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首先要摆脱那只难缠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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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着口哨,龙日扬显然有着不同于日前的好心情,让身旁同行的白情茹侧目以对。
“什么事那么开心?”
“没有。”他勾起唇角。开着租来的车,两人正准备前往伦敦的市中心。
“这么神秘?”一边观察着龙日扬的神情,白情茹将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淡笑。
她也很久没有如此放纵自己了,总是紧绷着神经,不论是私事或是公事,都有太多足以令她一整天都哭丧着脸的麻烦。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蜚短流长,说的不外乎就是那些琐事,令人厌烦。
算了,让他们去说,反正她也不在乎。
撇了下嘴角,龙日扬没回答白情茹,给了她一个微笑后,视线继续瞧着在前方的路况。
心情好?或许吧,他的心情还停留在昨日整到克莉丝汀的快感,如果那能算好,那就是如此吧。克莉丝汀,像猫一样的女人,高傲却又有先天的狂野因子,随时都能挥舞爪子。
将车完美的驶入停车位,龙日扬首先下车,替白情茹拉开车门道:“请下车,小姐。”还比了个恭敬的手势。
给他一个甜笑,白情茹拿起皮包走下车,立刻引来一阵侧目。
事实上这种视线她已经是见怪不怪,拢了下秀发,将之拨到耳后,淡紫的蕾丝裙摆随着秋风上下飞舞。
“想去哪?”
“随便走走吧!”迎着秋风,漫步在路上。
秋季的白日愈来愈短,到了十月末夏时制便结束了,时针要拨慢一个小时。
但是她永远弄不懂这样有何意义?当然,这是只有英国才有的时间制度。走到位于市中心的特拉法加广场,即看到许多的鸽子,这也是之所以特拉法加广场为何有“鸽子广场”之称的缘故。
原本这里应该有许多观光客,但因为入秋的绿故,游客急遽减少,商业街的客流也逐渐变少,但有时黄昏时分能看到路上的年轻人吃着炒栗子和烤肉串,漫步的悠闲景象。
“想不想喂鸽子?”盯着丝毫不怕生的鸽群,龙日扬对白情茹问道。
“不了,我可不想害它们撑死。”用眼神示意,望了下周围,发现已经有数十对情侣或是小家庭在对着鸽子喂食。
在广场前方的国家艺廊参观了一下后,白情茹突然对他说:“我想去St.Paul's Cathedral参观。”她一向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或许是在这种人吃人的社会待久了,她相信,或者说渴望能有上帝来救赎一切。
“OK,说走就走。”
两人随即回到车上,将车驶往St.Paul's Cathedral。
一边握着方向盘,龙日扬的心思却并不在此,他的脑中开始浮现克莉丝汀的脸,突然有一种渴望,能和她不期而遇,然后欣赏她懊恼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白情茹突然出声,让龙日扬回首。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他绝对不会想跟她分享有关克莉丝汀或是他被仙人跳的一切。
耸了下肩,她调侃道:“虽然我不想说,但是你的确过头了。”她只能看着那融合巴洛克与古典风格的大教堂从她面前错过。
“抱歉。”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慢慢将车驶口。
下了车,付了门票,两人并肩走入庄严富丽的圣保罗大教堂,那是世界上仅次于罗马圣彼德教堂的第二大教堂。
愣了一下,视线与一名熟悉的身影交会,龙日扬立刻放开步伐,迈向方从阶梯上步下的人儿。
那是克莉丝汀,及腰的长发,依旧淡漠的神情,不知为何,居然出奇的与这里融合。
他以为她这种人是没有任何信仰,他们不是应该认为金钱才是一切、才是主宰?正要走上前与她打照面,没想到她居然视若无睹的与他擦身而过,像是全然不认识的陌生人。
“等等!”龙日扬叫住她,没想到她还是置若罔闻的继续走,不同的是,这次她不再悠闲,而是加快脚步,有些急促。
看着她的反应,他笑了下,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克莉丝汀小姐。”一个大步,长腿占尽优势,马上阻挡在她面前。
“有何贵干?”在主的面前,她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争执。
“打个招呼。”龙日扬露齿无赖的笑着,一只手扯过克莉丝汀落在额前的一撮金发把玩。
“这里是教堂,请你放尊重,不然就是对主的污辱。”她平声道,发现惹上龙日扬,是生平最大的错误,
他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态度嚣张得像霸主,完全不容旁人有实置的余地,更别说反抗。
主啊,请原谅克莉丝汀要在你面前口出恶言了。她默默在心里暗忖着。
英国人几乎都是虔诚的基督徒,当然连她也不例外,就算她背负着满身的罪恶,依然希冀有主的救赎,神爱世人,而她,需要人爱。
“我不介意换个地方。”最好是有床的地方更好。
“我介意。”克莉丝汀怒瞪他一眼,突然发现原来龙日扬不是一个人。“你的女人在等你,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是上次那个在机场的女人,她记得,因为那样的容貌与气质,让人无法轻易遗忘与忽视。
他们是什么关系?情人?兄妹?或是夫妻?几个答案在克莉丝汀脑中盘旋,却一下子全被她推翻。
这根本不干你的事,你只需要跟他完全撒清关系,克莉丝汀,清醒点!
龙日扬对白情茹使个眼色,原本是要示意她先行往前走,去对她忠诚的主耶稣祈祷个半小时以上,没想到她却眼中带笑的朝他走来。
该死,他看得出来她眼眸中的笑意掺杂着狡黠与好奇。
搭上龙日扬的肩,无视克莉丝汀的存在,她不避讳的给他一个吻,不过是在脸颊。
“不介绍一下你朋友?”
“这……”
他正要开口,却马上被克莉丝汀抢白,“不用了,我们不是朋友,我也不想认识你,或是你。”各望了眼前状似亲昵的两人一眼,她丝毫不婉转的拒绝。
这女人挺有意思的。白情茹在心中下了结论,可惜他们应该没多少时间陪她在这美丽的异国慢慢熟识。
因为据她的小道消息指出,老夫人很快的就会征召龙日扬回去,至于原因嘛,就各自心照不宣了。
国家不能一日无君,同样的,集团也不能一日无领袖,她相信他会谅解自己都是为集团着想,不会怪她吧?
短暂的旅程匆匆的展开,注定要匆匆的结束,可怜是它短得甚至不满一周,这样的生活,也无怪乎龙日扬老喊着自己快要精神衰弱。
“既然这位美丽的小姐并不想结识我们,我想我们应该保持基本的绅士风度,让她离开,日扬,你说是吧?”故意妨碍龙日扬,白情茹相信他现在一定在心里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却无法反驳。
不过她愧疚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是帮他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说不定他以后还会感激她咧!
“是呀,情茹,不过你的绅士风度什么时候冒出头了?”无奈的放开阻挡克莉丝汀的手臂,他一向拿白情茹没辙。
“现在。”白情茹嘟了下唇,实际的道,答案着实令龙日扬哭笑不得。
用怪异的眼神睨了两人一眼,克莉丝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细瘦的背影给人一种孤芳自傲的感叹。
或许她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而他身边的女人可以将他看牢靠一点。
“走吧,别再依依不舍了,人都走远了。”勾起龙日扬的手臂,她催促着。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他本来以为白情茹认出克莉丝汀后,会想知道那日机场相遇后的发展与现在偶然相遇的关连,但她绝口不提,却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也罢,反正他从来也不曾了解这女人脑袋里头装了什么,即使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二十余载。
“那就别说吧。”无所谓的耸肩,她也不在乎龙日扬要说她什么,或是心里怎么想。
“是,白小姐,请问你接着想去哪?”
“随便喽,我想我们去看看‘塞纳河畔最后的余晖’好了。”她语意带有弦外之音,可惜龙日扬没听出来。
脑中还残留着方才巧遇克莉丝汀的片段,其实第一眼看着她从阶梯上走下,他居然瞬间从她脸上读到了!哀伤?
没错,应该就是那种情绪,如果他没眼花。
但是她为什么要哀伤?难道是因为没钱?或是……感情问题?
算了,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明后天再去“好好拜访”她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她是导游好了。
如此想着,早把白情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也未发现自己对克莉丝汀的关心似乎有些逾越。
当心出了轨,是不是就很难将它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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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漆黑的室内,熟悉的按下门边的开关却不见明亮,她上下继续试了几次依旧如此。
莫非灯坏了?早上出门时明明还好好的……
“绿?”她呼唤一声,不了解为何平时总会守在门边等待的猫,此刻不见踪影。
突兀的一道阴影掠上克莉丝汀的心头,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被左右窜出的两名黑衣男子架住。
因为黑暗,让克莉丝汀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不过还是能借着微弱的街灯看出他们似乎是东方人。
“你们是谁?”
没有回答,一名黑衣人从身上掏出一块沾了哥罗芳的布,覆上她的口鼻。
克莉丝汀随即闭气,却依旧因无法逃离扑鼻的迷药,她沉沉的陷入一片黑暗,瘫软的倒下……
第四章
川流不息的车辆,疾驶在繁乱的市中心,七点半,正好是交通最拥挤的上班时间。
一辆黑色的宾士轿车同样卡在车流中,车主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低声咒骂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而坐在后座的两人则是回敬他一个大白眼。
“做什么?我最恨塞车!”刘文渊敲了一下方向盘,“叭”的一声,吵死人的喇叭声几乎划破耳膜。“拜托你,修养、修养。”龙日扬安抚着。虽然他也同样塞得不耐烦,但至少还保有基本的涵养。事实上他还挺怕刘文渊一个不高兴,冲上前去找路口指挥的交通警察理论,质问他们为何把台北交通弄成这副德行。
台北……叹了一口气,龙日扬玩弄着手指关节,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心中难免有些郁闷。他居然又回到这个地方,但这不是令他郁卒不堪的最大主因,反正总是要回来的,是他实在不得不哀悼自己“短”得可怜的休假。
老天爷,三天?!有没有搞错?扣除坐在飞机上的时间,他待在伦敦居然只有短短的三日!
白情茹啊白情茹,你未免太没人情味了。
所以为了哀悼他早逝的假期,他一下飞机没回家,便赶着前往好友的住处,拖着他陪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硬是不醉不归,如此又过了两三天糜烂的生活,才让太上老君给催回去上班。
“修养是什么屁?!要不是你们硬要我来当司机,我现在会骑着我老婆一路飙到公司!”火爆的回道,刘文渊口中的“老婆”,是他心爱的哈雷机车。
是呀,他们喝到不行,所以早上才Call刘文渊来接他们上班,唉……自作孽不可活。
“文渊……拜托你……小声点,我头痛。”宿醉未醒,让沈晁铭的脑袋随着刘文渊的大嗓门一起“咚咚咚”的,好像有人拿着槌子在敲。
该死,他下次再也不理龙日扬那家伙,明明他喝得比自己多了几乎一倍,却一副没事的样子,有没有天理?
脸色还有点惨白,沈晁铭怀疑自己会不会等一下吐在车上。
看着他的样子,刘文渊闷哼一声道:“没用的家伙,不会喝还跟人家喝那么多。”
而沈晁铭对于他的嘲讽只是不予理会的继续平抚自己的头疼,事实上他也没那个心力跟他吵。
三人是从大学就结识的好友,后来龙日扬被家里送出国深造,归国后,正式接掌集团首脑的职位,于是他便找来昔日的同窗当左右手。
冷静自持的沈晁铭与火爆性急的刘文渊刚好可以中和互补,负责的事务各有不同,却都懂得轻重缓急。
“你还好吧?别吐在车上。”
龙日扬盯着好友,一副很担心自己爱车被弄脏的样子,让沈晁铭为之气结。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弄成这样子?去!原以为舍命陪君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小人。”气起来,就算再不舒服,沈晁铭骂人还是挺溜的。
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龙日扬吊儿郎当的态度让旁人无奈。
“你这次被白情茹那女人整修了吧!”刘文渊突然说,他一向看白情茹不顺眼。
他最讨厌那种喜欢在背后做手脚玩手段的人!
龙日扬轻笑了下,“我哪一次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相信应该很多人,包括身旁的两位好友都吃过她的问亏。
“我说你为什么那么放纵她?你大可不要甩她。”沈晁铭对她也是相当有意见,接着他诡异的睨了龙日扬一眼,“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他也不愿这么想,但是……
“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刘文渊反驳。
他的态度令龙日扬一翻白眼,“拜托,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居然连不爱凑热闹的刘文渊也跟着起哄,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其实我还曾以为你会早早跟她定下来。”刘文渊坦白。毕竟白情茹也算是半个龙家人,她是龙日扬外婆从小收养的孩子,不过没有入户籍罢了。
精明的龙家人是不会让外人有机会觊觎家产一分,所以白情茹是不可能会有冠上“龙”这个姓氏的一天。
“我也不懂,外婆有她的考量。”事实上他也曾以为外婆会逼他跟情茹结婚。
对整个集团,外婆的地位等于是慈禧太后,而父亲在她眼中或轻或重,地位并不高,因为他是入赘的。
母亲在生下他的时候因为难产死了,所以他从出生便没见过母亲,说起来跟他最亲的就是外婆,因为外婆似乎不太喜欢他接近父亲,或许该说她不喜欢他接近在她眼中没有多大用处的人。
所以他从小便跟父亲不亲,只有薄弱的亲子关系牵系着,生疏得像是街上巧遇的陌生人。
“那她没逼你结婚?”沈晁铭再问。想想龙日扬到了而立之年,老夫人居然还没急着要抱孙子?“或许在等时机。”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利益联姻,不过他或许会抵抗,或许不会。
“等着钓大鱼?”刘文渊讽刺的撇嘴。
沈晁铭转头问他,“你没对象?”平常看他换女人像换衣服,难道没一个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