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绍伟才能给迎语幸福,渝霁带给迎语的只有伤害。”
“爸——”
“爷爷——”风迎语和田欣芸异口同声的喊出声。
“什么都别说了,你就和绍伟回去吧厂左伯群举起手阻止她们,转向苏绍伟。“绍伟,我很抱歉没能好好照顾迎语,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等渝霁回来后,我会让他签下离婚协议书,还给迎语一个自由之身。”
“左老先生您快别这么说,我知道这些年来迎语如果没有您对她的照顾,她不会有今天。”苏绍伟忽然跪了下来,“我替我父亲谢谢您的大恩。”
“你快站起来,我承受不起。”左伯群深深动容,赶紧拉起他。
“苏董事长——”风迎语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苏绍伟和她以及左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向爷爷下跪?他又为什么执意要带她走?
“迎语,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我会慢慢的跟你说明白。你现在先跟我回去,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现在为什么不能说,就非得我跟你回去才能?”
“好,我告诉你。”
“绍伟,别说。”左伯群在苏绍伟想说时阻止他,他还想利用苏绍伟来激起渝霁的嫉妒心,如果在这里说穿了就没戏唱了。
“迎语你先跟绍伟回去,你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风迎语走到苏绍伟面前,“好,我现在就跟你走,但,是为了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你放心,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是该把她的身世出来的时候了,这些年她吃的苦、受的委屈够多了。
* * *
苏绍伟开着车载着风迎语离开左园之后,在半路上他下车买了一束鲜花,直接载着她到一处墓园。
他将鲜花放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的相片沉思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
风迎语站在一边,看着墓碑上的相片,和苏绍伟十分相像,墓碑上写着苏建文,葬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父亲吧!
苏绍伟沉静了约十分钟,才转过身看着她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风迎语沉默着,等他告诉她。“他是我的父亲,同时也是你父亲。”
苏绍伟的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炸得她脑筋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她的记忆中只有母亲的存在,但那也只是在她六岁之前才存在的名词。自从母亲过世后,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从未去想过她的父亲是谁?
“你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们两人的年纪相差七岁。你母亲原是我父亲的女朋友,后来因为爷爷的公司出现财务危机,逼得父亲不得不娶我母亲。他们之间完全是那种利益婚姻,没有爱情。悲剧的发生是因为我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后,无法自拔的爱上他,父亲无法忘情于你母亲。
“你母亲虽然在父亲娶了我母亲之后,带着一颗心碎的心离开父亲。但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分离六年之后又再相聚,他们谁也放不下对彼此的爱。因此背着我母亲又偷偷在一起,生下了你之后才被我母亲发现。
我母亲怎么也无法忍受丈夫不爱她,又背着她和旧情人在一起,愤而想到法院告你母亲破坏人家的家庭。后来你母亲为了还在襁褓中的你,不得已又再度悄然离开深爱的父亲。我母亲虽然留住父亲的人,留不住父亲的心。”
风迎语听完苏绍伟的述说,一点也没有怀疑。噙着泪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墓碑上的相片,她的记忆中似乎曾在母亲相簿里看过这个人。而且他和母亲合影的相片几乎占了一半。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世会是这般曲折。她感到高兴的是她并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至少是父母爱的结晶,这就够了。
苏绍伟在说完后,停下来注意着她的反应,他知道要给她一点时间去接受她听到的事实。
他看见的是她一脸的平静,他才继续往下说:“你母亲离开台北之后,就带你回南部,我们的父亲也一直都知道你们的生活。他却在我母亲的威胁下一直都无法去看你们,只能每个月固定汇生活费给你们。直到你三岁的时候,有一天他为了救一个差点被车撞上的老人,而身受重伤。他在医院急救时最牵挂、放不下心的是你们母女。他要求那个被他所救的人,替他照顾你们母女俩。”
“那个人就是左爷爷。”风迎语此刻才明白左爷爷为什么会在母亲死后将自己带回左园照顾,又为什么执童要左渝霁娶她。那是他对父亲的诺言,更是他唯一能报答他的方式:
“是的,那个人就是左伯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存在?”
“在父亲过世后,我看过他的日记才知道你们母女的存在。”他对父母间的爱恨情仇实在不予置评,因为这实在是不能论谁是谁非,因为爱,谁都没有错。如果说迎语的母亲是个受害者,他的母亲又何尝不是个被牺牲者。
“父亲死的时候我才十岁,根本无法做什么。直到我有那个能力时,我曾去南部找你们,才知道你母亲早就已经过世了,你也被左伯群带回家。我曾去找过他,想要带你走。最后在他的分析之下,知道带你回苏家对你来说不见得比较好。毕竟在我母亲的心底还是恨你们,要她接受你,对她来说也很残忍。左伯群又一再的向我保证他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孙女一样照顾,我才没坚持带你走。”
“那你现在要带我回苏家,你母亲同意吗?”
苏绍伟叹口气,转过头去看墓碑上的相片。“事实上从父亲过世后,我母亲就变得恍恍惚惚,有时清醒、有时疯癫。她对父亲的爱太深,甚至拒绝接受他已经死亡的事要。在她的心里甚至宁愿相信他是去找你母亲,才离开她。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夜,她忽然神智清醒的跑到我的床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就把你找回来吧!毕竟你也是苏家的孩子、父亲的骨肉、我的妹妹。第二天,我母亲就过世了。”他脸上流露着无限伤感,他心疼母亲这辈子吃的苦、受的罪。
如果说他们三个人之中母亲有错的话,也只能说她错在爱父亲爱得太深。
“在办完我母亲的后事之后,我去找过左伯群,也看过你现在的生活。说实在的我很矛盾,我既想接你回苏家,但又怕你不接受这一个事实,怕你不愿意承认我。所以我接受了左伯群的建议,他说等左渝霁一回国,他会让你们结婚。看左家人这几年对你的照顾,我相信你如果嫁给左渝霁一定会得到幸福。看来我错了,左渝霁并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良人。”当他一知道左渝霁对她做过的事,他便深深自责、懊悔不已。
“就因为你知道我是你妹妹,所以每次你和左氏集团的业务总是指定我去和你谈。还有别人对我的穿着和长相批评到一无是处时,你也只是笑着接受我。办公室里的那些花,也只是你对我的祝福,并不是如你所说的要和我当朋友,表示友好。”风迎语终于完全明白苏绍伟对她一切的好是所为何来。
“事实上我是真的打算如果你和左渝霁的婚姻生活过得很好,就将这一个秘密永远隐瞒。我只要和你当个朋友,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你聊聊天,看看你就够了。”他是真的这么想过,她已经过了二十几年没有亲人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但左渝霁竟然这么对你,我是你的大哥,又怎能任凭你被他欺负。”
“苏……”风迎语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大哥这个名词对她来说十分的陌生。“大哥。”风迎语笑了笑。其实知道自己还有亲人的感觉真不错,至少不会感到那般的孤独无依。
“迎语,你真的愿意接受我这个哥哥?”苏绍伟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轻易相信他所告诉她的事,且这么容易的就接受他。
“你都不排斥我这个妹妹了,我又怎么会不接受你呢?”
“太好了。”苏绍伟激动的将风迎语拥进怀中,“你可知道这一刻我期待了多少年。” “谢谢你。”风迎语将双手环上他的腰际,脸颊紧贴在他的胸前。
“迎语——”
风迎语推开苏绍伟,转身走到墓碑前,咚的一声跪下来,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再站起来。“大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到你母亲的坟上,我想去跟她磕个头,代替我母亲向她道歉。”
“改天吧!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苏绍伟疼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嗯,我们回家。”
她就像没有根的浮萍,漂泊了二十几年,直到今天她才感觉到自己也有家,有家的感觉是那么的好。
“是的,我们回家。”苏绍伟拥着风迎语的肩膀,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 * *
左渝霁用力踹开苏绍伟办公室的门,发出的声响足以震动整栋大楼。
他刚从美国回来,一踏进家门,就听见母亲告诉他迎语在前天被苏绍伟给带走了。苏绍伟竟然毫不避嫌,光明正大的跑到左家将他的老婆给带走。
苏绍伟把他当成什么?更可恶的是,还是爷爷鼓励她随着苏绍伟离开他。
“这位先生,你不能就这么乱闯。”苏绍伟的秘书根本来不及阻挡。
苏绍伟眉头全紧皱在一起,怒容爬满整脸,他正想怒斥这毫无礼貌修养的来者时,头一抬,脸上的怒气瞬间转变成一副讽刺、不屑的笑店。
“我还以为是谁呀!原来是左总裁,不知左总裁亲自莅临我们这小公司,有何贵事?”苏绍伟比了个手势要秘书退下去。
他的秘书一见到他的手势就像逃命似的离开。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是来跟你要我老婆。”左渝霁真想一拳打掉他脸上胜利的笑容,他就好像在讥讽自己是他的手下败将。
“奇怪了,你要找你老婆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苏绍伟双臂环胸,背靠进椅背里,一副悠哉的模样,更加激怒他。
今天如果他不替迎语教训教训这个凡事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自大狂,他枉为人兄。
“你别跟我装傻,你竟然敢登门人户的跑到我家将人带走,又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是去左园将人给带走,而且是光明正大,我又为什么不敢承认。”苏绍伟站起来,离开办公桌后,眼中透露着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恨意。“最重要的是迎语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左渝霁的话才一落下,下巴马上被送上一拳。他一个不注意,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这一拳是打你胡言乱语。”别看他一副斯文模样,真要打起架来可不输左渝霁。
“你敢做就要敢承认。”左渝霁用手臂抹去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风迎语那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嫁给了我,还和你这个情夫暗通款曲。”
苏绍伟正想再补上一拳时,却被已有所准备的他给闪了过去,反击他的肚子一拳,揍得苏绍伟倒退了几步。
“你想打,我今天就好好的陪你打一场,我会让你后悔惹上我左渝霁。”左渝霁语毕,整个人又欺过去,在他的拳头即将亲上苏绍伟英俊的脸时,一个更快的身影替他挨了这一拳。
“迎语——”苏绍伟接住她往下落的身子,心痛自责的看着整张脸全都揪在一起的风迎语。“你为什么这么笨?”
风迎语被左渝霁狠狠的揍了一拳,除了眼冒金星外,脸颊开始灼热,真是痛呀!相信她整边脸应该都瘀青了。
风迎语等晕眩感过后,才慢慢的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打。”
刚刚她在外面听到左渝霁骂她的话,她心如刀割的为自己的痴傻感到悲哀。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明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是被他给夺去,他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污蔑她?她在他的眼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好一副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画面。”左渝好看着自己的妻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心中的炉火熊熊的狂烈燃烧。“哼!就算你们彼此相爱,你还是我妻子,你永远别想跟你的情夫在一起。”
“迎语虽然是你的妻子,但就快不是了。”苏绍伟将风迎语搂得更紧,因为他发现在他怀里的她整个身子颤悸不已。“我会请律师去和你谈离婚的事。”
“离婚!”左渝霁眼中进出骇人的寒光,直透人心脾。“离婚!哈、哈,这辈子你们永远别想在一起。”左渝霁跨步向前,从苏绍伟的怀里抢回她的妻子。“走,现在就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放开我。”风迎语不断的挣扎着,她怎能跟他回去,再接受他的羞辱吗?“不,我不跟你回去。”
“你是我的妻子,你当然得跟我回去。”
“不——我不跟你回去。”风迎语害怕的泪水直流,她回头看着苏绍伟,现在唯有他可以帮她。
“左渝霁,你放开迎语。”苏绍伟在左渝霁的眼中看到了爱和嫉妒!
难道他是因为爱迎语才会看见她和他在一起而嫉妒的发狂,理智丧失。一只被激得发狂的斗牛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谁是它的驯兽师。
“如果我不放——”左渝霁的放字才刚落下,他的左脸颊又被苏绍伟给补上一拳,抓着风迎语的手一松,她再度回到苏绍伟的怀里。
“你真是个小人!”左渝霁站稳脚卡,卷起衣袖。“我现在正有股气无处可发,我可不在乎和你大干一架。”
“为了迎语,我随时奉陪。”他也正想好好的教训这个狂妄到目中无人的混蛋。
“好一个为了迎语。”左渝霁的心狠狠的被他们两个所伤。眼中受伤的情绪却被他给隐藏起来,他已经输了一切,不能连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尊也输掉。
“你们别为了我再吵了。”风迎语离开苏绍伟的怀里,走到左渝霁的面前。用嗄哑的声音对他说:“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左渝霁瞪着她的眼,如果他放得了手,他也不会跑到凯禾来大声吵闹。“你求我放了你!”
“是的,我求你放了我,你并不爱我,我可以给你自由,你可以去选择你所爱的女人相守一生,只要……”
“只要我成全你和你的情夫双宿双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