
“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不许你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牵扯。”潘宇恒霸道地提出警告。
江苡芯没有正面反击他,她知道跟他正面冲突自己绝对无法占上风,因为潘宇恒握有最大的一张王牌。拥有巨大财富足以决定安养院的未来,这就是她还继续委曲求全的最大原因。
“怎么不反驳,心虚了吗?还是已经认命当我的情妇?”潘宇恒托起她的下巴,定定地望着她。“顺便提醒你一件事,我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尤其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你最好跟他断得干干净净,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行负责。”
“你想对他怎么样?”她担心潘宇恒对景佑做出不利的事。
“干么这么紧张!如果你乖乖听话,木再跟他藕断丝连,我能对他怎么样?”潘字恒威胁地说。
看在江苡芯眼中,这个貌如潘安却心如蛇蝎的恶棍。简直令她心寒,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走了之,永远不再见他。
潘宇恒的双唇恣意地在江苡芯的颈部游走,他的双手紧拢住她圆挺的臀部,让他俩的敏感地带紧紧相依在一起。江苡芯透过自己厚厚的睡袍,依然明显地感觉到他男性的硬挺正挑弄着她,她的情绪复杂多变,由忿怒不平转为羞愧紧张,潘宇恒这次没有理由再放过她。
江苡芯心中虽有一千个不愿意,但是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她只好听由潘宇恒摆布,静待他逐步向她探索的动作。
虽说江苡芯早有心理准备接受这该来的一切,但在最后关头,她仍在自然的反应下奋力抵抗潘宇恒的入侵;但潘宇恒毫不理会她竭力的自卫,以先天的优势轻而易举俘虏了她。江苡芯知道抵抗无望,成为他真正的情妇以成定局,只好静静等待令她难堪一刻的来临。
潘宇恒对于江苡芯突然停止挣扎,没有再加以抗拒,感到有点意外,但情欲高涨的他已无暇思索原因,他心中只有一个意念——我要她!
为了不让她的眼神再度影响他的计划,他索性闭起眼睛,完全沉浸在情爱的欢愉中。
第五章
江苡芯像失了神似的在街上漫无目的四处游荡,她不知道今晚该去哪里?潘宇恒,这个禽兽,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心中还是积满伤心委屈无法释怀。她觉得好羞愧,从今以后,不知该用哪种面目面对所有的亲朋好友,还有那个恶魔。
“潘宇恒,我恨你!你该下地狱!”她忍不住咒骂起令她失身的罪魁祸首。
今早醒来,江苡芯全身酸痛,立刻想起昨晚的一切,看到自己身上几处吻痕,更是令她难堪。
而潘宇恒早已不知去向,这个恶魔,真的将她当成他的情妇看待,丝毫不顾虑她的感受。
他曾说过,女人就像玩具,玩腻了就丢,根本不需珍惜。这种毫无人性的狂徒,难道就没有人治得了他?她好想好好教训他,让他清醒清醒,看清自己所作所为是多么泯灭人性;可是安养院的存亡又操之于他手中,千万不可不谨慎小心。小不忍则乱大谋,看来她只好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学习句践卧薪尝胆的精神。
她一定要忍耐下去,熬过这段时间,她要重新开始她的新人生,一个不再出现潘宇恒的人生。
江苡芯把希望放在景佑身上,希望他早日调查到潘宇恒的整人动机,这是惟一能一劳永逸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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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江医师今天请假,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来上班,你听懂了吗?我现在很忙,请你不要再打来了。”
护士气急败坏地挂上电话,她很纳闷,江医师为什么会交上这种智障朋友。她更觉得奇怪的是,江医师从没请过假,更何况是在这种感冒旺季,病患人满为患的时候;而且没说明原因,就一连请了三天假,这实在与她一贯认真负责的态度不搭,是什么原因呢?
握着被对方挂掉电话的听筒,潘宇恒情绪异常纷乱,自从妍去世后,第一次有这种坏透了的心情,他没找到江苡芯,他的心就无法平静。虽然他知道她不会就此消失,以他对她的了解,为了安养院,她一定还会再回来;只是,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三天不见人影,让他像个呆瓜似的傻傻地等。
他开始害怕江苡芯跟妍一样,一出门就永远回不了家。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关心她?她是他的杀妻仇人,他不可以忘记。他的责任就是让她痛苦,让她为她曾犯下的错误付出一生的代价,她得到的报应愈多,他应该愈高兴才对,可是他现在的紧张不安,却一点都不像是胜利者该有的心情。
这是不是因为妍的死带给他太大的打击,脑筋错乱所致?不行,绝不能同情仇人,妍嫉不会原谅他的,他要信守对妍的承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要收起仅存的一丝同情心,好好打赢这一仗,让江苡芯痛苦一辈子!
“江苡芯,你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我要把你抛到九霄云外,不管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潘宇恒对着窗外大喊。
他不想再当傻瓜了!脑筋一转,想到转移注意的好方法,拿起电话,拨给夏玮恬。
“夏小姐,我是潘宇恒。”潘宇恒语气恢复平静。
“潘先生,你真是大忙人,这么久才给我电话。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夏玮恬身为名主持人,自有她聪明的地方,故意省略自己多次打电话留言却得不到回音的不愉快经过。
“最近很忙,前几天去了一趟美国,带了一份礼物,想当面送给你。”潘宇恒从办公桌抽屉中拿出一个钻表,这个表,精致而特别,一看到它,他就爱不释手。他本来打算送给江苡芯,后来想到她一定不会想要,干脆送给乐意接受礼物的人。
“潘先生,你这么有心,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可是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接受你的礼物?”夏玮活尽说些客套话。
“那你就请我吃晚餐吧!一个人吃饭也挺无聊的。”
“好啊!那就今晚,地点你决定。”夏玮恬简直乐透了。
“六点半我到电视公司大门口接你。”
“好,晚上见。”
夏玮恬挂上电话,呆了几秒钟,她不是在做梦吧!她伸出手,用力朝两颊捏了下去,好痛,不是做梦。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幸好,美梦成真,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即将登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今晚的机会!
她今晚本来答应要帮莫艾迪庆生,但为了未来幸福,只好放莫艾迪鸽子;反正他不会生她的气,就算他生气也无所谓,谁教他不叫潘宇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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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宇恒开着车,不由自主来到上次看到江苡芯的那家餐厅。
“这家餐厅好别致,你常来吗?”夏玮恬一进门,就喜欢上这里。
“这是我第二次来,上回是一个朋友带我来的。”潘宇恒想起上次在这里遇到江苡芯,两人都有看到对方,却都装作没看到。他下意识里似乎有个希望,能在这里听到有关她的消息。
“我目前主持一个美食节目,也知道很多很棒的餐厅,如果你有空,我也可以带你去。”夏玮恬怎可让他的其他朋友专美于前。但她发现潘宇恒似乎不怎么专心听她说话,她轻轻推了推他。
“喔,你刚刚说到哪里?”潘字恒发现自己失态,急忙回过神。
夏玮恬耐心地再说一遍,换成别人,她早就懒得理他。
“好,看哪天有空一起去吧。”潘宇恒爽朗地说。“对了,这是一点小礼物,送给你。”
“哇!好漂亮!我真的可以拥有它吗?”夏玮恬拿着名贵的钻表,暗自惊叹潘宇恒的出手大方。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就能得到如此贵重的礼物,若当了他的女朋友,岂不是要汽车有汽车,要房子有房子!这就是她当初选择演艺圈这行的最高目标,当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
虽然莫艾迪一直对她很好,也很有才气,是公认的才子,但才气又不能当饭吃。尤其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不为五斗米折腰,接不接工作全凭他大少爷的感觉,硬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外推,前前后后不晓得得罪过多少大老板。
要她再像小时候一样,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门儿都没有。这种苦日子,她在孤儿院已经过怕了,就只有莫艾迪还甘之如饴,回味无穷。如果他世俗一点,多赚点钱,或许她还会将他列入结婚考虑对象;无奈朽木实在不可雕,他只够资格被排在普通朋友之列。而眼前闪闪耀眼的大企业家,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拉住他。
“它现在是你的了,来,我帮你戴上。”
“宇恒,请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戴上钻表的夏玮恬,感觉自己身份地位不同了,她内心多了一分优越感,好踏实。
“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潘宇恒对她并无特别的感觉,自然对什么称谓都无所谓。
“宇恒,我今天真的好快乐,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仙履奇绿里的仙杜瑞拉,幸运地遇到一位真正的王子,希望这位王子也能好好珍惜我。”夏玮恬妩媚地撒娇。
“我也觉得我好像是一个王子,遇到一位美丽的仙女。”潘宇恒看着眼前的夏玮恬,她真的很漂亮,加上会撒娇,将女生与生俱来的利器完全发挥,是一个聪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