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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情人  第8页    作者:海宁

  “走开,你走!”她奋力将自己从他怀里拉开,悲愤的抹去脸上的泪水。

  “求你,咏彤,听我解释——”

  “你走!”她重复怒吼,声音高昂而颤抖,眼眸憎恨地别过一旁。“当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了黑崎佑你不惜把我牺牲掉。连同我对你最真挚的感情也一并埋葬。现在我好了,你又想来欺负我了是不是?休想!你等着,我会以十倍的痛苦还给你!”

  咏彤奔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横在胸前。

  “你走不走?”

  黑崎云黯然地叹了口气。

  “哼,去求老天爷吧!”只要黑崎佑正直磊落,不心怀鬼胎,她能对他如何?

  色不迷人人自迷。这是他致命的关键,怨不得人。

  “咏彤,不要逼我。”他的语气饱含暴戾,是极度隐忍之后的余震。

  “要,我就是要逼你,要你也尝尝精神濒临崩溃的滋味。”由于身心俱疲,手中握着的水果刀,随不稳的身躯一晃,羞点掉落地面。

  黑崎云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刀子抢下,同时把咏彤锁向墙垣。

  “看着我。”

  看就看,谁怕谁?

  咏彤以大无畏的眼神和他对峙。然,仅短短数秒钟,氤氲的水雾便溢满她的眼。

  为什么他的眼神总能令她心慌意乱?为什么多年之后这种心弦悸动的感觉,依然如此澄澈清明?她的感情即使是对她自己,也并不曾说了真话。

  往昔长长的三千多个日子里,她宛如睡了个很长很长的觉,直到此次遭逢才霍然被惊醒。所有刻意压抑的思念霎时蜂拥而来,所有的悲痛全在她心底重行燃烧。

  她始终认定黑崎云是无感、强硬、冷酷而自私的,对忠贞诚信毫无概念,只晓得盲目的呵护他弟弟。她因这一切而恨他。

  重逢除了加深她的愤恨,更逼得她不得不去重新审视这个曾经害她心碎的男人。他不是个容易了解的人,他们偶然邂逅,短促交往的过程中,黑崎云从不轻易谈及他自己。所有对于他的一切,全是来自镇上三姑六婆交头接耳的揣想,谁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重新来过。”

  “另一个八年?”

  黑崎云惨然一笑。

  “否则呢?要我不计前嫌、欣然接受?抱歉,我没那个雅量。”况且他还有一个妻,她则有个未婚夫,他们显然比八年前更加身不由己。

  咏彤吸了下鼻子,讥诮地:

  黑崎云苦涩地牵动嘴角。

  “你——”她的心竟不可饶恕的涨满了幸福。

  那晚,她睡得昏昏沉沈,梦境里充斥的全是同一张脸,一张浓情绸缪、热切焦灼的脸。

  那天以后,他像平空消失了一样。咏彤以为他会再来找她或打电话来,但他沿有。

  这男人的行踪犹似他的个性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也好,相见不如不见。说不定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忙碌的工作,正好让她抽不出闲暇去思及那些扰扰攘攘的烦人情事。

  一个周末的晌午,接近下班时刻,公司小妹捧了一大束郁金香放在她桌上。

  “是你男朋友送的噢?”公司小妹才十七、八岁,正值情窦初开,见到鲜花就兴奋不已。

  咏彤打开捧花内折得整整齐齐的粉色纸条,上书:知名不具。

  叮!脑海登时浮现好几个名字,会是哪一个?

  紫色郁金香?她从没喜欢过这种超贵品种的花,事实上她对所有可以折枝插进瓶子里的花都没啥特殊感觉。

  她喜欢的是樱花。那种在绽开得最灿斓的时刻,翩然离枝,淬然隐去徒留荡气回肠的绝烈情怀才是她最激赏的。可量这人并不怎么了解她。由此推断,他们的感情当属泛泛。一个“泛泛”的朋友却送来这么价格昂贵的一大把花,那么……

  一一清除过滤后,只剩下一个名字纠缠着排遣不去——黑崎佑。

  “咏彤,三线电话。”

  “噢。”糟糕!她有一个不大好的预感。“喂?”

  “老婆。”华怀恩清楚的嗓音自话筒流泻出来时,她结结实实吓一大跳。

  “你在哪?”百分之百不是在美国。

  “在你公司楼下。”

  果然大事不妙。他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她一声?

  “你等等,我……”人家远渡重洋而来,总不好意思推说要加班吧。“我马上下去。”

  天底下一定没人像她这样,去会见久违的未婚善见好似要从容赴义,心情沉甸甸地乱成一团。

  华怀恩穿着剪裁合宜的亚曼尼西装,脚下的BAUIY皮鞋光可鉴人。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气度闲淡地倚在一辆BMW红色跑车上。

  咏彤从大楼旋转门走出,一眼即瞥见他……以及他身后,伫立在对街的人影。

  黑崎云怎么也来了?而且正巧选在今天的这个时候。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不是吗?让他知道她不是没人要,并且还名花有主,可她心里头干么七上八下、百感交集?

  “彤彤,我在这。”华怀恩上前给她一个热情拥抱。

  “快放手,在大街上,这样子不好意思。”完了,黑崎云包准看到了这一幕。

  “台湾民风还那么保守?我不信。”他坚持在她脸上偷得一记香吻,才肯放手。

  咏彤无心听他叙述,她的心已经悄悄溜到对街,没出息透顶的为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忐忑忧虑。

  车子滑向马路时,她匆匆回眸,正巧瞥见他那凝着霜雪、阴惊骇人的眼睛。

  她的脑门轰的一响,很悲伤的觉悟:她终究离不开他的,他随意的一个狠神,一个表情,都能牵引她的喜与悲愁。只要他天不罢手,她就注定了、永远成为囚徒,在他庞大的羽翼下,乖顺无助的承仰他的鼻息。

  地爱他竞比她想像的还要深呵!

  “怎么,.看到我工高兴吗?”华怀恩蹙了蹙眉。

  “不,怎么会呢!看我,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心虚地咽了口口水,笑得好不自然。

  “有吗?”他伸手抚向她的脸,许久没移开的打算。

  “拜托你专心开车,我可不希望还没当上新娘就陪你一起殉情。”

  “真要那样,也是挺凄美的。”利用红灯的空档,他侧过身子,仔细端详她的容颜。

  “原来是你,害我耳朵痒死了。”咏彤淘气地眯着眼,净跟他打哈哈。

  “该称为万里传情意。告诉我,你想我吗?”

  “绿灯了,怏开车,不然后面的司机会猛按喇叭。她借故转移话题,希望不要给华怀恩大大的打击。

  返回台湾两个多月,她一面忙公事,一面料理私事,得空还必须和黑氏兄弟周旋,伺机报“血海深仇”,哪有时间用来想他?

  好在华怀恩并没察觉出她”言词闪烁,刻意逃避许多话题。

  他们在民生东路一家国际饭店用完午餐,咏彤婉拒他一同上阳明山赏花的邀请,提议先回台中去。既然黑崎云人在台北,只有回台中才能避开他罗!

  “也好,叶妈妈说你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回去了。都在忙什么?”他体贴地问。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温柔地摩掌箸。

  “还不就公司的事。你晓得我刚上班,一切都不熟悉,唯有多花些时间和精力,才能站稳脚步。”

  “你大可不必那么累,当心身体吃不消。其实你该做的是回美国帮我,你很聪明又能干,将来一定是个贤内助,可以帮我操持事务所、发展事业……”他林林总总列出十几二十项“艰钜”的工作,要咏彤认真考虑回美国把它们一一扛下来。

  天!那样就不累吗?

  “我知道,我会慎重考虑的。”话声甫落,她已明明白白给自己否定的答案。

  “不要大久。”这次让你回台湾玩玩是背着我父母的;你也知道,当初你垫息舍护理而念广告系时,他们就已经不主高兴了,他们籍早的媳妇要能相夫教子,全心全意协助我……”

  咏彤耳朵快痛死了。她毕竟还有一份骄做在。

  “我不喜王欢医院或诊所的工作。”她当机止断终止他继续的叨念他父母的治家哲学。

  “怎么会。渝是我一手从里瞎深渊救回来的,我以为你该很喜欢诊所给你的感觉。”华怀恩似乎对她的意见很不以为然。这算哪门子的论调?难不成所有长期病患,出院之后都巴不得再回医院,让呛鼻的幅玛林药水和死气沉沉的白色床单、被子、墙壁,一次名次提醒自己曾经如何痛苦的和死神搏斗?

  亏他还是心理医师!

  咏彤不悦地揪撇嘴,成千上万个问号像肥皂泡泡泡一样出来。是谁蛊惑她订婚的?

  长串时间的沉默,两人均无意打破僵局。

  咏彤已开始怀疑,不,是盘算,盘算如何解除这个婚约,如果他父母亲不肯放弃掌控他们的话,她保证会不惜一切赖在台湾。

  又一阵子空白,车子已上了高速公路,飞驰南下。

  华怀恩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他?”她防卫性地闪着戒备的眸光。

  “有一天我打越洋电话找你,你妈妈冲口叫出这个名字。”暗燃的怒焰焚上他的眉宇。

  “喔?他是我高中同学的哥哥,我们两家并不常往来。我妈妈怎么会把你认做是他?”她心理的疑问迅速膨胀,几乎要占满她全部的思绪。

  “仅只如此吗?”他不信任地瞟她一眼。“你不会不知道,他还是你上班那家广告公司的最大股东吧?”

  “是……是吗?”咏彤如遭晴天霹雳,脑子乱哄哄的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惑。

  华怀恩冷冷笑了笑。“我查的。刚好我爸爸以前同事在经营服务业,他们公司的广告也是由‘崎美’代理的。”

  “那又怎样?”咏彤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俱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敢说你到崎善工作,和黑崎云量然无关”他话中带刺,眼瞳被妒火给烧得血红。

  “当然无关!你怀疑我的能力无所谓,但是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咏彤心头纷乱,巴不得现在就冲到黑崎豪,找他问个清清楚楚。

  好在已经到达小镇,她可以不必再接受华怀恩无理取闹的盘问。

  “你在车上董下,我去买点东西。”华怀恩把车子停在家便利超商外。

  “老主,瞧,是叶老头他女儿咄!”立在超商旁那间撞球房外,两名男子瞅着咏彤指指点点。

  胖一点的是阿智,较矮的叫王启东,都是镇上的小混混。

  “听说她发疯了,怎么现在看起来又好像满正常的?”他们两个局咏彤从高中就混得很凶,有点坏又不算大坏的三流地痞。

  “医好了啦!黑崎云他老弟结婚的时候,就有人看到她了。”王启东嘀咕的向咏彤瞄来瞄去。心想像她这样的大美人,黑崎佑怎么舍得抛弃她?

  “要不要过去跟她打个招呼?”阿智挤眉弄眼,一肚子坏水的样子。

  “好啊!反正黑崎佑不要她还去跟别人结婚,她一定很难过,我们正好过去安慰她一下,或许……嘿嘿!”

  咏彤从玻璃窗望见他二人交头接耳,并不时往她这儿瞟,已暗暗警觉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喂!大美人,好久不见。”阿智大模大样趴在玻璃窗上,邪恶的咧开一嘴黄牙。

  “一个人很无聊喔!要不要陪我们进去撞球?”王启东伸手就要去扯她。

  “不了,请你们走开好吗?”咏彤见华怀恩还没回来,这两个无赖又纠缠不去,只得穿过驾驶座跳下车。

  阿智使眼色让王启东堵住她的去路,而他自己则硬拉咏彤的手臂,往弹子房走。

  “你们斡什么!”华怀恩朗声大喝。

  “闪一边去!你是哪条道上的,敢破坏老子的好事。”阿智火大的盯着他。

  华怀恩身量长约一八o,相形之下,阿智和主启东简直是七爷见八爷,根本不够看。

  “我是她的未婚夫。”他脸色难看透了。没想到咏彤私生活这么不检点,非但和黑崎云关系匪浅.连此等小瘪三也夹缠不清。

  “哇!厉害厉害,看不出你手腕这么好,又钓上一个金龟婿。”阿智猥琐的阶脸颅向咏彤。“要她可以,拿一点意思意思……让兄弟喝杯凉的,我就放人。”

  “不要给他!”咏彤大叫。她绝不允许这种公然勒索的行为在她身上发生。“放开我。”

  华怀恩想都没想,立即淘出皮夹,抽出一大叠钞票递给阿智。“可以放开她了吧?”

  “果然是只肥羊。”阿智食髓知味,企图得寸进尺。

  “你大可恶了,刚刚明明说好——”

  “刚刚是刚刚,我临时改变主意,你爱给不给。”阿智吃定他不是本地人,妄想狠狠敲他一笔。

  “好。”华怀恩家财万贯,区区五十万他还没放在眼里。

  “不,你绝对不能给,快去报警。”咏彤深知这些人的卑鄙,一旦让他们轻易得逞,势必没完没了。

  华怀恩抛给她一记责怪的眼神。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还好意思穷嚷嚷。

  “我现在就开即期支票给你们,快放了她。”衔着银汤匙出生的他,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哇!现在?”阿智乐疯了,打出娘胎没见过这么阔绰的土包子。

  “什么?你们——”华怀恩一向养尊处优,从没见识过这等阵仗,当场傻了眼。

  “警告你,交不出钱她就完蛋了。”阿智看扁他中看不中用,粗鲁地将咏彤拉向弹子房。

  “喂,有话好商量,你们等等,”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耍一日,打架是绝无可能的事。

  华怀恩提着饮料,手足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一辆重型机车“吱”的一声停在这场混乱的局势当中。

  原该还在北部的黑崎云跨下机车,将安全帽丢给咏彤,睥睨的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两名卒仔。与生俱来的慑人英气令阿智呼吸顿时困难,一味的猛吞口水,忘了他是何时松阂咏彤,只晓得抱头窜人弹子房。

  连富贵骄奢的华怀恩也被他这股气势震的膛目结舌。

  “戴上帽子。”他转向咏彤沈声道。

  “不。”她的拒绝软弱无力,待吐出口时已是细如蚊蚵。

  “抱歉,她今天没法跟你走。”伸手一抓,咏彤跟枪跌至后座。

  “抱好。”命令才下完,机车已彷若袭击的火箭,疾速飞驰。

  即使华怀恩也阻挡不了他,他压根无视于华怀恩的存在。

  “喂!你不能,你不能带她走!”华怀恩气得直跳脚。“警察局呢?看我报警抓你。”

  这什么鬼地方,连个公共电话都没有!

  第七章

  机车停在一家PUB前面;五点不到,里头已十分吵杂喧哗。两名原本倚在门边聊天的男子一见到黑崎云,马上奔过去,替地把车子安置妥当。眼睛则愉偷瞟向纤细白哲的咏彤。掩不住满脸惊诧,却不敢多置一词。

  咏彤的手腕遭他牢牢钳制,怎么都拔不出来,任由他强行牵人PUB。迎面袭来呛人的酒味和烟味,撞球声交和着划拳、调笑声,简直像罪恶的渊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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