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问你一句话,你心里爱的人究竟是谁?”
好不容易将视线走在他身上,没有多久她又别开脸,她的手指一直神经质的绞着裙子,直到他伸手覆上,止住她的动作。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或是你对书权也是这么说?”
“我没有……我爱的人只有你,即使你对我再怎么冷淡,我还是没办法制止自己不去爱你……”
她可以欺瞒过所有的人,但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的心很明白自己在说谎,也知道自己很没用,无论她如何下定决心,可仿佛总是几秒钟的事情,过后她对他的爱又会回到满溢的状态。
“但你答应了和书权的婚事。”他的眼睛无情,血液中充斥着痛苦的因子。
他知道自己今天来找答案只是拖延罢了,成定局的事他已无力做改变。
“我……”蓝祖儿认为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而是今天的言大哥很怪异。
那样的转变太大了,前阵子他的态度仍是那么坚决,没有商榷的余地,她的爱任凭物换星移他都不会接受,可是今天,他的字里行间却像在责骂自己不该答应嫁给书权,他是怎么了?
难道是酒后吐真言?那么他刚才的刺耳话语要怎么解释才合理?
发现自己的急切让她起疑心,他和自己的心情拔河,告诉自己不能太露骨,“过来我这里。”他以眼神示意她靠近。
脚步也许迟疑,但蓝祖儿还是在他眼前立定了,她无法逃脱他对自己的吸引力。
“让我来猜,你是因为得不到我,所以想将感情转移到书权身上?”
他的手拂过她面颊,出手轻得不能再轻,却足以令她心跳加速。蓝祖儿分辨了它与上一次的感觉,发现这次心里是惊惶的害怕,心跳加速来自于莫名的恐惧心情。
对象相同,一样的手掌为何会给她不同的感觉?
抬眼看他,在她眼中言大哥突然变得好邪恶,他的微笑愈来愈像有备而来,充满了伤人的恶意。
她飞快的点头,第一次放弃珍惜在他怀中的感觉,她退了一步。
将她拉了回来,他再问:“你爱我这么深?”
“可是你总是排开我对你的爱意……”他言辞中的性感令她脸红,但他的目光却好似要把她吞下去。她不仅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快被搞得精神错乱了。
“你不知道嫁给书权就得为他生小孩,和他生活一辈子吗?”捕捉到她盯着自己的眼神,他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抚着她脸颊的手也下滑至她的肩膀。
他的话教祖儿怔忡住,她的确没有想那么多,而现在预想婚后的生活,她没有把握自己能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和书权同枕一床?
“我什么都没想过,只是想要你……即使书权内心住着的灵魂不是你,但他的五官和你相似,我只要天天能看到你……”
“这才是你真正的答案吧!”情绪的波澜让他加重了力道都不自知。
细致的小脸因疼痛而扭曲,“言大哥,好痛……”
“痛?!你身体上的疼痛比得过我被你伤成碎片的心吗?”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他紧咬的下唇渗出了殷红的血。
“你……”当两人愈来愈沉默时,蓝祖儿的怀疑战胜了。“你不是言大哥,你是书权?”
“对,我是被当冤大头耍着玩的言书权,你只想嫁给他外表皮囊的男人!”
“你骗我?!你怎么可以做这么过分的事?”颤巍巍的吸气,她的呼吸无法平稳下来。
这么多不对劲之处,她竟笨得未往这个假设想?言大哥的个性绝不会如他方才的表现,她太大意了!
她忘了她永远也无法控制言书晃,只有傻瓜才会相信她能。
“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谁要谁在先,谁才是最过分的人?我不这么做,能明白你这个用尽心机的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吗?”
言书权控制不了如怒涛震吼的澎湃情绪,他终于明白,原来他认为单纯的蓝祖儿,是个善做表面工夫的虚伪女人!
“书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蓝祖儿的情绪恐惧、紊乱、愤怒交杂,还有其他一些不熟悉的情绪。
“太毒了吗?可是你不觉我的形容词很贴切?”
若不是这个计划,他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餐厅的男人是谁?她和大哥之间有那么多的秘密他不知情,她承诺会疏远他,可是她的样子给他的回答,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看错她了,也太相信她了!
“你误会我了……”
他不经修饰的尖锐言辞刺得蓝祖儿满身伤,她想解释,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从来不曾这么说过她的书权,这番直接地将想法表达出来,让她承认了自己的自私。
或许吧,只顾及自己的她,无意中却伤了最无辜的他。既然她的心不曾在他身上,她该明白的断了两人可能的发展,不该给他任何希望,她怎么可以因为得不到言大哥的爱,就退而求其次;怎么可以看着他的脸,心里却想着别人?
他说的没错,这样对他很不公平……
她真的太过分了!也许一开始该死心的人就是自己,如果她肯结束她对言大哥的感情,不再被小时候的回忆所羁绊,重新经营自己全新的感情,那么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们至少可以维持小时候的友谊,不会闹得这么凶,不至于让大家都尴尬……
言书权不屑地扬起下巴,以掠食动物的骇人姿态跨向她,抓住她无助的双肩,“好,我再相信你一次。现在我要求自己的未婚妻给我一吻,不过分吧?”
“不……”蓝祖儿犯下了张嘴的错误,让自己陷入深沉强烈的吻,全身疼痛,只知道他的舌头深入自己的嘴,要她仿效他的动作。
凝聚全身的力量,她奋力挣开,“不要!”她逃至沙发后头,远离他。
“哼,是不是只有大哥可以?”跳跃过阻挡雨人的障碍物,言书权不打算将她拱手让人,“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用力拉扯她的衣服,他像一头野兽急欲饱食一顿。
“不要……”蓝祖儿死命护住自己的胸前,不让他越雷池一步,但他势在必得的决心执意不在乎她的哀求。
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被他伤害,她放声大叫——
“妈,救我……”
趁他松了手,她用力推开他,落荒而逃。
第七章
“言大哥,开门……”
急促的敲门声引言书晃到了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当他看到一脸狼狈的蓝祖儿后,慌急地开了门。
“祖儿,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言大哥,救我……”扑进他的怀抱,蓝祖儿牢牢地抱住,贪婪的享受他带给她的安全感。
“发生什么事了?”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衣服皱成一团,一向重视洁静的她,不可能让自己这么邋遢的出门。
“我好怕……书权的力气好大……”眷恋他的温度,她不肯放开。她拒绝回想稍早的惊惧画面。
“书权?!他对你……”言书晃阖上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嘴巴,他及时想到他们的关系,想到书权的要求并无不当……
可是那小子为何不试着体谅她,也许她是因为害羞而拒绝,他就不能等到新婚之夜吗?
蓝祖儿心有余悸地颤了一下,“他将头发梳成你的样子,也以你会有的样子出现,我一时分辨不出来……”
“他这么骗你?”言书晃霍地感到下颚一阵抽搐,她所描绘的景象使他怒气横生。
“他问了很多问题,然后很生气……我真的好怕他会……”她直往他的怀里钻。
怜惜地搂紧她,言书晃大概能明白她说了什么话,才让他那么火大,但对书权的行为他更气愤,他怎么能以如此的方式伤害她?
“蓝爸爸、蓝妈妈呢?”
“他们到南部看爷爷、奶奶,明天才会回来,言大哥,我要怎么办?”她声音里的颤抖显示出她的害怕。
“走,我要他向你道歉。”
“不要……”惊恐他要将自己交回书权手中,她拼命摇头表示决心。“我要你陪我……”
她的回答让言书晃微推开她,刻意留下一掌宽度的间隔,“你不能在我这里过夜,让人家知道会被说话的。”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蓝祖儿不管,再次抱紧地。
“可是我在乎,你是我弟弟将过门的妻子,我不能破坏你的名节。”
他深吸口气,让肺部充满她的香气。他渴望她、他需要她,需要汲饮她的精神、温暖和爱情……可是他不能。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回去会被书权欺负,好,我现在就回去!”
她真的回头就走,但未触碰到门把,就被拉了回去。
“不……”言书晃亲吻她如丝的秀发,抚摸她的脸颊,触手皆是柔嫩的肌肤。
“我不会再求你给我一个答案了,但让我拥有你一次的温柔,好不好?”
“祖儿……”当她的手贴上他的肩膀时,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脉动,真实的教他感动。
他的吻洒向她的面颊、她的耳朵,用牙齿含着她的耳垂,他感觉到她在颤抖。
蓝祖儿主动脱下他的衣服,也卸下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突然觉得好冷,怎么站怎么不对,但她就是不想把自己再遮掩起来。
看到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耳畔也能听见他浊重的呼吸声,对他的深浓爱意让她的喉咙一紧,话怎么也不肯出口。
她的心跳窜升至兴奋的节奏,手指颤抖地爬上他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
满足就像一床毯子被了下来,随着这分快乐而来的是一种新的需求,渴望能钻进他的心底,一辈子蜷缩在那里。
言书晃的眉心紧蹙,胸中的火焰因她的动作而下窜。他的手指试探性的抚触她的红唇,而后丰满坚定的双唇与她的契合成一片温暖,舌头与她在一场充满挚爱、性感之舞中交缠。
她因此而摇晃,他在她腹部造成愉悦的骚动。
她自喉咙深处发出呻吟,他轻揉、爱抚,直到她以为她会因快感而当场昏倒。
然后他的嘴跟随了手的动作,开始掠夺、吸吮、舔舐,使她渴望着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
惟一清楚的是一连串的感动在她的心中爆开,她的双手圈住他的颈项,发现他打鼓般的强烈脉搏,那有节奏的敲打声在她的女性核心找到回响。
“蓝蓝,你还可以回头……”
“我不要!”
他所说的话、所做的爱抚……在她四周织成了魔术般的纱网,密不透光的,令她无法再自同样的光线下看这世界,她回不了头了。
他显得那么自我克制,而她却在某条边缘蹒跚,急欲发现某种东西……她的嘴唇滑过他的,他不禁呻吟一声。
拉下她的底裤,他的手继续动作,轻捻慢揉,抚弄又拉扯,最后进驻那神秘的园地,直至她痛呼出声。
“好痛……”
拉过她的手,贴放自己的内裤上,“帮我脱下它。”
“我……”不只是感觉,蓝祖儿也看到了指头明显的颤抖。
“决定权在你,我不会强迫你。”尽管已经被情欲撞击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但言书晃还是保有些许的理智询问她的意思。
吸了口气,她双眼一闭,终究拉下了他的内裤。
她红了脸,感觉像是躲在窗外偷看、被逮个正着的小孩。
“现在你没有退路了。”
他温柔的语调让她警觉,她感觉他的眼神吞噬了她,似乎在他们袒裎相见的这一刻,他想要将她的五官镂刻在他的记忆之中,即使她刚刚哭肿了眼,满脸的泪痕。
“言大哥……?蓝祖儿突破颤抖的气息唤道。
她无法配合他强而有力的节奏,所能做的便是抓紧地,与他一起在兴奋的河流中航行。
她的每根血管内窜流着悸动与刺痛,整个人像是个轴心,被热力、温暖和快乐包围着旋转。
她感到高潮形成了一股张力,又解脱地落入一片狂放的温热中。
言书晃粗喘着,热气在她耳朵旁喷散,他缩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神情凝望着她。
一股震动深深贯穿他,他受到重击,无法抵御这激情,也不能令其消失,即使知道这可能会给两人带来麻烦。
手指滑过他满汗水的背部,蓝祖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这是每对男女完事后正常的反应,或是只有他们这样?
然,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不在乎,她会信守自己的诺言——不问也不求。
她是为她的身体找到了解放的洪流,并被它吞没,但她的心呢?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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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不要摔跤了。”
连颖一只手拿着言书权刚才在车上脱下的两只鞋,一只手臂支撑着他的重量,将他毕拉半拖地带进言家的客厅。
“这是哪里呀……”言书权因酒醉而吃吃笑着,一双眼失去了焦距,半睁半眯的。
随意丢下手中的鞋子,连颖空出来的手推开了他的脸,“不要朝着我呵气,你知不知道自己浑身都是酒味,和从酒桶里泡澡出来差不多,臭气冲天!”
在酒吧里,他是愈说愈故意,她叫他不要喝了,他却偏偏将酒拼命往肚子里灌,气死人了。
“只要你赶快说这是……哪里,我就不会对着你说话,这样你就闻不到我的酒臭了,是你太……笨了!”说完,他打了个酒嗝。
“是,我笨,可是你就聪明到哪里去,连你家都不认得了。”
“我家?”像是突然清醒,他挣开她的搀扶,不能平衡的身体让两只脚打了个结,硬生生的倒在沙发上。
“怎么,每天醉醺醺的回家后直接倒床而睡,没时间注意摆设?”
她唠叨不停的话,教言书权受不住折磨的抱着头,“是谁要你……送我回家的,我还没喝够……”
“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够?你连走路都成问题了!”想起刚才若不是店里的男客人帮忙,她们几个弱女子,哪来的力气扶着他到对街的轿车里?
“我不管,我还要喝!拿酒来!”郁闷的情绪让他沮丧地捶着沙发,大肆发泄。
倚他而坐,连颖机住他的手,“书权,酒不能解愁,醉了也无法解决事情,你理智一点!”
直起身朝她欺近,“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不……你永远不懂那种痛苦的感觉!”
“不,我懂,你的心情我最能体会……”她喃喃自语。
“你说话了吗?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为他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她抽了几张面纸为他擦汗。“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她不会说的,她是自愿进入他的浪子世界里,现在她必须让自己习惯其规则,就算讨厌也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