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男人在干么?
言雨津津有味地观赏着。虽说非礼勿视,可是她却被这对年轻夫妻之间散发出来的感情深深吸引着,她只有在爹娘私下相处时看过这种情形,不过那时娘生了病,一点儿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爹才会用嘴巴喂娘吃东西。现在她看这对夫妻,妻子还有力气笑、说话,为什么他要用嘴喂妻子喝水呢?
想不透,真令人想不透。“你们急着赶路吗?”在白纸上写字的言星停下笔,抬头问。
她也看到男人的举动,先是愣了一下才提出问题。“不急,今晚我们打算到牛圃村的客栈过夜。”
男人头也不抬的回答,双眼里只有他的爱妻,即使意识到她们惊异的注视也无动于心。
“那好,你妻子怀孕两个月,最好不要随便奔走,今夜你们就在这儿歇息。等明天再上路吧。”
言星写下最后几个字,交给言雨照着率方煎药。
“啊?怀孕?”男人听了前头几个字,整个人傻住了。
他和音儿有孩子了,有孩子、孩子,可爱的小婴儿……
“于淞,你怎么了?”武婕音轻拍丈夫的脸颊。
她也很惊讶自己有喜了,但是没有于淞夸张,居然睁着眼呆掉。他这模样要是被尉王府的仆人看到了,肯定以为一向花心留情的尉王爷得了失心疯。“别担心,他是太高兴要做爹了。倒是你,身子要多注意。”言星对这名初次见面的女子满有好感的,便特别叮咛她一些孕妇要注意的事。“你这是第一胎,所以要特别小心,绝对不可以跑动,最好这一、两个月都躺在床上休启、安胎……”言星有条有理地说着,顺便把重点写在纸,仁让她带在身上,免得忘了。“你好厉害,知道我是第一次怀孕。”武婕音打断她,笑咪咪的夸奖她。
“我是大夫,知道是应该的。”面对她的笑容,言星回以一笑。
这女子好……该怎么形容呢?言星心想,单纯、善良,还是天真?
“我已经请找大妹炖煮排骨粥让你补补身子,现在你们夫妻俩先暂时休息一下。”
说完话她离开右室、留下他们夫妻独处。
“大姐,他们要在家里过夜吗?”门外的言月也对遣对男女很好奇,想偷偷溜进右室,他们身上的腰带都挂有翠绿色的石头,让她不禁想走近一点看看。“是呀!那名女子要做娘了哦!再过八个月就会生下像你一样可爱的宝宝呢!”
在家人面前,言星严肃的气息缓缓褪去,改用轻松的语气与小妹说话。
言星带着好奇的言月回到房间先哄她入睡,再起身准备去收拾今天采回的药草。
为了赢得病人的信任,一旦言星跟方南博出诊时便收起笑容,在外人面前一向不爱多言,只因她明白众人无法立刻对—一名女大夫放下心,所以她只好女扮男装,再用冷淡的面容增加而她是女子的事实,只有牛埔村的村民才知道,大家都替她隐瞒着。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她也习惯了,但刚才她却对武婕音有着莫名的好印象,想再跟武婕音多聊聊,因此才会特别多言的要武婕音注意身体。“言星,我听言雨说有一对夫妻求诊,现在情况如何?”方南博刚洗完澡,看到言雨忙着炖粥、煎药,一问之下才知有人卜门看病。“不碍事,只是那名女子已有两个月身孕,不宜过度奔波,所以我留他们在此过夜。”
言星把适才的诊断告诉他。
“没事就好,我明天再看看他们,那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先回房睡觉,唉,年纪大了,体力不行喽!”
“爹,您还年轻。”言星说完扶着他走进房间、等他入睡后才退出房。
“大姐,我把粥和药端给他们了。”做完事的言雨靠在大姐耳功小声说。怕一不小心吵醒爹。
“不过那个丈夫怎么不会说话了,连我在他面前甩手也不理。”盲雨看见发愣的尉于淞时着实吓了一跳。
天,他还没醒啊!言星暗觉好笑。
“走吧!我们还有药草要整理。”
隔天中午,在方家寄宿一晚的尉于淞夫妻,坐上牛埔村村民们有急事才使用的马车,让赵伯伦护送他们去许城找朋友。
“谢谢你们的帮忙,我和内人感谢万分。”昨晚足足愣了半个时辰的尉于淞一手搂紧女子。另一手跟方南博握手,并对方家三姐妹道谢。今早用膳时,尉氏夫妻见着了方南博,并得知方家除了他无其他男子,村民口中所指的方氏父子其实就是方氏父女。而为了取信于病人,言星才会以男装示人。“不用客气,尉公子伉俪若有空再到牛埔村玩玩吧!”平易近人的方南博提出邀请。
“一定、一定!”尉于淞和武婕音同声说。
牛埔村有田、有水。特别是人情味满浓厚的,他们已喜欢上这里。
“该出发了,再聊下去,今晚恐怕到不了你们要去的地方。”:言星见冬阳高照,明白冬天白日短,晚了路途不好走.不如早—点上路安全些,何况尉夫人有孕,势必放慢速度,原本只需一个时辰的路程大概要多花一倍的时间。“也好,路上小心点。”
“再见喽!”
“再见。”方家四人挥着手目送他们离去。
“再见、再见!要小心宝宝哦!”言月不舍的在后方大叫。
真希望能看到尉夫人生下的宝宅是不是同她一般可爱!不管是男是女,如果比她丑,她一定会疼他的,若是比她美,那她会加倍疼他,大姐曾说人要爱屋及乌,她方言月是个大美人,所以她一定会对可爱的小宝宝很好、很好的。“大姐,我觉的那对夫妻。不是平常人。”言雨说出自己的感觉。
“怎么说?”其实言星也察觉出来了。
光是由尉氏夫妻身上尊贵衣裳便可得知他们可能是大户人家出身,否则怎穿得起一套要花上百两以上的衣服,再说他们谈吐有礼,不似粗俗鄙人,应念过书才对“他们的举止有礼,出手大方,分明是有钱人家。”言雨直言道。举止有礼她同意,出手大方是什么意思?言星疑问的看着言雨。
“因为……”言雨把小妹抱起来,让大姐自己找答案。只见言月的脖子挂着两块翠玉石晃啊晃的,识货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价值千两的上好古玉石,而且两块玉石是——对的,价钱自然又往上提高不少。“方、言、月!”
第二章
来了,尉王爷来了,庄主的婚姻有救了,老天保佑!
傍晚时分,接列属下的通报,卜垠急忙向大门口冲去,无暇装出总管的风范。
此时古家庄的大门前停着一辆简便的马车,车上坐着三个人,扣掉车夫,有一男一女正要下车。
那对男女正是尉于淞和武婕音,而尉于淞正是卜垠极度期盼的尉王爷。
“小心点,慢慢来,别急……”尉于淞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一样,每当妻子动一下就要她小心、慢点,仿佛她是易碎的白玉般保护着。“你别念了行不行?”一路上,武婕音已经快受不了丈夫的叨念,他不仅要赵叔放慢速度,更要她躺着不准起来,若要下车吃饭,也得由他抱下车,抱进茶店坐在椅上才行,一步也不让她着地。天,她又不是犯人,只是一个怀孕的小女人而已耶!
“不行,你怀了孕,身体很虚弱,方大夫还特地交代一、两个月内避免跑动。”尉于淞干脆抱起妻子帮她下车。
音儿是他尉王爷的王妃,肚子里又有下一任的小王爷或小小姐,他不多看着点怎行!
待会儿,他一定要卜垠请许城最有名的大夫再帮她看看。
他不是不相信方大夫的医术,只是想确定音儿的身体完好无事!
“卜垠,你来得正好,赶快去请最有名的大夫,快去。”不待卜垠出声,尉于淞先丢给他一个命令。
“是。”慑于他的肃然,卜垠立刻叫佣人去请大夫。
瞧尉王爷很宝贝怀中的女子,卜垠知道她必定是尉王爷追了一年才追上的尉王妃了。想不到一向花名在外的尉王爷愿意乖乖成亲,现在更一副以妻为上的表情,这位尉王妃的“驭夫术”果然有一套!“尉王爷、尉王妃,请人庄休息。”他带着两人来到专为贵客预备休息的璇院。
而一到璇院的尉于淞则直接走进房间,放下妻子,要她躺着等大夫看诊,把守在房外等着同他说话的卜垠抛得一千二净,也暂时忘了他们到古家庄的目的。“不用了,我吃了方大夫的药已经不痛了,我要起来啦!”
武婕音摸摸自己的腹部,撒娇的偎向他,希望能说动丈夫别再限制她的行动。
明白妻子活泼的个性,尉于淞本不忍心要她整天待在床上,可是他就是怕有个万一。
音儿好动的习性,让他不得不狠下心拒绝。
“我好担心。”他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心就不禁紧缩。
察觉到他的不安,她不舍的拉着他的手,一同覆盖在自己的腹上抚着。
“我很好。”她轻亲丈夫的脸颊。
“真的?”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为了获得保证,他向妻子索取热吻,以确实感受到她完好无事的在自己怀中,没有任何一点不适。他的热情传给了武婕音,她的回应也更加火热,小手悄悄摸上他强壮的胸瞠、颈项,进而寻找到以往最爱驻足的地方——后背。音儿,我的音儿……尉于淞全身的火热爆了开来,双手由她白皙的美肩向下移动,最后在她浑圆的胸部顶点流连不去。
隔着衣服,他来回轻咬着两处乳尖直到挺立,接着拉开了她的外衣、内衫、肚兜,让自己得以直接吸吮上玫瑰色的蓓蕾。
这一波波的挑逗引起武婕音极大的兴奋,不自觉地拱身迎接,陷人情欲当中不能抽身,呻吟声断断续续哼出……
吻到她平坦白净的腹部,他不受控制的嘴唇蓦然停止,静了一会儿,他硬生生的挺直背脊,大力吸着气。音儿有孕,他不能过度放纵自己的欲火,要控制、控制。“于淞。”身子一片晕红的武婕音无助的望着他,仿佛在邀请他共享人间极乐。
他闭上眼再吸口气。
“音儿,对不起。”他先在妻子额上落下一吻,再帮她穿好衣服。在她身边躺下。
想起方言星的交代——“两个月内最好不要行房”,武婕音了解丈夫为什么突然煞住。
真难为了他了,自成亲后,他每天都要爱自己两回以上,全年无休,现在为了肚里的小宝宝,却得按捺勃发的欲望,她好感动哦!“我会补偿你的。”她伸出手贴住他的脸庞,眼中尽是无穷的爱意。
“我等着。”他邪邪一笑,亲吻妻子白嫩的手腕。
“咳咳……”微微的咳声传来,武婕音并未察觉,但谙武的尉于淞知道是哪个家伙不知死活,敢打断他们夫妻的恩爱。
“古庄主,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尉于淞起身挑挑眉,望向门口的男人。
这家伙八成来了有好一会儿,“听”了一场好戏后才故意选在这时出声。
哟!尉王爷发威了,他怎能示弱呢?
“我这个庄主得移位到客院接待客人,你认为是谁委屈?”
占尧也有话要申诉。
“于淞,是我们不对。”武婕音轻扯丈夫的衣袖。
未嫁人尉王府前,她曾经听人说过许城有个古家庄,庄主古尧不苟言笑,没有人看他笑过,但他的生意愈做愈大,在五年内便成,江南第一大庄,是个商业奇才。三日之前得知于淞要前来拜访他,她有些担心会不会太唐突了。毕竟尉王府与古家庄没有任何的交集。没想到来到古家庄门口,他们不仅受到古家庄总管的热切欢迎,还安排他们到这座高雅的璇院休息,现在竟然连古庄主也移驾到这见他们!今日一见,她觉得古庄主虽有点冷漠,脸部表情少有变化,不过并没有传闻中的可怕,顶多眉黑点、眼神冷点、鼻高点、唇抿着点,跟某个人好像,那个人是谁……“音儿,闭眼休息。”不喜欢看到爱妻盯着古尧的眼光,尉于淞吃醋地命令,示意占尧到外头说话。
“等等,黄大夫来了,总要让他看看,不然白跑一趟就太折腾他老人家了。”
古尧向门外招手,一名老者立刻走进房间。
“对了,我差点忘了,大夫,请您看看内人。”
尉于淞一见到黄大夫,不悦的神情全跑光了,大手拉着他往床边靠近。
“嗯,令夫人是否有服药的习惯?”诊看半天,黄大夫问了一句。
“没有,她的身子一向很健康,很少服药,不过昨晚与今天她有服用药?十。”
尉于淞边说边把身上仅剩的药包拿出。
“大夫,有什么不对吗?”他快因这名说话不疾不徐的黄大夫而急死了。
不理会他的着急,黄大夫自行检视药包内的药材。
“原来如此。”他仔细把药包重新包好,还给尉于淞。
“大夫!”尉于淞已经受不了他的慢调作风,低吼出声,一副他再不讲话就把他给宰了的凶狠模样,跟先前必恭必敬的态度完全相反。这一幕,古尧是看得想大笑又不能笑。
他正在气头—亡,自己就不必抢着走进暴风圈了。
跟尉于淞结识多年,古尧太清楚他的性子了,只要事不关已,他是不会插手管闲事的,但一旦与他有关,那可就像水蛭一般甩也甩不掉,一年前他就是用这招把妻子娶到手的。最后,黄大夫终于感觉到自身的危险,徐徐开口说:“这位公子,令夫人很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要感谢开这药给你的人,多亏这帖药才稳住了胎儿。”他指指尉于淞手上的药包。“什么?”古尧听出黄大夫的话中之意——尉王妃有了身孕,但差点胎儿不保。
他转向尉于淞,不露生气的脸终于有了变化。
“妻子有了身孕,你居然还带她来我这儿,你这个尉王爷是怎么当的?”
“我……”受到好友的指责,尉于淞无言以对,默默看着床—上的爱妻。
没错,他日夜都守在音儿身边,却没发现她的异状,实在不配说自己是最爱她的人。
“你们不要怪他,是我贪玩,硬要跟来的。”武婕音不忍见丈夫遭受他人的责怪,出言为他辩护。
“音儿。”尉于淞柔情的凝视妻子。
我、爱、你。她不出声的动唇说。
我、也、爱、你。他深情的回应。
“好了,现在胎儿没事,以后可要多多小心,千万不可……”黄大夫开始背诵孕妇需注意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