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他连甜欣的庆生会都没……等等,甜欣的生日是哪天?
他霍地惊觉自己连基本的她的生日在哪天都不晓得,真是个粗心大意的情人,不及格,该被当掉!
「李教授?」啊,他若有所思的侧脸真英俊,完全符合她心里设想的理想对象。
人家说优生学,她的另一半就应该要像李海峰这般俊帅,而且也要拥有和他一样聪明的脑袋,这样她的孩子才有优越的条件,足以在多变的环境下竞争;陈燕秋一厢情愿地思忖着。
不过这个男人可真难上钩,记得她在日本念书的时候,只消一个眼神、刻意装出楚楚动人的柔弱,哪个男人不乖乖上钩?但那些凡夫俗子只能玩玩,全都不够格做她孩子的父亲,因此她才会回台湾,在父亲的学校里寻找对象,进而紧盯上李海峰不放。
最棒的是,如果她顺利入主李家,到时就会有成群的学生到家里冲着她「师母、师母」地喊,然后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可以……
哇哈哈哈哈~~年轻人的体力和冲劲才是她的最爱,光想到那些年轻的肉体和无穷的体力,她便忍不住一阵颤栗,心痒难耐。
「谢谢陈小姐的抬爱,可惜我没有那个福分。」这样也好,趁这个机会说开了,以免日后麻烦不断。「我在这里先祝陈小姐生日快乐,平安健康。」
「你──」陈燕秋不敢相信竟会有如此不受引诱的男人,她掐了掐大腿,眼眶里蓄满水雾。「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邀请你,为何你要如此不近人情?」
「陈小姐,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我的情况妳应该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个五岁大的女儿,况且我不认为自己跟妳之间除了同事情谊之外会有什么发展,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来得好。」
最令他不解的是,为何条件这么好的陈燕秋,千挑万选会选中个鳏夫?他自认条件普通寻常,没道理让陈燕秋对他再三纠缠。
「你这个人……我不在乎你有个女儿,难道喜欢你是一种错吗?」陈燕秋硬是挤出几滴眼泪,看来分外令人怜惜。
她当然知道他有个五岁大的女儿,但那小娃儿乳臭未干,又是个女生,长大后总是要嫁人的嘛,李海峰的时间又几乎全绑在学校,她爱怎么对付他的女儿是她的事,一旦她进了李家,李家就由她来掌控,他奈何得了吗?
况且等她生了儿子,母凭子贵,那小女娃的影响力就更小了,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陈小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的女儿也很喜欢她,很期望我女朋友可以当她的妈咪,我只能说妳错爱了。」他揉揉眉心,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
陈燕秋大受打击。「你难道连半点机会都不肯给我?」这是她成长之后头一次遇上让她挫败的男人,实在是太有个性了,这反而更加激起她的占有欲,无论如何她都得想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他口中所提的女朋友应该就是那天开车到校园里,叫做「甜心」的女人吧?只要撂倒那个女人,她就不信李海峰会不接受她温柔的攻势!
她拨打着如意算盘,心底泛起阴阴窃笑。
「对不起。」他能说的除了这三个字也只有这三个字,李海峰拿起外套合上报告,决定上便利屋堵人。「我今天不太舒服,接下来也没课,先走了,掰。」
陈燕秋瞪视着他起身离去,心头愤恨难平。
她就不信自己比不上那个他唤为「甜心」的女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想得到,李海峰已然挑起了她血液里的占有因子,她的生命里不能忍受失败,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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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便利屋等了老半天,尤蜜蜜都不晓得为李海峰泡了几杯花茶,却迟迟等不到井甜欣的身影,教尤蜜蜜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陡然接到井甜欣由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她出了车祸,目前正在医院里包扎伤口。
李海峰连忙赶到医院去,才停好车便在大门口遇到井甜欣。偏偏她小姐不领情,看了他一眼便当作不认识似地转身就走,害他只好闷声跟在她身后随行。
「你不要跟来好不好?」走了一小段路,在一条不算大的小巷里,井甜欣终于受不了地伫足回头对他吼道。
「怎么会出车祸的?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等到她先开口,李海峰管不住自己的关心,一开口询问就带着些许责备的意味。
「欸欸欸,你以为我不长眼喔?」要是真的不长眼也好,省得让她亲眼目睹他搂着其它女人的刺眼画面,让自己失眠好几夜。「是那辆车突然朝我冲过来的耶!路那么大条,谁知道他偏偏冲着我来?我已经尽量贴着墙边走了,不然你还要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妳又没跟人结仇,会有人故意去撞妳?!」李海峰压根儿不相信。
「是真的!」她被撞已经够委屈的了,没想到他还以为自己说谎?真没良心。「我送完文件才下楼,那辆车就直接朝我冲过来,我都已经贴着墙壁站了,他还撞到我?!那条路是双向道耶,技术这么差哪有可能拿到驾照?你以为监理所的主考官都瞎了眼吗?」
李海峰蹙起浓眉,开始有点相信她的话。「妳记得那辆车的车号吗?」
「记得啊,干么?」她可是在很狼狈的情况之下,拚命死瞪着那辆车的车号才记住的耶,她一定要报警,告死那个王八蛋!
「记得就好,我找人查查看对方的底。」虽然他只是个教职人员,但三教九流的朋友也不是没有。「医生怎么说?伤势如何?」
井甜欣的伤口隐隐作疼,他蓦然的关心令她红了眼眶。「不用你关心!」
「甜欣!」所有的担忧因她赌气的话语而化为怒意,他上前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眸紧盯着她微红的眼。「除了我的家人和佩佩,妳是跟我最亲密的人,我不关心妳要关心谁?」
「少来了,你大可去关心那个在学校跟你抱在一起的小姐啊!」她不想那么小心眼的,但酸溜溜的语气如何都管不住地溜出喉管,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李海峰的眼儿笑了,嘴角却没敢往上弯,免得这女人拿乔。「甜欣,妳吃醋了?」
「见鬼的吃醋!」井甜欣又羞又恼,不经大脑便回顶了句。
「甜欣,女人不可以讲这么粗鲁的话。」除了注意自己的气质之外,还得注意不能给孩子负面的教育──噢,他一时改变不了长期以来的思考习惯,有点糟糕。
「我就是这么粗鲁、这么没气质,你要气质、要柔弱去找别人,我井甜欣就是做不来矫揉造作那一套!」她想说得理直气壮,可是不争气的眼泪拚命掉,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庞线条。
「乖,我知道妳不是做作的女人。不哭喔,都是我不好,妳别哭了好不好?」这一哭教李海峰的心都拧了,他将她揽进怀里,笨拙地又哄又骗。
「本来就是你不好!」她边哭边指控,要不是因为他「出轨」,她也不会哭多了导致泪腺变发达,动不动就掉眼泪。「去啊去啊,去秀你的同事啦,我又不是娇娇女,坚强得很,不用安慰我了!」
李海峰抬起头望着满天晴空,心头却在下雨,而且是滂沱大雨;他浅浅地叹了口气。「我跟她没什么,那天妳误会了……」
「误会?我还六会咧!」井甜欣将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招呼,「使用」起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那天你明明就把她抱得好紧,现在怎么不去?我好得很,台风来都刮不走,你大可以放心。」她赌气地叨念着,像个碎嘴的老妈子。
「我真的跟她没什么。」原来哄女人开心比做学术研究还困难,让几乎可说是没谈过恋爱的李海峰大呼吃不消,庆幸这辈子这种苦只消受这么一次,否则他的自律神经可能早就绷断了。「我不否认她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吼~~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井甜欣推拒着他,可惜她那像小鸡一般的力气,根本推动不了他分毫。「你帅、你行,怎不多挑几个当备用?我貌不如人,又没人家的气质,你干么还巴着我不放?」
「我就要妳一个!」不管她要什么承诺他都愿意给,总之他就是只认定她一个。「听好了,其它女人我都不要,任凭条件再好、气质再优都不要,我李海峰只要井甜欣一个。」他豁出去了,想不到自己肉麻话讲得挺溜,心头微微吃惊。
「少来,我才不信!不信不信不信!」全然漠视心口漾起的感动,井甜欣此刻就像一只耍脾气的小野猫,教人难以驾驭。
「甜欣!」李海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摇晃两下,硬是逼她压下濒临疯狂的撒泼。「我不是个做了不认的男人,我会让妳相信我说的全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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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地望着客厅上演的提亲记,井甜欣整个人都呆掉了。
李海峰证明真心的方式竟然是将她拖回井家,当着井妈井爸的面要求他们将女儿嫁给他;这个转变似乎过大了点,她彻底傻住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怎么半点迹象都没察觉?」井妈对李海峰的印象不差,加上上回烤肉时和他交谈过,得知他是年轻丧偶,原本还想为他牵条红线,谁知道牵着牵着竟牵到自家女儿,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对不起,是我太忙,一直抽不出时间向你们报告,全都是我的错。」瞧了眼呆滞的井甜欣,李海峰一个人将责任都揽下了,不愿让井甜欣受到任何委屈。「伯父、伯母,我知道自己带着个孩子,不是个太理想的对象,甚至委屈了甜欣;但请你们相信我,我绝对会尽我所能给甜欣幸福,终我一生绝不改变。」
「话不能这么说,重要的是甜欣的想法。」当然身为父母的人总是为儿女着想,曾有过婚姻纪录当然是个缺憾,但只消想起李佩佩那张可爱的小脸和甜入心坎的小嘴,井妈的心便软了一大半,不禁以眼神向井爸求助。
「儿孙自有儿孙福。」生意人出身的井爸开明得很,他拍了拍井妈的手背,想的倒没井妈多,采重点式思考。「海峰今天这个情况并非他心甘情愿所造成的,只能说他的前妻没那个福分和他长长久久;将心比心,如果今天他是我们的孩子,妳忍心如此让他孤单一辈子吗?」
井妈胸口一紧,深深为这几句话而感动。
不待井妈有所响应,井爸自己就先开了口。「我们这方面没有问题,只要甜欣点了头,婚礼部分我会帮忙筹备。」
「谢谢伯父!」李海峰喜出望外,感动得差点没当场跪下──不过那似乎太洒狗血了点,因此他频频弯腰鞠躬,以表达他心中的感谢。
看了眼井甜欣,井妈心里倒开始舍不得了。平常是早晚催她嫁,这时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人家突然就上门来提亲,做妈妈的一想到每天都可以看到的女儿,转眼间就要脱离自己的视线,说不出是喜是忧,两沱老泪没来由地泛滥成灾。
「伯、伯母?」李海峰不明白井妈的情绪转变,顿时有些无措;井爸体贴地拿起面纸为她拭泪,夫妻情深表露无遗。
「厚!妈,妳干么哭啊?」发现井妈泪流满面,井甜欣的心全揪在一起,她总算脱离脑子里的空白,在井妈的泪水刺激下回到现实。
「妈一想到妳就要离开这个家,我就……」原先还哭得很含蓄的井妈,在女儿这一问之后,霎时止不住胸口翻搅的心酸,霍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谁、谁说我要离开?」天杀的李海峰,竟然让乐天的老妈哭得这么伤心?!这下梁子结大了,看她不跟他拚了才怪。
一句话让其它三个人全愣住了。
他们刚才讲了那么多,这丫头是神游太虚了吗?还是左耳进右耳出,有听没有进?瞧瞧她问的这是什么机智问答题?
「海峰来提亲,只要妳点头,婚礼就准备筹办了。」井爸轻咳了声,老神在在地答复她。
当了这无厘头丫头二十几年的老爸,回头想想,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拉拔大的,伤脑筋。
「啊?!」她的脸倏地胀红了起来,彷佛此刻才清楚知道李海峰的来意。「我、我又没说要嫁他,没有没有,妈,妳别哭喔!」她忙不迭地否认。
「甜欣……」面对她的反应,李海峰的心都凉了,感觉自己成了马戏团里表演失败的小丑,进退两难。
她由位子上跳了起来,拉着李海峰就往屋外冲。「别哭喔!妈,我想我跟他还有点事需要沟通沟通,今天就不回来了,别为我等门!」
李海峰只能以歉疚的、眼神传达自己的无奈,被拖拉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随着大门砰地关上,井家二老这才从错愕中惊醒。
今天不回来?!
哎,看来「不嫁」这句话还有待商榷。
第九章
井甜欣和李海峰两人像阵飓风由井家刮到李家,虽然李海峰是被动的一方,但他也没敢怠慢,深怕身边善变的小女人又改变心意。
「李先生,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一进门还来不及喘口气,井甜欣的质询劈头就来,可见她忍了很久。
闲适地脱掉外套,接着开始动手扯拉她的外套,当场引来井甜欣脸红尖叫──
「你脱我衣服干么?」
「屋里温度较高,穿这么多不会太热吗?」他的瞳底渗入笑意,没理会她的抗议,三两下便剥除她的外套。
「喔。可是你还没给我答案,我根本就没答……喂,外套已经被你脱掉了,你还在干么?」不对啊!他举高她的双手,将她的套头毛衣也脱了下来,现在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薄长袖内衣,这像什么样子?
「我好想妳。」深黑的眼瞳直凝着她的水眸,如果这种行为可以称之为「放电」,那么他正企图软化她的坚持,进而让她投降。「我没傻到不知道妳在躲我,找了妳那么多天,我真的好想妳。」
井甜欣的俏脸焚红了起来,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却搞不清是因为天冷还是他的甜言蜜语。「你……少来喔,我还没弄清楚你学校那个……啊!别把人家剥光啦!」
每剥除一件衣物,她的坚强就少了一半,当他俯身攫住她的红唇,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理光了羊毛的无辜小绵羊,虚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